卷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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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騐也其忠愛之心本之自然勿欺之誠積于夢寐而豈徒然哉可以為萬世之論説于君前者法矣 劉安世與司馬光為同年契因遂從學一日避席問盡心行己之要可以終身行之者光曰其誠乎吾生平力行之未嘗須臾離也故立朝行已俯仰無愧爾聞行之何先光曰自不妄語始自是拳拳勿失終身行之【臣】按立誠自不妄語真體騐切實之言妄者誠之反也語者妄之招也故必言行相顧而後為慥慥笃實之君子矣亦何入而不自得也安世自奉母命就谏職直已而行罹貶竄禍最劇然無秋毫易慮處之優如也縱橫妙用無處不通誠故如是夫于母之命之者方不愧矣順親之道也 李綱負天下之望以一身用舍為社稷生民安危雖身或不用用不久而其忠誠義氣凜然動乎逺迩 【臣】按綱屢進屢斥而忠君憂國之心無須臾忘也奏疏累數萬言皆中當世之務雖不一用而諄諄然不少休史臣謂如赤子之慕其母怒呵猶噭噭焉挽其裳裾而從之者信矣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其親其本一也 宗澤質直好義親故貧者多依以為活而自奉甚薄常曰君父側身甞膽臣子乃安居美食耶 【臣】按主憂臣辱君父側身甞膽而臣子安居美食歴覽往者禍亂之轍靡不如斯深為嗟痛宋史澤與趙鼎合?以為論澤鼎之終而益有感澤之易箦也連呼渡河者三鼎自題銘旌有氣作山河壯本朝之句二臣之愛君憂國雖死生禍變之際猶不渝也澤又有親迎複二聖疏聖人愛其親以及人之親所以教人孝敬其兄以及人之兄所以教人弟亦與經文相發明 張浚幼有大志及為熙河幕官徧行邊壘覽觀山川形勢時時與舊戍守将握手飲酒問祖宗以來守邊舊法及軍陣方略之宜故一旦起自疏逺當樞筦之任悉能通知邊事與趙鼎共政多所引擢從臣朝列皆一時之望人号小元祐所薦虞允文汪應辰王十朋劉珙等為名臣拔呉玠吳璘于行間謂韓世忠忠勇可倚以大事一見劉锜付以事任卒皆為名将有成功一時稱浚為知人浚事母以孝稱學邃于易 【臣】按浚自為幕職熟知邊事故以川陜自任未有漫然而可以受宣撫重寄者也既至陜即拔吳玠吳璘劉锜于行間任劉子羽趙開為賓佐未嘗以己之習邊事徒自用而不用人也觀浚出入将相収得人之益為多矣然猶失之于惡曲端而用趙哲邵宏淵富平淮西之敗何異孔明街亭之役乎故知為将為相要在于能用人噫難矣哉 或問嶽飛天下何時太平飛曰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張俊嘗問用兵之術曰仁智信勇嚴阙一不可飛好賢禮士覽經史雅歌投壺恂恂如書生【臣】按如飛者豈特古之名将罕及抑古之純臣也讀書知義理者亦求如是已矣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蓋痛乎其言之然武臣之莫肯盡死大半始于文臣之愛錢沮抑其氣而啓其心彼固積毒而亦有所輕于我也故夫貪者誠禍亂之根也為人臣者能以此二言為戒何憂太平之無時哉 宋史道學?曰道學之名古無是也三代盛時天子以是道為政教大臣百官有司以是道為職業黨庠術序師弟子以是道為講習四方百姓日用是道而不知是故盈覆載之間無一民一物不被是道之澤以遂其性于斯時也道學之名何自而立哉文王周公既沒孔子有德無位既不能使是道之用漸被斯世退而與其徒定禮樂明憲章删詩書修春秋贊易象讨論墳典期使三五聖人之道昭明于無窮故曰夫子賢于堯舜逺矣孔子沒曽子獨得其??之子思以及孟子孟子沒而無?兩漢而下儒者之論大道察焉而不精語焉而弗詳異端邪說起而乗之幾至大壊千有餘載至宋中葉周惇頤出于舂陵乃得聖人不?之學作太極圖說通書推明隂陽五行之理了若指掌張載作西銘又極言理一分殊之指然後道之大原出于天者灼然而無疑焉仁宗明道初年程颢及弟頤實生及長受業周氏已乃擴大其所聞表章大學中庸二篇與語孟竝行于是上自帝王?心之奧下至初學入德之門融會貫通無複餘蘊迄宋南渡新安朱熹得程氏正?其學加親切焉大抵以格物緻知為先明善誠身為要凡詩書六藝之文與夫孔孟之遺言颠錯于秦火支離于漢儒幽沉于魏晉六朝者至是皆煥然而大明秩然而各得其所此宋儒之學所以度越諸子而上接孟氏者與其于世代之汚隆氣化之榮悴有所闗系也甚大道學盛于宋宋弗究于用甚至有厲禁焉後之時君世主欲複天德王道之治必來此取法矣 【臣】按道學之名非古無是也道之大原出于天而人不學無以為道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也堯舜禹湯文武之為君皆躬上聖之姿而孜孜焉惟學之是尚由是道德一而風俗同故其名亦無自而立也自周衰聖王不作而道統之?集于孔子孔子沒而曽子得其??之子思以及孟子然皆有德無位其不見容于時而為所诟病者固已屢矣更千餘年之間而吾道之颠錯支離幽沉于諸子百家之說者又以益甚周子起而得孔孟不?之學?之程子以及朱子朱子于諸儒又為能集其成而當世之攻之者尤力林栗因論易西銘不合首劾熹竊張載程頤緒餘謂之道學由是道學之名為小人排擊善類之目是時葉适上疏争之以為謂之道學一語無實尤甚葢為是言者誠弗思之甚也夫其目君子為道學是敢于以道學為非也敢于以道學為非是敢于自絶于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