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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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畋獵不尚玩好不用玉器不貴異味此皆祖宗家法所以緻太平者陛下不須逺法前代但盡行家法足以為天下帝深然之 【臣】按理宗時曹彥約奏言臣待罪經幄進讀三朝寳訓竊以為書之所載為目八十有八而其衿喉管轄特在于政體聴斷與夫孝德仁慈謙儉五者而已有太祖之學故建隆開寳創業之治度越漢唐有太宗真宗之學故太平淳化與夫鹹平景德守文之治比隆成康光宗時彭年亦曰祖宗引對臣僚莫如經筵最密在太祖朝非時召王昭素講說經書在太宗朝命呂文仲為侍讀多以日晩召見及真宗嗣位首置侍讀侍講命邢昺楊徽之夏侯峤為之常令昺宿秘閣延訪或至中夕自此遂為故事夜直率置常員不特與究義理之微亦欲借之杜逸豫之隙上下數千年未有祖宗好學之笃者陛下欲法祖宗舍此宜無大者也合二臣之論觀之宋世尊經重道自太祖太宗真宗三朝已然至于仁宗以趙元昊之叛暫辍經筵旋以趙師民之請而複禦可謂知大本矣呂大防輯仁祖聖學一書以繼三朝寳訓推言祖宗家法則以事親為始經曰聖人之德無以加于孝如大防年彥約所進奏以之參贊經幄輔翼孝治抑亦程朱之亞欤 程頤為崇政殿說書每進講色甚莊繼以諷谏聞帝在宮中盥而避蟻問有是乎帝曰然誠恐傷之爾頤曰推此心以及四海帝王之要道也帝嘗憑檻偶折栁枝頤正色曰方春時和萬物發生不當輕有所折以傷天地之和帝颔之 論經筵第一劄子自古人君守成而緻盛治者莫如周成王成王之所以成德由周公之輔養昔者周公輔成王幼而習之所見必正事所聞必正言左右前後皆正人故習與智長化與心成伏以皇帝陛下春秋之富雖睿聖之資得于天禀而輔養之道不可不至所謂輔養之道在涵養薰陶而已大率一日之中親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寺人宮女之時少則自然氣質變化德器成就欲乞朝廷慎選賢德之士以侍勸講講讀既罷常留二人直日夜則一人直宿以備訪問皇帝習讀之暇遊息之間時于内殿召見從容宴語不獨漸摩道義至于人情物态稼穑艱難積久自然通達比之常在深宮之中為益豈不甚大竊聞間日一開經筵講讀數行羣官列侍俨然而退情意略不相接如此而責輔養之功不亦難乎今主上幼沖太皇太後慈愛亦未敢便乞頻出但時見講官久則自然接熟大抵與近習處久熟則生亵慢與賢士大夫處乆熟則生愛敬此所以養成聖德為宗社生靈之福天下之事無急于此 第二劄子三代之時人君必有師傅保之官師道之教訓傅傅其德義保保其身體後世作事無本知求治而不知正君知規過而不知養德傅德義之道固已疎矣保身體之法複無聞焉伏惟太皇太後陛下聰明睿哲超越前古皇帝陛下春秋之富輔養之道當法先王臣以為傅德義者在乎防見聞之非節嗜欲之過保身體者在乎适起居之宜存畏慎之心臣欲乞皇帝左右扶侍祗應宮人内臣并選年四十五十已上厚重小心之人服用器玩皆須樸質一應華巧奢麗之物不得至于上前要在侈靡之物不接于目淺俗之言不入于耳及乞擇内臣十人充經筵祗應以伺候皇帝起居凡動息必使經筵官知之有翦桐之戲則随事箴規違持養之方則應時谏止調防聖躬莫過于此 程頤請就崇政延和殿講讀上疏曰臣近言迩英漸熱隻乞就崇政延和殿聞給事中顧臨以延和講讀為不可臣料臨之意不過謂講官不可坐于殿上以尊君為說爾臣不暇逺引隻以本朝故事言之太祖召王昭素講易真宗令崔頤正講尚書邢昺講春秋皆在殿上當時仍是坐講立講之儀隻始于明肅太後之意此又祖宗尊儒重道之美盛豈獨子孫所當為亦萬世帝王所當法也又曰天下重任惟宰相與經筵天下治亂系宰相君德成就責經筵 甯宗初即位召知潭州朱熹為煥章閣侍制兼侍講先是黃裳為嘉王府翊善上谕之曰嘉王進學皆卿之功裳謝曰若欲進德修業追迹古先哲王則須尋天下第一等人上問為誰裳以熹對彭年為嘉王府直講因講魯莊公不能制其母雲母不可制當制其侍禦仆從王問此誰之説對曰朱熹說也自後每講必問熹説如何至是趙汝愚首薦熹遂自知潭州召入經筵熹在道聞泰安朝禮尚缺近習已有用事者即具奏雲陛下嗣位之初方将一新庶政所宜愛惜名器若使幸門一開其不可複塞至于博延儒臣専意講學必求所以深得親懽者為建極導民之本思所以大振朝綱者為防微慮逺之圖不報且辭新命不許及入對首言乃者太皇太後躬定大防陛下寅紹丕圖可謂處之以權而庶幾不失其正今反不能無疑于逆順之際竊為陛下憂之猶有可诿者亦曰陛下之心前日未嘗有求位之計今日未嘗忘思親之心此則所以行權而不失其正之根本也充未嘗求位之心以盡負罪引慝之誠充未嘗忘親之心以緻溫凊定省之理始終不越乎此而大倫可正大本可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