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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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按經筵直講坐而論道近于古之師保疑丞之職孔孟大聖賢而不得居是任故其開陳善道不過因事敷陳而格心之效未有若伊傅周召之着也程朱之學直接孔孟之?者也葢嘗居是任矣程朱之言非即孔孟之言乎以孔孟之言而陳之于經筵直講之日其效亦不至伊傅周召者何以然乎夫惟用賢之不専且久也知善其言而不能用其言也哲宗以元祐元年四月召程頤為崇政殿說書而二年八月罷之矣甯宗初即位未改元即召朱熹為煥章閣待制兼侍講八月召而閏十月内批罷之矣哲宗之用頤也久于甯宗之用熹而元祐之政亦過于慶元其于薰陶涵養以成其德性者要為未深也又況蜀朔【當時朝士分為二黨】之紛纭并進使熙豐小人得乗其隙而去小人之難又不如去君子之易乎又況甚之以道學之禁乎臣讀紹興元年贈程頤直龍圖閣制詞及甯宗召朱熹為侍講诰可謂隆矣贈頤之詞曰周衰聖人之道不行其欲聞仁義道德之說孰從而求之亦孰從而聴之爾頤潛心大業高明之識自得之學可信不疑而浮僞之徒自知學問文采不足表見于世乃竊借名以自售外示恬默中實奔競使天下之士聞其風而疾之是重不幸焉朕所以振耀褒顯之者以明上之所與在此而不在彼也召熹之詞曰朕初承大統未暇他圖首辟經闱詳延學士爾發六經之蘊窮百氏之源其在兩朝未為不用至今四海猶謂多奇擢之次對之班處以迩英之列若程頤之在元祐若尹焞之在紹興副吾尊德樂義之誠究爾正心誠意之説豈惟慰滿于士望直将増益于朕躬非不知政化方行師垣有賴試望之于馮翊不如置之本朝【漢成帝時蕭望之自少府出為左馮翊後自馮翊為禦史大夫】诏賈誼于長沙自當接以前席【文帝在宣室問誼?神之事不自知其席之前也】慰茲渇想望爾遄驅如其未也豈非其有生不同時之恨未見君子之思者哉使高宗能推其褒顯程頤之心而因其遺言而見之于行事甯宗能永其始之召熹之念而不為小人所排抑而輯熙終始講求乎大人之學其于齊家治國平天下斯易易矣 甯宗時袁說友請舉行講學五事一曰經筵講讀或有所未谕則詳為叩問不以他事而辍講不以拂意而倦聞若止循故事略無議論雖積嵗累月必無益也二曰經筵之例承以退朝入講坐朝甫畢聖躬豈無少勞經筵諸儒僅了講讀不暇細繹辨論人主僅能論事不略叩問咨益講讀虛文莫此為甚願頒睿防凡遇講日并候退朝供膳已畢然後入講下則從容敷繹以罄議論上則再三叩問以達未谕則講讀之官不徒設矣三曰竊聞經筵日即見講春秋通鑒三朝寳訓要宜增益一二經書輪以進講尚書明治亂安危之本仁祖訓典為後世子孫之法願增此二書以全講學之功四曰講官内宿祖宗欲以召儒臣廣為咨問經論經理夜分乃寐意葢由此願講官直宿即賜宣對學念既専則學力日進矣五曰古昔帝王自唐虞三代以下于唐末正統之?其君或善或否其治或得或失無慮百數凢遇進講或講官宿直以古帝王時取一君命講官著論一篇陛下觀其所論善者為法惡者為戒集為一帙嘗置左右或聖意有所未谕即于經筵或夕召之時再令元撰講官詳細開說不出數月古之帝王善否得失盡在目中矣 【臣】按窮理格物之學惟能行之者始能言之故程朱之言尚矣然講筵事體累代舉行其間或多作辍或尚虛文一嵗之中禦講筵者無幾一日之内接賢士者片時有所疑而不能辨析有所問而未暇精詳則雖以程朱之說敷陳于前亦未必聲入心通悠然理順也至于前代帝王善否得失及邊防要務則亦窮理格物之事故取甯宗說友所疏以備經筵事體或有可采擇者要亦程子三劄及朱子前後奏對所己言者也 真德秀進大學衍義劄子曰臣聞聖人之道有體有用本之一身者體也達之天下者用也堯舜三王之為治六經語孟之為教不出乎此而大學一書由體而用本末先後尤明且備故先儒謂于今可見古人為學次第者獨賴此篇之存而論孟次之葢其所謂格物緻知誠意正心脩身者體也其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者用也人主之學必以此為據依然後體用之全可默識矣【臣】按理宗親政之初召德秀為戶部尚書德秀因召對即以所輯大學衍義進呈次日後殿聚講因谕德秀所進大學衍義一書有補治道朕朝夕觀覽德秀拜謝而退亡何德秀輪當進讀大學章句又谕之曰卿所進衍義之書便合就今日進讀德秀意前所進本已納禁中必須令講筵所别寫然後可以進讀遂以未辦為對則見内侍捧元進第一第二帙已在前矣理宗之好學如此而此書之義其于程朱涵養薰陶窮理讀書之言條分縷析旁引曲暢有裨聖學其效非細及明臣邱濬廣其義類補治國平天下之事于是大學之綱領條目悉具而累朝講筵必二書并進禦焉 以上崇聖學【講筵附】 禦定孝經衍義卷五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