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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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按光武之立南頓以上四親廟非悼考共王之比也哀平短祚賊臣移國當此之時寝殿之衣冠都宮之鐘簴尚如故乎哉不有再興離離禾黍舂陵佳氣早着厥祥祖高帝而宗文武者有天下之義立四親廟者人子之情然則西京諸帝修除黝垩其廟祧而祠官緻祭可也高曾祖考親承祀事于洛陽可也彼為人後者惡得以之為口實哉而張純之議猶以為既事大宗則當降其私親也況于國嗣無寄推求宗室以繼大綂者乎 章帝時有司上奏曰孝明皇帝聖德淳茂劬勞日昃至德所感通于神明功烈光于四海仁風行于千載而深執謙謙自稱不德無起寝廟掃地而祭除日祀之法省送終之禮遂藏主于光烈皇後更衣室中天下聞之莫不凄怆陛下至孝烝烝奉順聖德臣愚以為更衣在中門之外處所殊别宜尊廟曰顯宗其四時禘祫于光武之室間祀悉還更衣共進武德之舞如孝文皇帝祫祭高廟故事制曰可 朱熹曰後世公私之廟皆為同堂異室而以西為上者何也曰由漢明帝始也夫漢之為禮略矣然其始也諸帝之廟皆自營之各為一處雖其都宮之制昭穆之位不複如古然猶不失其獨専一廟之尊也至于明帝不知禮義之正而務為抑損之私遺诏藏主于光烈皇後更衣别室而其臣子不敢有加焉魏晉循之遂不能革而先王宗廟之禮始盡廢矣降及近世諸侯無國大夫無邑則雖同堂異室之制猶不能備獨天子之尊可無所不緻顧乃梏于漢明非禮之禮而不得以緻其備物之孝葢其别為一室則深廣之度或不足以容鼎俎而其合為一廟則所以尊其太祖者既防而不嚴所以事其親廟者又厭而不尊是皆無以盡其事生事存之心而當世宗廟之禮亦為虛文矣 【臣】按先王之道中而已矣不為施之人者而加隆不為施諸已者而加貶也為可法也為可?也自命士以上生而父子異宮死而祖祢異廟而況四海之奉神靈之主乎茍曰吾實不德以自貶損也顧吾不得専享一廟而吾子孫其敢享一廟乎夫為明帝之子者不從遺命而立考廟可也章帝則失之矣為章帝之子者幹父之蠱而皇考廟考廟并作焉亦禮之變而得其宜也再?而不見正焉習而安焉也已易代而不見正焉以為固然也已君子惡夫昉之者也東都之顯宗也而壊廟制西京之太宗也而廢喪禮此非細故也惜也其皆出于轶世之賢君而二君之子又非不肖也朱子所以有取于五峰胡氏之論也曰漢文帝之短喪其所失不在文帝而景帝當任其責予于不起寝廟之诏則以為明帝固不得為無失然使章帝有魏顆之孝其臣有宋仲防楚子囊之忠則于此必有處矣況以一時之亂命而壊千古之常例其事體之重又非如三子之所正者而已耶 獻帝時左中郎将蔡邕議孝和以下廟号稱宗者皆宜省去以尊先典從之 朱熹曰祖有功而宗有德是為百世不遷之廟商六百年隻有三宗皆以有功德當百世祀故其廟稱宗至後世不聞其功德之有亡一例以宗稱之 【臣】按漢自元帝時匡衡貢禹始建疊毀之議高孝二廟功高德盛為帝者太祖帝者太宗此則上下臣民皆已惬志者也孝武之稱世宗中外頗有異議此邕之議所謂古人據正重順不敢私其君此其至也中興而後顯肅繼世稱宗若以方周之成康不知孰為優劣而彼尚祧毀此即不遷亦未可謂得禮之宜也況自此以後之辟王耶由嗣帝各欲褒崇其祖考而不知夫茍無功德之實則葢愆适以彰過溢美祗懼辱親此邕之所以發憤于尊複古禮以求厥中者也夫宗之與諡皆天下萬世之公也皆稱宗矣則一字之廟号有不足以慊臣子之意不容不增為十數餘字之尊号所由來矣 魏明帝太和三年秋七月诏曰禮王後無嗣擇建支子以繼太宗則當纂正綂而奉公義何得複顧私親哉漢宣繼昭帝後加悼考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稱引亡秦惑誤時朝既尊共王立廟京師又寵藩妾使比長信叙昭穆于前殿并四位于東宮僣差無度人神弗祐而非罪師丹忠正之谏用緻丁傅焚如之禍自是之後相踵行之昔魯文逆祀罪由夏父宋國非度譏在華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為戒後嗣萬一有由諸侯入奉大綂則當明為人後之義敢為佞邪導防時君妄建非正之号以幹正綂謂考為皇稱妣為後則股肱大臣誅之無赦其書之金策藏之宗廟着于令典 【臣】按魏明此诏實天下萬世之公議也以此為防而明世宗興邸之議猶有以守正斥逐導防幹進者 齊武帝永明九年太廟加薦防味别祀于清溪故宅诏太廟四時之祭薦宣皇起麫餅鴨【音郝肉羮無菜】孝皇後筍鴨卵高皇帝肉脍葅羮昭皇後茗粣【音帻粽也】炙魚皆所嗜也上夢太祖謂已宋氏諸帝常在太廟從我求食可别為我緻祠乃命豫章王妃庾氏四時祠二帝二後于清溪故居牲牢服章皆用家人禮 司馬光曰昔屈到嗜芰屈建去之以為不可以私欲幹國之典況子為天子而以庶人之禮祭其父違禮者甚矣衛成公欲祀相【相夏啟之孫】甯武子猶非之而況降祀祖考于私室使庶婦屍之乎 【臣】按子木之不薦芰君子所謂違而道也省牲進齍之外則有四時之所宜之食祠礿嘗烝之外則有薦新寝廟之儀然而祭有常品不聞鼎俎笾豆之實以一人之偏嗜為異同也帝丘相土以祭法言之相嘗主此則亦衛之所當祭也甯武之意豈以有其廢之而莫敢舉乎且古之三恪之封葢亦使神無廢祀則有所憑依耳不然而宋氏諸帝其取精多用物宏何遽不若鄭伯有哉夫不為之立主祀之人而反為之降祀已親于私室以人道言之則亦引而避之而已其失可勝道哉 禦定孝經衍義卷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