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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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曰豐年秋冬報也噫嘻之詩曰春夏祈谷于上帝也如此之類不知為一祭耶抑二祭也若郊祀賜予乃五代姑息之弊法聖朝寛仁不欲遽罷若分而為二何所不可議者乃欲因此造為險語以動上聴又引禍福殃咎之説刼持朝廷必欲從已甚無謂也大抵臣等所守乃先王之正禮而蘇轼之議皆後世之便宜權之與正決不可合伏望聖慈詳審其當上以體神考之志下以正千載之惑 【臣】按冬至祀天夏至祀地不易之理夫人而知之而蘇轼以為分祀天地決非今世所能行者為齋宮之逺儀衞之繁用度之廣賜予之多計耳然此皆陳防之所逆料而破之者也夫齋于正寝古之制也何必青城齊宮鹵簿之式固可裁省然此執事員役與夫六軍将士食之三嵗而用之一日豈得為勞古之天地之祭尚誠貴質非如明堂大飨備物盡美其經費固可簿正也劉安世亦言郊祀賜予乃五代姑息之弊此雖不能遽罷而分而為二未嘗不可若推恩澤肆大此真得已而不已者轼又謂惟城幔屋盛夏則有風雨之虞自宮入廟自廟出郊冠通天乗大辂日中而舍百官兵衞暴露于道铠甲具裝人馬喘汗非夏至所能堪此又不勉其君以夙夜惟寅而以安佚茍且為訓又非愛君之道也 楊複曰愚按明堂王者之堂也謂王所居以出敎令之堂也夫王者所居非謂王之常居也疏義曰明堂者在國之南丙巳之地三裡之外七裡之内此言雖未可以為據然其制必凜然森嚴肅然清靜王者朝諸侯出敎令之時而後居焉而亦可以事天地交神明于此地而無愧焉周人祀上帝于明堂而以文王配之者此也說者乃以明堂為宗廟又為大寝又為大學則不待辯說而知其謬矣惟考工記謂明堂五室大戴記明堂九室二說不同前代欲建明堂者或雲五室或雲九室徃徃惑于二說莫知所決而遂止愚謂五室取五方之義也九室則五方之外而必備四隅也九室之制視五室為尤備然王者居明堂必順月令信如月令之說則為十二室可乎此又不通之論也惟朱子明堂圗謂青陽之右個乃明堂之左個東之南即南之東明堂之右個乃總章之左個南之西即西之南總章之右個乃?堂之左個西之北即北之西?堂之右個乃青陽之左個北之東即東之北但随其方位開門耳大廟則毎時十八日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遺意此恐然也然則朱子之說其亦有據乎曰漢承秦後禮經無全書以考工記觀之亦粗可見考工記曰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為八丈一尺言明堂之廣也南北七筵為六丈三尺言明堂之脩也五室象五行之方位有五方則有四隅不言可知也夫有五方四隅則一堂之地裂而為九室矣又安得通而為一複有九筵之廣七筵之脩乎蓋明堂雲者通明之堂也所以朝諸侯行王政者在是所以享上帝配祖宗者在是非七筵九筵之廣不能行也五方四隅亦惟辨其方正其位随王者所居之月掌次以帷幕幄帟為之以诏王居以順月令以奉天道耳亦如所謂随其時之方位開門是也此其大略也 【臣】按緻堂胡氏謂明堂辟雍靈台雜見于孝經孟子詩與禮記其制作之詳不可得而聞後世紛紛之論所以起是也朱子之圗防與考工不同然以言乎其備則不及廣九之二者正謂南北之東西隅即東西之南北隅據廣言則向明之義耳然則四面圍九之一則其中固未嘗可裂為九也四面皆門而四時啓閉則亦無借于掌次之帷幕幄帟為之矣誠因考工朱子之說而因時制宜取其足以事天事親臨朝布政則雖規模制度不必尺寸皆同锱兩悉稱而以起廢墜于昔人垂法則于異世何不可之有如必拘牽于衆說之馳騁而未免築舍道旁使嚴父配天之大典阙焉乆不舉行斯亦議禮者之過也 元成宗九年夏始定郊祀禮元初代有拜天之禮然皆徇用國俗郊祀之事自平金宋後猶未舉行至是哈喇哈斯等言祈天保民之事有天子親祀者三曰天曰祖宗曰社稷而祭天尤國之大事也陛下雖未及親祀宜如宗廟社稷嵗時遣官攝行之制下翰林集賢太常及中書議之以為周禮冬至圜丘禮天夏至方丘禮地西漢元始間始合祭天地歴東漢至宋千有餘年分祭合祭訖無定議然時既不同禮樂亦異王莽之制何可法也今當循三代之典祀天南郊而方丘之禮續議以聞又按周作壇壝三成近代增四成以廣天文從祀之位今宜去其一成以合陽奇之數毎成高八尺一寸以合幹之九九壇設丙巳之地以就陽位又古者器用陶匏席用藁鞂以祀天漢唐而後禮樂玉帛日益繁缛宋金多循唐禮今欲脩嚴非草創所能備舉宜取唐制損益而行之既而太常複議尊祖配天之儀省臣曰自古人君有天下率尊祖以配天宗廟已有時享郊止祭天為宜中丞何玮曰嚴父配天不易之制也不從 【臣】按馬端臨嘗著論謂漢之不郊祀蓋譏其襲秦之陋用方士之說而不知統一尊于昊天上帝也元成宗始定郊祀以革其國俗而不知尊其祖以配天何玮雖争之而不從既已失孝子事親之義何由盡仁人事天之誠徒求之于壇壝之高卑玉帛之繁省此孟子所謂不能三年之喪而缌小功之察放飯流歠而問無齒決者也 以上隆郊配 禦定孝經衍義卷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