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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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于皇帝宜稱皇伯而不名歐陽修引喪服大記以為為人後者為其父母降服三年為期而不沒父母之名以見服可降而名不可沒也若本生之親改稱皇伯歴考前世皆無典據進封大國則又禮無加爵之道乃诏有司博求典故以聞 三年诏稱濮王為親立園廟 濮王崇奉之議久而未定侍禦史呂誨範純仁監察禦史呂大防固争以為王珪議是章七上不報中書請明诏中外以皇伯無稽決不可稱今所欲定者正名号耳至于立廟京師幹亂統紀之事皆非朝廷本意帝意不能不向中書然未即下诏也既而皇太後手诏中書宜尊濮王為皇夫人為後皇帝稱親帝下诏謙讓不受尊号但稱親即園立廟以王子宗樸為濮國公奉祠事仍令臣民避王諱時論以為太後之追崇及帝之謙讓皆中書之謀也 程頥曰言事之臣知稱親之非而不明尊崇之禮使濮王與諸父等若尊稱為皇伯父濮國大王則在濮王極尊崇之道于仁宗無嫌貳之失矣 【臣】按宋之濮園明之興國皆以入繼大統尊崇本生異議紛然在宋則呂誨範鎮等争之甚激在明則楊廷和毛澄等持之甚堅明諸儒之切齒裂眦于張桂猶宋儒之指目歐陽修為奸邪也然修之濮議及論濮安懿王典禮劄子本原經術而處之以情理之中固不若張桂之論之阿也程氏之作濮議與曽氏之作為人後議各有所主而廷和澄等所引據者程氏之議也臣獨有取于曽氏之議焉曽氏即本儀禮喪服子夏傳如之何而可為之後同宗則可為之後之文以解為其父母報之義其説以為自古為人後者不必将親昆弟之子族人之同宗者皆可為之則有以大功小功昆弟之子而為之者矣有以缌麻袒免無服昆弟之子而為之者矣若當從所後者為屬則亦當從所後者為服從所後者為服則于其父母有宜為大功為小功為缌麻為袒免為無服者矣而聖人制禮皆為其父母期使足以明所後者重而已非遂以謂當變其親也親非變則名固不得而易矣凡曽氏所證據前世議論稱本親本生父母考妣鹹有精義而此段尤為辨晰蓋儀禮之雲為其父母立文甚明伯叔之稱實無所考必謂當變其名則是無服昆弟之子為大宗後有降本親為無服之伯叔者矣安得概雲為其父母期乎父母之名不可變則施于诏策直謂本生父某國王于私恩公義固無毫發之憾也璁之説最謬者如漢哀宋英立為皇嗣育之宮中猶有父子之道等語此非學士大夫之言子夏傳曰禽獸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則知尊祢矣大夫及學士則知尊祖矣諸侯及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推此義也所為入繼大統者以始祖太祖之故而尊其所後之父母豈待平日養育始有父子之道哉若如璁言収養異姓即有父子之道何必同宗野哉璁也定陶恭皇但稱皇而不稱帝興獻帝既稱帝而複欲稱皇以禮揆之則稱帝甚于稱皇也且魏相所謂宜稱尊号曰皇考猶雲皇之考耳惟去其本生之号是以有兩統二父之嫌也如曰皇本生考則何傷乎施之于考之上為從其子之稱加諡于皇之上是追爵之為皇也故論稱皇之不可則又莫如曽氏言之詳也曰加考以皇号與禮及古之稱皇考者有異乎曰皇考一名而為説有三禮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顯考廟曰祖考廟是則以皇考為曽祖之廟?也魏相謂漢宣帝父宜稱尊号曰皇考既非禮之曽祖之稱又有尊号之文故魏明帝非其加悼考以皇号至于光武亦于南頓君稱皇考廟義出于此是以加皇号為事考之尊稱也屈原稱朕皇考曰伯庸又晉司馬機為燕王告祢廟文稱敢昭告于皇考清恵亭侯是又達于羣下以皇考為父殁之通稱也以為曽祖之廟号者于古用之以為父殁之通稱者至今用之然則稱之猶有可不可者乎曰以加皇号為事考之尊稱者施于為人後之義是幹正統此求之于禮而不可者也達于羣下以皇考為父殁之通稱者施于為人後之義非幹正統此求之于禮而可者也然則以為父殁之通稱者其不可如何曰若漢哀帝之親稱尊号曰恭皇安帝之親稱尊号曰孝德皇是又求之于禮而不可者也由此言之彼稱為恭皇孝德皇者去帝着皇并非魏相冠皇字于考上之稱矣稱為興獻帝者去皇着帝特又甚焉何也秦人始合皇帝為稱而後人因之然臨文者或二字并稱或但稱帝惟雲秦皇始皇耳其他無獨稱皇者而天子之父尊為太上皇亦不着帝也若全稱帝則竟帝矣而廷和與澄等始争帝号不得後僅欲以不加皇字别于正統之親固其不得已而抑以末矣臣故節較曽氏之議為入繼大統者折衷焉 孝宗乾道七年上太上皇尊号帝尋谕輔臣曰前日奉上冊寶上皇聖意甚悅翌日過宮侍宴邦家非常之慶漢唐所無也又曰本朝家法遠過漢唐惟用兵一事未及朕日不遑暇如宮中台殿上皇時為之朕未敢増益上皇到宮徘徊周覽為之興歎頗訝其不飾也 【臣】按宋孝宗之于太上皇蓋始終不失其敬者也自隆興元年而後常朝德壽宮毎行上壽禮必肆赦加恩洎太上有疾罷朝侍側居喪号痛擗踴力違羣臣之議衰绖三年經曰居則緻其敬養則緻其樂病則緻其憂喪則緻其哀祭則緻其嚴孝宗之事高宗其諡為孝也宜哉 以上天子之敬親 禦定孝經衍義卷四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