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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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可如其不然則寛考成之法寓破分之意民其庶幾乎 哲宗初即位诏中外臣庶許直言朝政得失民間疾苦司馬光上疏曰四民之中惟農最苦寒耕熱耘霑體塗足戴日而作戴星而息蠶婦治繭績麻紡緯縷縷而績之寸寸而成之其勤極矣而又水旱霜雹蝗蜮間為之災幸而収成公私之債交争互奪谷未離塲帛未下機已非已有所食者糠籺而不足所衣者绨褐而不完直以世服田畝不知舍此之外有何可生之路耳而況聚斂之臣于租稅之外巧取百端以邀功賞青苗則強散重斂給陳納新免役則刻剝窮民収養浮食保甲則勞于非業之作保馬則困于無益之費不可不念者【臣】按書言率乃祖攸行詩人頌成王能昭明前人之烈夫子亦曰孟莊子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是難能也宋哲宗時司馬光居政府刬除新法略盡或謂光曰熈豐舊臣多憸巧小人他日有以父子之義間上則禍作矣光正色曰天若祚宋必無此事于是天下釋然曰此先帝本意也其後紹聖繼述之論果不出或人所料光此疏正言新法之弊如或者之意将新君即位于熈豐之臣與政一無所改謂之率祖父昭明前烈乎夫子之稱莊子正恐舊德在朝前規未替官家另用一番人便欲更張庶事耳豈幹蠱承考之謂哉且夫愛親者不敢惡于人天子之孝也天下共苦新法之臣而怨惡之久矣猶且因循不變斯則陷父于不義者耳安得謂之繼述哉 高宗紹興十八年秋七月寛諸郡雜稅 帝曰人知取之為取而不知予之為取若稍與展免俟家給人足稅斂自然易辦于是蠲廬光二州上貢錢米汀漳二州秋稅處州三縣被水民家防絹鄂州舊額絹各一年又蠲四川積貸常平錢十三萬缗京西路請佃田租及州縣塲務稅錢 【臣】按高宗此舉誠屬寛政但上下之間本同一體有所蠲貸出乎誼之不容已固無暇用心于後此之得與失也易曰自上下下其道大光當其予之豈複計及于取之也哉家給人足稅斂易辦理勢自然如此特不必預為之計較耳一生計較則是處心積慮存乎取而非父母斯民之道也 孝宗淳熙十五年朱熹進封事曰今版曹經費阙乏日甚督趣日峻以至廢去祖宗以來破分良法而必以十分登足為限以為不足則又造為比較監司郡守殿最之法以誘脇之于是中外承風競為苛急監司明谕州郡郡守明谕屬邑不必留心民事惟務催督财賦此民力之所以重困之本而稅外無名之賦尚未論也【臣】按法有至便于民而卑之無甚高論者破分之與緩稅限也古者公田百畝而以二十畝為民廬舍井竈蔥韭皆于是乎取焉則是以十分為率田租止収其八分也正卒之外為羨卒為餘夫未嘗盡發也必四酺之歳乃三日未嘗竭作也則是軍賦力征亦恒十用其七八也今者租庸調率科其全以為兩稅矣古之地有一易再易不易者今則概不易矣所以責于地力者古常不盡而今盡也又況防潴之廢壊乎古者春秋補助不責償于民為借其力故非水旱之歳也今也不足不給能盡行補助乎惟有破分之法猶可以恤民之财力而寛吏之考成至于稅限之不可不緩者必夏稅六月起征秋糧十一月起征而後可以謂之行兩稅也臣于陸贽疏周世宗诏已述其概矣更有可議者各處節早晩不同且有全不借桑麻者陸田之入重于夏麥水田之入重于秋禾其間複須等差分别至于起征之後陸續輸納要以新陳相代為不過于内帑取辦一歳之經費而萬世之良法可成或謂如此則與蠲天下一歳之田租何異殊不其然蠲則非常之惠他時不可以為繼緩則經久之筭後世可遵守也信能行此二者則雖堯舜禹湯文武複起亦必以兩稅取民矣 元太宗【世祖至元八年改國号曰元太宗即稱元者追叙之也】八年初括中原民戶定賦稅初防古惟事進取所降之戶因以與将士自一社之民各有所主不相統攝至是诏括戶口以大臣歡托和領之民始州縣時羣臣共欲以丁為戶耶律楚材不可楚材曰自古有天下者未嘗以丁為戶若果行之可輸一年之賦随即逃散矣太宗從楚材之議楚材又定賦稅每二戶出絲一斤以供官用五戶出絲一斤以與受賜貴戚功臣之家上田每畝稅三升半中田三升下田二升半水田畝五升商稅三十分之一鹽每銀一兩四十斤已上以為永額朝臣皆謂太輕楚材曰将來必有以利進者則以為重矣 【臣】按楚材之言合于古人所謂作法于涼其弊猶貪作法于貪弊将若之何者也今觀其所定田賦上中下之差于水田之額為特重也猶不過畝五升較之後世可謂極輕矣 成宗大德九年定歳課三十取一 【臣】按元成宗即位多善政此年以前弛江西銀冶課額禁侵擾農桑者禁諸王驸馬奪民田仍禁民間以公私田土呈獻及受其獻者此年以後省民出公田租皆有恤民之心而三十取一乃古來史冊所不數見者臣故獨表而出之 以上薄稅斂 禦定孝經衍義卷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