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诰解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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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诰 周公拜手稽首曰朕複子明辟 複即孟子有複于王者之複周禮宰夫待諸臣之複大仆掌諸侯之逆複複謂奏事也辟君也明辟稱成王尊敬之辭 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予乃保大相東土其基作民明辟 初議遷都成王如弗敢遽然蓋幼沖之年其質又謙柔也周公于是繼承贊輔大相東土王自此基始作民明辟矣成王初親政即天初命定都即定命也人事所成即天命王如弗敢及天基命之時而遂定其命有疑貳未敢之意予惟乙卯朝至于洛師 即召诰乙卯周公朝至于洛時召公已命庶殷攻位有衆故曰師 我蔔河朔黎水我乃蔔澗水東瀍水西惟洛食我又蔔瀍水東亦惟洛食伻來以圖及獻蔔 召诰序曰成王在豐欲宅洛邑使召公先相宅則知是已蔔河朔黎水不吉矣此篇方稱我蔔河朔黎水乃叙及已前事召诰曰太保朝至于洛蔔宅厥既得蔔則經營乃以庶殷攻位于洛汭則已蔔澗瀍之間洛水之北矣而此乃食者亦叙前事也周公使召公往蔔亦可言我也孔安國曰我使人蔔河北黎水不吉又蔔澗瀍之間孔意亦謂使召公爾鄭康成謂殷民懷土憚遷故先蔔河朔黎水不吉乃蔔洛顧氏亦用其說按史記武王初定洛邑而洛诰周公先蔔河朔黎水者公未敢遽違殷民懷土之情欤孔安國謂蔔必先墨畫龜然後灼之兆順食墨又蔔瀍水東将定下都遷殷頑民遣使以所蔔地圖及獻所蔔吉兆來告成王簡據洛诰之文則又蔔瀍水東其召公并蔔欤或周公至洛而并蔔欤或周公至洛而始蔔欤然皆本于周公之命也伻使也書序雲成王欲宅洛邑使召公先相宅作召诰召公既相宅周公往營成周使來告蔔作洛诰成周既成遷殷頑民周公以王命诰作多士觀書序及書未見王城成周之為二左氏乃有王城成周之殊孔子作經必不如左氏之數更其辭以為文而已蓋周初瀍水東西皆曰成周至春秋時始分瀍西之城曰王城瀍東之城曰成周孔子因魯史而書昭公三十二年敬王使富辛與石張如晉請城成周曰昔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為東都然則瀍水之東成王周公之時已城之矣杜預雲子朝之亂其餘黨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周紀或為東周說韓王曰西周故天子之國多名器重寶 王拜手稽首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來相宅其作周匹休公既定宅伻來來視予蔔休恒吉我二人共貞公其以予萬億年敬天之休拜手稽首誨言 周公雖歸政而成王尊敬不替曰匹休又曰我二人共貞亦相與有成之意也休美也恒久也可長久故吉王請公誨以言 周公曰王肇稱殷禮祀于新邑鹹秩無文予齊百工伻從王于周予惟曰庶有事今王即命曰記功宗以功作元祀惟命曰汝受命笃弼丕視功載乃汝其悉自教工孺子其朋孺子其朋其往無若火始焰焰厥攸灼叙弗其絕 公曰王始舉盛禮祀于新邑其舊文所無者亦皆秩而祀之肇始也稱舉也殷盛也予整齊百工使從王于周予惟曰庶有施行之事意其必善而今王即百工而命曰當記功于宗廟以功作元祀意謂功德積累其大者得列于元祀盤庚曰爾祖其從與享之謂配享也又命曰汝受命笃志弼我其意向笃厚如此今我大閱視爾記功載籍而所記者乃悉汝所自教之官皆汝私人受教于汝者非我所齊百工也于是周公乃訓責成王曰孺子其有朋黨乎孺子惟與爾朋往乎無若火始焰焰其所灼已有次叙而弗能止絕乎其朋雖未至于奸惡而與周公異趣矣此放逸之漸不可長也 厥若彜及撫事如予惟以在周工往新邑伻向即有僚明作有功惇大成裕汝永有辭 彜平常也其平常無事時及臨事時皆當如我在周時百工也蓋此百工皆齊周公所精擇不可棄也今往新邑使向有官僚者即就用之明察其有功而作之作進用也宜惇厚寬大以成寬裕之德蓋慮成王不知周公所齊百工之善而輕苛責之故教王寬厚有容則永有譽 公曰已汝惟沖子惟終汝其敬識百辟享亦識其有不享享多儀儀不及物惟曰不享惟不役志于享凡民惟曰不享惟事其爽侮 周公知成王未明曉知其必為百辟諸侯所惑群臣多周公所擇而諸侯皆仍其舊雖文王武王德化丕變而滅國五十知不可訓誨者亦多罪不至于滅者亦未皆誠心于善故有享上多儀而誠不及物者易曰言有物謂誠實也儀不及于誠謂之實不享上可也以其不用心志于享心不享上儀雖享上凡民皆曰不享此等不誠之人明明是相侮是謂爽侮周公善形容小人情狀謂此等人惟專事爽侮今俗謂之對面相侮弄蓋邪正之分率于誠不誠見之凡民皆知豈王者而不知 乃惟孺子頒朕不暇聽朕教汝于棐民彜汝乃是不蘉乃時惟不永哉笃叙乃正父罔不若予不敢廢乃命汝往敬哉茲予其明農哉彼裕我民無遠用戾 孺子惟頒賜朕不暇聽朕教汝輔民彜性之道汝乃若是不明是不永哉言天命必不永也輔民彜之道公與成王講之熟矣君天下者厥職輔民彜性而已無他事也歸政以來必申明素教而成王複有未明故又言民有常性本善惟上之人左右之使善者知所勸惡者知所懲而已今成王所記功乃自教之官雖非奸惡然非周公所齊百工周公所用者成王所不記則善者亦無所勸奸惡有可進之萌則民之常性将亂矣王者當輔之今反亂之正父正人之老成者故司馬曰圻父司徒曰農父司空曰宏父亦明老成周公所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