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解頤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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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朱善 撰 頌四 周頌 清廟 于穆哉此清靜之廟所以祀文王也文王遠矣不可得而見矣而入清廟者皆如複見于文王何也不曰文王之徳肅肅其敬雝雝其和乎今助我而祭文王者尊之而為公侯則肅雝顯相而肅雝即文徳之謂也卑之而為多士則秉文之徳而文徳即肅雝之謂也文王之神雖在天而文王之主則在廟對越其在天之神即所以事其在廟之主也駿奔走其在廟之主即所以事其在天之神也主之在廟者一于廟而已而神之在天者則固無不之也無不在也以為在彼而或在于此以為在此而或在于彼其于昭于天則豈不顯乎其使人齊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則豈不承乎惟其不顯不承此所以不可得而厭射也不可度思矧可射思此自其平居之時言之也不顯不承無射于人此自其祭祀之時言之也神之無在無不在雖平居之時且不可得而厭也況文王之神與天同體而謂祭祀之時可得而厭射乎 維天之命 天道不已文王純于天道亦不已惟其徳之不已故其福澤之及于後人者亦不已凡神之所以恤我我之所以受之者皆其徳之不已者為之也我既有以受之則必有以順之順之而不違則已既與文王一矣後人又笃厚之而不忘則後人又與己為一矣曰駿惠曰笃皆自其不已者而推言之也 烈文 烈文美其徳也錫福美其功也無封靡所以緻其戒也崇之皇之所以厚其報也諸侯助祭而有以及王者之子孫王者報功而有以及諸侯之後嗣此所以為忠厚之至也莫彊于人能盡人道則四方其訓之矣莫顯于徳能顯明其徳則百辟其刑之矣道者天下所其由徳者人心之所同得千萬人同此心此理也故施諸當世而人心無不服千萬世亦同此心此理也故傳諸後世而人心不能忘先王既以此道徳而感人心則後人當以此道徳而事先王使助祭之諸侯而皆惟先王之是法則人道無不盡徳行無不顯而國内之民莫不是訓而是從矣其子孫豈不能與王者之子孫相保守于無窮乎上言子孫保之繼序皇之故此言道徳乃告以所以緻此之由也 天作 彼髙者山天實作之也然天能作之而不能有以治之所以荒而治之者實有待于大王焉大王能作之而不能安之所以安而定之者尤必有待于文王焉夫惟大王創造于前文王安定于後是以昔焉之險阻今焉之平易則以哲王之相繼而人之歸附者衆也我子孫是以得奉其祭祀于此則繼今以往世世相承其可不思所以保守而勿失乎 昊天有成命 不敢康以心言宥密以徳言宥者?深密者靜密?則不可量深則不可測靜則不可撓密則不可閑其徳之?深而靜密固非一日之積也惟其積累于下而君徳益以隆是以承借于上而天命益以固以不敢康甯之心成?深靜密之徳以?深靜密之徳成繼續光明之業則所以基上天之命者在是所以繼先王之業者在是而皆不外乎此心故又以單厥心終焉我今日所以能安靜天下而保其所受之命者是又成王之賜也噫昊天有成命而文武受之于前成王能基命而子孫保之于後則周之王業其有窮乎 我将 将曰我将則所以将而奉之者必躬必親也享曰我享則所以享而獻之者必敬必戒也羊曰維羊謂于羊之外不敢有加禮也牛曰維牛謂于牛之外不敢有加物也此貴誠之義也而不知天之果降而在此之右乎不敢必也承上文而言雖不敢必于天而實可必于文王文王之典安靖天下之典也我惟當于文王之典是以為儀是以為式且是以為刑焉以是典也而日安靖乎四方則所以感格之者有其素矣今而将是羊也獻是牛也此能錫福之文王豈不降而右享我乎其者辭之疑既者辭之決所以疑者尊之而不敢必也所以決者親之而或可必也畏者戒懼之誠保者奉持之意畏天之威即所以畏文王之威也保天之命即所以保文王之命也 時邁 實右序有周所以見天眷之隆也惟天眷之隆故使之治人而人無不治使之事神而神無不懷益有以見其盡君道之可信明昭有周所以見王道之大也惟王道之大故慶讓黜陟而刑賞行偃武修文而好尚定益有以見其保天命之可信 思文 粒我者雖稷之功而贻我者實帝之命惟其命之出于帝是以其功之可以配乎天也然稷之功養民而已而乃以為陳常時夏則是果嘗教民而侵契之職也邪葢因其飲食聚防而制為燕飨之禮以通上下之情制為祭祀之禮以盡孝誠之感制為冠昬之禮以明隂陽配合之義以明長防嗣續之節至于日用常食之間尤必老者先而少者後老者豐而少者儉老者甘美而少者麤惡則是人倫之所以厚固本于飲食之豐而飲食之所以豐實本于後稷之教夫如是則陳常時夏之功稷亦豈得而辭哉 臣工 此詩兩言嗟嗟嗟嗟臣工謂凡百官之事皆不可以不敬也嗟嗟保介謂爾農官之事尤不可以不敬也先王之于百官皆有成法以賜之有官守者固當來咨來度也況我周家以農事開國其法尤為詳備爾農官其可不來咨而來度乎孟春躬耕常籍此正咨度之時也于是戒之曰時至于暮春則當治其新畬矣爾毋謂其田之難治其效之難見也況來牟将熟既可以受明賜于已然即來牟以為嘉谷之占又可以徯豐年于後日爾農官固不可不緻其勸相之勤而為甸徒者亦不可不緻其耕治之力也當知錢鏄之用雖在于春暮之時而铚艾之收已在于孟秋之際特奄忽間耳豈可以為久而難待哉言豐獲之必然以勸勉之也 噫嘻 此詩舉成王之谥則成王以後之詩也成王既置田官而戒命之後王複遵其法而重戒之率時農夫農官之職也播厥百谷農夫之事也終三十裡欲其地之無遺利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