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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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名"是絕對的、不變的。

    他由此得到與柏拉圖的理念或共相相同的概念,柏拉圖的理念或共相在西方哲學是極著名的。

     他的著作《公孫龍子》,有一篇《白馬論》。

    其主要命題是"白馬非馬"。

    公孫龍通過三點論證,力求證明這個命題。

    第一點是:"馬者。

    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

    命色者非命形也。

    故曰:白馬非馬。

    "若用西方邏輯學術語,我們可以說,這一點是強調,"馬"、"白"、"白馬"的内涵的不同。

    "馬"的内涵是一種動物,"白"的内涵是一種顔色,"白馬"的内涵是一種動物加一種顔色。

    三者内涵各不相同,所以白馬非馬。

     第二點是:"求馬,黃黑馬皆可緻。

    求白馬,黃黑馬不可緻。

    ……故黃黑馬一也,而可以應有馬,而不可以應有白馬,是白馬之非馬審矣"。

    "馬者,無去取于色,故黃黑皆所以應。

    白馬者有去取于色,黃黑馬皆所以色去,故惟白馬獨可以應耳。

    無去者,非有去也。

    故曰:白馬非馬"。

    若用西方邏輯學術語,我們可以說,這一點是強調,"馬"、"白馬"的外延的不同。

    "馬"的外延包括一切馬,不管其顔色的區别。

    "白馬"的外延隻包括白馬,有相應的顔色區别。

    由于"馬"與"白馬"外延不同,所以白馬非馬。

     第三點是:"馬固有色,故有白馬。

    使馬無色,有馬如己耳。

    安取白馬?故白者,非馬也。

    白馬者,馬與白也,白與馬也。

    故曰:白馬非馬也。

    "這一點似乎是強調,"馬"這個共相與"白馬"這個共相的不同。

    馬的共相,是一切馬的本質屬性。

    它不包涵顔色,僅隻是"馬作為馬"。

    這樣的"馬"的共性與"白馬"的共性不同。

    也就是說,馬作為馬與白馬作為白馬不同。

    所以白馬非馬。

     除了馬作為馬,又還有白作為白,即白的共相。

    《白馬論》中說:"白者不定所白,忘之而可也。

    白馬者言白。

    定所白也。

    定所白者,非白也。

    "定所白,就是具體的白色,見于各種實際的白色物體。

    見于各種實際白色物體的白色,是這些物體所定的。

    但是"白"的共相,則不是任何實際的白色物體所定。

    它是未定的白的共性。

    《公孫龍子》另有一篇《堅白論》。

    其主要命題是"離堅白"。

    公孫龍的證明有兩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假設有堅而白的石,他設問說:"堅、白、石:三,可乎?曰:不可。

    曰:二,可乎?曰:可。

    曰:何哉?曰:無堅得白,其舉也二;無白得堅,其舉也二"。

    "視不得其所堅而得其所白者,無堅也。

    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堅,得其堅也,無白也。

    "這段對話是從知識論方面證明堅、白是彼此分離的。

    有一堅白石,用眼看,則隻"得其所白",隻得一白石;用手摸,則隻"得其所堅",隻得一堅石。

    感覺白時不能感覺堅,感覺堅時不能感覺白。

    所以,從知識論方面說,隻有"白石"或"堅石",沒有"堅白石"。

    這就是"無堅得白,其舉也二;無白得堅,其舉也二"的意思。

     公孫龍的第二部分辯論是形上學的辯論。

    其基本思想是,堅、白二者作為共相,是不定所堅的堅,不定所白的白。

    堅、白作為共相表現在一切堅物、一切白物之中。

    當然,即使實際世界中完全沒有堅物、白物。

    而堅還是堅,白還是白。

    這樣的堅、白,作為共性,完全獨立于堅白石以及一切堅白物的存在。

    堅、白是獨立的共相,這是有事實表明的。

    這個事實是實際世界中有些物堅而不白,另有些物白而不堅。

    所以堅、白顯然是彼此分離的。

     公孫龍以這些知識論的、形上學的辯論,确立了他的命題:堅、白分離。

    在中國古代這是個著名命題,以"離堅白之辯"聞名于世。

    《公孫龍子》還有一篇《指物論》。

    公孫龍以"物"表示具體的個别的物。

    以"指"表示抽象的共相。

    "指"字的意義,有名詞的意義,就是"手指頭&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