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春秋經傳驗推補證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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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見,如「五豝」,「五豵」,「葛屢五兩」;又如黑帝内二伯,官府二伯,邦國八伯。

    冬與夏對,都鄙十二牧爲《帝典》二十二人。

     八年 春,王正月,公侵齊。

    齊爲東方春官。

    互相侵伐,爲平行辭。

    侵伐兵事,重,何以不日?不可以日計也。

    政不在公久矣,何以主侵?非公也。

    陽虎爲之,不可言,故目公也。

    侵齊者,陽虎主之也。

    政不在大夫,故以公主之。

    此侵以報西鄙之役。

    月者,危之。

     公至自侵齊。

    不講求鄰之道,大侵小,小傲大,故定、哀兵事尤繁。

    故《春秋》特表二伯以息兵修約,公法約束諸侵,故盟會爲息戰之本。

     二月,公侵齊。

    以下無如齊文,皆爲方伯平行。

     三月,公至自侵齊。

    定、哀之世公不如齊。

    晉、楚以二伯反之劉子,大小平行。

    陪臣執國命,屢侵大國,故出入皆危之。

    三月再侵,亟之。

     曹伯露卒。

    《詩經》十五《國風》,首三《風》在中,《鄘》、《衛》以下十二風,《緯》以配六呂十二月,終於《檜》、《曹》,《檜》、《曹》比於《春秋》許、曹。

    昭以上以許、曹爲小國,定、哀用十二諸侯例,許、曹升爲大國。

    十二諸侯,如《詩》之十二《風》。

    疏《曹世家》:「靖公四年卒,子伯陽立。

    」時者,惡之也。

    露弑兄而立,惡其弑也。

    弑不書,不言隱公卒,畧之也。

     夏,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隱、桓言官府,先正京師,故不言鄙;莊以下治邦國,以鄙近,故言鄙。

    故《召南》言藩屏,定、哀治都鄙,治鄙不言鄙,亦如《經》。

    上南四州不見夷狄,初言鄙方如太平,猶漸而進太平之世。

    天下遠近大小若一,故後不言。

     公會晉師于瓦。

    齊、晉方伯,互求諸侯。

    齊屢伐我,故與晉謀以伐齊起。

    鞅所帥者鄭,以下不記從國。

    疏事詳《左傳》。

     公至自瓦。

    離會不緻,與隱桓同。

     秋,七月,戊辰,陳侯柳卒。

    陳、蔡同在東南,舊陳、徐、蔡、揚,故陳、蔡連文。

    疏《陳注世家》:「四年,吳復召懷公,懷公恐,如吳。

    吳怒其前不往,留之,因卒吳。

    陳乃立懷公之子越,是爲湣公。

    」 晉趙鞅帥師侵鄭。

    晉從前文爲二伯,因退爲方伯,故自召陵以後惟黃池一見晉侯,亦如在隱、桓世不見晉。

    疏趙鞅,二《傳》作「士鞅」。

     遂侵衛。

    與齊争諸侯,報前伐注也。

    趙鞅何以獨侵?鄭、衛與荀、士分黨。

     葬曹靖公。

    時卒時葬,畧之。

    定、哀小國無盟會注,小國與小國無相見之事。

    定、哀之世用三世例,文多同隱、桓。

    隱、桓政在天子,莊、僖政在諸侯,文、宣政在大夫,定、哀政在陪臣;由此反推,成爲政注在大夫,襄、昭爲政在諸侯,定、哀政在天子,所謂世注愈亂而文愈治。

    以陪臣比伯,大夫比王,諸侯比帝,天子比皇。

    宣以前如述古,成以後如知來。

     九月,葬陳懷公。

    與曹相比,尊卑之義。

    疏大國葬例月。

    二月而葬,譏不及時。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侵衛。

    累數大夫,譏之。

    侵衛,助趙鞅。

    疏北諸侯分二黨。

     冬,衛侯、鄭伯盟于曲濮。

    兖、豫相盟,因侵而盟,謀拒趙鞅也。

    外方伯盟不書,此何以書?一見例也。

    疏隱、桓鄭爲卿士,以統二公四侯,如七政、七始,如《周禮》以皇統天地二公四時四官。

    伯讀爲二伯之伯。

    莊以下與秦、晉同稱伯,比于天子大夫,一居一從。

    定、哀以下以王居中,如《詩》《周南》;以劉子、秦伯爲之輔,如《詩》《召》、《邶》。

    秦在内,鄭在外,爲十二諸侯。

    書秦伯卒不名,鄭伯卒則名,内外諸侯禮制不同也。

     從祀先公。

    不言祭祀者,見者不復見。

    不斥言閔、僖,諱之。

     從祀者何?此從祀言之。

    順祀也。

    此非善事,其以從祀言者何?成人之美,因以見正也。

    文公逆祀,去者三人;諫不從而去之。

    定公順祀,叛者五人。

    諫不禮而去曰叛。

    去與叛皆不書者,微也。

    此由陽虎主謀,去三家。

    疏《洪範》:「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

    」後世議謀遂以從衆爲準則,不知當論是非,不以衆寡爲據。

    《傳》言此,以明從衆之非。

    《左傳》發明一人爲衆之義,所以破朋黨牽掣阻撓之失。

     盜竊寶玉、大弓。

    盜,大注竊事。

     盜者孰謂?微而竊大,故問之。

    謂陽虎也。

    《王制》曰:仕于家者「不與士齒」。

    賤乎賤者,故注窮諸盜。

    陽虎者,曷爲者也?問其爵秩注。

    季氏之宰也。

    陪臣,賤。

    季氏之宰,則微者也,治家事。

    惡乎得國寶不與國政。

    而竊之?陪臣不與諸侯之事。

    陽虎專季氏,《論語》「陪臣執國命,三世希不失矣」,謂此矣。

    季氏專魯國,由家及國。

    陽虎拘季孫,謂專拘季孫,此事《左傳》未詳焉。

    孟氏與叔孫氏疊而食之。

    被囚不得食,二家私使人饋食。

    睋而鋟其版注,惡漏于外,以瓜刻其饋食之版,言事密。

    睋與「俄」同。

    曰:「某月某日,《左傳》作「十月壬辰」。

    將殺我于蒲圃,囚不在蒲圃,將享之而後殺。

    力能救我則于是。

    」此鋟闆之言也。

    至乎日至壬辰日。

    若時而出。

    陽虎之衆以季孫出于拘所。

    臨南者,《左氏》作「林楚」。

    陽虎之出也,虎之外甥。

    禦之。

    爲季孫禦。

    於其乘焉,季孫謂臨南曰:「以季氏之世世有子,《左傳》作「爾注先皆季氏之良也,爾以是注繼之」。

    子可以不免我死乎?」責以義,復誘之以利。

    臨南曰:「有力不足,臣何敢不勉!」下更約如孟氏,傳文不備耳。

    陽越者,陽虎之從弟也,爲右。

    爲季孫車右,防掣之。

    《左傳》作「陽越殿」。

    諸陽之從者,其黨徒,不必皆陽氏。

    車數十乘。

    至于孟衢,孟氏衢。

    四達謂之衢。

    臨南投策而墜之,《左傳》作「臨楚怒馬,及注衢而騁」。

    陽越下取策,臨南駷馬,策,馬棰也。

    路近孟氏,故同謀釋之。

    恐陽越不聽,故以計去之。

    而由乎孟氏。

    陽虎從而射之,矢著于莊門。

    莊門,孟氏所入門名。

    言其幾中季孫,賴門閉,故著門。

    然而甲起于琴如。

    甲,公斂處父所帥也。

    琴如,地名。

    二家知出期,故于是時起兵。

    弑不成,下殺上謂之弑。

    欲反注,舍于郊,三十裡之郊。

    皆説然息。

    《左傳》:「陽氏敗,陽虎脫甲如公宮,取寶玉、大弓以出。

    舍于五父之衢,寢而爲食。

    」或曰:《左傳》作「其徒曰」。

    「弑千乘之主千乘,方伯地方三百一十六裡之所出。

    季孫專魯,故假方伯以言之。

    而不克,此先師約舉其辭。

    舍此,可乎?」恐追將至。

    陽虎曰:「夫孺子得國而已,孺子,謂季孫幼,圖專國家而已。

    如丈夫何?」丈夫,自謂。

    言彼無如我何,不足懼。

    睋而曰:「彼哉!彼哉!望見公斂處父師,而曰「彼哉彼哉」。

    《論語》:「問子西。

    曰:『彼哉!彼哉!』」國有人焉之辭。

    趣駕。

    」使疾去。

    既駕,公斂處父帥師而至,《左傳》「成宰公斂處父」,孟氏之宰也。

    慬然後得免。

    自是走之晉。

    按《左》、《史》,虎先入陽關以叛,後乃奔晉。

    《傳》終言之。

    寶者何?《傳》以國寶爲重,故「寶」字爲絶句。

    璋判白,此言玉也。

    弓繡質,此言大弓也。

    龜青純。

    《經》不言龜,此推廣説之。

     九年《年表》:陳湣公越元年,曹伯陽元年。

     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鄭伯囆卒。

    隱、桓鄭統六相,居甸服,治官府。

    定、哀秦統六相,居甸服,治官府;鄭則主東方都鄙,合三侯八小國,爲十二諸侯,合爲十九國。

    所謂三世異辭注。

    太平之世,天下大小遠近若一。

    疏《鄭世家》:「十三年卒,子聲公勝立。

    當是時,六卿強,侵奪鄭,鄭遂弱。

    」 得寶玉、大弓。

    疏事詳《左傳》。

     何以書?國寶也。

    周公初封所分之物。

    喪之,書;上書盜竊。

    得之,書。

    言此以見陪臣之禍。

     六月,葬鄭獻公。

    連書鄭、秦之卒葬,一名一不名,一月一不月,相比見内外之分。

     秋,齊侯、衛侯次于五氏。

    次于五氏,伐晉也。

    不可言伐,故以次起之。

    次,不進也。

    五氏,晉地。

    鄭不會者,在喪中。

    疏言次,戰伐未成之辭。

    大同息兵講和,故戰多不成,託之于次,如會宋弭兵會。

     秦伯卒。

    稱伯大國二,曰秦曰鄭。

    隱、桓之世託于東方,所謂東周,鄭居中國之中,統二公四侯。

    七國皆在中州,不及南北。

    以隱、桓爲始基,一中以統上下前後左右,初治六官,正京師之法也。

    定、哀之世託于西周,秦封在梁,爲正西,素統。

    以秦居中,統二公、齊晉二侯;吳楚二子居甸服,晉在北,楚在南,中國夷狄一視同仁,二侯二子南北交相見。

    中外一家,所謂遠近若一。

    七國居内,亦如隱、桓。

    舊説大平之世天下大小遠近若一,故又以四大八小居都鄙,配十二風,雖小邾婁亦與其列,所謂大小若一。

    疏内七外十二,合爲十九。

    鄭東陳西蔡南衛北,一伯三侯,爲羲和四子;十二牧之四兇,四方一大二小,如《易》之一君二臣;許、曹、莒、邾婁、滕、薛、杞、小邾婁八國分居四方,各得其二。

    昭以上邦國八伯之治已詳,故不再言之。

    《周禮》言三統天地人,六變九變八變。

    隱、桓官府六,以鄭統之,爲地統之六變;莊以下八州八伯,合中而九,爲天統之九變;定、哀爲人統,以八起數,人統立十四州,以三世分三統之例。

    秦何以卒而不名?從王臣例,字而不名也。

    《春秋》晉、楚爲伯,則以鄭、秦攝方伯,爲外諸侯。

    反伯于王臣,則晉、楚皆爲嶽牧,而以秦入爲王朝大夫,以輔劉子。

    王朝大夫稱伯,召伯、毛伯、祭伯卒葬亦不名,如原仲夷伯。

    故秦從大夫例,字而不名,而鄭則名,相比以見例。

     冬,葬秦哀公。

    以秦爲王朝卿士,卒不名,葬如葬劉文公,王臣之比。

    疏定、哀之秦比于隱、桓之鄭。

    以秦居中,象六合之心,統二公二侯二子。

    《詩》鄭附東帝,秦附西帝,然則隱、桓託緇,定、哀託素,莊以下託黃。

    劉文公劉即《詩》留,留爲留守,謂劉與秦爲留守也。

     十年《年表》:鄭聲公勝元年,鄭益弱。

    秦惠公元年。

     春,王三月,及齊平。

    二年中言平者二,「德不孤,必有鄰」,所謂太平世。

    及者,我欲之也。

    公初事晉,自此以後絶晉,與齊平,故特言平以起之。

    内外皆微者,微者先定約,然後公會也。

    疏《孔子世家》:定公十年,孔子由中都宰爲司空,由司空爲大司寇。

    春,及齊平。

     夏,公會齊侯于頰谷。

    齊得魯、衛與鄭。

    説詳《穀梁》。

    疏《魯世家》:「十年,定公與齊景公會于頰谷,孔子行相事。

    齊欲襲魯君,孔子以禮歷階,誅齊淫樂。

    齊侯懼,乃止,歸魯侵地而謝過。

    」 公至自頰谷。

    何以不緻會?離不言會也。

    疏《孔子世家》:「夏,齊大夫黎鉏言于景公曰:『魯用孔邱,其勢危齊。

    』乃使使告魯爲好會,會于夾谷。

    魯定公且以乘車好往,孔子攝相事,曰:『臣聞有文事者必有武備。

    古者諸侯出疆,必具官以從。

    請具左右司馬。

    』定公曰:『諾。

    』具左右司馬,會齊侯于夾谷。

    爲壇位,土階三等,以會遇注之禮相見。

    揖讓而登,獻酬之禮畢,齊有司趨而進曰:『請奏四方之樂。

    』景公曰:『諾。

    』于是旄羽祓,矛戟斂撥,鼓噪而至。

    孔子趨而進,厯階而登,不盡一等,舉袂而言曰:『吾兩君爲好會,夷狄之樂何爲於此?請命有司。

    』有司卻之不注去,則左右視晏子與景公。

    景公心怍,麾而去之。

    有頃,齊有司趨而進曰:『請奏宮中之樂。

    』景公曰:『諾。

    』優倡侏儒爲戲而前。

    孔子趨而進,歷階而登,不盡一等,曰:『匹夫而熒惑諸侯者,罪當誅!請命有司。

    』有司加法焉,首足異處。

    」 晉趙鞅帥師圍衛。

    隱、桓爲政在天子,無伯,故無摟伐諸侯之事。

    政在諸侯,而後同盟。

    定、哀與隱、桓同,政在天子。

    内六大國各治其事,王臣不合諸侯,故亦無累數至五國者。

    晉與齊争衛以爲事,文若《經》義,則太平世齊、晉在内爲六官,衛、陳、蔡、鄭在四方爲十二牧之長;圍衛,如内官治都鄙。

     齊人來歸運、讙、龜陰之田。

    定、哀齊爲春官,比于宗伯,何以爲二伯主閒田?非主閒田。

    魯、宋爲天地二公,齊若歸閒田于公,則魯尊齊卑之辭。

    疏一説:貴者無統,待之以初。

    田者,閒田也,繫之于運、讙、龜陰,不使齊取邑也。

     齊人曷爲來歸《孟子》「則有慶,慶以地」,《王制》「諸侯有功,取閒田以祿之」。

    運、讙、龜陰田?據齊嘗取魯邑。

    孔子行乎季孫,《孟子》「孔子于季桓子有行可之事」。

    孔子天命木鐸,爲百世法,絶無爲政當時之意,故《論語》以「子奚不爲政」爲問。

    時文家不知此旨,乃爲聖人惜。

    其小試期月,皆爲遊戲人間,非聖人本旨。

    三月不違,此舊傳文,故此言三月,明年墮費亦言「三月」。

    齊人爲是來歸之。

    疏《孔子世家》:「景公懼而動知義不若,歸而大恐,告羣臣曰:『魯以君子之道輔其君,而子獨以夷狄之道教寡人,使得罪于魯君,爲之奈何?』有司進,對曰:『君子有過則謝以質,小人有過則謝以文。

    君若悼之,則謝以質。

    』于是齊侯乃歸所侵魯之鄆、讙、汶陽、龜陰之田以謝過。

    」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何爲圍郈?侯犯叛也。

    疏《孔子世家》:「定公十三注年夏,孔子言于定公曰:『臣無藏甲,大夫無百雉之城。

    』使仲由爲季氏宰,將墮三都。

    于是叔孫氏先墮郈。

    」 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費注。

    此克郈,固駟赤之力。

     宋樂世心出奔曹。

    一年注三記奔。

    大同往來之義,故注不諱奔。

    言曹者,起曹之亡也。

    疏樂世心,二《傳》通作「樂大心」。

     宋公子池出奔陳。

    宋公嬖向魋,因奪馬,出奔。

    疏池,二《傳》作「地」。

     冬,齊侯、衛侯、鄭遊遬會于鞍。

    齊爲春官,司東方諸侯,衛、鄭皆在都鄙。

    疏爲伯糾合諸侯,故多與國;及爲内官,則所統者少,故定、哀累數無至五國者。

    齊爲寰内諸侯,敘二國上。

    會于鞍,齊得諸侯,晏子以其君顯,傷晉卿之禍。

    鞍,二《傳》作「安甫」。

     叔孫州仇如齊。

    公不如齊而大夫如齊。

    大同之世亦相往聘,如《周禮》之邦交。

    記小國來朝,不詳大國聘;躬自厚而薄責注於人,自我先施。

    如齊者,聘齊也。

    與齊聘後,如齊不如晉。

    疏自昭二十一年以後,《經》不書來聘。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五大夫出奔,詳宋亂也。

    大國三卿,言五大夫者,宋尊也;尊,則大夫亦得書。

    《周禮》時會、時聘與殷同、殷覜對文。

    時謂《齊詩》上方,殷謂下方。

    定、哀與隱、桓同以魯公爲《魯頌》,比上方,天;宋爲《商頌》,比下方,地;六大國居甸以内,爲赤道。

    中心必與都鄙往來調劑,水火既濟,周遊六虛,故定、哀以事實言則極亂,以《經》義言則極治,所謂「世愈亂文愈治」。

    奔陳,從赤道至黑道,《詩》:「誰能執熱?逝不以濯。

    」疏大統之治,專以往來爲損益裁成之用,故小統爲禮之别,大同爲樂之和,故多記奔走,如「適彼樂土」,「我行其野」。

    又,定、哀内七政外十二舍,宋奔陳,如從甸服奔要荒。

     十有一年定、哀法太平,治都鄙,以十二諸侯分配四維。

    疏《天文訓》:「東北爲報德之維也,西南爲背陽之維,東南爲常羊之維,西北爲蹏通之維。

    」 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池自陳入于蕭以叛。

    蕭者何?宋之邑也。

    楚子所滅國,後地歸于宋,事詳《左傳》。

    自陳入蕭,如從要荒至甸服。

    疏《詩》葛屨履霜、女手縫裳,定、哀太平,以奔、叛爲往來辭,如《易》「周遊六虛」、《詩》「輾轉反側」,故記奔尤詳。

    不嫌惡辭者,大同小統,美惡不嫌也。

     夏,四月。

    《春秋》天人大小分途,雖無人事,必記天道,《中庸》所謂「道不可須臾離」。

     秋,宋樂世心自曹入于蕭。

    詳録其事,著宋禍。

    宋如居南赤道,曹自黑道入之。

    疏定、哀以上,曹、莒、邾、滕、薛、杞連文者不勝數,定、哀不一見。

    太平之世,遠近大小若一,八小國同升爲十二牧,故異其辭,八小國不連數。

     冬,及鄭平。

    不言其人,以國與之。

    據下書如鄭莅盟,知爲來聘盟。

    不言盟而言平,盟非盛世之事。

    平者,大信辭。

    定、哀自爲一世,初與齊平,又與鄭平,以漸而天下平。

    疏六年公侵鄭,齊爲魯鄭求和,故爲此平。

    鄭大夫至,魯始叛晉。

     叔還如鄭涖盟。

    涖盟者,來報平。

    不言聘者,初相成。

    《禮經》朝聘以禮,化齊天下,故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禮」。

    不用幹戈而講禮讓,《朝事篇》詳矣。

    疏此魯大夫至鄭平,齊已得魯、衛、鄭。

    始叛晉。

     十有二年一年之中,具有晝夜寒暑,惟中國得其平。

    南北二極有長晝長夜、永寒永暑之説,詳《列子》。

    疏《列子·周穆王篇》:「西極之南隅有國焉,不知境界之所接,名古莽之國。

    陰陽之氣所不交,故寒暑亡辨;日月之光所不照,故晝夜亡辨。

    其民不食不衣而多眠。

    五旬一覺,以夢中所爲者實,覺之所見者妄。

    四海之齊,謂中央之國,跨河南北,越岱東西,萬有餘裡。

    其陰陽之審度,故一寒一暑;昏明之分察,故一晝一夜。

    其民有智有愚。

    萬物注滋殖,才藝多方。

    有君臣相臨,禮法相持。

    其所注雲爲,不可稱計。

    一覺一寐,以爲覺之所爲者實,夢之所見者妄。

    東極之北隅有國,曰阜落之國。

    其土氣常燠,日月餘光之照。

    其土不生嘉苗,其民食草根木實,不知火食;性剛悍,強弱相藉,貴勝而不尚義。

    多馳步,少休息,常覺而不眠。

    」 春,薛伯定卒。

    定、哀以八小國配十二《國風》。

    隱、桓在邦國,定、哀則在都鄙,從内移外。

    鄭、陳、衛、蔡以上爲大國,至此與八小國同等,故曰太平大小若一。

    疏薛已從卒正辭,何以不日?薛下于滕也。

    滕正卒,以下皆日。

    滕、薛大小同,何爲辟之?決嫌明疑,禮之大也。

    《經》薛在滕下,不可強同,定十三、哀十皆不日。

     夏,葬薛襄公。

    襄公時卒時葬,薛定例。

    疏九旨九變,辭各不同。

    然官府、邦國、都鄙分三段,邦國居中,故《經》以邦國八伯例爲主,雖有内外之變,常辭舉中以立法也。

     叔孫州仇帥師墮郈。

    大統之典,先墮名城,善鄰息兵,不以城固。

    又,《國語》言諸國皆以大邑受制于大夫,鄭櫟,衛戚,晉朝歌、曲沃,魯之費、郈,故「都城過百雉,國之害。

    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

    疏大同有毀名城之説,中國詳于《始皇本紀注》,始皇詔書屢言其事。

    今泰西英國倫敦毀城以便民居,設險于外。

    世界太平,此其先兆。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

    爲宋伐。

    上言專兵,下言出奔,明禍本。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

    《左傳》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穀梁》「凡城之志皆譏」。

    疏事詳《左》。

    《史·始皇本紀》博士説古之皇帝皆地不過千裡,則包海外、總六合乃俟聖,非述古也,定矣。

    百世之事,無徵不信,博士空傳其文,河清難俟,故於小統經傳、秦漢典章,勉強附會大統。

    如始皇并六國,威令不出《禹貢》外,仍小一統而非皇、帝。

    考《本紀》所有章奏制詔全用大統,文辭斐然,實則無德,行事非其事也。

    又如五帝運本謂五大州五帝各主一方,始皇自以爲水德,當用嚴酷,遂以慘刻亡天下,不得不謂爲師説之誤。

    又如漢武帝征伐夷狄,北方開通頗廣,然均在《禹貢》要荒内,當時經師、博士因大統之説無所附麗,亦遂移以説之,後世遂以秦皇漢武真爲經説之皇、帝。

    一誤無外,一誤以大説小。

    如封禪爲皇帝典禮,小統王伯不得用之,秦、漢乃躬行實舉,《史記》因之著《封禪書》,亦其失也。

     曷爲帥師墮郈、帥師墮費?三家方以城城自固,何爲而墮之。

    孔子孔子知命在周遊之前,於畏匡引文王,於桓魋言天生,實是受命。

    故自衛反魯,作《詩》言志,以殷末寓素王之義,明三統之法;特後來以《詩》之空言未能明切,恐後失其意,故再作《春秋》,實以行事。

    《孟子》引《詩》與《春秋》明王迹,《史記》引空言不如行事,皆此義也。

    行乎季孫,用從孔子。

    三月不違,《論語》「期月可矣」。

    曰:聖爲天口,故言可爲經。

    疏六經孔子一人之書,學校素王特立之政。

    劉歆以前皆主此説,《移書》以六經皆出于孔子。

    後來欲攻博士,故牽引周公,以敵孔子;遂以《禮》、《樂》歸之周公,《詩》、《書》歸之帝王,《春秋》因史文,《易傳》僅注前聖;如此是六藝不過選文選詩,則孔子碌碌無所建樹。

    蓋師説浸亡,學者以己律人,視孔爲教授老儒,語其事業,全無實迹。

    豈知素王事業與帝王相同,位號與天子相埒;《易》與《春秋》則如二公也,《詩》、《書》、《禮》、《樂》則如四輔條例也,欲爲之事全見六藝。

    學校之開,當時實能改變風氣,學之者多,用其弟子者亦多,所謂立行來和是也。

    「家不藏甲,甲兵統於國君,私家不藏。

    邑無百雉之城。

    」《左傳》:「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三分之一注。

    )中五之一,小九之一」;「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

    」疏説者以爲大一統必用民主,不能家天下。

    按,《孟子》雲:「天與賢則與賢,天與子則與子。

    」其説早定,説者蓋因桀、紂,遂欲廢棄君綱,不知首出庶物,元首萬不可少。

    民智大開,羣進昇平,由卿相以至庶人,必公正廉明;一人在上,何能肆其暴虐?蓋有桀、紂之君,必先有桀、紂之臣。

    帝王非有輔佐,則一匹夫耳。

    大之則如湯、武,小之則如伊尹、霍光。

    故論者但當自責,先於學堂求修身立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