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春秋經傳驗推補證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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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于其子。

    無繼也。

    父誅,子當絶。

    惡乎用之?用或于社。

    用之防也。

    此非用社。

    防,山名。

    其用之防奈何?蓋以築防也。

    《左傳》以爲岡與防音近,則雲「用隱太子于岡山」。

    疏《蔡世家》:「平侯立而殺隱太子。

    」按,平侯立在十三年,此言用之,當是已殺。

    是《世家》言「平侯立而殺隱太子」者,謂楚殺隱太子,復立平侯耳。

     十有二年《年表》:蔡侯廬注元年,景侯子。

    吳餘昧元年。

     春,齊高偃帥師納北燕伯于陽。

    款卒于陽,如記卒之國則以名。

    納,見其以納卒。

    燕不在記卒之例,故不名,以見從諸侯不生名之例不名。

    疏陽者齊地,後歸于燕,閔二年齊遷陽是也。

    其地爲燕所有。

    齊人納燕伯,不得入,乃納之于陽,如納蒯瞶于戚事。

    不以陽繫燕事,臣子不有君父也。

    此與納蒯瞶相比。

     伯據北燕伯出名,則納當亦名,今不名而伯。

    《穀梁》作「燕伯之不名,何也」。

    于陽者何?據鄭伯入櫟、蒯瞶入戚、衛侯入陳儀,雖地邑,後皆由邑入國,此以下無入國之事。

    伯果否入北燕?不見其事。

    疏《解詁》以爲截上三字爲問。

    按:北燕伯出奔,文見上文「納北燕伯于陽」,文義明白,若斷三字爲問,是以伯于陽爲人名,弟子雖愚,不至于此。

    如果以爲人名,則「納北燕伯公子陽生」則更成何文義?知文有脫誤,不似《解詁》以斷字爲問之説也。

    疏《燕世家》:「高偃如晉,請共注伐燕,入其君。

    晉平公許,與齊伐燕,入惠公。

    惠公至燕而死。

    」《左傳》:「齊侯舉矢,曰:『寡人中此注,與君代興。

    』」此齊伯之伯。

    公鄭、曹生稱伯,卒名,葬稱公。

    稱公,謂款卒也。

    子當爲「于」,字誤。

    陽,句。

    生也。

    《穀梁》:「不以高偃挈燕伯也。

    」禮:諸侯不生名。

    吳子謁注伐楚,門于巢卒,名爲卒出;燕乃不記卒之國,《經》不能記卒稱名,故不名,以生禮待之。

    據《世家》,「齊伐燕,入惠公,惠公至燕而死」,至燕者,至燕之境,即陽是也。

    故納下地陽,無入國文。

    疏《解詁》以爲人名。

    按,以爲齊陽生,則不應納于燕,且陽生四十餘年後乃見《經》;以爲燕公子,則燕不見大夫,燕無陽生,「納北燕公子陽生」亦不成文義。

    《史記·十二諸侯年表》今有十三,考《史記》緣《春秋》而作,《春秋》燕不記卒,則《年表》無燕,即合十二之數;後人因《世家》燕國最久之説,乃附燕于《年表》以緻多爲十三。

    《經》、《傳》于記卒不記卒義例最嚴,此不名以見不卒,即《年表》所以無燕之例。

    子曰:「我乃知之矣!」此解稱北燕文,謂北燕大于南燕,北燕同姓,南燕不同姓,當以北燕稱燕,于南燕加南字。

    《經》于南燕稱燕,于北燕加北字,是以小加大,故發此難也。

    疏稱北燕爲未修《春秋》原文,孔子讀《春秋》知其闕注誤,故難其事也。

    《論語》「吾猶及史之闕文也」是也。

    在側者曰:遊、夏侍側,聞子言而疑,故問之。

    「子苟知之,何以不革?」知北爲誤加字,當削去,移加南燕。

    何以知之尚仍而不改。

    疏革,改也。

    《春秋》有筆、削,凡史文之可正者正之。

    如「星霣如雨」是也。

    曰:「如爾所不知何?《春秋》有傳疑例,所謂「疑以傳疑」是也。

    此「北」字不革,使人知史于南燕不加南,于北燕加北,有此稱謂,蓋列國疆裡大小後世兩得考見,其誤易知。

    故存此一條,以明述而不作之意。

    疏《春秋》原有闕文、有特筆,孔子恐後人以特筆爲闕文,故特存闕文以示例,餘皆特筆,不可以闕文説之,必如此,然後爲闕文。

    又以《春秋》有取義,恐人疑皆孔子之言;故雖闕文,仍從史不改,以明述意。

    《春秋》之信史也。

    信史者,□注史文是信也。

    《穀梁》昭二年傳:「其曰北燕,從史文也」是。

    疏按,「子曰」以下説信史之義,上連伯于陽之文,故説者必以非常可駭求之,遂至爲世詬病。

    按所説如果于《經》可合,尚可言也,若不求《經》、《傳》之安,維務求非常可駭以炫俗聽,此皆先師之過,是以累《傳》,非《傳》已如此也。

    其序則齊桓晉文,《孟子》引作「其事則齊桓晉文」。

    齊、晉二伯也,《春秋》上無天子,下無方伯,故以二伯主其事。

    二伯者,上輔天子,下統方伯,《春秋》見百二十國,雖所書事甚多,然以齊、晉爲統宗。

    《孟子》宣王問「齊桓晉文之事可得聞乎」,亦《春秋》之教也。

    其會則主會者爲之也,《孟子》引作「其文則史」。

    其文仍史之舊文,故闕不敢改者,所以爲信史也。

    其辭則某注有罪焉爾。

    」《孟子》引作「其義則邱竊取之矣」。

    《緯》雲:「孔子曰:『吾因其行事而加乎王心焉注。

    』」假其位號以正人倫,因其成敗以明順逆;故其所善則桓文行之而遂伯,所惡則亂國行之終以敗。

    王充論:「孔子得史記以作《春秋》,及其立意創義、褒貶賞誅不得因史記者,渺思自出于胸中也。

    」疏未修《春秋》則史學也,既修則辭義别有所託,乃爲經教,因不盡因,革不盡革,此《春秋》之大例也。

    雲「有罪」者,《春秋》有改制之文,不盡從舊史。

    《孟子》雲:「《春秋》,天子之事也。

    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唯《春秋》乎!罪我者,其唯《春秋》乎!』」謂此也。

    孟子爲《春秋》大師,去孔子時未遠,居與孔子鄰近,所言《春秋》,爲得真實。

    此《傳》作于沈子、高子、公扈之後,世遠傳聞,小有流變,不如孟子所言明切,今故就孟子所言以解之也。

    陽者何?燕邑也。

    何爲納于陽?不得入燕也。

    與入櫟、納戚同。

    北燕伯卒于陽,何以不名?燕,不記卒之國,故不名,從生辭也。

    《左傳》:「齊高偃納北燕伯欵于唐,因其衆也。

    」亦此意。

     三月,壬申,鄭伯嘉卒。

    疏《鄭世家》:「二十六年,簡公卒,子宣公寧立。

    」 夏,宋公使華定來聘。

    華定,執政。

    以下見五大夫之亂,華氏強盛之所緻也。

    故《春秋》譏世卿。

    疏《左傳》:「宋華定來聘,通嗣君也。

    」此爲外交通例。

    至于世子還圭之禮則尤重,説詳《白虎通義》。

     公如晉,至河乃復。

    言公不得入乎晉,以見出奔之禍。

    疏《左傳》:「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晉。

    晉有平公之喪,未之治也,故辭公。

    」 五月,葬鄭簡公。

    月葬,正也。

    二月,未及時。

     楚殺其大夫成然。

    董子説:靈王無道,又以暴意注,殺無罪臣成然,楚國大懣。

    疏成然,《左》作成熊,《穀》作成虎。

     秋,七月。

     冬,十月,公子整出奔齊。

    整,二《傳》作「憖」。

    三家專魯,公子皆不保其家。

    大夫執國命,書以譏内。

    疏《左傳》:「叔仲小、南蒯、公子憖謀季氏。

    憖告公,而遂從公如晉。

    南蒯懼不克,以費叛如齊。

    子仲還,及衛聞亂,逃介而先。

    及郊,聞費叛,遂奔齊。

    」 楚子伐徐。

    徐州舉在東南,如今澳洲在赤道南,楚、晉交。

    書比以見例。

    疏《楚世家》:「十一年,伐徐以恐吳,靈王次于乾谿以待之。

    」《左傳》:「楚子狩于州來,次于潁尾,使蕩侯、潘子、司馬督、嚻尹午、陵尹喜帥師圍徐以懼吳。

    楚子次于乾谿,以爲之援。

    」按,與《楚世家》同。

     晉伐鮮虞。

    鮮虞者何?冀州之國也。

    何以狄晉?惡伐同姓也。

    《穀梁》:「其狄之何也?不正其與夷狄交伐中國,故狄稱之也。

    」疏《春秋》之教,屬辭比事。

    晉、楚二伯每比書其侵伐,《傳》所謂「不正其與夷狄交伐中國」。

    此從屬比以見例。

     十有三年《年表》:鄭定公寧元年。

     春,叔弓帥師圍費。

    圍費者何?陪臣執國命也。

    疏《左傳》:「叔弓圍費,弗克,敗焉。

    平子怒,令見費人執之,以爲囚俘。

    冶注區夫曰:『非也。

    若見費人,寒者衣之,飢者食之,爲之令主而共其注乏困,費來如歸,南氏亡矣。

    民將叛之,誰與居邑?若憚之以威,懼之以怒,民疾而叛,爲之聚也。

    若諸侯皆然,費人無歸,不親南氏,將焉入矣?』平子從之,費人叛南氏。

    」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虔于乾谿。

    虔即公子圍也,即位後改名虔者,古傳注謂此爲譏二名也,後師乃移以並説何忌、曼多也。

    疏《楚世家》:「十二年,楚靈王樂乾谿,不能去也。

    國人苦役。

    初,靈王會兵于申注,戮越大夫常壽過,殺蔡大夫觀起。

    起子從亡在吳,乃勸吳王伐楚,爲間越大夫常壽過而作亂,爲吳間,使矯公子棄疾命,召公子比于晉。

    至蔡,與吳、越兵欲襲蔡,令公子比見棄疾,與盟于鄧。

    遂入弑靈王太子祿,立子比爲王,公子子晢爲令尹,棄疾爲司馬,先除王宮。

    觀從從師于乾谿,令楚衆曰:『國有王矣,先歸復爵邑田室,後者遷之。

    』楚衆皆潰去。

    靈王聞太子祿之死也,自投于車下,而曰:『人之愛子亦如是乎?』侍者曰:『甚是。

    』王曰:『餘殺人子多矣!無能及此乎?』」 比弑其君,其言歸何?據齊陽生入弑不言歸。

    《穀梁》:「歸而弑,不言歸。

    」歸《穀梁》作「以比之歸弑」。

    無惡于弑立也。

    《穀梁》作「比不弑也」。

    比惡,無心于弑,故不言入。

    歸無惡于弑立者何?據以歸弑立者也。

    靈王爲無道,作乾谿之臺,弑地乾谿,歸地楚,亦以見非比弑。

    三年不成。

    楚公子棄疾自是棄疾弑耳。

    脇比比之歸,棄疾招之。

    而立之,脅而立之,此皆棄疾之謀。

    然後令于乾谿之役曰:「比已立矣,後歸者不得復其田裡。

    」乘民思歸之怨。

    衆罷而去之,靈王經而死。

    此述弑事,明皆棄疾主之,詐告注比得晉力可以歸,至而脅立之。

    言歸者,明其本無弑君而立之意。

    不日者,起非實比弑。

    封内地者,起禍所由,因以爲戒。

    疏董子説:「靈王行強乎陳、蔡,意廣以武,不顧其行,慮所美,内罷其衆。

    乾谿有物女,水盡則女見,水滿則不見。

    靈王舉發其國而役,三年不罷,楚國大怒。

    又行暴戾,殺無罪臣成然,楚國大懣。

    公子棄疾卒令靈王父自殺而取其國。

    漁不離澤,農不去疇,士民相發也。

    此非盈意之過也耶?」 楚公子棄疾殺注公子比。

    此弑而代,不以當國辭,言不以嫌代嫌。

    兩下相殺不志,志棄疾,明主弑者棄疾。

    此曰棄疾,下曰居,改名也,一人二名,《春秋》所譏,已孤不更名。

    疏《楚世家》:「楚國雖已注立比爲王,畏靈王復來,又不聞靈王死,故觀從謂初王比曰:『不殺棄疾,雖得國猶受禍。

    』王不聽,乃去。

    棄疾歸。

    國人每夜驚曰:『靈王入矣!』乙卯夜,棄疾使船人從江上走呼曰:『靈王至矣!』國人愈驚。

    又使曼成然告初王比及令尹子晳曰:『王至矣!國人將殺君。

    司馬將至矣!君早自圖,無取辱焉。

    』初王比及子晳遂自殺。

    丙辰,棄疾即位爲王,改名熊居。

    注」 比以立矣,棄疾逆于晉,遂弑靈王而奉之。

    其稱公子何?據無知、州籲皆以國氏。

    其意不當也。

    據上傳知其脅。

    棄疾主弑,借比爲名。

    其意不當,則曷爲加弑焉爾?據棄疾主弑當目棄疾,不當言比弑。

    比之義,宜乎效死不立。

    比被脅,其意不當,則宜效死不立;今守義不固,聽從脅立,是有貪立之心,故加弑以罪之。

    大夫相殺稱人,討賊稱人。

    此其稱名氏以殺何?討賊不言名氏,此言棄疾,如弑君之例。

    言將自是爲君也。

    使與弑君而立者同文,以赦比而主棄疾也。

    疏此雖不成君,棄疾已君之,故從弑君辭,以起比前弑乃加弑也。

     秋,公會劉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于平邱。

    召陵主劉子,爲大一統,此亦主劉子,曷爲言同盟?由北而南,中分天下,先以北國歸王臣,至定四年,乃南北一統。

    王臣主會,晉、齊退爲方伯之辭也。

    考八州八伯,此會晉、齊、魯、衛、鄭,乃注隱、桓五帝之辭;宋爲王後,外州四伯:楚、吳、陳、蔡。

    秦不見者,中分天下,南一皇四帝,如《小雅》辭。

    柔日與北合爲十日,如《易》下經之十首卦。

    疏此會謀代楚,楚因之復陳,皆諸侯之力。

    自此至定四年,二十三年晉、楚不交兵。

    楚有吳禍,晉六卿強,各相争,無志諸侯也。

     八月,甲戌,同盟劉子不盟也。

    北方同盟,小同;召陵大同,不言同。

    《穀梁》:「其日,善是盟也。

    」疏自莊至此爲邦國例。

    雖有帝、王、伯之分,同以九數起例,合外八州。

    于平邱。

    無閒事,不當再舉地,湨梁、雞澤皆不再舉地。

    三字當爲衍文。

    疏月在會下者,不同月也。

    以七月會、八月盟,傳中「無閒事,不再舉地」。

    同盟始于莊十六年,終于此。

    莊、昭相比,齊八同盟,故一匡爲《穀梁》以爲「尊周」;晉、楚中分,十二同盟,《穀梁》以爲「外楚」,皆北方國也。

    天皇中分天下,各統四帝,爲《小雅》四始五際。

    北爲上方,統寅、申、巳、亥,南爲下方,統子、午、卯、酉。

    晉託之上方,楚託之下方。

     公不與盟。

    雞澤外陳袁僑注同,圍齊外齊同;盟而公不與,外公于同之外。

    疏公事楚,故諸侯外公也。

    不與者,可以與也,譏公事楚。

    疏事詳《魯語》。

     晉人執季孫隱如以歸。

    「執」與「以歸」并言者,執以緻晉討,歸以安季孫也。

    疏隱如,二《傳》作「意如」,行父言「舍之于苕邱」。

     公至自會。

    沙隨緻公在執先,此執後乃緻公。

    不與盟,故以會緻。

     公不與盟者何?先舉公,如公自外辭。

    鄭伯言逃歸不盟,此言不與,與不盟異。

    公不見與盟也。

    時諸侯以公事楚,不許公盟。

    辭如公自不與,以爲内諱也。

    公不見與盟,恥甚。

    大夫執,辱甚。

    何以緻會?據有恥辱不緻。

    不恥也。

    不恥,故以會緻。

    曷爲不恥?據扈恥公失序。

    疏孔子告顔子曰:「曩吾修《詩》、《書》、正禮樂,將以治天下、遺來世,非但修吾一身而治魯國而已。

    而魯之君臣日失其序,仁義益衰,情性注益薄。

    此道不行一國與當年,其如與天下與注來世矣!吾始知《詩》、《書》、《禮》、《樂》無救于注治亂,而未知所以革之之方注。

    此樂天知命者之所憂。

    雖然,吾得之矣。

    夫樂而知者,非古人之所謂注樂知也。

    無樂無知,是真樂真知;故無所不樂,無所不知,無所不憂,無所不爲。

    《詩》、《書》、《禮》、《樂》,何棄之有?革之何爲?」諸侯四方諸侯。

    遂亂,齊桓一匡,晉、楚中分,莊至昭之序也。

    定世無外伯,法十二諸侯例。

    無累數至四國者,與言同盟世相反,故曰亂。

    《傳》:「《春秋》撥亂世反之正。

    」疏自此以後不書同盟,無中外分。

    反陳、蔡,反者,反之于中國也。

    陳、蔡本中國,因中分乃外之,此會以後,反之于中國。

    素見外之陳、蔡猶反之,此新見之魯,故不以爲恥;以將至大同,中外可不言也。

    疏下二「歸」是也。

    復二國,善事,《穀梁》以是盟爲善;《傳》不恥不與者,《公羊》大一統,不分中外。

    君子以大一統言。

    不恥不與焉。

    此雖言同,下浩油乃合天下而盟,不分南北,故不以不與爲恥,而緻會也。

    疏諸侯外公者,爲楚故耳。

    棄疾封陳、蔡之君,使説諸侯,諸侯從陳、蔡之言還師,不復討楚。

    始惡公事楚,終與楚和,以天下一統。

    諸侯皆和楚,則公不恥矣。

     蔡侯廬歸于蔡。

    歸者,從夷狄反中國辭。

    誅君之子不得立,此何以復國?非般之子也。

    君有罪,其國未可滅,當别求後以立之。

    疏《楚世家》:「平王以詐弑兩王而自立,恐國人及諸侯叛之,乃施惠百姓,復陳、蔡之地而立其後如故,歸鄭之侵地。

    存恤國中注,修政教。

    」《蔡世家》:「楚平王乃求蔡景侯少子廬立之,是爲平侯。

    」 陳侯吳歸于陳。

    定、哀以後陳、蔡辭同中國,如隱、桓之世。

    疏《陳世家》:「楚平王初立,欲得和諸侯,乃求故陳悼太子師之子吳,立爲陳侯,是爲惠公。

    惠公立,接續哀公卒時年而爲元,空籍五歲矣。

    」 此皆滅國也,國已滅,當如城邢、城緣陵之文。

    疏陳、蔡前分有罪無罪、中國夷狄,此同言之,録其大而略其細也。

    就復國言之,則同也。

    其言歸何?言歸,有國辭,如失國而歸者然。

    不與諸侯指楚。

    專封也。

    《穀梁》作「不與楚滅」。

    滅由楚,封亦由楚,皆所不許。

    故二《傳》各言一端。

    疏此新立公子也。

    初不與楚滅陳、蔡,故並不與楚專封。

    其稱爵而名者,如失地之君者,皆以泯注滅與封之迹也。

     冬,十月,葬蔡靈公。

    三十月乃記葬。

    國復乃葬,陳早蔡晚,互相起。

    此不葬者葬之,不與楚滅,且成諸侯之事。

    疏靈公早葬矣,何爲于此乃言葬?亡國不葬,葬者臣子事,有臣子而後書葬,故此于復國後乃書葬也。

     公如晉,至河乃復。

    以下不同盟。

    晉不爲二伯,故公不朝晉,託于至河有所聞而反。

    疏定世一言至復,以下不再如,晉失伯。

    凡事必有漸,雖公爲三家所搆,亦失伯之漸。

     吳滅州來。

    州來者何?揚州之國。

    成七年書入,至此乃滅。

    後蔡遷州來者,諸侯遷封例。

    疏《左傳》:「吳滅州來,令尹子旗請伐吳。

    王弗許,曰:『吾未撫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備,未定國家,而用民力,敗不可悔。

    州來在吳,猶在楚,子姑待之。

    』」 十有四年《年表》:楚平王居元年,陳侯吳元年,蔡侯廬元年。

     春,隱如至自晉。

    大夫執則緻,緻則名。

    隱如惡,然而緻見君臣之禮也。

    疏事詳《魯語》。

     三月,曹伯滕卒。

    曹卒何以月?由日而月,循環之例也。

    下十八年月,二十七年月,皆例積于月也。

    使以十八年爲時,二十七年爲月,定八年仍以日終,首尾皆日,不見遞降之例,故積於月也。

    疏在外卒者二,不日。

     夏,四月。

     秋,葬曹武公。

    曹葬者,有諡;莒不葬者,無諡。

    考《左傳》,莒君皆以地爲號,不舉諡,知無諡。

    疏《曹世家》:「二十七年,武公卒,子平公頃注立。

    」 八月,莒子去疾卒。

    《春秋》之教,屬辭比事,諸書比觀,而義自見。

    故書每對文並舉,相比起義。

    曹、莒卒正上等,比書其卒,一葬一不葬,義可見矣。

    疏莒文、成以後卒者,卒正也;不葬者,夷狄也。

    去疾卒,著注邱公也,子郊公立。

    莒已爲卒正,何以月卒?不正也。

     冬,莒殺其公子意恢。

    意恢,未踰年之君也,其稱公子者,辭窮也。

    莒大夫,此氏公子者,殺其君之子,不氏不見其惡,故盡其親以舉之。

    辭窮則從同,亦以貴賤不嫌。

    曹、莒皆無大夫,曹殺稱大夫不名,莒殺稱名氏不言大夫,互文也。

    疏《左傳》:「郊公奔齊。

    公子鐸逆庚輿注于齊而立之。

    」不言者,略之也。

    此何以殺之?郊公之所善,蒲餘欲出君,故先殺之也。

     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吳子夷昧卒。

    吳卒皆月,與楚日自相比也。

    楚大夷,故日;吳小夷,故月。

    董子説有大夷小夷之分,故楚卒日而吳卒月。

    疏昧,二《傳》作「未」。

    《吳世家》:「四年,餘昧卒,欲授弟季劄,季劄讓,逃去注。

    于是吳人曰:『先王初命兄卒弟代立,必緻位季子。

    季子今逃位,則王餘昧後立注。

    今卒,其子當代。

    』乃立王餘昧之子僚爲王。

    」按,《世家》記年有誤字,四年當爲十七年。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宮。

    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

    祭曷爲或言大事注、或言有事?大事于大廟合祭,已毀未毀皆合食;有事凡未毀者合食,已毀者則不及。

    諸侯五廟,禮。

    武宮,四親廟之主皆祔。

    疏籥,舊作「龠」。

     其言去樂卒事何?據入者言萬,去籥言名,不言卒事。

    禮也。

    以加録卒事即非禮,但當言去籥而已,若去樂矣。

    總言樂,明悉去也已。

    君子有事于廟,己至廟行禮。

    聞大夫之喪,大夫國體重之,雖在廟中得通,故得聞。

    去樂悲痛不忍,舉有聲者避之。

    卒事。

    畢竟祭事。

    凡下行者同此,諸侯于來朝之國同。

    大夫亦謂入廟以後。

    聞君之喪,卑于尊。

    以下《禮經》可作數十篇用。

    攝主而往。

    主謂己,主祭者。

    臣聞君之喪,不可以不即行,故使兄弟若宗人攝行主事,而往不廢祭者,古禮也。

    凡上行者同此,諸侯于天子及于往朝之大國亦從此例。

    大夫聞大夫之喪,尊卑相同。

    屍事畢而往。

    賓屍事畢而往也。

    凡平行從此例,如《禮》士相見、大夫相饗之比。

    疏《傳》詳上、下、平行三等之分,如《雜記》、《小記》,推例言之,故《禮經》一篇可推衍數十篇。

    《禮經上達下達表·禮經凡例》言一篇可作十數篇之用,如《冠》、《昏》言士,而天子、公、卿、大夫、庶皆在所包,此一節可作六篇。

    又,燕、公食、卿饗全見三禮,以見尊卑隆殺,然三禮各有六門,見天子燕禮,公以下從略;公食禮,天子與卿以下從略;卿饗禮,天子、公及大夫以下從略;《饋食》雖列二篇,而卿以上士以下從略。

    而尊卑升降猶不在此例。

    此一篇作十數篇讀之説也。

    如《士相見禮》與《覲注》、《聘》同是見禮,録三篇矣;而記中所言士見君、見卿大夫,又大夫相見,與見君、卿、士以及庶人見君之類,所有脫儀異節,多見於記、傳。

    今本撰此表以《禮》正篇居首格,以下備録諸禮節異同,凡《傳》所有悉列之,間以意推補,不拘多少。

    又,記、傳所言尊卑異節,皆其不同者,凡係上下所同,皆不著説矣。

     夏,蔡朝吳奔鄭。

    朝吳舊作「昭吳」。

    不言出者,爲楚使,若非蔡臣者然,故不言出也。

    蔡見《經》大夫皆公子公孫,無以别氏,見者惟朝吳别氏朝。

    疏朝吳者,公子朝之孫,公孫歸生之子。

    楚復蔡,以吳爲盟。

    出奔者,無忌讒之。

    繫之蔡,本蔡人。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周天三百六十五注度,以天比地,亦三百六十五度,以十二次舍分,每次爲三十度強。

    每度地得二百一十裡,三十度合爲六千三百裡,即爲天之一次。

    以一度當一日,五度爲一候,十五度爲一節。

    以地球分十二次十二州十二教,則如《幼官》篇有十二小卯小酉。

    凡節、候皆有十二,是合地球一時中全有十二時,一月中全有十二月。

    故《月令》固爲中國言,一歲有十二月,定爲地球言,一月中十二月氣候全備,陰陽不同,寒暑相反。

    每以三十度分一月,而十二月之朔則以日食定,故全球雖分十二月,而朔、望則同以日食起算。

    此《經》所以書三十六日食之故也。

    六經中曆法、世紀皆疏略不全,故《史記》三代以前但有《世表》,《漢志》但有《世經》。

    自有《春秋》而後連記二百四十年中之事,甲子四周,故凡言曆法,皆託見於《春秋》。

    《公羊》以元年春王正月爲大一統,是皇、帝曆法亦取決于《春秋》,《帝典》、《月令》僅詳一年,不及《春秋》推至二百四十年。

    此全球曆法所以皆藉《春秋》以考見,故先師以年、時、月爲大統之學。

    以地比天,分十二次,三十度爲一次,每次首爲朔,尾爲晦。

    如今中國春于南美爲秋,南美春于中國爲秋,春秋以名書,藉鬥柄所指正方顛倒以起例。

    以中寅立法,可曰礿指春,魁指秋,以春秋顛倒名之,而曆本以立。

    餘月則不取鬥柄取日纏。

    鬥順行,日纏逆行,惟寅申二次以鬥柄爲寅正月,魁爲申七月。

    故中國建亥,鬥柄指寅,以寅定中國;寅之卯則春正在醜,寅之辰則春正在子,寅之巳則春正在亥,寅之午則春正在戌,寅之未則春正在酉,寅之申則春正在申。

    又,鬥柄日纏相會,與東之寅、西之注申同;由是寅之酉則春正在未,寅之戌則春正在午,寅之亥則春正在巳,寅之子則春正在辰,寅之醜則春正在卯,寅之寅則春正亦在寅。

    此亦爲六合地球之寒暑節候仿日纏逆行。

    故欲知地球春在何次,以日纏考之即得。

    一朔同日,有十二朔,每三十度則月建殊焉,周而復始,循環無端,一日之中,四時之氣候俱備。

    然十二次有十二月之節候,時令不同而朔則同。

    故陰陽差迕,寒暑變遷,惟藉一日食以考交會。

    同在地球,所差有限,雖有食不食之分,則交會必此一日,此《春秋》書日食也。

    其必三十六見者,則每次三見食,合爲三歲法,所謂三歲、三年、三統之起例。

    蓋如三統,天統記十二朔,地統記注十二朔,人統記十二朔。

    書食隻爲記朔,三十六而三歲三年皇帝備。

    此《春秋》爲萬世下大統之曆法言也。

     秋,晉荀吳帥師伐鮮虞。

    隱、桓隻見青、豫、雍,比于地球之北。

    黃道在南北之中,名曰中國。

    晉在北,爲紺緅,南楚爲紅紫,隱、桓之世所不取。

    此伐而取邑,不言取邑者,略之也。

    前伐與楚比,狄之;此又與齊比,所伐之國同而伐者不同,故前狄此不狄。

    疏事詳《左傳》。

    晉、楚國自廣,故地多數圻注。

     冬,公如晉。

    公惟五年及此得如晉。

    董子説:「先晉昭之卒,一年無難。

    」疏《魯世家》:「昭公十五年朝晉,晉留之葬晉昭公,魯恥之。

    」 十有六年此年公在晉。

    何爲不存公?中國不存公也。

    疏《年表》:吳王僚元年。

     春,齊侯伐徐。

    比見三大國之攘,以爲中外之分。

    外州不見夷狄,故徐州以州舉,豫見戎曼子,冀見賁渾戎。

    徐人行成,受賂而還。

    十二年楚伐徐,與晉伐鮮虞比,因而狄晉。

    此言齊伐,同爲中國交伐,故不狄,實乃同狄,以前例後可見。

    疏《左傳》:「二月丙申,齊師至于蒲隧,徐人行成。

    徐子及郯人、莒人會齊侯,盟于蒲隧,賂注以甲父之鼎。

    叔孫子曰:『諸侯之無伯,害哉!莫注之亢也,無伯也夫!』」疏誘者惡道,一見于戎曼子,再見於蔡侯般。

    直書不諱,所以注惡楚子。

     楚子誘戎曼子殺之。

    不月不日不地者,略之也。

    戎曼者,豫州之夷也,楚誘殺之。

    後有晉執之以歸楚(楚)之事。

     楚子何以不名?據誘蔡侯名。

    夷狄《禹貢》早在二千年前已稱美備,《春秋》遠在後,宜愈加脩明,乃隻方二千裡,爲中外四州皆夷狄。

    《知聖篇》論《禹貢》,須知五千裡爲百世而作,不沾沾爲夏禹之一代而言,當與《車輻圖》對勘;詳内八州而略要荒,十二州山水部屬實附見於内八州中,九州惟豫、兖不見夷字,夷、蔡皆要荒小服,附見邊州,非謂内州之夷。

    其敘九州用大乙行九宮法,始東北,終西北,每正方服嶽名,餘附嶽名以見,徐牧附東嶽,諸州可例推。

    五服加三,即爲九畿圖,九畿三倍,乃爲車輻圖。

    《春秋》以九州分中外,是《春秋》以前疆域尚未及三千裡,《春秋》收南服乃立九州,不及要荒,《尚書》乃成五千裡定制,《周公》篇又由海内以推海外,皆此《禹貢》之微言大義。

    相誘,君子不疾也。

    戎曼非中國。

    《春秋》以中國治中國,以夷狄治夷狄。

    中國可以治夷狄,夷狄不可以治中國也。

    疏以蔡事相比,是以夷狄待之,特略之。

    曷爲不疾?據不疾則不書。

    若不疾,謂不名是不如中國之文。

    乃疾之也。

    直録其事,乃所以爲惡也。

    不加疾,蓋以無知而薄責之者然,然其所以疾之深也。

    疏大同學先蠻野後文明説。

     夏,公至自晉。

    公至自晉,略如今督撫赴部考驗後還任。

    無虛行,必有事故。

    疏晉之爲四嶽,從《禹貢》言之。

    孔子論五帝德,每帝各有四至,分天下爲五。

    五帝各有四至,託五帝分司五極,一帝爲一極之四至,非就中國四至而注言之。

    其有地名重見者,譒譯例也。

    禹居中,爲夏服;高陽北極,帝邱之所託;帝嚳南極;堯在東極;舜在西極。

    五帝同時分司,並見禹之四嶽爲四門,堯之四嶽爲四目,舜之四嶽爲四聰,高陽爲八元,高辛爲八凱。

    詳見《周禮圖表》。

     秋,八月,己亥,晉侯夷卒。

    昭公也。

    平邱之《傳》曰「諸侯遂亂」,自是以下,各國仿《詩》例爲十二諸侯,合劉子、二伯爲十五《國風》,以合《周禮》十二風土之事。

    隱、桓爲六合,中爲八伯十首,終于十二諸侯。

    晉失伯爲冀牧,與齊、楚、吳爲四嶽。

    《左》、《國》以齊、晉、秦、楚爲四嶽,《經》以吳易秦者,以地言秦適在西,以號言則稱伯,《經》以鄭同爲大夫,故不用秦而用吳。

    王之四嶽爲四門,帝之四嶽爲四目、四聰、八元、八凱,皇之四嶽爲羲、和、仲、叔四極。

    故《尚書》詳四嶽。

    疏《晉世家》:「六年卒,子頃公去疾立。

    」 九月,大雩。

     季孫隱如如晉。

    無冬字,何也?按:大夫會葬,月皆在如上,此在如下者,異時也。

    季孫以九月如晉,十月乃葬,不可以冬時加于秋事也。

    以葬月加于如上者,不異時也。

    疏《左傳》「駒支曰:『無歲不往,無役不從。

    注』」則魯之如晉者無歲無之,《經》不盡書耳。

     冬,十月,葬晉昭公。

    大國月葬,失伯爲冀嶽也。

    三月而葬,不及禮。

    疏《論語》四飯之適齊、楚、秦、晉,爲四嶽四貢之飯,説詳《白虎通義》。

    《大學》之舅犯、《楚書》、孟獻子、《秦誓》與《康誥》,合爲五嶽。

    《尚書》之《費誓》、《秦誓》、舅犯、《呂刑》亦四嶽,皆有晉爲嶽之明文。

     十有七年 春,小邾婁子來朝。

    附庸亦言朝何?以夷狄乃不言朝也。

    何以不書卒葬?微國也。

    疏昭世再言小邾婁來朝,近世録小國詳也。

    下不言小邾婁來朝。

    《經》凡四見。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春秋》記日食不記月食,不必扶陽抑陰,書日食以定曆法,朔定而望可知;且朔一定而月食有變遷,故不書月食,以爲無關大例。

    王中國用一曆,雖有小差,不害其同。

    若皇、帝居中建極,地大物博,班曆法以受民,即如中國與南美陽陰節候全反,使以中國曆行之南美,皆爲反時,以秋耕,以春斂,冬至實夏至,立秋實立春。

    今日草昧初開,説者但曰夏日,使人至南美,其地方大雪酷寒。

    作曆之説,今尚無人議及。

    且以南北對衝言之,十二支對沖之地莫不如此;故聖人生知安行,于數千年早定六曆之法,曰魯、曰殷、曰夏、曰顓頊、曰黃帝、曰周。

    《春秋》之春三月,魯曆也;秋三月,殷曆也;夏三月,夏曆也;冬三月,顓頊曆也。

    中央則用黃帝曆。

    分爲五帝,皇乃用周曆,以五極寒暑節候同異合爲一表。

    以五方言之,則大端五變;以十二次言之,則每三十日全有一年節候。

    一日分十二支,一月分三百六十日,故曰周曆包乎衆有。

    古曆法有三家,今分爲五:中央之周曆無寒、無暑、無冬、無夏,所謂渾天;一曰混沌,《莊子》中央之帝曰混沌是也。

    東北北蓋天,西南南蓋天,從赤道割破,各象一上員下方之形,即魯曆殷曆也。

    西北曰北宣夜,東南曰南宣夜,即顓頊與夏曆也。

    周曆者,《春秋》之紀年也,四曆者,《春秋》之首時也注,每曆轄三月。

    爲十二次、十二風者,《春秋》之紀十二月也。

    每帝分司九十度,有一時九十日之十八候。

    每三十度分爲一月,每三十度六千三百裡之初度爲朔,尾爲晦,非紀日食不能定朔,即不能分作十二月也。

    今中國于全球不能當十二分之一,蓋以實地言,則中國略得三十度左右;以經緯寒熱道言之,合全球止得二十分之一。

    故中國用一曆尚可,若沿邊再加萬裡注,緯度在六十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