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春秋經傳驗推補證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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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襄之世,晉、楚爲二伯,故公不如齊,有如楚之文。

    中國以晉爲伯,齊、魯、衛、鄭爲内四方伯,言同盟。

    外州楚爲伯,秦、陳、蔡、吳爲四方伯,一許外卒正;不言同盟,不常敘。

    此爲大例。

    疏《魯世家》:襄公午立,是時三歲。

    按,襄爲下俟之王,世三十二年,自爲九旨一世。

     元年《年表》:周簡王十四年,晉悼公元年,齊靈十年,宋平四年,陳成二十七注年,衛獻五年,蔡景二十年,鄭成十三年,曹成六年,杞桓六十五年,秦景五年,楚共十九年,吳壽夢十四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繼正即位,正也。

    疏《公羊》三科九旨,隱桓、定哀各以二十九年爲一旨注,尚有七旨,則莊、僖注、襄、昭凡三十年以上者各爲一旨,文、宣、成當爲中之一科三旨。

     仲孫蔑會晉欒黶、宋華元、衛甯殖、曹人、莒人、邾婁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

    此宋事也,以晉主之者,二伯通主天下也。

    不敘陳、蔡、鄭、許者,從楚;不敘齊者,時崔杼未至。

    疏《宋世家》:「平公三年,楚共王拔宋之彭城,以封左注師魚石。

    四年,諸侯共誅魚石,而歸彭城于宋。

    」 宋華元曷爲與諸侯不序齊,《左傳》:「齊人注不會彭城,晉人以爲討。

    二月,齊太子光爲質于晉。

    」圍宋彭城?據彭城仍繫宋,宋大夫不得圍之。

    衛石曼姑圍戚不繫衛,繫宋,則仍爲宋邑。

    爲宋誅也。

    不繫宋則國之矣。

    繫宋者,明其爲宋,討,已非宋邑矣。

    其爲宋誅奈何?問其事實。

    魚石走之楚,《經》書奔楚。

    楚爲之伐宋,《經》書伐宋。

    取彭城以封魚石。

    《經》書宋魚石復入于彭城,判爲二事,若不相蒙者然。

    魚石之罪奈何?其罪先不見于《經》。

    以入是爲罪也。

    即以入彭城爲大罪。

    據《經》言復入者,出無惡,入有惡。

    楚已取之矣,《經》諱,不書取彭城。

    曷爲繫之宋?非宋所有,雖不繫楚,亦不定繫宋。

    當如圍戚,有圍辭。

    不與諸侯考古今諸侯品職者皆爲十八等,史志正、從九等,有明文。

    《經》、《傳》九錫爲上九等,九命爲下九等,合之亦爲十八。

    九錫之説,皆爲辨五長而言,以今制言之,則九錫五等在正五品已上,合錫命共爲十等,即《傳》所謂人有十等。

    《孟子》「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

    」公卿大夫士仍爲五等,此下五等,借用上五等之名。

    考《左傳》,「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以下皁、輿、隸、僚、僕、臺,此十等正名也。

    疏《傳》諸侯多指方伯言,以中爲例,此指二伯,晉、楚中分天下,楚亦有二伯之辭。

    專封也。

    不許專封許專討者,事有緩急,不使楚得封魚石之辭也。

    《穀梁》以爲不與楚封,《左氏》以爲「不登叛人」,説皆同。

     夏,晉韓屈帥師伐鄭。

    獨敘韓屈者,主兵也。

    欒黶圍宋,韓屈何以伐鄭?分兵而討之也。

    屈,《左傳》作厥。

    疏《鄭世家》:「十三年,晉悼公伐鄭,兵洧上。

    鄭城守,晉注亦去。

    」《晉世家》:悼公元年秋伐鄭,師遂至陳。

     仲孫蔑會齊崔杼、曹人、邾婁人、杞人次于合。

    合,《左》作鄫。

    此所謂東諸侯之師,齊、魯、曹、邾婁、杞皆在東方,故曰東諸侯。

    曹以下何以稱人?曹、邾婁、杞無大夫。

    此伐鄭,何以次合?待晉命而行。

    何以獨言晉伐?緻其意,故以晉伐,而諸侯大夫言次也。

    疏《左傳》:「夏五月,晉韓厥、荀偃帥諸侯之師伐鄭,入其郛,敗其徒兵于洧上。

    于是東諸侯之師次于鄫,以待晉師。

    」《解詁》以爲救宋,非是。

     秋,楚公子壬夫帥師侵宋。

    侵宋者救鄭。

    此有陳、蔡、許不序,諱之。

    疏侵宋以救鄭。

    壬夫,楚執政,亂中國者,爲下殺張本。

     九月,辛酉,天王崩。

    《曲禮》多《春秋》大傳文,「天子曰崩,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祿,庶人曰死」,古無此差别,《春秋》正名别號,乃如此。

    疏《周本紀》:「十四年,簡王崩,子靈王心立。

    」案:泰西用天視民視天聽民聽之説,專主貴民輕君,以制法律。

    按,以民出法,乃亂世初離暴虐之政,所謂亂國用重典;若經義,則平國用中典。

    《論語》「天下有道,則庶人不議」,「聽訟猶人,必也無訟」;民智大通,聖神乃爲君長,小民自知高遠,不識不知,忘帝力何有。

    蓋議院即《王制》養老乞言之制,世界大通,初籍其力以通隔塞,久則有弊,且時局改變,無所用之。

    若《經》,則不以民治君,而以天治君。

    帝爲天子,王爲天王,法天道以出令,較民權最爲精確。

    故《春秋》雖貴民,猶以主天爲第一要義。

    主天則皇、帝道德之説純粹自然,非民權所可及。

    蓋主天非不及于民權,乃過乎民權之説也。

     邾婁子來朝。

    《王制》天子無事,諸侯相朝。

    有天王喪,朝者月。

    如成世曹、邾朝皆月是也。

    此何以不月?已見者不再見也。

    疏未除喪又有天王喪,朝非禮。

    書者,記邾婁與内和,後乃敗盟。

     冬,衛侯使公孫剽來聘。

    再言衛聘,以起剽專國,後弑君。

    言公孫剽,起非正,以見孫甯逐君立不正。

    疏衛二來聘一言如,陳二言如一來聘,互見詳畧。

    蔡不言聘亦不言如,明外之。

    外交通義,于使臣尊卑儀注職分,主義最詳。

     晉侯使荀罃來聘。

    朝與聘比見,明諸侯尊卑也。

    二伯方伯聘而魯屬朝,何以元年記二聘一朝?《左氏》所謂「諸侯即位,小國朝之,大國聘焉」。

    詳書于此以示例,餘從同。

    疏晉侯爲大國,内于衛最親。

    記二國聘以爲榮,故記媵伯姬亦以二國也。

     二年《年表》:周靈王元年。

    生有髭。

     春,王正月,葬簡王。

    天王葬例時,月葬故也。

    中國今日騖于文,文勝質則史;泰西主于質,質勝文則野。

    史與野互相師法,數十百年後乃有彬彬之盛。

    疏大國葬例日,天王葬反例時者,本不葬者葬之以爲變,故以時爲正。

    諸侯例葬,故日、月以見其尊卑。

     鄭師伐宋。

    楚命也,所以報前事也。

    疏以時局言,宋、鄭次等強國,皆聽命于大國。

    《孟子》「小事大,大字小」,交鄰之道,有國要務也。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傳》不知爲宣夫人、爲成夫人,然于襄皆重服。

    疏《左傳》以齊姜爲穆姜之婦,《春秋》記此以明禮經。

    喪葬之禮,六禮之儀,今世界惟中國休明,以外皆簡畧疏陋,此當爲外國法者。

     六月,庚辰,鄭伯睔卒。

    前伐衛喪,使人不時葬。

    衛因喪來伐,故不葬。

    疏《鄭注世家》:「十四年,成公卒,子惲注立,是爲釐公。

    」泰西以教宗爲典禮,尊天貴魂,故如禹死陵葬陵、死壑葬壑,不詳喪葬、立廟、享祭。

    此當用三本以一天,以擴充之。

     晉師、宋師、衛甯殖侵鄭。

    《左傳》注:「鄭大夫曰:『以中國爲義,則伐我喪。

    』」《穀梁》:「其曰衛甯殖,如是而稱于前事也。

    」稱師者,爲二國諱。

    疏報前伐也,故于衛獨言甯殖。

    其以晉主之者,尊統諸侯,因此不葬鄭成公。

     秋,七月,仲孫蔑會晉荀罃、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婁人于戚。

    戚者,衛邑也。

    會于戚,謀服鄭也。

    疏時陳、蔡、鄭、許皆從楚,齊崔杼、滕、薛、小邾皆以齊故不會。

    當時諸侯各以勢力壓制侵奪鄰國,亦如今泰西之獨立、保護屬國、殖民,互相雄長,不可詰究,無王法以統一之。

    《春秋》乃建王法以相統制,五長尊卑所屬,接比而下;正如修《大統春秋》,就今海邦分隸二伯、八牧、五十六卒正,合九州爲千七百國,以成一皇大一統。

    《春秋》以前,不必有此制度統攝,亦如今天下各國角立,互相雄長,實亦無此典制。

     己醜,葬我小君齊姜。

    戚會爲謀服鄭。

    會例時,此月者,譏内有喪而貳事也,故已葬再會戚不月也。

    疏魯自桓以下娶于齊,言此以譏之。

    凡夫人諡不繫。

    夫人久失考,故師不敢質言,三《傳》因之各立一説,諸言疑者皆此例。

    據《左傳》以齊姜爲成公母,穆姜爲成公祖母;所謂虧姑以成婦,逆莫大焉。

     齊姜者何?不知于公爲何屬。

    齊姜與繆姜,繆姜見下五年。

    則未知其爲宣夫人與,襄祖母。

    成夫人與?襄母知穆,齊姜爲宣、成夫人,但不知孰爲姑、婦。

    疏三《傳》夫人之説頗有異同,以不從夫諡,故不能定。

    如後世皇後,非從夫諡,久遠亦難分别。

     叔孫豹如宋。

    據《左氏》以爲「通嗣君」,有喪,不譏聘問。

     冬,仲孫蔑會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婁人、滕人、薛人、小邾婁人于戚。

    此復會于戚,齊崔杼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會。

    北方同會,爲方以類聚,物以羣分,本天親上,本地親下,各從其類。

    至于交易大同,則反是。

    疏小邾初列注會盟,附庸,故居末,不卒。

    襄詳録小國,故于此篇十六見。

     遂城虎牢。

    疏歐州各國擯俄,鄭如土耳基,虎牢如君士但丁代戍,不使俄得逞于歐州,諸侯各以兵力助之,正與戍虎牢同。

     虎牢者何?有國辭。

    鄭之邑也。

    《解詁》雲:「以下戍繫鄭。

    」其言城之何?外國乃言城,邑不言城。

    取之也。

    諸侯既取之後,又城之而戍焉,故曰城。

    疏夏陽爲虞、虢之險要,虎牢爲中外之險。

    「城之」如國辭,中國諸侯各以兵戍,非復鄭一國之事。

    取之則曷爲不言取之?如《穀梁》以爲内鄭。

    爲中國諱也。

    晉爲伯,鄭不服,取其邑以擯楚。

    義不可取,故諱之。

    言城,使如夏陽然。

    疏齊、魯、宋、衛、六卒正皆中國也。

    曷爲爲中國諱?據外楚服鄭爲得正。

    疏《春秋》中國指内四州,方二千裡,再推之爲禹九州,又推之爲《禹貢》,則以海外爲大荒。

    《禹貢》内九州,外牧主十六州,五服五千裡。

    《禹貢》詳九州,十六州事蹟附見,沿邊八州,以爲不詳要荒,不知名。

    雖隻見内方九州,而要荒十六州之文全附于每方方伯之下。

    荊言三邦,每方三邦,附統于方嶽,言四嶽即爲十二州之長。

    外州亦立五長也。

    以《詩》言之,所謂小共即《禹貢》,所雲「纘禹之緒」,「禹敷下土方,外大國是疆」,「遂荒大東」、「海外有截」,即《大行人》九州。

    鄒衍瀛海九州,西人所謂地球五大洲,統中外計之,以五言即四嶽、京師,以九言即八伯、王畿。

    海外九州之名見《河圖括地象》、《地形訓》,則《禹貢》赤縣神州爲九州之一。

    鄒衍傳所謂驗小推大,由禹九州推之,至于人之所不睹者,是之謂也。

    諱伐喪也。

    時鄭有喪,不當亟于用師。

    曷爲不繫乎鄭?下繫鄭也。

    爲中國諱也。

    目鄭則嫌伐喪,故不繫以避其文。

    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不言遂,則是君命之詞。

    今言遂者,非君命也。

    歸惡乎大夫也。

    董子雲:「《春秋》君不名惡,臣不名善,善皆歸于君,惡皆歸于臣。

    臣之義比于地,故爲人臣者,視地之事天也。

    」 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此殺有罪,何不稱人?楚殺大夫不稱人,畧之。

    稱大夫而不稱子,楚有大夫。

    疏據《春秋》以推大一統,赤道以北統于晉,赤道以南統于楚。

    晉爲文爲天爲仁,楚爲質爲地爲知,合于中國者爲夏,異于諸夏者爲夷。

    彼此互異,合爲彬彬。

    《左氏》:因多受賂以逼子重、子辛,故楚人殺之。

    稱公子,號從中國也。

     三年《年表》:鄭釐公惲元年。

     春,楚公子嬰齊帥師伐吳。

    楚因晉悼復伯,中原盛,乃轉肆力于東方;亦如俄因歐州不得逞志,改計東亞。

    吳適自強,與楚抗,楚所以敗。

    疏《吳世家》:「十六年,楚共王伐吳,至衡山。

    」此有陳、蔡、許,諱之不敘。

     公如晉。

    朝者,事大之禮。

    有伐盟而先書如者,朝而後行事。

    如楚則如今遊歷洋海。

    疏按,南楚、吳,北晉、魯,一以玉帛相見,一以兵戈相見。

    開化有早遲,故文明有厚薄。

    凡新開之國簡樸直實,多好兵尚武,以求名實,爲質勝文則野;老國則多惰懈,爲文勝質則史。

    公五如晉,不如齊。

     夏,四月,壬戌,公及晉侯盟于長樗。

    公如晉皆有事。

    此言盟,朝而後盟,猶聘盟也。

    詳書以見例。

    長樗,晉地也。

    晉侯在長樗,公以朝禮見,又盟于長樗。

    疏晉主盟北方,爲中分,尚不得爲公法。

    若一匡,若交相見,天下諸侯皆在,則爲「既見君子」,爲「周遊六虛」,《周易》「三人行」。

     公至自晉。

    得見乎晉侯,又在晉地,可以緻晉也。

     六月,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侯、鄭伯、莒子、邾婁子、齊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雞澤。

    此敘鄭者,得鄭也。

    言同者,王臣、二伯、一王後、三方伯、二卒正,無外州國,吳子不至。

    主中國,所以外陳也。

    單子者天子大夫,何以在公上?齊、晉非受命之伯,以事授之也,不純以内臣待。

    何以别會以盟?辟盟王臣也。

    晉之同盟猶爲私盟,所謂小同,下宋之會南北交相見,爲大同,如《詩》之《大疋》、二《南》,《易》之《周易》。

    晉同爲《小疋》中分,《易》之《歸藏》,「舍之則藏」。

    日在會上,會盟同月、日,日、月在會下者,會盟異月也。

    疏《穀梁》:「誥誓不及五帝,盟詛不及三王,交質子不及二伯。

    」此固爲優劣升降之説,若大一統,皇、帝、王、伯同時,並建盟約之事,雖《周禮》有其專官,皇、帝實所不用;惟天下分裂,諸侯角立,乃用盟約以相結納,如今泰西列強盟會條約。

    若一統之世,司馬掌九伐,諸侯奉命惟謹,無所用盟誓,故《傳》曰「古者不盟,結言而退」。

    《春秋》有王世子、宰周公、重臣,則必别出諸侯之盟,以避盟王世子與周公;至諸侯與各國互相盟約,釋難解紛,亦所不廢。

    若帝、王以上,則固不用盟約。

    《周禮》之盟約特爲諸侯邦交不得已而設,非帝、王自用之。

     陳侯使袁僑如會。

    同盟而後言如會,所以外陳。

    疏陳自宣十二年以後十年盟蜀一見,自盟蜀至此二十年乃見,蔽于楚也。

     其言如會何?陳大夫本先在會,别出之,言如會。

    疏公大夫在會曰會,陳袁僑來會,不列序而别言如。

    以上同盟爲中國,陳非中國,言如,使若外來赴會者然。

    後會也。

    如中國會後僑乃至。

    因後期,言如以外之。

    疏别僑以明外陳之意。

    《春秋》齊桓獨伯,晉、楚分伯中外。

    既以楚爲伯,則荊州方伯須屬别國;齊既不爲伯,則爲牧,當主一州。

    故伯楚則不得不貶齊,貶齊則不得不外陳。

    自文十四年凡十三同盟陳侯不在,此同盟本有陳在,欲見外陳,故特别之爲如會。

     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

    《傳》説殊會曰「内本國外諸夏,内諸夏外夷狄」,此殊及上及爲外諸夏,下及爲外夷狄,陳從夷狄辭。

    宋之會曰:「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

    」疏自文以後同盟皆無陳者,陳爲外州牧。

    以下會鄭、會戚敘陳侯,皆衍文。

     曷爲殊及一言及分内外,再言及分中外,則外爲夷狄矣。

    陳袁僑?據不及會。

    孫林父、鄫世子巫會,以會爲殊會吳,至陳爲中國殊及例,與吳同。

    疏陳本在中國,因黜陟遷封,移之南荊。

    爲陳從夷狄大例。

    爲其與袁僑盟也。

    進中國。

    同本國則林父、巫不及會,外陳則及又及,爲盟乃殊及之。

    有上同盟之文,則中國之大夫可同,而從夷狄之陳不可同,故必殊陳,而後上爲中國外楚之同盟。

    疏陳蓋《傳》所謂中國之新夷狄,《穀梁》以爲「異之也」。

    此會逆吳子不至,至則所殊在吳不在陳。

     秋,公至自會。

     冬,晉荀罃帥師伐許。

    許國在南北之交,強國所必争,亦如土耳基、地中海,故常爲戰場。

    許篤從楚,伐許以争之。

    陳、鄭已服,故特取許。

    疏上不會雞澤,晉以爲討。

    陳、蔡、鄭、許本隱、桓所見中國,當時與齊桓皆以中馭外,正京師以及外服;晉、楚爲北狄、南夷,其伐宋、陳、鄭、許實爲侵伐中國。

    邊鄙強而牽率内國,故隱、桓見六諸注侯,定、哀則見注十二諸侯,始終時局不同。

     四年 春,王三月,己酉,陳侯午卒。

    不言楚伐陳,不許其有不伐喪之美事。

    疏《陳世家》:「成公三十年,楚共王伐陳。

    是歲成公卒,子哀公弱立。

    楚以成喪,罷兵去。

    」 夏,叔孫豹如晉。

    外交使臣來往之儀,内不稱行人。

    去年公如晉,冬又同盟,今大夫如晉,譏亟也。

    疏《左氏》以爲「報知武子之聘」,三年矣。

    舊以《公羊》、《王制》爲今學,《左氏》、《周禮》爲古學,然二者終不能兩立,今改《春秋》爲小統,《周禮》爲大統。

    按,《尚書》斷自唐堯,史公以黃帝不雅馴,儒者遂以三王爲斷。

    《易大傳》之首伏羲、神農,《五帝德》之首黃帝、顓頊、帝嚳,《樂記》郯子,《月令》、《尚書大傳》之五帝,《禮運》之大同,以爲稱引古事,于《經》無與,此兩漢至今,博士經生從來未發之覆也。

    今中分六藝,以《春秋》屬伯,《尚書》屬王,《詩》屬帝,《易》屬皇,立《皇帝王伯表》,取《帝德》篇與《王制》相配,分畫門戶,各有宗旨、疆域之不同,則六藝不惟言帝,并補皇、伯,則六經無重複之弊矣。

    《禹貢》言「聲教訖于四海」,博士立王者不治夷狄之説,故西漢十四家皆據《禹貢》立解,以爲王者方五千裡,而《詩》之「海外有截」、「九有有截」,《易》之鬼方、大同、大川、大人、大過,《論語》之浮海居夷,《周禮》土圭尺五寸,《中庸》之「洋溢中國,施及蠻貊」,逸《禮》之分司五極,非説以中事,則斥爲荒唐。

    近今海禁宏開,大統之形已著。

    十年内,文士雅人欲于《經》中求根原而不可得,則聖教終囿于五千裡;海外各邦本不自外,孔子乃先屏絶之,是使其自遯於覆載之外,而祆教反得倒戈相向矣。

    今據《周禮》九畿、《大行人》九州即鄒衍之大九州之八十一方千裡,推之《詩》、《易》,若合符節,《山經》、《莊》、《列》尤屬專書。

    因以《詩》之小球大球以地球别,《周禮》爲皇、帝大統禮制之書。

    惟其專言地球,故土圭車輻皆與《王制》小大不同,《王制》中國五千裡,《周禮》海外三萬裡,廣狹不同,各主一經,兩不相害,不如東漢今古之説,于中國并行二書,矛盾函矢,互鬭不休。

    必如此,内可以化今古之紛争,外可以擴皇、帝之大同,實皆因利乘便,并無勉強。

    六藝兼收海徼,則海外之利興,而勦説之弊除矣。

    六藝既分二統,言王者爲祖述憲章,言帝者爲上律下襲;言王者爲上考三王,言帝者爲下俟百世。

    上考則文獻有徵,下俟則無徵不信。

    故《尚書》、《春秋》法古之書,則文義著明,《莊子》所謂「《春秋》先王之志,議而不辨」;百世以後之事雖存于《周禮》,《山經》傳之鄒衍、《莊》、《列》,而《經》則不便頌言,此《莊子》所謂「六合以外存而不論」,使人目爲荒唐幽渺。

    故《詩》、《易》之經託之歌詠,寄之占筮,蓋莊生存而不論之説也。

    地球未明之先,以隱語射覆説《詩》、《易》,言人人殊,不可究詰,無所依據,不足爲先儒咎;惟中外交通,《詩》、《易》明文,事迹甚著,則不可再墮悠恍。

    今以《春秋》爲小統之始基,《公羊》别有皇、帝大一統規模。

    原始要終,皆在于是。

     秋,七月,戊子,夫人弋氏薨。

    襄公母,莒女。

    言夫人、小君者,與成風同。

    《穀梁》:「夫人卒葬之,我可不以夫人卒葬之乎!」知非夫人者。

    文、宣、成夫人皆齊女。

    疏《左傳》雲:「不殯于廟。

    」以爲妾母,不用夫人禮也。

     葬陳成公。

    時有楚師,故畧之。

    又,前後皆有月,知以五月葬。

    疏《左傳》:「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注也。

    」 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弋。

    婦人亦于葬舉諡。

    疏喪葬之儀舊簡畧,《記》曰:「哀公使孺悲學于孔子,于是《士喪禮》以傳。

    」是禮經爲孔作,孺詳録以傳後。

    《孝經》:「安上治民,莫善于禮。

    」 定弋者何?不知夫人、妾母。

    襄公之母也。

    九年中三有夫人喪,二姜有逆文。

    以起定弋非夫人定諡,待以夫人禮,則有諡。

     冬,公如晉。

    時公七歲,文如常者,成君則不待以童子。

    妾母有服,公有夫人之喪葬即朝,非也。

    不月者,妾母禮降,不同夫人。

    疏《左傳》:公如晉聽政,且請屬鄫。

     陳人圍頓。

    不舉將稱師,畧之。

    凡一國圍、伐,方伯自治屬國注之辭。

    頓,陳屬也。

    疏頓者豫州國,《左氏》:楚使頓間陳,故陳圍之。

    後滅于陳,此其先見。

    小不善事大,以緻危亡,各有因由。

    詳録以爲有國者戒。

     五年疏《年表》:陳哀公弱元年。

     春,公至自會。

    正月不存公者,中國不存公。

    疏在中國則安之,如楚則存之注。

    此中外異辭例。

     夏,鄭伯使公子發來聘。

    來聘者,方伯例稱侯,稱伯者,天子大夫也。

    鄭以冀州伯從王行在,爲卿士者,不稱侯、言使聘,以明大國。

    此一見例。

    疏言來聘而不言大夫之如鄭,以如晉道由鄭,畧之不言也。

    《左傳》:「通嗣君」。

     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

    當言「及」鄫世子巫,不言及,如列數内大夫。

    欲屬鄫,故内之,比于内大夫。

    疏舊以莒滅鄫爲三《傳》異義,《左》以此事爲「覿鄫太子于晉,以成屬鄫」。

    去年邾人、莒人伐鄫,臧紇救鄫侵邾,敗于狐駘。

    蓋鄫小國,内與莒各有外甥,皆欲立之;魯助巫,莒别立一人。

    三《傳》實則相同。

     外相如不書,據大事内與諸侯同,如晉《經》獨記内如。

    疏襄世内臣如晉者八見,事晉專也。

    此何以書?由魯兼及鄫巫,一見例。

    爲叔孫豹率即《左傳》「屬鄫」之解。

    而與之俱也。

    因叔孫豹及之。

    《穀梁》雲「爲我也」,《左傳》所謂「穆叔覿鄫太子」。

    叔孫豹則曷爲率而與之俱?據内外不相統屬,當再出如文。

    内大夫不得率外世子。

    蓋舅出也,巫爲莒子子,爲魯之外甥,因覿晉立之。

    疏文十四晉人納捷菑于邾,弗克納。

    捷菑,晉出也;貜且,齊出也。

    貜且正也,捷菑不正也。

    貜且如世子巫。

    莒將滅之,以立不正爲滅。

    緣《經》言之。

    故相與往殆乎晉也。

    豹率巫以見于晉。

    疏殆字讀如愬。

    莒將滅之,滅乃兵事。

    則曷爲相與往殆乎晉?與覿世子無幹,疑相與往愬于晉。

    取後乎莒也。

    莒之滅,以立後。

    加之莒與魯争鄫,將立其所出,懼不得立,乞于魯以覿于盟主,欲晉之權、魯之禮,立後屬魯。

    其取後乎莒奈何?取後何以爲滅。

    莒女有爲鄫夫人者,再娶之夫人。

    蓋欲立其出也。

    巫,魯女子。

    疏《穀梁》:立異姓以奉社稷,滅亡之道也。

    女子謂所生爲姓,異姓對世子言之,即莒女所出之庶子;謂嫡庶争立,非立莒子爲後,如舊説所雲。

    魯欲立魯之所出,莒欲立莒之所出,二母出争立,如納邾捷菑故事。

     仲孫蔑、衛孫林父會吳于善稻。

    上不及鄫世子巫,内其國也。

    此不及衛孫林父,内諸夏,相比見義,内其國外諸夏,内諸夏外夷狄之義。

    此通吳,通吳以弱楚。

    晉將會吳,使魯、衛先之,且告會期。

    衛不言及,内衛也。

    故《經》、《傳》會衛連文。

    外陳,故《經》、《傳》蔡、陳亦連文。

    疏初會吳,當殊會。

    上會爲外諸夏,下會爲外夷狄,今于衛不言及會,所謂「魯、衛之政,兄弟也」。

    陳袁僑言及,此不言及,衛篤從中國,故内之。

    外陳如外吳,衛不言及,會陳及又及,内外之義明矣。

     秋,大雩。

    龍見而雩,言雲以見,奉若天道。

    《月令》所記星辰爲天道。

    人之于天,以道受命;布令爲人言,人之于人,以言受命。

     楚殺其大夫公子壬夫。

    楚争陳,因殺執政者,子囊爲令尹。

    疏《左傳》:「楚討陳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實侵欲焉注。

    』乃殺之。

    」貪也。

     公會晉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吳人、鄫人于戚。

    不殊會吳者,戍陳善事,吳能信中國,使得同。

    疏吳人者,吳子也,稱人,賤之。

    鄫前屬魯,不言及,親之。

    此敘吳下,内鄫則義不可外吳。

    吳同姓,有善事,與以兄弟辭,故以鄫殿,所以親吳。

     吳喜得吳。

    晉悼復伯,得吳以抗楚。

    三駕而楚不能與争,吳爲之也。

    何以稱人?據吳善稻猶不稱人。

    吳、鄫人雲連書吳、鄫以見義。

    則不辭。

    鄫既稱人,吳不可以不稱人。

    以鄫人吳,即以鄫親吳。

    疏鄫,邾之屬國,何以敘?以魯屬。

    鄫爲卒正,何以不稱鄫子?以其在吳人下。

    屬鄫則何以不敘薛伯下?殿吳以親吳。

     公至自會。

    會夷狄不緻,此緻,進吳也。

    善吳從中國以攘楚,故得進從中國。

     冬,戍陳。

    不言其人,實諸侯同戍也,使如内戍之。

    然上會已序諸侯,此但主魯而已。

    疏上會不外陳侯者,以吳、鄫皆不常敘。

     孰戍之?不出主名,則爲内辭。

    内不能獨戍陳。

    諸侯會戚諸侯。

    戍之。

    《左傳》:「諸侯戍陳。

    」曷不言諸侯戍之?城緣陵言諸侯。

    離至會在秋,戍在冬。

    《傳》離、會謂二人。

    不可得而序,有散詞。

    故言我也。

    主善以内。

     楚公子貞帥師伐陳。

    有蔡、許與?從楚諸國不序,畧之。

    疏《年表》:楚伐陳。

     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救陳。

    齊世子光,大國之孤,執皮幣,繼子、男之後,故序在末。

    自雞澤始,諸侯之會八,齊侯不親行,皆以光代,故曰驕蹇,使大子光在諸侯之上。

    疏《左傳》:「子囊伐注陳,會于城棣以救之。

    」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陳。

    月者美之。

    晉強復伯,救陳危無危言。

    月著其善也,與葵邱日同爲著其美。

    疏海外兵戰較古尤爲精詳。

    禮失求野,凡司空、司馬之學皆宜參用新法,外之法中者獨在司徒一職。

    以《春秋》言,大抵外事當求野,内事則守舊。

     辛未,季孫行父卒。

    季友後再有行父,皆賢。

    以下諸卒,見世卿而已。

    疏《魯世家》:「五年,季文子卒。

    家無衣帛之妾,廐無食粟之馬,府無金玉,以相三君。

    君子曰:『季文子,廉忠矣!』」 六年 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

    《杞世家》:「桓公十七年卒,子孝公匄立。

    」疏舊説以杞、宋託文、質,不知中國文家、泰西質家所有儀制全反,然因革損益皆在《春秋》以外。

    《春秋》所記綱常,不可變更者也。

    杞伯于此始書名,襄世乃詳録小國,《左氏》以爲始同盟是也。

    自成五年以下,杞三見于同盟。

     夏,宋華弱來奔。

    言華弱來奔,明世卿之禍。

     秋,葬杞桓公。

    日卒時葬,起杞爲王者後。

    言子言伯,亦起爲王者後。

    雖序小國末,而禮有加。

     滕子來朝。

    滕子二來朝,記其事方伯得禮。

     莒人滅鄫。

    《傳》「莒女有爲鄫夫人者,欲立其出」,出爲外甥,莒欲立之,與晉人争立邾捷菑同,非立莒人之子也。

    《穀梁》「立異姓」即謂莒女所出,對世子言之爲異姓,乃異母所生,非以莒人之子外甥爲後。

    故《穀梁》雲:「家有既亡,國有既滅。

    滅而不自知,由别之而不别也。

    」此指立不正而言。

    若立異姓外甥,則何得雲不知?舊説解《穀梁》當據《傳》改正。

    疏魯欲立所出世子巫,莒别欲立所出庶子,巫雖覿于晉,莒竟立莒女所出。

    非所立而立之,與滅國同,《經》故加等曰「滅鄫」。

    晉人服義曰「不克納」,莒人恃彊曰「滅鄫」。

    世子國之根本,繼立不可不慎。

     冬,叔孫豹如邾婁。

    内臣如大國矣,何以更如小國?二伯得聘於我,則我亦得使大夫聘于小國也。

    凡内臣如來朝之國,所以報朝也,邾婁、滕、莒、牟是也。

    莒不言朝,以見夷狄。

    非不朝也。

    疏内臣如邾婁唯此一見,書者,晉伯盛,魯待卒正以禮,《春秋》見者不再見。

    卿大夫之如聘累書,不一書者,外交使事各有所爲。

    如今海邦,使介往來,紀識各有所爲,交涉煩數,勢所必然。

     季孫宿如晉。

    同時見三卿出使。

    正卿使大國,次卿使小國,外交尊卑禮節也。

    魯卿如晉,以《春秋》例之,則晉史例不得書如魯,必平行之國乃書使聘。

    凡來朝國,例不書使聘。

    此未除喪,何以使晉?非禮也。

    何以不加貶絶?不待貶絶而罪惡見也。

    疏時事居喪不去官,喪不三年,《春秋》乃加隆喪服,著爲去官之制,所以弭世卿之禍,隆孝子之思也。

     十有二月,齊侯滅萊。

    萊者何?《禹貢》萊夷也。

    何爲不復言夷?《春秋》用夏變夷,進之也。

    伯不滅國,言齊滅者,齊爲方伯之辭也。

    齊爲方伯,故外陳屬于楚,不與中國同盟也。

     曷爲不言萊君出奔?《左》:「十二月丁未入萊,萊共公浮柔奔棠。

    」因據以爲説,謂宜先言萊子奔棠,然後言滅。

    疏按,先師解《經》無不求實事,此條使非據有出奔事實,何得以出奔爲問。

    國滅君死之,君死曰滅,國亡亦曰滅。

    内難可以出奔,若外亂國當亡,則效死勿去,不必言出奔。

    疏《左傳》:「四月,晏弱圍棠,十一月丙辰而滅之。

    遷萊于郳。

    高厚、崔杼定其田。

    」正也。

    《異義》:《公羊》説:「國滅君死,正也。

    」故禮雲:君死社稷,無去國之義。

    疏杜説「遷萊子于注郳」,未死。

    國亡當守死勿去,故不言奔。

     七年 春,郯子來朝。

    記郯朝,明連帥之禮。

    疏來朝,内屬,吳伐郯,則兵禍及我。

     夏,四月,三蔔郊不從,乃免牲。

    《洪範》龜筮從逆,從則吉,逆則兇。

    周四月,夏二月。

    卯去啓蟄僅一月。

    乃者,難辭。

    三蔔不從爲可日,不須四蔔。

    疏《五經異義》:「《春秋公羊》説:禮郊及日皆不蔔,常以正月上辛,魯與天子異事變禮。

    今成王用注魯使蔔從乃郊,不從即不郊,以下天子也。

    魯以上辛郊,不敢與天子同。

    」《左傳》「啓蟄而郊」在正月,則四月當爲蔔,作三字誤,下正作四。

     小邾婁子來朝。

    《左》作「亦始朝公」,公已十歲之辭。

    襄世詳録小國,故記小邾詳。

    又,起附庸亦朝也。

    疏一州六十附庸,常敘小邾婁者,一見例也。

    其稱子何?不嫌也。

    其立國之制奈何?董子雲:「《春秋》合伯子男爲一等,故附庸字者地方三十裡,三三而九,得方十裡者九,三分而除其一,定得方十裡者六十,定率得一萬四千四百口,爲口注師三;而立一宗婦、二妾、一世子,宰注承一、士一、秩士五人。

    宰視子男下卿,今三百石。

    宗婦有師保,禦者三人,妾各二注人,内婢共九人。

    世子一傅。

    士宿衛君者比注上卿,下卿一人,上下史各如其數。

    世子傅上下史各五人。

    下良五稱名善者,地方半字君之地,方二十裡爲四,方十裡爲得半之數,九半爲四五,三分除其一,得田方十裡者三,得字君之半,定注率得七千二百口。

    一世子宰,今二百石。

    稱人氏者地方半名君之地,五半爲方十裡者二,方一裡者二,半三分除其一,定率得田方十裡者一,與方裡五十,定率得三千六百口。

    一世子宰,今百石,史五人。

    宗婦士。

    仕衛世子臣。

    」原文多脫誤,今補證之。

     城費。

    季氏自城私邑,與下墮相起。

    禮:邑無百雉之城。

    疏《尚書·費誓》爲東方,稱「魯人三郊三遂」。

    費誓即此費。

     秋,季孫宿如衛。

    與下孫林父來聘相起。

    魯、衛皆困于世族。

    疏《春秋》内臣如衛者唯此一見。

    《左氏》雲:「報子叔之聘,且辭緩報,非貳也。

    」 八月,。

    記蟲災者,見政之不時,以此明《月令》順時之教也。

     冬,十月,衛侯使孫林父來聘。

    此執政爲特盟而來。

    記魯、衛交和,而孫氏之禍見矣。

     壬戌,及孫林父盟。

    來聘而盟者,聘爲君命,盟爲遂事也。

    著孫氏之專盟,爲衛侯出奔見。

    疏《周禮》大、小行人爲專職。

    《經》所見多執政大臣爲特使,若尋常鄰國交涉,如今使館領事。

    常事不書,故内不見行人,外亦不見使魯之行人。

     楚公子貞帥師圍陳。

    有蔡、許不敘,獨舉楚圍陳,與陳人圍頓同,爲大國治所屬之辭。

    以陳屬楚,爲荊伯,故殊及之。

    時晉不得鄭、陳,鄭如會以包陳,鄭卒,陳逃歸,互文相起。

    如陳如會,半途而會之辭。

    疏《陳世家》:「哀公三年楚圍陳,復釋之。

    」 十有二月,公會晉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莒子、邾婁子于鄬注。

    疏上方殊及陳袁僑,此會不應有陳,且既會不應書逃歸。

    蓋後師因逃歸誤加「陳侯」二字。

    戚序陳侯,以有吳、鄫爲會夷狄。

    此中國會,楚師在陳,陳侯未如會。

     鄭伯髠原如會。

    未至會而卒,曰如會者緻其意。

    因以如會之故卒,故名如。

    吳子以伐門卒,故于伐門名。

    未見諸侯。

    四字爲先師記識語,非《經》正文。

    如會從鄭至鄬,卒于境内操,則未至會,不見諸侯可知。

     丙戌,卒于操。

    弑。

    不言弑,以地操可知。

    疏《鄭世家》:「五年,鄭相子駟朝釐公,釐公不禮。

    子駟怒,使廚人藥殺釐公,赴諸侯曰『釐公暴病卒』。

    立釐公子嘉。

    嘉時年五歲,是爲簡公。

    」史以爲因鄭伯不禮,《傳》以爲因從晉,蓋子駟因不禮懷怒,借從晉爲名耳。

    《傳》與史各言一端,非有異同。

     操者何?諸侯卒其封内不地。

    鄭之邑也。

    據出竟當地國。

    《穀梁》「其地,于外也;其日,未踰竟也。

    」諸侯卒其封内不地,據在外地國,與師會。

    此何以地?據宋公以憂内地曲棘。

    隱之也。

    與宋曲棘同,别有取義。

    隱者諱之深,既深諱其實事,故不得不地以起之。

    何隱爾?恐爲恥辱。

    弑也。

    本弑也,諱之而地。

    内公薨正卒地,弑不地,外正卒不地,弑乃地。

    例正相反。

    孰弑之?恐如陳佗,問弑者在内在外。

    其大夫非外國。

    弑之。

    大夫謂公子駟。

    曷爲不言其大夫弑之?當目公子駟。

    爲中國盟主晉,與楚夷狄對稱。

    疏《春秋》中國方三千裡,爲小帝之一州;《詩》之中國則包《海内經》而言,正與今稱中國同。

    中人每誤中國爲天下。

    諱也。

    《春秋》爲賢者諱。

    晉主諸侯,不能庇鄭伯,使見弑于其臣,又不能討之。

    直書其事,則晉有深恥。

    曷爲爲中國諱?據鄭弑可以不諱。

    鄭伯將會諸侯于鄬,北方四州爲中國會。

    其大夫諫曰:「中國疏晉同盟諸侯皆爲中國,凡不書者,則爲夷狄,故殊及陳袁僑。

    不足歸也,鄭介居南北之間,中外所交争;外交之道,亦相其強弱順逆得失之故而後定其從。

    則不若與楚。

    」楚與晉狎主齊盟,爲夷狄。

    鄭伯曰:「不可。

    」鄭同盟本中國。

    其大夫曰:「以中國爲義,則伐我喪;二年,晉、宋、衛伐鄭事。

    時楚于陳有不伐喪之事。

    以中國爲強,則不若楚。

    」時晉尚未三駕。

    於是弑之。

    《穀梁》:「鄭伯將會中國,其臣欲從楚,不勝其臣,弑而死。

    」與《傳》同。

    疏按,僖公之弑,《左氏》以爲不禮于子駟,《世家》同;《傳》與《穀梁》以爲争從不勝而弑。

    《左氏》所言者其隱情,二《傳》所言者,所争之公事也。

    鄭伯髠原何以名?諸侯不生名。

    傷而反,與門于巢卒注同。

    因傷不如會,反國養傷。

    未至乎舍三十裡,一日程。

    而卒也。

    見以如會之故而卒。

    未見諸侯,據此足見四字非經文。

    其言如會何?未見諸侯,即未如會也。

    今言如會,而以未見爲言。

    緻其意也。

    其初起行爲如會來也。

    鄭、陳閒居晉、楚之間,二伯以争鄭、陳爲盛衰。

    《春秋》以鄭屬冀州,以陳攝荊牧,居雖咫尺,而封國天淵,故當日鄭、陳之形情相同。

    鄭未見而曰如會,同聲同氣,引而近也。

    陳注已如會,不書于會,而以逃歸目之。

    中國不可以列夷狄,故推而遠之。

    疏鄭于桓會亦書逃歸不盟。

    據《左傳》,此以前齊高厚逃歸不盟,皆與會而避盟,此不盟,不應辟。

    有楚師,不能責其先歸,故爲中外例,一進一退,藉鄭、陳以示例。

    如《易》上下圖,二長總天上風雷也,二少從地下山澤也,坎、離閒居其中,不可不辨。

    故説飛龍曰「水流濕,火就燥,本天親上,本地親下,各從其類」。

    鄭離陳坎,各得其類。

     陳侯逃歸。

    陳侯未至,何以曰歸?既有内志,何以逃歸?《經》以鄭、陳比,見中外之義。

    鄭從中國篤,雖未見諸侯,而以如會緻其意,以鄭爲中國國;陳侯亦如此會,半道逃歸,歸又曰逃,以專心從楚。

    晉、楚所争者鄭、陳,鄬會一卒一歸,所以不序鄭、陳而南北屬國分。

    蓋以鄭爲冀州牧,陳爲荊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