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春秋經傳驗推補證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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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首戴。

    世子即《周禮》之孤,上異五玉之君,下異五牲之臣,間二者之間,儀文獨異。

     曷爲殊會王世子?據王臣雖不盟,然不殊會。

    吳殊會爲外之,與王世子不類。

    世子貴也。

    殊會吳,爲内諸夏外夷狄。

    世子與王臣不同,以其貴尊異之。

    如小國無使,而世子獨言使。

    疏吳以中外不同殊之,王世子以尊卑不同殊之。

    所謂《春秋》無達辭,決嫌疑、别同異,莫近於《春秋》。

    世子,猶世世子也。

    父子相繼爲世,上世作世及之世讀,所謂言將自是爲君。

    《穀梁》雲:世子「唯注王之貳也。

    」疏禮:孤降其君一等。

    大國之孤不與諸臣同幣,尊之也。

     秋,八月,諸侯盟于首戴。

    何以先王而後盟?辟盟王世子。

    《春秋》尊王:《周禮》主約。

    盟約之官專以治諸侯,爲息兵和好之大政由天子主之,若王則無所用盟。

    故《春秋》有王臣多别盟,不但王世子也。

     諸侯何以不序?據辟盟王世子,序之尤順。

    一事而再見者,出月言盟,如别一事者,然所以辟盟王世子也。

    《傳》以一事爲説者,就本事言之。

    《穀梁》中無間事而再舉諸侯,「尊王世子,而不敢與盟也。

    」前目而後凡也。

    此《春秋》大例,非散辭之比。

    疏諸侯有不恊奉王世子命自相盟。

    王者操九伐之權,不用命者征之可也。

    無所用盟。

     鄭伯逃歸不盟。

    逃義曰逃,羞辱之辭。

     其言逃歸不盟者何?據會時有鄭伯。

    不可使盟也。

    據《左傳》,王使周公召鄭伯不必盟。

    蓋由王不欲立太子,齊侯謀立之,故王與齊有隙。

    不可使盟,則其言逃歸何?據陳侯但言逃歸,齊侯言弗及盟,不盟則但言不盟可也。

    魯子曰:此先師傳《春秋》之學者。

    「蓋不以寡犯衆也。

    」逃爲惡辭。

    因其懷貳心,背衆不盟,藉故而歸,故以逃目之。

     楚人滅弦,弦子奔黃。

    其不日,微國也。

    外州卒正國不日,内小國則月;界于夷狄者,乃日以明之。

     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董子説:「先是,齊桓行伯,江、黃自至,南服彊楚;其後不内自正,而外執陳大夫,則陳、楚不附,鄭伯逃盟,諸侯將不從桓政,故天見注戒。

    其後晉滅虢,楚圍許注,諸侯伐鄭,晉弑二君,狄滅溫,楚伐黃,桓不能救。

    」疏《春秋》記日食,以正史法注、明天道,不爲災異休咎而言。

    皇帝法天,日月星辰皆爲天使號令,皇帝之政事法天而行,天不言,即以日月星辰爲命;如《月令》言日月星紀,即爲天命。

    天子因而變改政事,即皇王奉天之事。

    董子:「人之於天也,以道受命。

    」以下誥命百姓之辭,則王者奉天以命民,爲董子「人之于人,以言受命」。

     冬,晉人執虞公。

    目虞公之執,國亡身辱、罪在一人之辭。

     虞已滅矣,據滅後乃執之。

    其言執之何?據執皆存國之辭,滅國皆言以歸。

    不與滅也。

    不以正滅辭言之,故不以歸,並不言滅。

    曷爲不與滅?滅亡非美辭,何吝不與。

    滅者,亡國之善辭也。

    稱滅者爲亡國正辭。

    梁亡、執虞公,皆非正辭。

    滅者,上下之同力者也。

    虞公自取滅亡,與力不足者不同,故不以正滅與之。

    疏此句後師記識,所以解上句者,中國春秋以前與泰西同,上下無别,弑殺之事不絶于史。

    《春秋》立其則,防微杜漸,以消亂萌。

    太平之世,當更改進步。

     六年 春,王正月。

     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伐鄭,圍新城。

    新城者,新作之城。

    齊侯之信已著,不服善而勞民。

    新城以自固。

    目新城以譏之。

     邑不言圍,據下圍許,諸侯重師,非一邑所敢當,故惟國乃言圍。

    此其言圍何?圍爲國辭,《穀梁》:「伐國不言圍邑。

    」彊也。

    新作城小而固,《左傳》:「圍新密,鄭注所以不時城也。

    」按,彊者彊梁,以不時修城,言此以惡鄭也。

     秋,楚人圍許。

    鄭、許皆在中州,圖伯者所必争。

    齊方圍新城,楚即圍許。

    圍許所以救鄭,比書而義自見。

    疏許篤從楚,圍許唯此一見也。

     諸侯遂救許。

    善救許也。

    圍許以救鄭,救許所以攘楚。

     冬,公至自伐鄭。

    《穀梁》:「其不以救許緻,何也?大伐鄭也。

    」 七年 春,齊人伐鄭。

    伐者重事,何爲使微者?大夫也,何以不名氏?以君命也。

    凡帥師,襄以前大夫稱人者,君命也。

    見名氏者,譏專兵也。

    疏齊桓伯之最盛,事迹《傳》不詳;《管子》所載,伏事兵謀備矣。

     夏,小邾婁子來朝。

    附庸亦稱子者,貴賤不嫌則同號。

    小邾婁,附庸也,附庸何以稱小邾婁?不能以其名通,附于大國也。

    何以附邾婁?以邾婁爲卒正也。

    附庸附卒正之禮奈何?一州封二百一十國,餘方注百裡者十,方十裡者六十,以爲附庸閒田。

    方伯方三百一十六裡,爲方百裡者十,餘方百裡者一,方十裡者六十,以爲附庸之地。

    附庸歸卒正、連師、屬長所統,附庸所出,以補卒正、連帥、屬長公費。

    然則一州附庸之數奈何共六十也?方十裡者百六十,封方三十裡者六,爲方十裡者五十四;封方二十裡者十八,爲方十裡者七十二;封方十裡者三十六,爲方十裡者三十六。

    七卒正,何以附庸以六?方伯所統之卒正取之閒田,不以附庸輔之。

    何以知方伯所統卒正不以注附庸?以《經》言六卒正之有附庸者六也。

     鄭殺其大夫申侯。

    申侯者何?申國之君也。

    何以稱大夫?以寓公而臣鄭也。

    先臣于楚矣,何復以寓公言之?興滅國、繼絶嗣,《春秋》之大義也;寓公不臣于諸侯,稱國以殺,譏鄭也。

    義詳《白虎通義》。

    疏注 其稱國以殺何?稱國以殺者,君殺大夫之辭也。

    無罪辭。

     秋,七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世子欵、鄭世子華盟于甯母。

    兩言世子,與王世子相起。

    《左傳》:「謀鄭故也。

    」鄭世子華後不見,鄭殺之而不書。

     曹伯般卒。

    曹卒何以不日?由日而月,由月而時,以漸降之也。

    曷爲以升降見?明《春秋》之祿秩也。

    例以三而窮,故下又從月而日也,周而復始,更積于月也。

    曹卒循環,惟昭世三見月例,積于月也。

     公子友如齊。

    如齊何以不繫事?聘也。

    在外言來聘,内言如而已。

     冬,葬曹昭公。

    小國正例。

    不言當時不當時者,畧之也。

     八年《年表》:曹共注公襄元年。

     春,王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欵、鄭世子華盟于洮。

    凡會,有王臣在者以王臣爲主。

    齊桓一匡,又主王人,如二伯之辭。

    洮者,内邑也,齊會多在魯地。

    疏陳、鄭世子敘許、曹下,即《周禮》公之孤、諸侯適子執皮帛以繼子男之後也。

    泰西外交僅恃公法,實則強國以私意自利,《春秋》張明王道,以王注長盟約,分定禮制,足爲大統基礎。

     王人者何?據子突繫人。

    疏《傳》王臣例:人不如名,名不如字,字不如子。

    微者也。

    直實微者,謂下士以下。

    此大會也,何爲使微者?非微者,《春秋》微之,以見王人雖微,在諸侯之上耳。

    曷爲序乎諸侯之上?疏稱人則爲下士。

    天子卿視侯、大夫視伯、元士視子男,下士當在諸侯下。

    先王命也。

    奉王命而來會,尊王人所以尊天王。

    《穀梁》:「貴王命也。

    周室雖微,必先諸侯。

    」疏何以不别盟王人?微也。

    蔡不序,從楚見。

    四方伯楚、蔡、秦、吳,從楚國,畧之不言。

     鄭伯乞盟。

    上言逃歸,此言乞盟,皆以譏鄭伯。

     乞盟者何?據師乃言乞。

    處其所而請與也。

    《左傳》:「鄭伯乞盟,請服也。

    」以未序知未來。

    其處其所而請與奈何?不至則不别與盟。

    蓋酌之也。

    蓋,鄭伯辭,以故酌血而寄盟之也。

    疏言乞者,病之也。

    棄中國而從夷狄,故病之也。

     夏,狄伐晉。

    晉滅邢、衛,《春秋》諱之言狄。

    此何以不言齊伐狄?言伐狄,則不見狄之爲晉也。

    前狄晉,後狄齊,辟二伯以相起也。

    夷狄侵伐中國不志,此何以志?非實狄也。

    《左氏》説以爲真狄者,師説早失。

    又,傳者據《經》立説故也。

    狄者何?齊也。

    齊伐晉,故諸侯來會。

    葵丘之盟,事詳《國語》。

    疏何以不言齊伐之也?以二伯伐二伯,不可言,故辟之,使如夷狄然。

    凡單言狄者,多託號。

     秋,七月,禘于太廟,用緻夫人。

    言禘者,夏祭也。

    祫祭稱有事,大祫稱大事;此稱禘者,犆祭也。

    犆禘不于太廟行事,何以獨目太廟?以周公臨之之辭也。

    何以知禘爲犆?以吉禘于莊公知之。

    有事爲祫祭,何以祫祭于武宮?武宮别立,待以太廟之禮,譏之也。

    疏《經》之禘皆時祭,大禘《經》無其文,不王不禘也。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泰西除天以外皆不祀,祖宗地不立壇廟;《春秋》引而進之,乃詳祭典。

     用者何?據緻不加注牲幣,不當言用。

    用者,不宜用者也。

    與用郊同。

    緻者何?據常辭言至自。

    緻者,不宜緻者也。

    如行父緻女之緻。

    禘用緻夫人,非禮也。

    夫人者,據《穀梁》以爲成風也。

    時因祭祀,與哀姜並至緻,立之爲夫人。

    不言氏者,因兩夫人,不可言氏。

    疏夫人,《穀梁》以爲成風,《左傳》以爲哀姜,今合言之。

    月緻二母,一亡一存。

    因有兩夫人,故不稱氏。

    夫人何以不稱姜氏?哀姜本爲夫人,緻之當稱姜氏。

    疏《傳》專説哀姜,與《穀梁》互文見義。

    貶。

    謂緻者,貶之。

    曷爲貶?子不能貶母。

    譏以妾爲妻也。

    因妾爲妻貶,故不氏。

    疏哀姜妻,成風妾。

    先成風,後哀姜,是以妾爲妻;如躋僖公之祖、禰易位。

    其言以妾爲妻奈何?問妻妾易位之事實。

    蓋脅謂僖公私尊己母,脅哀姜。

    于齊媵女之先至至讀作緻。

    時僖公以哀姜爲有罪,尊己母先于哀姜。

    先緻生母,後緻哀姜。

    者也。

    成風爲哀姜媵,故曰齊媵女。

    因欲立成風爲夫人,並緻哀姜于廟,而使成風在先。

    疏按:緻夫人舊爲三《傳》異説。

    《左傳》以爲哀姜,《穀梁》以爲成風,本《傳》以爲楚女爲妻,今合同之。

    僖公婚于楚于古無徵,《經》亦不言其事,《傳》雲「蓋」者,疑辭。

    《解詁》張皇此事,屢以爲説,非也。

     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

    立二十五年崩。

    疏《周本紀》:「釐王崩,子惠王閬立。

    初,莊王有嬖姬姚生子頺,頺有寵。

    及惠王即位,奪其大臣園以爲囿,故大夫邊伯等五人作亂,謀召燕、衛師伐惠王,惠王奔溫,已居鄭之櫟,立釐王弟頺注爲王,樂及徧注舞,鄭、虢君怒。

    四年,鄭與虢伐周王子頺,復入惠王。

    惠王十年,賜齊侯爲伯。

    廿五年,惠王崩,子襄王鄭立。

    」 九年 春,王三月,丁醜,宋公禦説卒。

    疏《宋世家》:「三十年,桓公病,太子慈甫讓其庶兄目夷爲嗣。

    桓公義太子意,竟不聽。

    三十一年春,桓公卒,太子慈甫立,是爲襄公。

    以其庶兄目夷爲相。

    」 何以不書葬?爲襄公諱也。

    不書葬者,宋三世無大夫,故三世不葬也。

    宋目夷至處臼五世不葬,除前後二弑不討賊不葬,爲宋三世不葬。

     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葵丘。

    特見宰周公,以明冢宰攝政三年不言之制。

    《穀梁》:「天子之宰,通于四海。

    」北南分伯,會盟由主。

    會而分晉之同盟爲外楚;有劉子在,會則爲一匡,不以晉分伯言。

    周公、齊桓爲二伯,不敘南方諸侯,以謀楚也。

    疏《齊世家》:「桓公三十五年夏,會諸侯于葵丘。

    周襄王使宰孔賜桓公文武胙、彤弓矢,命無拜;桓公下拜受賜。

    」 宰周公者何?據出奔不言宰。

    《左傳》:伐鄭,周公謀父注將左軍,虢公將右軍,一内諸侯,一外諸侯,合爲二伯。

    此會出周公、齊桓,如伐鄭之周公、虢公。

    天子之爲政者也。

    冢宰不常置,因喪事乃命;爲王攝政則言宰,出喪事則否。

    故出奔不稱宰。

    此爲冢宰,與渠伯糾太宰有别。

    疏何以爲天子之注爲政?王在喪也。

    子張曰:「高宗諒闇,三年不言,何謂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

    君薨,百官總己以聽于冢宰三年。

    」宋其稱子何也?未葬之辭也。

    禮:柩在堂,孤無外事。

    今背殯而出會,稱以宋子,當無哀矣。

     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白虎通義》:「伯姬卒,其娣改嫁于鄫。

    」此不書者也,書之以見季姬改嫁之事,謂因伯姬卒,故子叔姬以夫人禮嫁于鄫也。

     此未適人,據無歸文,又不繫國。

    何以卒?據卒者皆外夫人。

    許嫁矣。

    許嫁于邾婁。

    婦人許嫁,字而笄之,許嫁乃稱字,言伯姬是許嫁。

    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

    姑姊妹死在室,當爲之制服。

    有服,故《檀弓》:「齊告王姬之喪,魯莊公爲之服大功。

    」有服則書。

    疏此許嫁邾婁,未嫁而死,當以娣季姬攝而往;季姬改嫁于鄫,故鄫子見執于邾婁。

    爲下張本。

     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

    西方之會。

    《穀梁》以此會爲盛,與《孟子》同。

    此桓公最盛之會也,《傳》以爲衰者,與《左傳》、《世家》同。

    所謂盛極則衰,從消息本末言之也。

    疏《左傳》:「秋,齊侯盟諸侯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于好。

    』宰孔先歸,遇晉侯,曰:『可無會也。

    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畧,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爲此會也。

    東畧之不知,西則否矣。

    其有亂乎!君務靖亂,無勤于行。

    』晉侯乃還。

    」 桓之盟曰諸侯盟,避盟周公也。

    王世子不敢盟會,以下别出諸侯盟,周公主會亦别盟,稱諸侯以避盟周公。

    惟王人微,乃不别盟。

    不日,此何以日?危之也。

    《穀梁》以爲美之,二義皆通。

    陰陽消息,盛極必衰:夏至陽盛,一陰已生;冬至陰盛,一陽已生。

    損益循環,盛衰疊更,勢所必然。

    何危爾?據此會爲盛。

    貫澤之會,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江人、黃人也;葵丘之會,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

    《傳》:「逆祀去者三人,從祀叛者五人」,與此同意。

    三、五、九皆舉多之義,九國言其多,非實數也。

    陽穀爲偏至之辭,則諸侯多矣,如數僅九國,當不足爲異。

    疏《齊世家》:「秋,復會諸侯于葵丘,益有驕色。

    周使宰孔會,諸侯頗有叛者。

    」震之者何?猶曰振振然。

    矜之者何?《論語》:「君子矜而不争。

    」猶曰莫我若也。

    董子説:「齊桓挾賢相之能,用大國之資,即位五年,不能緻一諸侯。

    於柯之盟,見其大信,一年而近國之君畢至,鄄、幽之會是也。

    其後二十年之間亦久矣,尚未能大合諸侯也。

    至于救邢、衛之事,見存亡繼絶之義,而明年遠國之君畢至,貫澤、陽谷是也。

    故曰:親近者不以言召,遠者不以使,此其效也。

    其後矜功,振而自足,而不修德,故楚人滅弦而志弗憂,江、黃滅陳而不往救,損人之國而執其大夫,不救陳之患而責陳不納,不復安正,而必欲迫之以兵,功未見成而志已滿矣。

    故曰:『管仲之器小哉。

    』此之謂也。

    自是日衰,九國叛矣。

    」 甲戌,晉侯詭諸卒。

    董子説:先晉獻公之卒,齊桓葵丘之會再緻其集。

    疏《晉世家》:「獻公二十六年,病甚,乃謂荀息曰:『吾以奚齊爲後,年少,諸大夫不服,恐亂起,子能立之乎?』荀息曰:『能。

    』於是遂屬奚齊子荀息,荀息爲相,主國政。

    秋九月,獻公卒。

    」 冬,晉裡克弑其君之子奚齊。

    不葬者何?無臣子也。

    董子説:晉獻公行逆禮,殺世子申生,以驪姬立奚齊,卓子皆殺死,國大亂,四世乃定,幾爲秦滅,以驪姬起也。

    疏《晉世家》:「獻公卒,裡克、邳鄭欲内重耳,以三公子之徒作亂。

    十月,裡克殺奚齊于喪次。

    獻公未葬也。

    」 此未踰年之君,春秋嫡庶争國,每禍流數世,晉獻、齊桓其最著者。

    《春秋》乃改爲不再娶,撥亂反正,所以絶亂原,使亂臣賊子無所憑藉以爲亂。

    故曰:《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

    非懼褒貶,謂絶亂原也。

    其言弑其君之子奚齊何?據齊荼言弑君。

    弑未踰年君之號也。

    在内未葬稱子某,既葬稱子。

    此未葬也,不可言其子;其不成之,又不可言其君。

    此乃外弑。

    未踰年君正稱,至于荼成之,乃稱君。

    疏君之子者,國人不子之辭。

    雖爲正辭,然不成之者,申生賢被殺尤正,故惡驪姬。

     十年 春,王正月,公如齊。

    如齊不言事者,朝齊也。

    在外曰來朝,在内曰公如,此方伯事二伯之禮也。

    書公如者始此。

    月者,起桓伯衰,爲公危之。

    疏公何以獨如齊?齊注、晉二伯也。

    齊、晉何以爲二伯?中分天下以爲左右,各主其一也。

    齊一匡後退齊爲方伯,晉伯北方,魯、衛、齊、鄭主之是也。

    楚伯南方,秦、吳、陳、蔡主之是也。

     狄滅溫,溫子奔衛。

    狄者何?晉也。

    晉爲二伯,又齊桓不能治,故避諱之。

    後溫入于晉,是爲晉滅之證。

    王師敗于貿戎,《穀》以貿戎爲晉,是也。

    溫不記者,此其記何?爲晉記之也。

    且記奔衛,則不得不先言滅也。

    狄在北方,與晉近,故晉《春秋》多詭號爲狄。

     晉裡克弑其君卓子,及其大夫荀息。

    殺世子以立不正,《春秋》之所不許。

    二子見殺,獻公私愛適所以害。

    憲法上下所共守,裡克弑二君,不以賊討之者,不許諸侯違正立不正。

    疏《晉世家》:「荀息立卓子而葬獻公。

    十一月,裡克弑卓子于朝,荀息死之。

    」 及者何?累也。

    弑君多矣,疏《春秋》二百四十年十八國中,弑君三十六,以九州一千七百國計,當百倍于此,是九州内年不止弑一君,推之外州,則每年弑者當三四見。

    今中國不止五千裡,弑逆事不一見,以《春秋》立制絶亂原也。

    泰西弑事多于春秋,以春秋以前之中國正如今泰西。

    必用《春秋》之法,而後弑殺之風可止息。

    舍此無累者乎?曰:「有,孔父、仇牧,皆累也。

    」舍孔父仇牧無累者乎?曰:「有。

    」公叔惠伯,不見《經》。

    有則此何以書?賢也。

    何賢乎荀息?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

    不食言者,惡荀息之辭。

    《春秋》大居正,不信邪命;君有邪志,非有亂臣從之不能行。

    辭雖與孔父、仇牧同,美惡不嫌則同。

    其不食其言奈何?奚齊、卓子者,驪姬之子也,以下所言事實與《左傳》、《世家》皆同。

    荀息傅焉。

    驪姬者,國色也,獻公愛之甚,欲立其子,於是殺世子申生。

    申生者,裡克傅之。

    獻公病將死,謂荀息曰:「士何如則可謂之信矣?」《論語》:「如何則可謂之士矣。

    」荀息對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

    」久要不忘平生之言。

    獻公死,奚齊立。

    裡克謂荀息曰:「君殺正而立不正,廢長而立幼,如之何?《傳》言此,所以深責荀息從亂命,固寵求合,以亂晉國。

    願與子慮之。

    」荀息曰:「君嘗訊臣矣,臣對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陳乞爲食言。

    裡克知其不可與謀,退弑奚齊;惠伯《傳》與弑及《傳》同文。

    荀息立卓子,裡克弑卓子,荀息死之。

    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

    陳乞立子舍與荀息同。

    景公死,首迎陽生,弑荼注,反覆無常,奸滑之尤;若荀息者,可以愧陳乞與!孔父、仇牧同辭者,美惡不嫌也。

     夏,齊侯、許男伐北戎。

    何以或言伐、或言敗?互文以見義也,故齊不言治狄,晉不言治戎也。

    齊桓何爲獨與許伐北戎?大國言齊,外卒正言許,諸侯皆在之辭。

    曷爲或言山戎、或言北戎?同實而異名也。

    曷爲異名?始畧而後詳也。

    齊三伐戎,三異其名,或言戎、山戎、北戎也。

    疏北戎者,北方之戎。

    西曰戎,《春秋》不見西戎,言戎皆在北方,此名從主人也。

     晉殺其大夫裡克。

    皆殺也,曷爲或言弑、或言殺?下殺上曰弑,上殺下曰殺,别尊卑也。

    《春秋》辨名分之書,君死曰滅,大夫生死皆曰獲,以弑、殺分,亦此例也。

    疏此以討見。

    以下不見裡氏者,子孫當絶,同罪而誅。

    重討之,以見君臣之大義。

     裡克弑二君,此非君也,曰君者,貴賤不嫌則同號。

    克討不正,其以弑言者,美惡不嫌則同辭。

    則曷爲不以討賊之辭言之?討賊則不得稱大夫。

    疏《傳》以惠公立説,以責惠公殺注裡克。

    獻公殺申生而立孽子,《春秋》之義所當討,裡克爲申生復仇,君子所不責。

    故裡克之殺不以討賊言之。

    惠公之大夫也。

    篡立已定,晉國君臣合爲一體,無所復責,故《經》見大夫,若曰此乃惠公之大夫,故不用討賊之辭。

    疏此傳惠公無道,雖非惠公,亦不以討賊辭。

    然則孰立惠公?裡克也。

    據事實。

    裡克弑奚齊、卓子,逆惠公而入。

    惠公避難在外。

    裡克逆惠公,則惠公曷爲殺之?惠公曰:「爾既殺夫二孺子矣,《尚書》:「孺子王。

    」孺子輕賤,非臣下稱君之辭。

    又將圖寡人。

    恐己以失德見討。

    爲爾君者,不亦病乎!」於是殺之。

    惠公自以私意討之,恐其引文公圖己。

    然則曷爲不言惠公之入?《左傳》:「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黨會齊隰朋立晉侯。

    」晉之不言出入者,據晉惠之出入不書,晉文之出入亦不書。

    踴爲文公諱也。

    《左傳》以爲,晉不告者,即諱之之意。

    齊小白入于齊,則曷爲不爲桓公諱?二伯異辭。

    桓公之享國也長,《孟子》:「歷年遠,施澤于民久。

    」美見乎天下,疏《孟子》:「二伯桓公爲盛。

    」二伯今本誤作「五霸」,流俗所改。

    故不爲之諱本惡也。

    本者,得國之事。

    二君皆非正嗣,因難而立,所謂逆取順守。

    文公之享國也短,《孟子》:「歷年少,施澤于民未久乎。

    」美未見乎天下,故爲之諱本惡也。

    義詳《解詁》。

    疏《論語》:「桓公正而不譎,文公譎而不正。

    」正讀爲匡,譎讀爲别;合爲匡,分則言别。

     秋,七月,雹。

    《月令》、天文家説,皆以政事幹時則災變立見,又言天象變異則有災厲,皆謂人事異天而注。

     冬,大雨雹。

    災變,指政事言。

    疏《五行志》:「《公羊經》曰『大雨雹』,董子説:公脅于齊桓,立妾以爲夫人,不敢進羣妾;故專壹之象見諸雹,皆爲有所漸脅也,行專壹之政雲。

    」 何以書?據雹當爲災,又非時。

    記異也。

    記陰陽異常。

    疏雹而大,所以爲異。

     十有一年 春,晉殺其大夫鄭父。

    凡言大夫、殺者,兩譏之也。

    此無罪乞,以譏大夫。

    邦有道則仕,無道則止;仕亂朝而見殺,其於明哲之道獨未盡也。

    治世以諫而死,《春秋》猶譏之,則凡見殺於亂國者,譏其有取殺之道也。

     夏,公及夫人姜氏會齊侯于陽穀。

    姜氏者何?僖公之夫人。

    何以不言逆?無所見則不書。

    此娶母黨,何以不譏?桓、莊皆有女禍,惡其大,不譏其細。

    夫人不會已前見,此何以書?以見雖同公亦不可會文姜。

    抗不言及,兼以明其正。

     秋,八月,大雩。

     冬,楚人伐黃。

    討其會桓也。

    伐而後言滅,起桓公不能救,以其遠也。

    疏黃者,荊州國也。

    不以爲夷狄而以爲遠國者,外四州小國稱夷狄,不引而進之也。

     十有二年《年表》:齊桓公使管仲平戎于周,以上卿禮饗管仲。

    管仲讓,受下卿。

     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

    按,記日食所以明曆法。

    食宜在朔,今食二日,失之後。

    《傳》食二日也,「失之前者,朔在前也」。

    董子説:是時楚滅黃,狄侵衛,鄭、莒滅杞。

     夏,楚人滅黃。

    記黃之滅,以見齊桓不用管子之言之失謀。

    疏滅國詳書者何?重事,兼以見卒正之數。

    泰西言富強亦迫時局,文明進自銷兵。

    《周禮》三典分三國,進步最速。

    一時之制,不足爲典要。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丁醜,陳侯處臼卒。

    諸侯有移封遷徒黜陟升降例,故爲伯爲牧、在此在彼,隨時不同。

    疏《陳世家》:「四十五年,宣公卒注,子欵立,是爲穆公。

    」 十有三年《年表》:陳穆公欵元年。

     春,狄侵衛。

    狄者何?晉也。

    北方曰狄。

    晉師多有狄,善則曰晉,惡則目狄,爲晉諱也。

    晉滅衛稱狄,故使其與要荒同名,《春秋》不治要荒,見蠻夷則知戎狄夷非要荒也。

     夏,四月,葬陳宣公。

    月葬,正也。

    四月,可以葬。

     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鹹。

    齊、晉在宋上者何?天子三公也。

    齊在兖州,晉在冀州,其國何以别有方伯?東周爲行所,齊、晉亦爲代巡所,豫非王都,青、冀故别有方伯。

    何爲以内臣言之?孔子曰「其事則齊桓晉文」,其事實在二州以爲内臣,所謂竊取之。

    此經義事實之分。

    疏定、哀之世,齊、晉亦爲方伯,以王臣劉子爲伯,鄭、秦爲之輔,亦侯國,同爲方伯。

     秋,九月,大雩。

     冬,公子友如齊。

    言公子友如齊者,見公子用季子而國安。

    至公子卒,而政衰矣。

     十有四年疏《年表》:秦注饑,請粟,晉倍之。

    楚滅六、英。

     春,諸侯城緣陵。

    杞者小國,城衛不言衛,城邢言邢,大小殊也。

    此不言杞,王後如大國也。

     孰城之?無名。

    疏之字疑衍。

    城杞也。

    據地圖,知緣陵杞,王後國。

    曷爲城杞?滅也。

    存三亡國,杞其一。

    孰滅之?上不見伐。

    蓋徐、莒脅之。

    蓋者疑詞。

    徐、莒皆夷狄。

    曷爲不言徐、莒脅之?爲桓公諱也。

    《春秋》滅王後事重,故諱之。

    曷爲爲桓公諱?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桓公不能救,則桓公恥之也。

    然則孰城之?言諸侯,指鹹會之國。

    桓公城之。

    齊主其事。

    曷爲不言桓公城之?宜歸功于伯主齊。

    不與諸侯專封也。

    賜弓矢可專征,封則須天子命,下不得專。

    故不敢目齊侯。

    曷爲不與?實與而文不與。

    文曷爲不與?諸侯之義,不得專封也。

    諸侯之義不得專封,則其曰實與之何?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注諸侯有相滅亡者,力能救之,則救之可也。

    義詳《解詁》。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來朝。

    遇者,諸侯相見之辭。

    男女無别,非所遇而曰遇,譏之。

    《白虎通義》雲:季姬者,伯姬之娣也;伯姬死,改嫁于鄫。

    蓋伯姬許娶于邾婁,因遇鄫子,乃謀改嫁。

    《左傳》雲:鄫季姬來寧,公怒,止之。

    以鄫子之不朝也。

    夏遇于防而使來朝,謂《經》之書法如此。

    《春秋》定禮,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幣不交不親,必無男女自定婚姻之事。

    必本爲夫婦,《經》乃如此書之耳。

    疏《春秋》以前禮制未備,男女本有面訂婚姻之事,如今泰西通行之制。

    《經》以其不可爲訓,故書法如《左傳》所雲,非初許婚,乃歸寧見止耳。

     鄫子曷爲使乎季姬來朝?據曹伯使射姑來朝,父乃使子,今以内女使諸侯,非常。

    疏此《春秋》典禮,泰西衣服拜跪親親尚白禮儀風俗,即師説之質家,大同可以不改,若《春秋》之于綱常,不在宜俗例注,地球諸國所當全守。

    又,泰西講進步,以爲初蠻野後文明,正合《經》、《傳》,惟臆斷無依據,不免背道而馳。

    今以《春秋》端其趨向,事半功倍。

    開來之盛,不尤美速乎!内辭也,季姬嫁于鄫,當日本面定婚,改嫁于鄫。

    《經》之書使來朝,辭如《左傳》所雲者,乃内諱之辭。

    此時實非夫婦,非來朝。

    非使來朝,據朝不言使。

    下年秋乃歸,爲新嫁辭,則本非夫婦辭。

    使來請己也。

    面訂婚娶,不可爲訓,故以使朝言,如《左傳》所雲。

    疏説者多據《左傳》以駁二《傳》,不知下年秋書歸爲初嫁,則以前之非夫婦可知。

    或疑諸侯女不應淫泆如此,此據以後之風俗以疑春秋以前,據《左傳》所記微文佚事,當時實同今泰西,無《儀禮》之六禮。

    《禮經》與《春秋》同出孔子,若當時風習,則父納子妻、姑姊妹不嫁者數人;《左傳》記鄭事,亦有使女自擇壻之事。

    不能以春秋以後之事疑之。

     秋,八月,辛卯,沙鹿崩。

    此晉邑也,何爲不繫之晉?與地震日食同,不使晉獨主之。

    董子説以爲「臣下皆叛,散落不事上之象也。

    先是,齊桓行伯道,會諸侯,事周室。

    管仲既死,桓德日衰。

    天戒若曰:伯道將廢,諸侯散落,政逮大夫,陪臣執命,臣下不事上矣。

    桓公不寤注,天子蔽晦。

    及齊桓死,天下散而從楚。

    王劄子殺二大夫、晉敗天子之師,莫能征討,從此陵遲」。

    疏《周禮》大傀災異,大傀即地,如地震與麓崩皆爲地記異。

    泰西地質學因火山推考:地初爲流質,面殼漸注成堅實,因火氣衝發,山川改變,有陷崩城邑島嶼之事。

    聖人生知注,多詳空理,泰西寸度銖量,惟恃目耳推測。

    空理無窮,今畧啓其端,詳明當在數百年後。

     沙鹿者何?據麓爲山麓。

    河上之邑也。

    《五行志》:「《公羊》以爲沙鹿河上邑也。

    」《穀梁傳》曰:「林屬于山曰麓,沙,山注名也。

    」《左氏》沙麓晉地,内崩也。

    疏按:此小節,時有異同,以《經》無明文可據也。

    此邑也,其言崩何?據邑無崩道。

    襲邑也。

    地陷也。

    沙鹿崩,何以書?據梁山以壅河不流書。

    記異也。

    地陷與地震同。

    疏今地學考地無時不變,《雅》詩「高岸爲谷,深谷爲陵」,火氣衝裂而改狀,事所常有。

    外異不書,晉爲外州伯,例不記異。

    此何以書?據書又不繫國。

    爲天下記異也。

    與日食地震同爲大異,關天下,非止方隅,故不繫國,同爲天下記異也。

    疏書此以明地體地學。

    《周禮》立官以掌地慝、地求、地形諸事,今外國猶存古法。

     狄侵鄭。

    託言狄,爲晉諱也。

    中國記夷狄之伐,内中國也;外州不言夷狄之伐,外外州也。

    疏夷狄相伐不志。

    《春秋》夷狄伐吳、楚、秦、蔡皆不書者,畧之。

     冬,蔡侯肹卒。

    不葬者,從楚。

    疏《蔡世家》:「二十九年,繆侯卒,子莊侯甲午立。

    」 十有五年《年表》:蔡莊侯甲午元年。

    秦伐晉,虜惠公,復立之。

     春,王正月,公如齊。

    月者,危公也。

    齊、魯皆封,魯何爲朝齊?《春秋》朝之也。

    疏《春秋》因齊桓託之爲二伯,故有朝事。

    周制魯不朝齊,古傳以朝爲言,據《春秋》説之。

     楚人伐徐。

    稱楚人者,貶之。

    伐徐者,從中國國之。

    言楚伐徐,以起下諸侯之救。

     三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盟于牡丘。

     遂次于匡。

    諸侯救徐,畏楚不敢進。

    次匡,而使大夫救之,緻徐敗于楚。

    言次以譏諸侯也。

     公孫敖帥師及諸侯之大夫救徐。

    諸侯之大夫何以不敘?惡之也。

    何爲惡之?外大夫之專兵自此始,故惡之也。

    外大夫專兵以前不見。

    諸侯在而大夫救,大夫專征伐之漸,故言大夫也。

    禮之要,在于決嫌疑、别同異,今泰西近之,非禮不行,故外交内治漸用儀文,此亦進化之一端。

     夏,五月,日有食之。

    日食不言朔,明曆失也。

    《詩》所謂「不弔」。

    疏董子説:是後「秦獲晉侯,齊滅項,楚敗徐于婁林」。

     秋,七月,齊師、曹師伐厲。

    此次匡之師,何以伐厲?伐厲所以救徐也。

    不救徐援而伐厲,緻徐敗于楚,所以譏諸侯也。

    不言齊侯者,不足乎揚也。

    《地理志》「南陽郡厲鄉,故厲國」。

    厲者,荊州之國也。

     八月,。

    蟲災例時,此何以月?災重也。

    從時而月,重之也。

    凡月從同。

     九月,公至自會。

     桓公之會不緻,此何以緻?久也。

     季姬歸于鄫。

    《白虎通義》:季姬,伯姬之娣。

    伯姬卒,改嫁于鄫。

    記防之遇,以明改嫁之由,故前年定約,十五月乃嫁。

    使歸寧,見止來朝,當同歸,即後歸亦常事,不在見《經》之例。

    書此以正婚禮,以絶亂原。

    百姓日用而不知,今反以《春秋》之事爲可怪矣。

    疏按,《傳》以前使朝爲内辭,謂内避諱。

    以可訓者言之,《左傳》之説即就内諱言之。

    二《傳》詳事實,《左氏》詳《經》書諱之意,不相防也。

     己卯晦,震夷伯之廟。

    舊説以夷伯爲季氏家臣。

    按,陽虎書盜,不應陪臣稱字。

    考天子大夫爲監者稱字,王臣有夷妘諸,則夷伯亦天子大夫,爲監于魯,死而立廟于閒田者也。

    書葬原仲,明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