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春秋經傳驗推補證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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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中四會二盟,可謂親矣,乃與鄭伐宋,故悉録以譏之。

    《詩》雲:「君子屢盟,亂是用長」是也。

     丙戌,公會鄭伯,盟于武父。

    公盟日,正也。

    鄭伯突篡兄自立,公與相親,長養同類。

     丙戌,衛侯晉卒。

    再日卒以決其立也。

    因前言立恐不明,故再出日以決之。

    子朔立事,意微而顯;《衛世家》:宣公殺太子伋,以子朔爲太子。

    十九年,宣公卒,太子朔立,是爲惠公。

    疏傳記相傳衛宣有納子婦事,《春秋》不絶者,不教而誅謂之虐。

    當時初離草昧,文明程度尚不及今西人。

    周本無昏冠諸禮,事雖有因,亂倫重罪,實爲人面禽行,故《春秋》不以科之。

    齊大國,太公之後,嫁女諸侯,重典隆禮,乃女爲壻父所奪,和好如常,從不聞以此生事,則當時諸國文明程度蠻野實甚。

    自孔教大盛,人皆以後例前,以爲周公制禮、春秋復大,皆失其實。

    大約春秋時局與今泰西平等,《春秋》已撥中國亂反之正,所謂見之西人以聖經漸革其俗,所謂聞知。

    齊學大一統,非此不足以統天下,無遠弗屆也。

     十有二月,及鄭師伐宋。

    丁未,戰於宋。

    《傳》以爲與宋戰,《穀梁》以爲與鄭戰。

    雖與鄭戰,避之如與宋戰。

    董子以爲背宋,是也。

    疏《左傳》:「遂帥師伐宋,戰焉。

    宋無信也。

    」 戰不言伐,凡戰必地,觀其地知主、客。

    又,大小同,則伐者先言。

    故不言伐而可知。

    此其言伐何?同在十二月,此獨言伐,必有所取。

    疏據常文當雲:十二月丁未,公及鄭師戰于宋。

    辟嫌也。

    不伐,則文有嫌而不明。

    疏不言伐則主、客不明。

    嫌,嫌疑。

    但雲及鄭戰于宋,則如與鄭戰。

    惡乎嫌?問何所嫌。

    嫌與鄭人戰也。

    下既地國,丁未及鄭師戰于宋是與鄭戰,如《穀梁》所雲。

    故伐而後曰戰,決爲二事,明非與鄭戰。

    言此者,惡公不信,與宋屢盟,又與鄭盟而伐宋,未知其言向背,故辟辭。

    使莒上無屢盟,則不嫌矣。

    此偏戰也。

    下曰與紀、鄭後曰同。

    何以不言師敗績?據紀、鄭戰言四師敗績。

    有鄭師,外辭當言敗績。

    内不言戰,以内爲至。

    言戰乃敗矣。

    内諱敗,言戰則敗,鄭亦從内辭矣。

    疏此因鄭在,故再伐鄭。

     十有三年《年表》:衛惠公朔元年,陳莊公林元年。

     春,二月,公會紀侯、鄭伯。

    己巳,及齊侯、宋公、衛侯、燕人戰,齊師、宋師、衛師、燕師敗績。

    與去年宋之戰比,一地一不地,一敗績一不言敗績。

    紀敘在鄭上注,以侯先伯。

    此南燕不曰南燕,從史文,北大南小,以北加大,故《傳》以爲信史。

    疏董子説:魯「又背宋,諸侯由是伐魯,又交兵終仇,伏屍流血,百姓愈怨。

    」不地,《傳》以爲在魯,《穀梁》以爲在紀,《左傳》以爲鄭事。

    《經》無明文,三《傳》互異,説者遂以爲歧;不知三《傳》本同,其各言一端者,參差見義也。

    燕不敘戰,敘者以明其餘。

    燕人者,燕君;稱人者,明不序,不能與公侯同也。

    宋以主兵,齊在宋上,託齊爲二伯也。

     曷爲後日?鞍之戰先日後會,此内與戰,當日後言會、戰。

    恃外也。

    兵已深入,不能拒戰,得援兵乃能戰。

    疏主紀主齊,仇敵也。

    魯與紀結約,齊結三國伐魯,亦爲紀事。

    時鄭強,得鄭而敗四國,紀卒爲齊滅。

    謀國不臧。

    其恃外奈何?問其實。

    得紀侯、鄭伯,望救心切,故紀先到則先之。

    疏紀小國,在鄭之上,故稱侯。

    然後能爲日也。

    得兩國,然後能約日決戰。

    内不言戰,此其言戰何?内戰則敗,敗外直敗之而已。

    從外也。

    主外言戰,故從外言戰。

    曷爲從外?據戰宋有鄭,不從外。

    恃外,故從外也。

    因救乃戰,故從外辭。

    何以不地?據先師以爲龍門之戰,當地龍門。

    近也。

    近故不可言地。

    惡乎近?近乎圍。

    圍當爲國字。

    近乎國都,兵臨城下。

    郎亦近矣,據圖譜言之。

    郎何以地?弟子不明圍義,猶以郎爲比。

    郎猶可以地也。

    近國則不可地,郎猶遠于龍門也。

    董子曰:「四國共伐魯,大破之。

    」龍門,魯之郭門也。

     三月,葬衛宣公。

    方伯葬例月,嗣子不正亦月者,《經》有明文,不更假日月以見例,惟不明者乃假日月起之。

    疏宣者惡諡,《春秋》所制,以正善惡。

    衛宣上蒸下報,幾非人類,使在今日,必内不容於臣民,外見討於鄰國,何能靦然人面,得保首領!且當時有名諸侯似此者不一而足,可見當時文明不及今日;蓋六藝之制由孔子新立,春秋以後,乃修禮以自離夫禽獸。

    故曰《春秋》撥亂世反之正,爲萬世立法。

     夏,大水。

    《月令》説以南極主夏,赤道以南炎帝所司,萬二千裡。

    詳《時則訓》。

    疏澳、非爲東,尚主夏、主離。

     秋,七月。

    《洪範》「王省維歲,卿士惟月」,一帝每方三月,合四帝十二月,爲皇之一歲。

    故《春秋》三月首時。

    《月令》説以西極主秋;西南與中國對,七月于西極爲正月。

    疏中國東北爲乾,爲春;南美西南爲坤,爲秋。

     冬,十月。

    《月令》説以北極主東,黑道以北顓頊所司,萬二千裡。

    詳《王居明堂禮》。

    疏北美西北爲冬,主坎。

     十有四年《月令》説合三百有六旬成歲。

    大地法天三百六十五度、四維七十二候,八方各得三十六日。

    隱、桓治官府,用六合例。

    鄭居中,統二公四侯,如地球;皇帝居黃道,不見邦國都鄙、赤黑二道國。

     春,正月,公會鄭伯于曹。

    鄭伯者,突也;公會者,惡公也。

    何以不敘曹?《春秋》之始不例數小國。

    桓何以記會?因薨于外,故録之也。

    莊公以下不會方伯,此何以會?鄭時無伯也。

    自有伯以後,則公會二伯,不會餘國也。

    會于曹者,曹爲主。

    此與十六年會曹相起。

     無冰。

    地中一寒一暑,一晝一夜。

    謹天度記冰,當損益得中,皇、帝之道。

    疏董子説:「象夫人不正,陰失節也。

    」注時終而紀無冰,子、醜、寅三月皆無冰,終時乃記無冰三月也。

    三月爲人統、寅,《漢志》:「人者,繼天順地,序氣成物,統八卦,調八風,理八政,正八節,諧八音,舞八佾,監八方,被八荒,以終天地之功。

    故八八六十四,其義極天地之變。

    」 何以書?不爲災。

    記異也。

    異者,地易也。

    地球隨時皆有有冰無冰之地,記無冰,是異地節候見于中國,因異地而然。

    時當有冰而無冰,事反常也。

    地學各詳經緯與節候,因其寒暑度數,以施政事。

    又,大統之學,天下均平,無過寒過暑之事。

    疏劉子雲:周春夏冬,故當有冰。

     夏,五。

    此傳疑矣,説詳《穀梁傳》。

    本《傳》傳疑,説北燕伯事,彼《傳》當引以説此事。

    疏此闕文例也。

    唐、宋以後,所言闕文皆爲此例。

    特闕文,《傳》皆有明文,不可以有義例者,統歸于闕文。

     夏五者何?五下無月,又不繫事。

    無聞焉爾。

    師以傳疑説北燕。

    疏《論語》:「不知爲不知,是知。

    」又,「吾嘗及史之闕文」。

     鄭伯使其弟語來盟。

    專兵者不言使,此何以言使?使聘禮也。

    疏來盟者,早定之盟。

    公與鄭伯春會于曹,已定約,此乃使人盟耳。

    凡非早定者,必聘而後盟。

    鄭伯突逐兄自立,桓殺兄之賊,故與交極深。

    既來盟,則不月,知夏五爲别條。

     秋,八月,壬申,禦廪災。

    董子説:「先是,四國共伐魯,大破之于龍門。

    百姓傷者未瘳,怨咎未復,而君臣俱惰,内怠政事,外侮四鄰,非能保守宗廟、終其天年者也。

    故天災禦廪以戒之。

    」疏以魯國言,如此小災二百四十年中當數十百見。

    非有所見,不書。

     禦廪者何?問其名實。

    粢盛委之所藏也。

    藏米以備祭祀之所。

    禦廪災何以書?所害者小,可不必志。

    記災也。

    因嘗乃記也,使下無嘗事,則不記矣。

    八月之間不易米,是以災餘而祭也。

    疏《春秋》如今世界大事記,乃大事多削、小事獨詳者,有所見乃書。

    小災猶記,以立祭祀之典禮。

     乙亥,嘗。

    言日,以災相起,且明内事用柔日。

    不爲例。

    疏泰西不立廟祀祖,都人士乃知尊祖;非百年後,不能改用此禮。

     常事不書,四時祭爲常行之禮,一年四行,書則一年當四書,故不書也。

    此何以書?譏。

    何譏爾?譏嘗也。

    曰:「猶嘗乎?譏有廪災而已。

    禦廪災,不如勿嘗而已。

    」《穀梁》以爲未易災之餘而嘗。

    猶之爲言,可以已之之辭也。

    既已有災,可以勿嘗。

    疏西人專用宗教説尊天一本,必正名以後,惟帝王乃得稱天子,卑者卑稱,詳姓氏,尊祖父,然後廟祭人鬼可興。

    疏《荀子》「禮三本」雲:「禮有三本:天地性之本,先祖類之本,君師治之本。

    無天地焉生?無祖焉出?無君師焉治?三者偏亡,無安之人。

    故禮上事天,下事地,中事先祖;而祖、君、師是禮之三本也。

    」《穀梁傳》:「獨陰不生,獨陽不生,獨天不生,三合焉,然後生。

    故曰母之子也可,天之子也可。

    尊者取尊稱焉,卑者取卑稱焉。

    」案:中國多以天地君親師爲主者,即荀子三本之説也。

    西人專奉天,不祀别神,是一本之説也。

    中國當聖人未出之先亦同泰西,以天爲主,即六經宗旨亦仍主天;如《春秋》以天統王、以王統伯、以伯統牧、以牧統諸小國,終歸本於天,諸經亦同。

    是主天之義,中西所同,不能以是傲中人者也。

    惟聖人立教,於天外别立等差統制之法。

    董子《立官象天》篇所謂「以三輔一」,不能以一天子居上總統萬幾,而廢百官諸侯也。

    歐州爲全球一隅立數十國,每國一王而王之,以仍立百官諸侯。

    試以州縣論,官之下執役者或數千百人;以一鄉論,亦有保甲諸民級,又一定之勢,中外所同者也。

    故聖人以天不可不主,又知等參之不能不分,於是創爲三本之教,推廣天主之義,而爲之説曰:「君爲臣天,父爲子天,夫爲婦天。

    」既於天之外别立主宰,而君、父與夫仍襲天號,蓋君、父與夫所以代天宣化,分任其勞,而仍主天事。

    《尚書》工曰「天工」,討曰「天討」,命曰「天命」;以人代天,不使熙熙攘攘之衆得直隸於天帝,而惟天子一人得主天。

    此即孟子闢墨教「愛無差等」之説也。

    以人比天,其事自明。

    中國於天之下再立等級,曰地曰君曰親曰師,亦如象天立官,皇帝之下有王有公卿有大夫有士,故《穀梁》以天子主天,爲天之子。

    然惟天子得主之,以下皆當各祖其父、母,不得稱天子;此即禮三本、王與諸侯大夫士分等級之説也。

    天子中外古今皆同,而三本則惟中國獨精,以人事比天道,即西人不能自解也。

    舊祆教不奉祖先,今傳教者不禁人奉天地君親師之神;此西人欲中人奉其法,而先改從中法。

    是師而後教,西教未行,中法已習,亦即三本之説也。

    考天主教初入中國,貴童貞,與佛同;居中國久,耶蘇教遂改爲夫婦同行,又不能自堅其説。

    此改西教以合中法之實證也。

     冬,十有二月,丁巳,齊侯祿父卒。

    爲當時強國存沒關乎時局,又其國將託爲伯,例得記卒。

    疏《齊世家》:「三十三年釐公卒,太子諸兒立,是爲襄公。

    」 宋人以齊人、蔡人、衛人、陳人伐鄭。

    此皆諸侯,其曰人何也?貶之也。

    何爲貶之?惡其輕用民命也。

    以者,聽命于人,以民之命供人驅策,非正。

    《年表》諸侯伐宋、報宋,故《穀梁》以爲齊人作齊侯也。

     以者何?伯者爲諸侯用師以尊主之,不言以;大國主師、小國從之,亦不言以。

    行其意也。

    以意爲之,非常制。

    《左傳》「能左右之曰以」。

    宋爲王後,爲客,于諸侯無統屬之義,故言以蔡,于吳亦言以。

    疏厲爲宋立,求賂不與,故伐之。

    人者,皆君也,貶之,故稱人。

    齊背殯而出,罪尤重。

     十有五年《年表》:齊襄公元年,秦武公元年。

    疏二月不言王,桓無王。

    《公羊》大一統,三月有王,通皇之三統也。

    《漢志》:「天施復于子,地化自醜,畢于辰,人生自寅,成于申。

    」又,「地之數始于二,終于三十。

    其義紀之以兩,故置一得二,凡三十置。

    終地之數得六十,以地中數六乘之,爲三百六十分。

    」 春,二月,天王使家父來求車。

    求車者,周禮也。

    周制有求,《春秋》改爲不可求。

    孔子以後皆傳《春秋》,遂以時制爲失禮。

    董子雲:春秋常于嫌得者見不得,是所非者多人之所謂是,所是者多人之所謂非。

    若泛録當時失禮之事,則譏不勝譏。

    且世人亦知其非,何勞《春秋》之筆!以此見求車爲當時禮也。

    疏《年表》:天王求車,非禮。

     何以書?據求車亦時制常事。

    譏。

    凡譏皆當時通行之事,《春秋》撥改乃譏之。

    當時貢賦之制不詳,君臣統制之分未定,如楚吳稱王是也。

    何譏爾?有譏魯、譏王二義。

    王者皇帝王侯上下名號稱謂自秦始,乃由博士實見施行。

    無求,《王制》:「天子百裡之内以供官,千裡之内以爲禦。

    」《傳》曰文王之法無求,即謂《春秋》法文王無求。

    疏六經新制,徒託空言,以俟後世。

    戰國紛争,未能實見施行,惟文學科之孟、荀諸子傳守;至于秦始、漢高、武帝與王莽,乃廣徵博士,傳述孔言,依説立制,然後六藝始見之事實,不徒儒生口誦而已。

    四家所奉行經説、招引博士,《史》、《漢》俱有明文,故經説言論屬之儒生,實行必在君相。

    秦始尤爲篤信經説,事必師古;中有變更,其小故也。

    求車天子自有百工作器用。

    非禮也。

    春秋禮無之,此改制之義。

    《穀梁》:「古者諸侯時獻于天子,以其國之所有;故有辭讓,而無徵求。

    求車,非禮也,求金甚矣。

    」疏此後世財政學事。

     三月,乙未,天王崩。

    桓王也,以王十五年凡十七書,詳之矣。

    以下紀天王事略僖、莊亡年,王不書崩,王迹甚微。

    及齊桓伯,然後書。

    疏《周本紀》:「二十四年,桓王崩,子莊王佗立。

    」 夏,四月,己巳,葬齊僖公。

    有天王喪而即葬,明不奔喪,以譏齊也。

    禮:有王喪,諸侯當奔喪,不得守自喪。

    故喪不必以時。

    何以日?大國葬例日。

     五月,鄭伯突出奔蔡。

    蔡者,突母國也。

    疏《鄭世家》:「厲公四年,祭仲專國政。

    厲公患之,陰使其壻雍糾殺祭仲。

    糾妻,祭仲女也,知之,乃告祭仲,祭仲反殺雍糾,戮之于市,厲公無奈祭仲何。

    夏,厲公出居于邊邑櫟。

    」按,隱、桓託鄭爲伯,居中,二公如天官地官,四侯如四時,合爲六合七政。

     突何以名?據出奔或以亡國名。

    奪正也。

    非正而奔,不科其奔,專論篡立而論之。

    《穀梁》同。

    正謂世子,奪世子之國。

    名者,誅絶之罪,諸侯不生名也。

    疏立世子法,内外所同。

    篡國爲誅絶之罪,突與衛朔皆奪正,《春秋》所深惡。

     鄭世子忽復歸于鄭。

    《傳》曰:「君存稱世子,君沒稱子」,今稱世子,如以先君臨之也。

    忽未踰年出奔衛注,不可以稱子,故名。

    與突出入相互、邪正不明,此故直稱世子以明之。

    不可以稱子,稱世子則不嫌矣。

    奔不稱世子者,君初卒,與稱子者相混。

    疏《鄭世家》:「祭仲迎昭公忽,六月乙亥,復入鄭即位。

    」 其稱世子何?據上奔名,君卒不稱世子。

    復正也。

    奪名爲奪正,故稱世子,以明其得正。

    奪突之正,以後忽正。

    曷爲或言歸?僖三十年衛侯,昭十三年蔡侯、陳侯,成十六年曹伯。

    或言復歸?僖二十八年曹伯。

    復歸者,此復得所辭。

    出惡歸無惡。

    復爲易辭。

    忽言出惡,受國于先君,危弱不自存,爲下所制,失君道也。

    復此復加甚辭。

    入者,成十八年宋魚石。

    出無惡入有惡。

    入爲專例,加復爲分别之細例。

    疏按入爲惡,歸爲善,三《傳》皆同,復例畧有分别而已。

    入者,難辭。

    出入惡。

    衛侯朔入于衛,出入皆名。

    歸者,易辭。

    出入無惡。

    内不得拒,知無惡國。

    難易以示例。

    疏歸者,自歸其所之辭,故出入皆無惡。

     許叔入于許。

    許叔何以字?兄終弟及之辭也。

    昭二十二年注王子猛卒,《傳》「不與父死子繼、兄死弟及之辭」是也。

    《經》言子者爲繼例,言叔、季者爲及例。

    此當爲兄死弟及辭。

    疏此復國,何以言入?其所入之道非也。

    何爲獨譏乎此?舉一以見例,惡許叔以正專地。

    《春秋》常于嫌得者見不得,許前滅于鄭,叔以許男之弟潛圖恢復。

    鄭亂,克復舊物,以奉社稷。

    能自樹立,興復舊物,較陳、鄭、衛、邢爲尤善。

    本當褒進,唯諸侯受地天子,從下起而私據,雖有恢復功,以專地言,則有無命之咎,故言入以示義。

    與衛立晉同。

    《傳》所謂「實與而文不與」,董子所謂「常于嫌得者見不得」。

    觀許、紀季,《春秋》何嘗不美恢復以達權宜哉! 公會齊侯于鄗。

    《傳》曰:「五亦有中,三亦有中。

    」《春秋》以諸侯三等論,魯在其中,上有二伯,下有卒正;以五等論,上有天子、二伯,下有卒正、連帥。

    據「中」作《春秋》,然後上行下行,典禮制度燦然明備。

    使據天王作《春秋》,則于諸侯皆下行,決嫌疑、别同異之事不能顯著。

    此《大統春秋》所以必據中注本而作,而後上達下達典制顯明。

     邾婁人、牟人、葛人來朝。

    何以皆稱人?附庸也。

    董子雲:「字者方三十裡,名者方二十裡,人氏者方十五裡。

    」婁儀父字邾也,葛序其下,宜爲名者。

    附庸之君,正辭言人,前邾婁人在鄭上,是蕭叔、介葛、盧郳、黎來皆附庸也。

    蕭叔亦字例,介、郳皆名例。

    魯六附庸:小邾婁、葛、牟、蕭、介、郳是也。

    以邾婁與牟、葛比,漸近也。

    此進附庸,下進卒正,故以小邾婁見進之序。

     皆何以稱人?據朝宜稱子伯。

    夷狄之也。

    董子以爲有天王未葬而行朝禮,何君以爲桓公行惡而三人皆朝,故夷狄之。

    疏桓世詳録朝禮之變,滕、紀,卒正也;邾婁、牟、葛,附庸也;穀、鄧,亡國也;曹,世子也;皆朝之。

    變例詳于此矣。

     秋,九月,鄭伯突入于櫟。

    疏《鄭世家》:「秋,厲公突因櫟人殺其大夫單伯,遂居之。

    宋頗與厲公兵,自守于櫟,鄭以故亦不伐櫟。

    」注 櫟者何?據入當以國言。

    鄭之邑也。

    櫟,鄭之大邑,由櫟然後入鄭。

    《國語》鄭有櫟邑,終逐昭公,言櫟起大邑之禍。

    曷爲不言入于鄭?據《譜牒》,莊公十五年突入鄭爲君。

    後卒,見《經》。

    疏按:入鄭事,《左傳》與《史記》同。

    末言爾。

    末,本末之謂。

    《春秋》紀事務詳本末。

    疏鄭國公子争立,弑逐頻仍,諱其事,不見《經》,故自此後敘鄭事畧。

    桓十七年渠彌弑昭公,十八年齊殺子亹,子嬰繼立,莊十五年突乃入鄭;《經》但有其本,不詳其末,畧之也。

    《傳》雲末言者,謂其以本爲末。

    曷爲末言爾?據《春秋》常例備本末,有終必先張本。

    祭仲亡矣。

    祭仲死,突乃得入鄭。

    疏據《鄭世家》,祭仲死在魯莊公十二年,厲公入鄭在祭仲死二年之後。

    然則曷爲不言忽之出奔?據莒一入一出。

    疏《鄭世家》:「鄭昭公二年冬十月辛卯,渠彌與昭公獵,殺昭公于野。

    祭仲與渠彌不敢入厲公,乃更立昭公弟子亹爲君。

    」是爲子亹也。

    按:昭公歿,子亹立一年,子嬰立十四年,别有二君。

    十五年厲公乃入。

    弟子舉昭公以包子亹、子嬰,三君皆弑、殺,以出奔言者,亦取與入鄭對文,非昭公及二君更有出奔之事也。

    言忽爲君之微也,言忽以包亹、嬰。

    微者微弱,專恃祭仲,故《經》以下言鄭伯多指厲公,不敘亹、嬰。

    祭仲存則存矣,祭仲雖别立亹、嬰,然未入鄭,故亦以爲存。

    祭仲亡疏據《世家》,昭公死十四年,祭仲乃死。

    則亡矣。

    祭仲存,則厲公在櫟共十八年,不能入鄭,祭仲死,後二年即入鄭,殺子嬰自立。

    三君能抗厲公全賴祭仲,厲公入櫟十八年,事皆主於祭仲。

    故《經》末言之,不更詳三君本始。

    疏説《公羊》者不考事實,望文生訓,緻與《世家》舛誤。

    又,《左傳》莊篇敘鄭事不及《史記》詳;史據《譜諜》,非盡用《左傳》也。

     冬,十有一月,公會齊侯、宋公、衛侯、陳侯于侈,伐鄭。

    《穀梁》:「地而後伐,疑辭也,非其疑也。

    」齊何以敘諸侯上?伯也,魯、衛、陳、鄭皆爲所屬。

    隱、桓以上何以獨敘五方伯?西南夷狄,莊以下乃治之。

    何以獨不言蔡?蔡以遷也。

    此納突,不言納者,惡事不目。

    公何以列會?隱、桓無伯不列會,有伯,則公不會餘國矣。

    疏諸國皆突黨,聞突出奔,故結兵伐鄭,無功而退。

    宋與突兵自守。

    《鄭世家》:「諸侯聞厲公出奔,伐鄭,弗克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