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春秋經傳驗推補證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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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名允,惠公子,隱公弟,弑隱而自立。

    桓無王者,弑君大惡也。

    會皆月者,爲薨于齊。

    不卒大夫者,爲不討桓,從逆皆誅之。

     元年《年表》:桓公元年,周桓王九年,齊僖公二十年,晉哀公七年,宋殤公九年,衛宣公八年,陳桓公三十四年,鄭莊公三十三年,蔡桓公四年,楚武王三十年,秦甯公五年,曹桓公四十六年,杞武公四十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先君已薨,新君初立,必言即位,然後國有君。

    《春秋》于踰年乃書者,不可一年二君也。

    即位例書,不關行禮不行禮。

    杜説《左氏》以元旦爲即位。

    疏《魯世家》:「公子翬使人弑隱公于蔿氏而立子允爲君,是爲桓公。

    」 繼弑君不言即位,繼故君,不忍即位,明有恩于先君,臣子之大例。

    此其言即位何?變例必有所起。

    如其意也。

    貪位故行弑,内不言弑,但言即位,以責其弑。

    董子雲:「桓之志無王,故不書王;其志欲即位,故書即位。

    即位者,以言其弑君兄也。

    不書王者,以其言注背天子。

    是故隱不言正、桓不言王者,從其志以見其事也。

    從賢之志以達其意,從不肖之志以著其惡。

    由此觀之,《春秋》所善亦善也,《春秋》所不善亦不善也,不可不兩省之也。

    」 三月,公會鄭伯于垂。

    諸侯于其封内三年稱子,此稱公何也?緣始終之義,不可曠年無君,故著其君也。

    會者,外爲主焉爾。

    此與隱公八年遇垂相起。

    允弑兄自立,以許田賂鄭以相結,如齊人取濟西田也。

    《春秋》十二公,唯桓記十五會,以薨于外,謹之也。

    襄公盟會多,記七事而已。

    疏三月乃記外事。

    亦爲三月以首事。

     鄭伯以璧假許田。

    假不言以,言以者,非假也。

    非假而曰假,諱以田賂鄭也。

    濟西田不言假,此言者,宣惡減于桓,此又天子田,故諱之深,如假之者然。

    疏《魯世家》:「桓公元年,鄭以璧易天子之許田。

    」 其言以璧假之何?據求、乞皆不言以。

    易之也。

    言以璧,明是以璧易地,非實假。

    易之,則其言假之何?辟易言假,必有所爲。

    爲恭也。

    爲内諱易,託爲恭遜之詞。

    《王制》:諸侯有功,取于閒田以祿之;有過,絀地歸之閒田。

    故《春秋》齊、晉言田,以二伯得絀陟我也。

    鄭亦言田,鄭時爲王左卿士。

    曷爲爲恭?據侵地猶直言取、入。

    有天子存,所謂有王也。

    桓無王,故以王法言之。

    則諸侯不得專地也。

    此從不得專封推之。

    禮:二伯得專征,方伯得專殺,而不得專封。

    以征、殺急而封國緩,必禀命,不得自專,故不敢。

    不能專封,則諸侯受于天子之地亦不得自專,故不敢言易,但託于假。

    侵、伐言取、入則以兵事,或力不能守,或以強侵人,罪有别科。

    若安閒無事而擅易封地,則事輕而情重,反不可言。

    許田者何?許爲外州國,名内田而繫之許,疑其非例。

    《王制》諸侯有功者以閒田祿之,有過削地歸之閒田。

    封地不可易,惟田可以加、削。

    故《春秋》凡内地取與皆託之於田,此閒田大例也。

    魯朝宿之邑也。

    魯爲方伯,以此相起。

    諸侯時朝乎天子,《王制》:「諸侯之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

    」義與《公羊》説同。

    天子之郊,謂居行兩京。

    諸侯皆有據禮制言之。

    如在西京則西嶽,諸侯亦必有。

    朝宿之邑焉。

    《王制》:「方伯爲朝天子,皆有湯沐之邑于天子之縣内,視元士。

    」按,謂方五十裡也。

    其地取于天子之閒田。

    餘詳《解詁》。

    此魯朝宿之邑也,則曷爲謂之許田?據魯邑必有名,當出本名,今乃言田,又繫許。

    諱取周田也注。

    乃王閒田,非許所有。

    出本名,則是取周田,如《左傳》言取天子邑,諱之,不言王田。

    諱取周田,則曷爲謂之許田?據圍郊猶言恐是許田。

    繫之許也。

    以閒田繫之許耳,實非許田。

    曷爲繫之許?不目别國獨目許,必有所爲。

    近許也。

    因近,故以許託之。

    此邑也,其稱田何?據指許邑名,獨目田,與實相反。

    田多邑少稱田,邑多田少稱邑。

    此謂從其重者言之,實則邑重而田輕。

    凡内取外邑、外取内邑,乃言田,以避重言輕。

    至于專記外事,不言田也。

    《補例》:田者何?閒田也。

    閒田者何?一州封二百一十國,餘封附庸,餘閒田方百裡,十歸之方伯,以爲加祿也。

    禮削地者歸之閒田,三監居于閒田,各掌方百裡者三,食其祿。

    本封不可授,閒田可以出入,故《經》于二伯與鄭,取、歸皆以田目之;明二伯得陟絀方伯閒田。

    《傳》以爲田多邑少者稱田,一家之説。

     夏,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于越。

    及者,内爲志焉耳。

    越,盟地,何爲與國名同?不嫌也。

    鄭稱伯不嫌爲爵者,《春秋》三錫命以上乃書,于《經》無伯、子、男之國,故不嫌也。

    會垂盟越皆爲許田事,罪惡不待貶絶。

     秋,大水。

    董子説:桓弑兄隱公,民臣痛隱而賤桓。

    後宋督弑其君,諸侯會,將討之,桓受宋賂而歸,又背宋,諸侯由是伐魯。

    交兵終讐,伏屍流血,百姓愈怨,故十三年夏復大水。

     何以書?記災也。

    有備則水不爲災。

    凡記災,譏不能以新法養民,宜因所書備之。

     冬,十月。

    無事何以書?不遺時也。

    《春秋》編年,四時具而後爲年。

    疏《春秋》首時過則書,《詩》篇名有「正月」、「四月」、「七月」、「十月」,即首時之義。

    《齊詩》所謂四始:在寅木始,在巳火始,在申金始,在亥水始。

     二年 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

    孔父名嘉,孔,字也,父猶傅也,男子之美稱。

    宋大夫尊可以稱字,故因爲祖也而稱字。

    孔父先死,言及者,君尊臣卑,言事之序也。

    《春秋》弑賊不惟其身不復見,其子孫亦不復見,明當絶也。

    凡弑而氏者皆此例。

    下華氏世卿,此如見華,是弑賊世也。

    下見華氏,則此不可言華氏,故去氏。

    趙盾子孫見者,非實弑;欒氏見者,亦于弑不見。

    陳夏齧見者,徵舒已討也。

    《春秋》時有追討弑賊之事。

    疏《宋世家》:「殤公十年,華督攻殺孔父,取其妻;殤公怒,遂弑之而迎穆公子馮于鄭而立之。

    是爲莊公。

    」 及者何?據兩下相殺稱殺,此蒙弑例。

    累也。

    因弑君連累賊之,若别敘,反如三郤之類。

    嫌賊黨,故蒙弑言之,以見死君之義。

    弑君多矣,《經》書三十六,不書者猶多。

    疏當時弑君殺相,頗與今泰西相似。

    十八國記卒葬,書弑已三十六,合千七百國計之當百倍,今數得三千六百見。

    自有《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古法亦如泰西寬縱,《春秋》乃嚴討賊之義,由中及外。

    泰西後來必遵《春秋》,改行孔子制。

    舍此無累者乎?據此先死,疑獨得爲累。

    曰:有。

    仇牧、荀息,皆累也。

    死後得爲累,但同一事,乃言及。

    舍仇牧、荀息,無累者乎?據《經》隻書三人,殉君難者不止三人。

    曰:有。

    《春秋》書及者必大國,故于宋、晉言之。

    方伯以下不見,從省文可知,如叔仲惠伯是也。

    有則此何以書?據有不見《經》者則書之,爲特筆。

    疏據《左傳》則不書者多,《經》削之,不以死君許之也。

    此先師據《國語》之文爲説者。

    賢也。

    因賢特書之,非其比者可以類推。

    何賢乎孔父?問其事實。

    孔父可謂義形於色矣。

    義者,爲君幹難死節。

    孔父藎忠素著,爲衆所知,督等將爲亂,憚之,故必先殺而後敢弑。

    此其義形於外,爲衆所素信。

    隱、桓無臣,故内弑於弟而無討賊之臣,外死于齊而無復仇之子。

    因其無臣,人乃輕而弑。

    賢孔父,所以著臣節也。

    其義形於色奈何?督將弑殤公,孔父生而存,則殤公不可得而弑也,故《春秋》君弑,凡在官者皆有罪也。

    故於是先攻孔父之家。

    此義形于色之實。

    《左傳》:「君子以督先有無君之心,而後動於惡,故先書弑其君。

    」與《傳》同。

    殤公知孔父死己必死,趨而救之,皆死焉。

    殤公知孔父賢,用之不專,故緻此禍。

    《左傳》所謂公怒督懼,遂弑殤公。

    孔父正色而立于朝,則人莫敢過而緻難于其君者,孔父可謂義形注於色矣。

    謂消患于未萌,杜奸邪謀,無赫赫之功,此爲無益。

    言此以示人君當用賢,人臣當急難。

    《補例》:此華督也,何以不氏?爲其子孫諱也。

    何爲爲其子孫諱?弑賊宜絶,華爲宋世卿,故此不言其氏,君子所以嚴討賊之義也。

     滕子來朝。

    上稱侯,此何以稱子?託號也。

    然則子不嫌爲爵與?曰:《春秋》三錫以上乃書于《經》,見《經》皆百裡侯,凡伯、子、男之國通不見《經》,故不以爵爲嫌。

    不嫌爲爵,故初不嫌則稱侯也。

    子者,滕正稱也,侯爲正本爵,一見已明,故以下皆稱子。

    于此出朝,不及五年之期。

    疏今泰西君時往别國遊歷,如修《大統春秋》,亦因其大小内外而制朝聘之禮。

     三月,公會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亂。

    會下不繫事。

    《春秋》故宋,惟宋三繫事;如釋宋公、宋災,及此是也。

    以是内爲主。

    成者,事未成而成之之詞。

    諸侯伐宋,宋事將敗,公獨受賂,爲之成其事也。

     内大惡諱,疏《穀梁》雲:「於内之惡,而君子無遺焉。

    」書者,以爲小惡也。

    内小惡書,大惡不書,此《傳》先師以爲大惡,與二《傳》不同,宜細推之。

    此其目言之何?據會不繫事,此獨斥言目之。

    遠也。

    此以三世例爲説。

    據石經,嚴氏傳文止此,但雲遠也,以下無之。

    疏《傳》獨于隱、桓言遠,以遠屬隱、桓。

    又雲:定、哀多微詞,以近屬定、哀。

    《穀》雲:「立乎定、哀,以指注隱、桓,則隱、桓之世遠矣。

    」與《傳》同。

    所見異詞注,所聞異詞,所傳聞異詞。

    隱與桓異,是爲所傳聞異詞。

    先秦傳受諸《經》,首以大傳爲主,繼有問答,皆爲總綱。

    若依《經》立解、隨文釋義,則又在其後。

    此爲嚴氏之本,與顔氏有異同,與别家尤多歧出。

    漢師《經》、《傳》皆由自寫,去取好惡,各有不齊;一家之中,不惟文字異同,亦且有無不合。

    如石經言顔、嚴異同,與《春秋繁露》、《白虎通》所引《傳》文爲今本所無,皆佚《傳》也。

    據此,知《傳》不足以盡公羊之學。

    漢《石經》公羊殘字《傳》桓公二年,顔氏有「所見異詞,所聞異詞」,下闕。

    疏再引《傳》文以爲説,詳見《三世異詞表》。

    嚴氏《春秋》是年無「所見異詞」三句,熹平石經從之,足見此《傳》嚴氏《春秋》乃宣帝以後一家之本。

    又,董子學早分,今《繁露》所引《傳》,有與《傳》同者、異者,知大綱明條各家大同,支餘小目,各以己意緣飾,不必皆受于師。

    故諸家大同小異,無一定本。

    隱亦遠矣,獨隱、桓言遠。

    曷爲爲隱諱?據隱輸注平遠于桓入,極諱滅諱獲,皆不目之。

    隱賢而賤桓注也。

    三世例中,又分賢否細例也。

    諸侯會稷本以討宋,桓公弑賊,首受宋賂,並爲和息齊、陳。

    《經》故目言之,使魯主其事。

    疏杜注《左傳》因《傳》以爲大惡,乃改成爲平,與《經》意相反。

    《傳》訓平爲成,不可據以訓《經》之成爲平。

    《傳》之成意、成美、成惡之成,皆從此成字生例也。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

    「齊人來歸衛俘」者,首惡于齊。

    此直言取于宋,明桓與宋同惡,獨舉其事而成之。

    疏《年表》:宋賂以鼎,納于太廟,君子譏之。

     此取之宋,其謂之郜鼎何?據取郜取防不繫原主,鼎已入宋,則不必再繫郜名。

    器從名,名謂器本初之名,其物因人、地而異,則繫之人、地,如《經》之戎捷,《傳》之紀甗、垂棘璧、屈産乘,《書》之垂弓、和矢,《考工》之魯削、越斤注之類。

    雖其物易數主,皆繫初名;不繫初名,則同凡物,不足以爲寶。

    古質後文,今泰西諸國正如中土春秋以前,凡物造自何人,即以其名名之,甚至國都亦以君名名之。

    不知避諱之禮,中外古今相同。

    地從主人。

    郜地爲宋有,故繫之宋。

    地爲主,人爲客。

    若繫本初,則不可窮詰,且前後無異,不必追繫。

    器何以從名?器可移動,各爲所有,非所得專。

    繫名,則反嫌非後主物。

    地何以從主人?地者不可移動,主人雖變,其地不改。

    若帝邱、帝墟,後世猶繫。

    器之與人,器謂鼎,人謂宋。

    非有鼎爲郜所造,郜乃得有之,本非宋所有之物。

    即爾。

    即謂偶然相值耳。

    宋可以取之郜,魯可以取之宋,後來之主無窮,而最初之名不可沒。

    魯與宋皆即爾,非本主。

    宋始以不義取之,言始者,謂魯亦取也,亦所謂即者,取而有之爾。

    故謂之郜鼎。

    故目其原主之名。

    至乎地之與人則不然,情形與器全異。

    俄而可以爲其有矣,《左傳》所謂「一彼一此,何常注之有?」宋取郜,郜即爲宋之有;魯取郜,郜即爲魯之有。

    不知器有制造出産之分,終有所繫,不能隨事改移。

    故地可言有,器不可言有,器必繫原主,地可從後主。

    故《經》于列國侵地不繫原主也。

    然則爲取謂諸侯侵伐所取之地,如魯、宋之取郜是也。

    可以爲其有乎?既以地繫後主,謂可以爲其有,是許諸侯專地,争戰無休息也。

    曰:否。

    諸侯不得專地。

    争城争野,《春秋》所惡,有王者起,當正封域,繼絶興滅;凡地多者在所損,地少者在所益。

    不得因其力争而許之。

    何者?問何以不可。

    若楚王之妻媦,妻媦,如楚王取鄭二姬事。

    一説讀「之」爲「與」,楚僭王與妻妹,如齊桓姑姊妹不嫁之事也。

    無時焉可也。

    侵地之事與妻媦相同。

    《孟子》:「今魯方百裡者五,子以爲有王者作,則魯在所損乎?在所益乎?徒取諸彼以與此,然且仁者不爲,況於殺人以求之乎!」 戊申,納于太廟。

    《王制》:「諸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

    」言納者,不宜納者也。

    取亂人之鼎納于周公之廟,以周公爲不受也。

    此小事也,何以日?重之也。

    疏《魯世家》:「二年,以宋之賂鼎納于太廟,君子譏之。

    」 何以書?據受外物不言所置。

    譏。

    詞無貶絶,但取譏爾。

    何譏爾?據獻鼎于廟可無譏。

    遂亂遂亂猶成亂,謂稷會也。

    受賂,謂取鼎。

    納于太廟,奉辭伐罪,獻俘于廟。

    「齊人來歸衛俘」不言于太廟。

    非禮也。

    太廟之器,以天子所錫爲貴,或本地所出及鄰國貢獻之物。

    今取亂人之物以誣祖宗,非禮,並非正也。

     秋,七月,紀侯來朝。

    紀何以稱侯?明百裡國也。

    疏前見子、伯者,託稱也;此見侯不嫌,則出本爵,與滕、薛稱侯同也。

    言此,明與諸子、伯相起。

    先師以爲天子將娶于紀而封之百裡者,誤也。

    齊、鄭將謀取紀,故親魯以自結。

     蔡侯、鄭伯會于鄧。

    外離會不書,此何以書?鄧在會也。

    鄧者何?豫州國也。

    鄧侯離吾之鄧爲青州國,與此異。

    疏《左傳》雲:「始懼楚也。

    」鄧爲豫州國,此爲懼而會鄧亦在此也。

    《地理志》南陽鄧下雲「故國」。

     離不言會,謂外離會則不書之。

    不言猶不志。

    非謂離則不言會,蓋借緻例之説,而意不同。

    疏舊《傳》文專説緻君之例,凡魯公與外離會有會詞,至于緻詞,則參會以上乃言緻自會。

    凡離會者皆言地,如公會齊侯于頰谷言會,而緻言公至自頰谷,不言會。

    此離不言會之本義也。

    若會則無論内外,凡離會者莫不言會。

    弟子以不言爲不書,故雲離不言會,實則並無離不言會之事。

    如紀,非比也。

    此其言會何?問:離會則外不書,此何以書之?蓋鄧與會爾。

    鄧亦在會,則爲參會也。

    鄧地近荊州界,楚強而侵伐之。

    不言楚者,莊以前不出楚,以爲中國治也。

    疏此以國地之始,故發此傳。

     九月,入杞。

    杞爲王後,與宋同,《樂緯》新周、王魯、故宋、絀杞,三頌説也。

    三《頌》中有魯無杞,故曰絀杞爲本義。

    《春秋》以宋首,以杞殿,亦得爲絀杞。

    疏不言其人者,諱之也。

    入杞後復見者何?得而不居也。

    得而不居,此入正詞,非諱滅也。

    使滅而言入,則杞爲中國。

    當日各有所見,故不嫌同言辭。

     公及戎盟于唐。

    《詩》唐、魏爲晉先。

    疏隱、桓之世唯敘中原國,不見荊、揚、徐、梁四州之國,晉亦不見。

    一説唐、棠通,戎與潛同指齊。

     冬,公至自唐。

    據《穀梁》「以此緻遠」,知爲晉也。

    《詩》見齊不見晉,故莊以上不見晉。

    疏凡二人盟會爲離,猶儷也。

    《曲禮》「離坐離立,毋往參焉」。

    《補例》:何爲以地緻之?離不言會也。

    參盟以上則緻,言公至自會。

    凡離會則緻地,桓盟不緻,此緻遠也。

     三年《年表》:晉小子元年。

     春,正月,公會齊侯于嬴。

    何以不言王?桓無王也。

    嬴者何?内邑也。

    言公會者,大國不言來。

    凡大國如魯境會公、大夫,通不言來,唯山東小國乃言來。

    疏無王者,以王法絶之,與文無天以天絶之同。

    董子雲:「人之于天也以道受命,人之于人以言受命。

    不若于道者天絶之,不若于言者人絶之。

    故臣子大受命。

    」 夏,齊侯、衛侯胥命于蒲。

    董子説:「《春秋》紀纖芥之失,反之王道,追古貴信,結言注而已,不用牲盟而後成約。

    故曰:齊侯衛侯胥命于蒲。

    《傳》曰:古者不盟,結言而退。

    」疏桓之不盟亦結言也,此特目之。

    桓會盛,此爲惡盟見,故言胥命,非專惡盟也。

     胥命者何?《經》言錫命,非此之比。

    相命也。

    齊大衛小,以大命小,彼此誠信相孚,不用盟。

    以胥爲相,相命而已,無須盟誓也。

    疏今泰西國主每與别國會盟,交涉約章。

    《春秋》凡盟會皆有事件,《左傳》多詳事由,古今同。

    何言乎相命?據相命小事,可不書。

    疏桓盟不歃血相命,但言會,不言相命也。

    近正也。

    正謂古道,近正者,未能純合于古。

    特書以爲式法。

    疏不出相命,反嫌無事相會,故特言相命以顯之。

    此其爲近正奈何?據盟不譏。

    古者不盟,結言而退。

    古者謂三王之盛,撥亂反正也。

    荀子雲:「《春秋》喜胥命,而《詩》非屢盟,其心不一也。

    誥、誓不及五帝,盟、詛不及三王,交質子不及五伯。

    」《五經異義》「古周禮説有盟」,按《周禮》爲大地言之,今環球諸國盟約紛繁,未至一統,不協而盟,亦其常事。

    盟以解紛,不得已而用之。

    《春秋》二伯、方伯皆假此以脅衆,屢盟屢渝,是爲亂階,故不得不惡之。

    非禮本無盟誓也。

    疏按,荀子五伯,《穀梁》作二伯,《異義》以有盟無盟爲今古之分,非也。

     六月,公會紀侯于盛。

    盛者何?近國也。

    盛,國也,會紀于此近國而同姓者。

    下紀盛當滅于齊,後盛歸我,爲郕邑。

    疏按《左》、《穀》作郕。

    《傳》莊公滅郕,言盛當即此盛,字異。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日屬世界,以日爲皇,八行星爲八伯。

    皇、帝之法,專于奉天,大車、弧弓、枉矢專詳測步,以施政令。

    朔爲交會,以日食考訂。

    春秋時雖無皇、帝,而託之神靈。

    《尚書》「皇後憑玉幾」爲虛設之位,非爲災祥,如漢儒之説。

    董子説:前事已大,後事將至者又大,則既。

    先是,魯、宋弑君,魯又成宋亂,易許田,無事天子之心,楚僭稱王,鄭射桓王,故二君相弑。

     既者何?據食不盡言既。

    盡也。

    日食幾盡,言既與否,以詳食分數。

    于東北爲七月朔,于東南爲正月朔;于西南爲正月夜食,于西北爲七月夜食。

     公子翬如齊逆女。

    目翬逆女見其與弑也。

    逆女者,親也,非親信不使。

    以此起翬弑,與公子遂同也。

    言公子者,明桓親信之人;又言公子,以起隱之貶也。

    與弑者宜誅絶。

    疏《魯世家》:「三年,公使翬迎婦于齊,爲夫人。

    」 九月,齊侯送姜氏于讙。

    《年表》:翬迎女,齊侯逆女,君子譏之。

    疏讙,内邑也。

    不言來者,方伯以上絶來。

    已去齊,故不言女。

     何以書?據常事不書。

    譏。

    無貶絶。

    何譏爾?據送女常事,無可譏。

    諸侯越境送女,言于讙已越境。

    非禮也。

    《解詁》:禮,送女父母不下堂,姑姊不出門。

    此入國矣。

    何以不稱夫人?據入國例稱夫人。

    自我言齊,姜氏上繫送,由送以見。

    故就齊侯言之。

    父母之于子,父送女子。

    雖爲鄰國夫人,尊與己同相敵。

    猶曰吾姜氏。

    姜氏,從齊侯稱也。

    以此明父子之義。

     公會齊侯于讙。

    《穀梁傳》:「無譏乎?曰:爲禮也。

    齊侯來,公之逆注而會之可也。

    」補例:齊侯已入境,其不言來何也?《春秋》非魯屬國不言來。

    《春秋》凡山東小國于魯有來文,凡外州國通不言來,決尊卑統屬也。

    以言會者,不許之詞;以見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