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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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五 昭公十八年(公元前五二四年) 傳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卯,周毛得殺毛伯過1而代之。

    苌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2。

    而毛得以濟侈于王都,不亡何待?” 今注 1毛伯過:周大夫。

    他同毛得同一族。

     2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這是昆吾死的那個日子,因為他太奢侈的緣故。

     今譯 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卯,周國的毛得殺了周大夫毛伯過而替代了他。

    苌弘說:“毛得必定要滅亡,這是昆吾死的那天,他是因為太奢侈。

    而毛得居然成功,這在王的都城中如此奢侈,不滅亡要等什麼呢?” 經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曹伯須卒。

     傳三月,曹平公卒。

     今譯 三月,曹平公死了。

     經夏,五月,壬午,宋、衛、陳、鄭災。

     傳夏,五月,火始昏見1,丙子,風。

    梓慎曰:“是謂融風,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戊寅風甚,壬午,大甚,宋、衛、陳、鄭皆火,梓慎登大庭氏之庫2以望之,曰:“宋、衛、陳、鄭也。

    ”數日皆來告火。

    裨竈曰:“不用吾言,鄭又将火3。

    ”鄭人請用之,子産不可。

    子大叔曰:“寶以保民也,若有火,國幾亡,可以救亡,子何愛焉?”子産曰:“天道遠,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竈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豈不或信。

    ”遂不與,亦不複火。

    鄭之未災也,裡析4告子産曰:“将有大祥,民震動,國幾亡,吾身泯焉弗良及也。

    國遷其可乎?”子産曰:“雖可,吾不足以定遷矣。

    ”及火,裡析死矣,未葬,子産使輿三十人遷其柩。

    火作,子産辭晉公子公孫于東門5,使司寇出新客,禁舊客勿出于宮,使子寬,子上巡群屏攝至于大宮6,使公孫登徙大龜7,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廟告于先君8,使府人庫人各儆其事,商成公儆司宮9,出舊宮人寘諸火所不及10,司馬司寇列居火道,行火所焮11,城下之人伍列登城,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征12,郊人助祝史,除于國北13,禳火于玄冥回祿14,祈于四鄘15,書焚室而寬其征與之材,三日哭,國不市,使行人告于諸侯。

    宋、衛皆如是,陳不救火,許不吊災,君子是以知陳許之先亡也。

     今注 1火始昏見:在晚上心星出現。

     2大庭氏之庫:大庭古國名,在魯城内,魯于其處作庫高顯,故登以望氣。

     3不用吾言,鄭又将火:不用我的話,鄭國又将有火災。

     4裡析:鄭大夫。

     5辭晉公子公孫于東門:晉國人新來的尚未進入各都城就不讓他們進來,免除他們知道着火的事情。

     6子寬,子上巡群屏攝至于大宮:子寬、子上都是鄭大夫。

    把祭祀的位子遷到祖廟裡。

     7公孫登徙大龜:派開蔔的大夫公孫登把占蔔用的大龜遷走。

     8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廟告于先君:叫祝同史把神主的石函遷到周厲王廟中,昭告于先君。

     9商成公儆司宮:商成公是鄭大夫警戒太監們。

     10出舊宮人寘諸火所不及:把從前宮中的女子把她們擺到火燒不到的地方。

     11行火所焮:到處救火。

     12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征:野司寇是縣士。

    明日使縣士各保護他征役的人。

     13郊人助祝史,除于國北:郊人幫助祝史,在國都的北方去掃除。

     14禳火于玄冥回祿:玄冥是水神,回祿是火神,對他們祭祀。

     15祈于四鄘:在各城門祭祀。

     今譯 夏天五月,心星在夜晚出現,丙子刮風。

    梓慎說:“這叫作融風,是火的開始,經過七天以後,火恐怕就要着起來。

    ”戊寅風刮得更厲害,壬午,很厲害,宋、衛、陳、鄭四國全着起火,梓慎上到大庭氏的庫去遠望,說:“這是宋、衛、陳、鄭四國。

    ”經過幾天以後,他們全派來告訴魯國說他們着火了。

    裨竈說:“你們要不用我的話,鄭國又要着火。

    ”鄭國人要求聽他的話。

    子産仍舊不以為然。

    遊吉說:“寶器是保護人民的,要着火,鄭國就幾乎完了,可以用寶物來救亡,你又何必愛惜它呢?”子産說:“天道是很遠的,人道是很近,這連不到一塊,怎麼樣能知道呢?怎麼能知道天道?他是常常喜歡說話,豈不有時碰上。

    ”就不給他,鄭國也不再着火。

    鄭國在沒着火以前,鄭大夫裡析告訴子産說:“将有大的變化,人民全被震動,國幾乎而亡,但是我那時已經死了,不能趕上。

    遷徙國都或者可以有辦法。

    ”子産說:“雖然可以,但我沒有方法定規怎麼遷。

    ”到了着火時,裡析已經死了,還沒有下葬,子産就派了三十個人,把他棺材搬走。

    火發了以後,子産派人把晉國的公子公孫新來的人在東城門那裡擱住他們,不要進來,派司寇叫新來聘問的不要進來,禁止舊的客人不要出去。

    派鄭大夫子寬、子上巡視各祭祀位置一直到祖廟中,使管理占蔔的公孫登把大龜遷走,派祝史搬了成神主的石函到周厲王的廟中,并且敬告各先君,使府人庫人各儆戒他的事務,鄭大夫商成公儆告太監的頭目,把從前先君的宮女擺到火所燒不到的地方,司馬同司寇排在火所經過的道路,到處救火,城下邊的人排着隊登到城上,第二天,使各縣士保護他所征發的工人,郊外的人幫助祝史,在國都的北方掃除,并且到水神玄冥,火神回祿去祭禳,還祭都城的四門,将所燒的房子記錄,并寬免他的賦稅,給他建築的材料,國裡三日哭,全國市場都不開,使行人官到各諸侯去告訴。

    宋、衛全都如此,陳不救火,許國不吊别人的災,君子所以知道陳國同許國是先要亡國。

     經六月,邾人入鄅。

     傳六月,鄅1人藉稻,邾人襲鄅,鄅人将閉門,邾人羊羅攝其首焉2,遂入之,盡俘以歸。

    鄅子曰:“餘無歸矣!”從帑于邾。

    邾莊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

     今注 1鄅:妘姓國,《一統志》:“今山東臨沂縣,城北十五裡,有開陽城。

    ” 2攝其首焉:就把他的腦袋斬下來。

     今譯 六月,鄅人種植水稻,邾人将襲擊鄅,鄅人将關上城門,邾人羊羅把鄅人關門的斬下他的腦袋就進入鄅國,把他們做成俘虜,就回去了。

    鄅子說:“我沒法回去了。

    ”就随着他的妻女到邾國去,邾莊公退還鄅夫人而留下他的女兒。

     經秋,葬曹平公。

     傳秋,葬曹平公,往者見周原伯魯1焉,與之語不說學。

    歸以語闵子馬,闵子馬曰:“周其亂乎!夫必多有是說而後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無學,無學不害。

    不害而不學,則苟而可2,于是乎下陵上替,能無亂乎?夫學殖也,不學将落,原氏其亡乎?” 今注 1原伯魯:周大夫。

     2則苟而可:因為沒有害處,心裡就苟且。

     今譯 秋天給曹平公下葬,魯人去參加葬禮的,看見周國的大夫原伯魯,跟他談話中,知道他不喜歡讀書,回到魯國告訴闵子馬,闵子馬說:“周恐怕将有亂事發生了,一定是有很多人如此說法,所以傳給他們在位的人,有政權的人恐怕有學問而不能得到道理,于是更惑亂他的意志,又說可以不要學問,沒有學問也沒有害處。

    沒有害處而不學問,就變成苟且,下位的人侮慢上位的人,上位的人又廢棄其職守,國家能沒有亂嗎?學問等于使苗的生長,不學苗将荒落,原氏恐怕要完了。

    ” 傳七月,鄭子産為火故,大為社,祓禳于四方,振除火災,禮也。

    乃簡兵大蒐,将為蒐除1,子大叔之廟在道南,其寝在道北,其庭小,過期三日,使除徒陳于道南廟北,曰:“子産過女而命速除,乃毀于而鄉。

    ”子産朝,過而怒之,除者南毀。

    子産及沖使從者止之曰:“毀于北方。

    ”火之作也,子産授兵登陴。

    子大叔曰:“晉無乃讨乎?”子産曰:“吾聞之,小國忘守則危,況有災乎?國之不可小,有備故也。

    ”既晉之邊吏讓鄭曰:“鄭國有災,晉君大夫不敢甯居,蔔筮走望,不愛牲玉,鄭之有災,寡君之憂也。

    今執事然授兵登陴,将以誰罪?邊人恐懼,不敢不告。

    ”子産對曰:“若吾子之言,敝邑之災,君之憂也。

    敝邑失政,天降之災,又懼讒慝之間謀之,以啟貪人,薦為敝邑不利,以重君之憂。

    幸而不亡,猶可說也,不幸而亡,君雖憂之,亦無及也。

    鄭有他竟,望走在晉,既事晉矣,其敢有二心?” 今注 1将為蒐除:因為治兵于廟,所以廟外的地必須擴充。

     今譯 七月,鄭國子産因為着火的緣故,就大治社神廟,四方全都祓除不祥,去掉火災,這是很合禮的。

    就治兵大搜,因為廟的地方太小,所以想擴大它。

    遊吉的廟在道的南方,他的寝在道的北方,他的庭很小。

    過了子産規定的工期三天,遊吉使工作的人員,在道南廟北那兒工作,就說子産若過來這兒叫你趕緊辦,就向你們的方向去毀。

    子産上朝去了,路過這裡看見不毀就發了怒,工作的人從南方毀。

    子産到了那裡,就派他随從的人,叫他們不要從南方毀,而從北方毀。

    當初火開始發作時,子産拿着兵器上到城上。

    遊吉就說:“晉國是不是疑心鄭國已經反叛了,要來讨伐我。

    ”子産說:“我聽說過,小的國家忘記了守衛,就發生危險,何況我國有火災呢?國家不可以被輕視,就是因為有防備的緣故。

    ”後來晉國的邊吏責讓鄭國說:“鄭國有災害,晉國的君同大夫,全不敢安居,占蔔并且走着望着鄭國。

    不敢愛惜犧牲同玉币,鄭國有災害,是寡君的憂慮。

    現在你們居然敢仗着兵器登到城上,這是誰的罪狀?邊人害怕了不敢不告訴你。

    ”子産回答說:“誠如你這句話,我們國的災害,也是你的憂慮。

    我們國家政治不修明,天降災害給它,又恐怕有人說壞話,開啟有貪念的人,重為我們國家不利,以加重你的憂慮。

    幸而鄭國不亡,猶可解說,若不幸而亡,你們雖然加憂慮,也來不及了。

    鄭國雖然有旁的鄰居,每每瞻望晉國,既然已經侍奉晉國,還敢有二心嗎?” 經冬,許遷于白羽。

     傳楚左尹王子勝言于楚子曰:“許于鄭,仇敵也,而居楚地,以不禮于鄭,晉鄭方睦,鄭若伐許而晉助之,楚喪地矣。

    君盍遷許,許不專于楚,鄭方有令政1。

    許曰:‘餘舊國也。

    ’鄭曰:‘餘俘邑也2。

    ’葉在楚國,方城外之蔽也。

    土不可易,國不可小3,許不可俘,雠不可啟,君其圖之?”楚子說。

    冬,楚子使王子勝遷許于析,實白羽4。

     今注 1鄭方有令政:鄭國現在有很好的政治。

     2餘俘邑也:鄭國說許國是它所捕獲的地方。

     3國不可小:這是指鄭國。

     4析,實白羽:《一統志》說:“析縣故城在河南内鄉縣西北,春秋時,楚白羽地。

    ” 今譯 楚國的左尹王子勝對楚王說:“許對于鄭國是仇敵,而又住到楚國地方,對于鄭國不禮貌,晉國同鄭國很和好,鄭若讨伐許國,而晉幫助它,楚國就丢掉地方。

    你何不遷許國,使許國不專心侍奉楚國,鄭國現在有好的政治。

    許國說:‘我是舊的國家。

    ’鄭國也說:‘這是我俘虜的城邑。

    ’葉在楚國是方城外的障蔽。

    土地不可以輕,國不可以小,許不可以做俘邑,雠敵不可以開啟,你不如細想想。

    ”楚平王聽了這話高興,冬天派王子勝遷許到析這地方,實在就是白羽。

     昭公十九年(公元前五二三年) 傳十九年,春,楚工尹赤遷陰于下陰1,令尹子瑕城郏2。

    叔孫昭子曰:“楚不在諸侯矣,其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

    ” 今注 1楚工尹赤遷陰于下陰:工尹,楚官名,名赤。

    陰,楚地,《紀要》說:“湖北光化縣西,漢水北(西)岸,古陰縣城,《春秋》曰下陰。

    ”大約是由陰戎而得到這種名稱。

     2郏:《彙纂》說:“在今河南省郏縣。

    ” 今譯 十九年春天,楚國的工尹赤把陰遷到下陰去,令尹子瑕修築郏這個城。

    叔孫婼說:“楚國的目的不在鎮撫諸侯,僅在自己守自己,以過了這一輩子。

    ” 傳楚子之在蔡1也,郹陽2封人之女奔之,生大子建。

    及即位,使伍奢3為之師,費無極為少師,無寵焉,欲谮諸王曰:“建可室矣。

    ”王為之聘于秦,無極與逆,勸王娶之。

    正月,楚夫人嬴氏至自秦。

     今注 1楚子之在蔡:《正義》說:“賈逵雲:‘楚子在蔡為公時也。

    ’杜以楚子十一年為蔡公,十三年而即位,生子唯一二歲耳,未堪立師傅也。

    至今七年,未得雲‘建可室矣’;故疑為大夫時聘蔡也。

    ” 2郹陽:蔡邑,《彙纂》說:“在今河南新蔡縣境。

    ” 3伍奢:伍舉的兒子,伍員的父親。

     今譯 楚王在蔡國時,郹陽的封人的女兒逃到楚王那裡去,生了太子建。

    到了即位以後,使伍奢給他做師傅,費無極做少師,但是不得到寵愛,就告訴王說:“可以為太子建娶妻。

    ”楚平王就替他到秦國聘了一個女子,費無極參加迎接,他又勸着平王自己娶她。

    正月,楚國夫人嬴氏從秦國來到楚國。

     經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

     傳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甯1請師。

    二月,宋公伐邾圍蟲2,三月取之,乃盡歸鄅俘。

     今注 1向甯:向戌的兒子。

     2蟲:邾邑,《彙纂》說:“今山東省濟甯縣境。

    ” 今譯 鄅國夫人,是宋國向戌的女兒,所以向甯請出軍隊去讨伐邾國。

    二月,宋公伐邾國,圍了蟲這地方,三月把它占領了,邾國就把鄅國的俘虜全都送還。

     經夏,五月,戊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

     傳夏,許悼公瘧。

    五月,戊辰,飲大子止之藥卒,大子奔晉。

    書曰弑其君。

    君子曰:“盡心力以事君,舍藥物可也。

    ” 今譯 夏天,許國悼公發瘧疾。

    五月戊辰,喝了太子止的藥就死了,太子逃到晉國去。

    《春秋》上寫着許國世子止把他的君弑掉。

    君子說:“竭盡心力去侍奉君上,不必管到藥物就可以了。

    ” 經己卯,地震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己卯,魯國地震。

     傳邾人、郳人、徐人會宋公,乙亥,同盟于蟲。

    楚子為舟師以伐濮1,費無極言于楚子曰:“晉之伯也,迩于諸夏,而楚辟陋,故弗能與争。

    若大城城父2而寘大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

    ”王說從之,故大子建居于城父。

    令尹子瑕聘于秦,拜夫人也。

     今注 1濮:在今湖北石首縣境内。

     2城父:江永說“城父應作父城”。

    王先謙《漢書注》說:“父城在寶豐縣東四十裡。

    ” 今譯 邾人、郳人、徐人同宋公相會,乙亥,在蟲這地方同盟會。

    楚平王做舟船去伐濮這地方,費無極對楚平王說:“晉國成霸主,近于中原各國,而楚國的地方很僻遠,所以很難同晉國相争。

    若修父城,這個城很結實,而把太子擺在那裡,太子可以與北方相通,王就專收南方,這就可以得到全天下。

    ”平王很喜歡就聽了他話,所以太子建住到父城。

    令尹子瑕到秦國聘問,這是為的拜謝夫人。

     經秋,齊高發帥師伐莒。

     傳秋,齊高發帥師伐莒,莒子奔紀鄣,使孫書1伐之。

    初,莒有婦人,莒子殺其夫,已為嫠婦,及老托于紀鄣,紡焉,以度而去之。

    及師至則投諸外,或獻諸子占,子占使師夜缒而登,登者六十人,缒絕,師鼓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懼,啟西門而出。

    七月,丙子,齊師入紀。

     今注 1孫書:陳無宇的兒子,字子占。

     今譯 秋天,齊國高發率軍隊去讨伐莒國,莒子就逃到紀鄣那兒去,就派孫書去伐他。

    最初的時候,莒國有個女人,她的丈夫被莒子殺掉,她就變成寡婦,等到老時,她就住到紀鄣,織成麻繩,以城高為度,然後藏起來。

    到了軍隊來了,就扔到外頭,有人把這繩子交給孫書,孫書叫軍隊夜裡沿着這繩子登到城上,已經上了六十個人,繩子斷了,軍隊大聲喊噪,城上的人也大聲喊噪,莒共公害怕了,就開了西門逃出,七月丙子,齊國軍隊就進入紀國都城。

     經冬,葬許悼公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冬天,給許悼公下葬。

     傳是歲也,鄭驷偃卒。

    子遊1娶于晉大夫,生絲弱2,其父兄立子瑕3。

    子産憎其為人也,且以為不順,弗許亦弗止,驷氏聳4。

    他日絲以告其舅。

    冬,晉人使以币如鄭問驷乞之立,故驷氏懼,驷乞欲逃,子産弗遣,請龜以蔔,亦弗予。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