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關燈
到了以後就挖了一個坑,上面還有牛再加上盟誓的書來做證明。

     11欲速:意思是說趕緊得到君位。

     12聒而與之語:聒音鍋。

    就故意多同他說話。

     13步馬者:養馬的。

     今譯 當初,宋大夫芮司徒生了一個女兒,滿身皮膚是紅色,又都是毛,就把她抛棄在堤下。

    宋共姬的侍妾看見了她,便抱她進去養着,取名叫棄。

    後來長大了,容貌很美麗。

    平公到母親那裡去請晚安,共姬讓他吃些食物,平公就看見了棄,細看,覺得漂亮極了。

    共姬就叫棄去服侍宋平公,很是得寵。

    生個兒子名叫佐,相貌雖不好,心地卻很和順。

    平公的太子叫痤,相貌雖好,心地狠毒,合左師既怕他,又厭惡他。

    有個太監惠牆名伊戾,做了太子宮内的教師,卻是并不受寵信。

    秋天,有個楚客到晉國去聘問,經過宋國,太子痤素和楚客交好,請求宋公說要在郊外請他吃一頓。

    宋平公答應了,叫他前去。

    伊戾請求跟去,平公說:“太子不是厭惡你麼?”伊戾回答說:“小人服侍君子,被讨厭不敢遠離,被喜歡不敢親近,隻是很恭敬地侍候他,敢有什麼二心麼?太子那裡縱然有人在外邊服務,也沒有人在裡邊服務,下臣請求前去。

    ”宋平公便派他同去。

    伊戾到了那裡就挖坑,把盟書放在牲口身上以證明,做出太子要謀亂的見證來,便立刻騎馬回來,告訴平公說:“太子将要作亂了,已經和楚客訂了盟約。

    ”平公說:“太子是我的兒子,這君位早晚是他的,他還要求什麼呢?”伊戾回答說:“他想快點取得君位啊!”平公便派人去看,果然有的,就問夫人和左師,他們也都說:“的确聽到過。

    ”平公便把太子拘禁起來。

    太子說:“隻有佐能夠救我。

    ”便叫人去請他來,說:“如果過了中午還不來,我便知道一定要死了。

    ”左師聽到這事,故意和佐談話,使他誤過中午。

    過了中午,太子痤便自己吊死。

    佐就做了太子。

    平公後來慢慢聽說太子并沒有罪,就烹死伊戾。

    左師有一天看到替夫人調練馬的馬夫,就問他是什麼人,那人回答說:“我是君夫人家的人。

    ”左師說:“誰是君夫人,我怎麼不知道呢?”養馬的人回去,便把這話告訴夫人,夫人就派人送給左師緞帛和馬,先送玉去說:“國君的妾名棄的,派某人獻進。

    ”左師便吩咐派來的人改稱君夫人,然後方才拜兩拜,磕頭收受。

     傳鄭伯歸自晉,使子西如晉聘,辭曰:“寡君來煩執事,懼不免于戾1,使夏2謝不敏。

    ”君子曰善事大國。

     今注 1不免于戾:恐怕不免于得罪大國。

     2夏:子西的名字。

     今譯 鄭伯從晉國回到鄭國,叫公孫夏到晉國聘問,就說:“寡君又來麻煩執事,恐怕失敬大國而不免于罪戾,特派夏來表示歉意。

    ”君子說這很善于侍奉大國。

     傳初,楚伍參與蔡太師子朝友,其子伍舉與聲子1相善也。

    伍舉娶于王子牟,王子牟為申公而亡,楚人曰伍舉實送之,伍舉奔鄭,将遂奔晉。

    聲子将如晉,遇之于鄭郊,班荊相與食而言複故2。

    聲子曰:“子行也,吾必複子。

    ”及宋,向戌将平晉楚,聲子通使于晉。

    還如楚,令尹子木與之語,問晉故焉3,且曰:“晉大夫與楚孰賢?”對曰:“晉卿不如楚,其大夫則賢,皆卿材也。

    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

    雖楚有材,晉實用之4。

    ”子木曰:“夫5獨無族姻乎?”對曰:“雖有而用楚材實多,歸生6聞之,善為國者賞不僭而刑不濫。

    賞僭則懼及淫人,刑濫則懼及善人。

    若不幸而過,甯僭無濫。

    與其失善,甯其利淫,無善人則國從之7。

    《詩》曰:‘人之雲亡,邦國殄瘁8。

    ’無善人之謂也。

    故《夏書》曰:‘與其殺不辜,甯失不經9。

    ’懼失善也。

    《商頌》有之曰:‘不僭不濫,不敢怠皇,命于下國,封建厥福10。

    ’此湯所以獲天福也。

    古之治民者勸賞而畏刑,恤民不倦,賞以春夏,刑以秋冬。

    是以将賞為之加膳,加膳則饫賜11,此以知其勸賞也。

    将刑為之不舉,不舉則徹樂12,此以知其畏刑也。

    夙興夜寐,朝夕臨政,此以知其恤民也。

    三者禮之大節也,有禮無敗。

    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為之謀主,以害楚國,不可救療,所謂不能也13。

    子儀之亂,析公奔晉14,晉人寘諸戎車之殿15,以為謀主。

    繞角之役16,晉将遁矣。

    析公曰:‘楚師輕窕,易震蕩也。

    若多鼓鈞聲,以夜軍之,楚師必遁。

    ’晉人從之,楚師宵潰,晉遂侵蔡,襲沈,獲其君,敗申息之師于桑隧,獲申麗而還。

    鄭于是不敢南面,楚失華夏,則析公之為也。

    雍子之父兄谮雍子,君與大夫不善是也17,雍子奔晉。

    晉人與之鄐,以為謀主。

    彭城之役,晉楚遇于靡角之谷18,晉将遁矣,雍子發命于軍曰:‘歸老幼,反孤疾,二人役,歸一人,簡兵蒐乘19,秣馬蓐食20,師陳焚次,明日将戰,行歸者而逸楚囚。

    ’楚師宵潰,晉降彭城而歸諸宋,以魚石歸21。

    楚失東夷,子辛死之,則雍子之為也。

    子反與子靈22争夏姬,而雍害其事23,子靈奔晉,晉人與之邢,以為謀主。

    扞禦北狄,通吳于晉,教吳叛楚,教之乘車射禦驅侵,使其子狐庸為吳行人焉,吳于是伐巢、取駕、克棘,入州來,楚罷于奔命,至今為患,則子靈之為也。

    若敖之亂24,伯贲之子贲皇奔晉,晉人與之苗,以為謀主。

    鄢陵之役25,楚晨壓晉軍而陳,晉将遁矣。

    苗贲皇曰:‘楚師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竈成陳以當之,栾、範易行以誘之26,中行、二郤必克二穆27,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敗之。

    ’晉人從之,楚師大敗,王夷師熸28,子反死之,鄭叛吳興,楚失諸侯,則苗贲皇之為也。

    ”子木曰:“是皆然矣。

    ”聲子曰:“今又有甚于此。

    椒舉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謂椒舉女實遣之,懼而奔鄭,引頸南望曰:‘庶幾赦餘29。

    ’亦弗圖也30,今在晉矣。

    晉人将與之縣以比叔向,彼若謀害楚國,豈不為患?”子木懼,言諸王益其祿爵而複之。

    聲子使椒鳴31逆之。

     今注 1伍舉與聲子:伍舉是椒舉。

    聲子是蔡太師子朝的兒子。

     2班荊相與食而言複故:他們二人坐在地上吃飯,而商量回楚國的事情。

     3問晉故焉:打聽晉國的事情。

     4雖楚有材,晉實用之:楚國雖然有人才,晉國用他們。

     5夫:指晉國。

     6歸生:聲子的名字。

     7無善人則國從之:若沒有好人,這個國家必定要亡了。

     8人之雲亡,邦國殄瘁:這是《詩經·大雅》的詩。

    意思說這人若死了,全國也糟了。

     9與其殺不辜,甯失不經:夏朝逸書。

    與其殺了冤枉的人,甯可失去刑法。

     10不僭不濫,不敢怠皇,命于下國,封建厥福:賞也不敢多,刑法也不敢濫,不敢懈怠,命令着各國,使他們全有福氣。

     11加膳則饫賜:加膳就賞賜以下的人。

     12不舉則徹樂:不舉盛宴的,就撤掉音樂。

     13所謂不能也:因為楚國不能用他的才幹。

     14子儀之亂,析公奔晉:在魯文公十四年。

     15寘諸戎車之殿:把他安置到戎車的後面。

     16繞角之役:在魯成公六年。

     17君與大夫不善是也:楚國的君同大夫,不分别他的曲直。

     18晉楚遇于靡角之谷:在魯成公十八年。

     19簡兵蒐乘:精選軍隊,檢查車輛。

     20秣馬蓐食:喂了馬而軍隊于夜間吃飯。

     21晉降彭城而歸諸宋,以魚石歸:在襄公元年。

     22子靈:巫臣。

     23雍害其事:子反亦雍害巫臣,使他不能娶夏姬。

     24若敖之亂:在魯宣公四年。

     25鄢陵之役:在魯成公十六年。

     26栾、範易行以誘之:栾氏同範氏用家兵來引誘楚軍。

     27中行二郤必克二穆:中行偃佐上軍,二郤指郤锜,他是将上軍,郤至佐新軍,這上軍同新軍聯合起來,必定打敗子重、子辛的軍隊。

    因為他們全是楚穆王的後人。

     28王夷師熸:楚共王被射傷,楚軍全打敗。

     29庶幾赦餘:希望楚國趕緊赦免我。

     30亦弗圖也:而楚國也不注意到這點。

     31椒鳴:是伍舉的兒子。

     今譯 當初,楚國的伍參與蔡國的太師子朝友好,而他們的兒子伍舉和聲子很要好。

    伍舉娶了王子牟的女兒,王子牟為申公而逃亡,楚國人說伍舉實在送他出國的。

    伍舉逃到鄭國,準備擇機逃去晉國。

    聲子将到晉國去,兩人在鄭國郊外碰見了,坐在草地上聚餐,而商量将來回楚國的事。

    聲子說:“你去吧!我必定叫你回來。

    ”到了宋國,宋國的向戌準備調解晉國和楚國的關系,使晉楚和平,聲子出使晉國,回到楚國,楚令尹屈建跟他說話,問晉國的情況,并且問:“晉國的大夫與楚國的大夫哪一國較多賢才?”聲子回答說:“晉國的卿不如楚國,他的大夫賢才很多,全多是卿的才幹。

    如同杞、梓、皮革全都來自楚國。

    雖然楚國有人才,卻是晉國在使用他們。

    ”屈建就說:“晉國都沒有同宗和親戚嗎?”聲子回答說:“雖然有,而用的楚國才幹很多。

    我聲子聽說,善于治理國家的人,賞賜不過分,而刑也不濫。

    賞賜過分就怕賞到壞人,刑濫的就怕傷到了善人。

    若不幸過分了,甯可賞得過分,而刑不要濫,與其失掉善人,甯可利于壞人,沒有善人這國家就會亡了。

    《詩經·大雅》說:‘善人亡了,邦國全都毀了。

    ’這是說沒有善人。

    所以《夏書》說:‘與其殺害無罪的,甯可對罪人失于刑罰。

    ’這就是怕失去好人。

    《商頌》也有這句話:‘不過分不濫用,不敢懈怠自寬暇,向下國發布命令,使他們全有福祿。

    ’這就是成湯所以得到上天賜福的原因。

    古代的治理人民的人,樂于賞賜,而畏懼刑罰。

    不倦地憐恤人民,賞在春夏,刑是在秋冬。

    所以将賞賜的時候就加膳,加膳就賞賜屬下,是以知道他樂于賞賜。

    将行刑就不設盛宴,不設盛宴就撤除音樂,這就知道他畏懼刑罰。

    早起晚睡,日夜親臨辦理國事,所以知道他是憐恤人民。

    這三件事全是禮的大節,有禮就不會失敗。

    現在楚國濫用刑罰,它的大夫們逃命到四方,去做謀主,來謀害楚國,沒有方法救治,這也是我所謂楚國人不能用人才。

    子儀的亂事,析公逃奔到晉國,晉國人把他安置在晉侯戰車的後面,以他做謀主。

    繞角戰役,晉國本來已經要逃走了,析公就說:‘楚國軍隊很輕佻,容易受震蕩。

    如果打鼓發出同樣的聲音,夜裡全軍進攻,楚國軍隊必定逃走。

    ’晉國人果然聽從他的話,楚國軍隊夜裡就逃走了。

    晉國人于是侵略蔡國,偷襲沈國,捕獲沈國的君,在桑隧打敗申國和息國的軍隊,獲得申麗,晉國軍才回國。

    鄭國于是不敢向南與楚國聯合,楚國失去了中原,這都是析公的作為啊。

    雍子的父兄說雍子的壞話,楚王與大夫們不加分析,贊同他的話,雍子逃到晉國去。

    晉人給他鄐的地方,叫他做謀主。

    在彭城戰役中,晉楚兩國軍隊在靡角之谷相遇,晉國又要逃走了,雍子在軍中發命令說:‘把老幼全送回去,送回孤兒同有病的人,一家有二個人出征的就派一個人回去,精選步卒,檢查車輛,給馬早點吃草,軍隊也早點吃,擺起陣來,燒毀帳篷,明天将決戰,叫回去的人全走,而把楚國的囚犯也放了。

    ’楚國軍隊夜裡就崩潰了。

    晉國把彭城降服而歸還給宋國,隻帶了魚石回到晉國去。

    楚國丢掉東夷,而子辛為此戰而陣亡,這全是雍子的作為。

    令尹子反與巫臣争奪夏姬,使巫臣不能要夏姬,巫臣逃奔到晉國去,晉人給他邢的地方,叫他做謀主。

    抵禦北狄,使吳國同晉國通好,教給吳人反叛楚國,教吳國用車戰,駕車射箭,讓他兒子狐庸在吳國做行人官,吳國于是伐巢、取駕、克棘,進入州來,楚國疲于奔命,到現在,吳國還是楚國的禍患,這就是巫臣的作為。

    若敖的亂事,伯贲的兒子贲皇逃奔到晉國,晉人給他苗這地方,使他做謀主。

    鄢陵戰役,楚國軍隊早晨就逼近晉軍并擺成陣勢,晉國軍隊就要逃走,苗贲皇說:‘楚國軍隊的精銳隻在他中軍王族而已,如果堵塞井,拆了竈擺成陣勢來抵擋他,栾、範兩軍用家兵來引誘他,中行偃同郤锜、郤至的軍隊來攻打子重、子辛的軍隊,必然取勝,四面來包圍他的王族的軍隊,必定打敗他。

    ’晉國軍隊聽從他的建議,楚軍大敗,君王受傷,軍隊全毀了,子反死了,鄭國叛了楚國,吳國興起,楚國失掉諸侯,這就是苗贲皇的作為。

    ”屈建就說:“這全不錯。

    ”聲子又說:“現在有比這更厲害的。

    椒舉娶了申公子牟的女兒,子牟得罪逃離楚國。

    國君和大夫們全說椒舉你是送他走的,椒舉害怕就逃到鄭國去了,他伸長脖子望着南邊說:‘也許可以赦了我。

    ’而楚國人不以他為意,現在他到了晉國了。

    晉人将把縣地封給他,以和叔向一樣,他若想着謀害楚國,豈不是患難嗎?”屈建害怕了,對楚王說加上椒舉的俸祿和爵位而使他回國。

    聲子就使伍舉的兒子椒鳴去迎接他。

     經八月壬午,許男甯卒于楚。

     經冬,楚子、蔡侯、陳侯伐鄭。

     經葬許靈公。

     傳許靈公如楚請伐鄭,曰:“師不興,孤不歸矣。

    ”八月,卒于楚。

    楚子曰:“不伐,鄭何以求諸侯?”冬十月,楚子伐鄭,鄭人将禦之。

    子産曰:“晉楚将平,諸侯将和,楚王是故昧于一來1,不如使逞而歸,乃易成也。

    夫小人之性釁于勇,啬于禍,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國家之利也,若何從之?”子展說,不禦寇。

    十二月乙酉,入南裡2,堕其城,涉于樂氏3,門于師之梁4,縣門發,獲九人焉,涉汜而歸。

    而後葬許靈公。

     今注 1楚王是故昧于一來:就這原因,楚王就冒昧地來攻鄭國。

     2南裡:鄭邑,今河南省新鄭縣南五裡。

     3樂氏:《彙纂》說:“今河南省新鄭縣境,洧水濟渡處。

    ” 4師之梁:鄭國城門。

     今譯 許靈公到楚國去請求伐鄭國,他說:“楚國軍隊若不出,我就不回許國去。

    ”八月,他就死在楚國。

    楚王說:“要不讨伐鄭國,怎麼樣能夠求得諸侯的到來?”冬十月,楚王讨伐鄭國,鄭國人想抵抗他。

    子産說:“晉國同楚國将和平,諸侯們也将和平相處,楚王冒昧地來攻,不如使他快意回去,就容易講和了。

    小人因血氣而動,自取禍敗,隻為了逞性求名,這不符合國家的利益,怎麼可以聽從他們?”子展聽了這話很高興,不抵抗楚國。

    十二月乙酉這天,楚軍進入南裡,拆毀城池,從樂氏渡過洧水,攻打鄭國都城的城門師之梁,鄭人放下内城閘門堅守,楚人逮着鄭國九個人,就渡過汜水而回到楚國,然後給許靈公下葬。

     傳衛人歸衛姬于晉,乃釋衛侯,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

     今譯 衛國把他女兒嫁給晉國,于是晉平公就釋放衛獻公,君子現在明白了,晉平公已失去了為政之道。

     傳晉韓宣子聘于周,王使請事1,對曰:“晉士起将歸時事于宰旅,無他事矣。

    ”王聞之曰:“韓氏其昌阜于晉乎,辭不失舊。

    ” 今注 1王使請事:問為什麼來聘問。

     今譯 晉國的韓起到成周去聘問,周王問他為什麼來聘問,他回答說:“晉國的士起前來向宰旅奉獻貢品,沒有旁的事。

    ”周王聽了說:“韓氏在晉國恐怕要昌盛了,他的文辭不失掉舊樣子。

    ” 傳齊人城郏之歲1,其夏,齊烏餘2以廪丘3奔晉,襲衛羊角4,取之,遂襲我高魚5,有大雨,自其窦6入,介于其庫7,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又取邑于宋。

    于是範宣子卒,諸侯弗能治也。

    及趙文子為政,乃卒治之。

    文子言于晉侯曰:“晉為盟主,諸侯或相侵也,則讨而使歸其地。

    今烏餘之邑皆讨類也,而貪之,是無以為盟主也,請歸之。

    ”公曰:“諾。

    孰可使也?”對曰:“胥梁帶8,能無用師。

    ”晉侯使往。

     今注 1城郏之歲:在魯襄公二十四年。

     2烏餘:是齊大夫。

     3廪丘:《一統志》說:“今山東範縣東南七十裡,有義東堡,即古廪邱。

    ” 4羊角:據《山東通志》說:“在今山東範縣東南七十裡,與廪邱相近。

    ” 5高魚:《彙纂》說:“在今山東郓城西境之高魚鄉。

    ” 6窦:因為天下雨,水窦門開着。

     7介于其庫:到高魚的庫中,拿甲胄穿起來。

     8胥梁帶:是晉大夫。

     今譯 齊國人在郏地築城那一年,夏天,齊大夫烏餘帶着廪丘這地方奔逃到晉國,他又偷襲衛國的羊角,占領它,又偷襲魯國的高魚,這天正趕上大雨,他就從高魚的水道進城,到高魚的武器庫中,穿上盔甲,登上城牆,就占領它,又占領宋國的一個城。

    這時候士匄死了,諸侯也沒有方法懲治烏餘。

    到了趙武掌握政權以後,就治理這件事。

    趙武對晉平公說:“晉國是盟主,諸侯互相侵害,就讨伐他們,讓他們退還侵奪的地方。

    現在烏餘所有的城邑,皆屬于該追讨這一類,而晉國貪圖他們,這就不能做盟主了,請歸還給他們。

    ”晉平公說:“好吧!但是誰可以做使者呢?”回答說:“胥梁帶這人能夠,不必用軍隊。

    ”晉平公就派胥梁帶辦理。

     襄公二十有七年(公元前五四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