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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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三 襄公十有六年(公元前五五七年) 經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晉悼公。

     經三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

    晉人執莒子、邾子以歸。

     傳十六年春,葬晉悼公。

    平公即位1,羊舌肸為傅2,張君臣3為中軍司馬,祁奚、韓襄、栾盈4、士鞅為公族大夫,虞丘書為乘馬禦5,改服修官,烝于曲沃,警守而下,會于溴梁6,命歸侵田,以我故,執邾宣公、莒犂比公7,且曰通齊楚之使。

    晉侯與諸侯宴于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8。

    ”齊高厚之詩不類,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

    ”使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歸。

    于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戌、衛甯殖、鄭公孫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9。

    ” 今注 1平公即位:悼公的兒子公子彪繼承王位。

     2羊舌肸為傅:羊舌肸即叔向,替代士渥濁,為太傅。

     3張君臣:張老的兒子。

     4栾盈:栾書的兒子。

     5虞丘書為乘馬禦:替代程鄭。

     6溴梁:《一統志》說:“在今河南省濟源縣西北。

    ” 7犂比公:江永說:“莒國君多半以地方名為号,犂比也是地名,當在今山東省莒縣境内。

    ” 8歌詩必類:歌唱詩必定合于題材。

     9同讨不庭:一同讨伐不尊敬周天子的國家。

     今譯 十六年春天,給晉悼公舉行葬禮。

    悼公的兒子平公即位。

    叔向替代士渥濁做太傅,張君臣做中軍司馬,祁奚、韓襄、栾盈、士鞅這幾人做公族大夫,虞丘書做駕車的官,改了喪服、選任賢能之後就到曲沃去祭祀晉國的祖廟。

    晉平公在國都布置了守衛,順着黃河東而下到溴梁這地方開會,把諸侯所侵略得到的田地,都歸還原主,因為魯國的緣故,逮住了邾宣公、莒國的犂比公,并且說這兩國的使者來往于齊國與楚國。

    晉平公和諸侯們在溫這地方宴會,使各國大夫舞蹈,說:“唱詩一定要和舞蹈相配合。

    ”齊國高厚的詩不相類,晉大夫荀偃惱怒,并且說:“諸侯們有旁的心了。

    ”叫各位大夫對高厚盟誓,高厚吓得逃回齊國。

    于是叔孫豹同晉國荀偃、宋國向戌、衛國甯殖、鄭國公孫虿、小邾大夫盟誓說:“一同讨伐不尊重周王室的國家。

    ” 經齊侯伐我北鄙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齊侯讨伐魯國北部邊境。

     經夏,公至自會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夏天,魯襄公開會回來。

     經五月甲子,地震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五月甲子這天,魯國有地震。

     經叔老會鄭伯、晉荀偃、衛甯殖、宋人伐許。

     傳許男請遷于晉,諸侯遂遷許。

    許大夫不可,晉人歸諸侯1,鄭子蟜聞将伐許,遂相鄭伯以從諸侯之師。

    穆叔從公,齊子帥師會晉荀偃。

    書曰會鄭伯,為夷故也2。

    夏六月,次于棫林3。

    庚寅,伐許4,次于函氏5。

     今注 1晉人歸諸侯:因為許不肯遷,所以叫諸侯回國去。

     2為夷故也:為的是平夷的關系。

     3棫林:秦地,《讀史方輿紀要》說:“在今陝西省華縣。

    ” 4伐許:讨伐許國。

     5函氏:許地。

    在今河南省葉縣北。

     今譯 許靈公向晉國請求遷都,諸侯就同意許國遷都。

    許國的大夫們認為不可以,許國内亂,晉國人就使諸侯各自回國而自己單獨出兵讨伐許國。

    鄭國大夫子蟜聽說晉國要讨伐許國,他就輔佐鄭伯從着諸侯的軍隊。

    叔孫豹随着魯襄公回國,齊子率軍隊會晉國的荀偃。

    《春秋》上寫着與鄭伯相會,為平夷的緣故。

    六月,軍隊駐紮在棫林這地方,庚寅這天,讨伐許國,軍隊駐紮在函氏。

     傳晉荀偃、栾黡帥師伐楚,以報宋楊梁之役1,楚公子格帥師及晉師戰于湛阪2,楚師敗績,晉師遂侵方城之外,複伐許而還。

     今注 1楊梁之役:此役在襄公十二年。

     2湛阪:《一統志》說:“在今河南省葉縣北三十裡。

    ” 今譯 晉國的荀偃、栾黡率軍隊去讨伐楚國,以報複楊梁的戰役,楚國公子格率領軍隊同晉軍在湛阪作戰,楚軍被打敗,晉軍就侵略到方城的外邊,再次讨伐許國才回國。

     經秋,齊侯伐我北鄙,圍郕。

     傳秋,齊侯圍郕1,孟孺子速徼之2。

    齊侯曰:“是好勇,去之以為之名。

    ”速遂塞海陉3而還。

     今注 1郕:是魯國孟孫氏的封邑。

     2孟孺子速徼之:孟孺子是孟獻子的兒子,名字叫速,來截斷齊國的軍隊。

     3遂塞海陉:海陉是魯國地方的近海窄路。

    遂塞是堵塞。

     今譯 秋天,齊侯又圍了魯國的郕這個地方,仲孫蔑的兒子仲孫速出兵攔截齊國的軍隊。

    齊侯就說:“這個人很勇敢,我們不如離開這裡,使他成名。

    ”仲孫速就把海邊幾個險要的道路堵塞後回去了。

     經大雩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有旱災,行求雨的禮。

     經冬,叔孫豹如晉。

     傳冬,穆叔如晉聘,且言齊故1。

    晉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2,與民之未息3,不然不敢忘。

    ”穆叔曰:“以齊人之朝夕釋憾于敝邑之地,是以大請。

    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領西望曰:‘庶幾乎4?’比執事之間恐無及也。

    ”見中行獻子,賦《圻父》5,獻子曰:“偃知罪矣,敢不從執事以同恤社稷,而使魯及此!”見範宣子,賦《鴻雁》之卒章6。

    宣子曰:“匄在此,敢使魯無鸠乎7?” 今注 1且言齊故:并且說道齊國兩次侵略魯國的緣故。

     2未禘祀:禘祀是三年喪完了以後,吉祥的祭祀。

     3與民之未息:因為人民的沒有休息,最近曾經侵伐許國及楚國。

     4庶幾乎:庶幾晉國來救魯國。

     5圻父:是《詩經·小雅》中的一篇詩。

     6《鴻雁》之卒章:《詩經·小雅·鴻雁》末了一章說:“鴻雁于飛,哀鳴噭噭。

    ” 7魯無鸠乎:魯國還沒有集合的地方嗎? 今譯 冬天,叔孫豹到晉國聘問,并且說齊國屢次伐魯國的原因。

    晉國人說:“因為我們君還沒有舉行禘祀,多次打仗,人民沒有得到休息,所以不能出兵救援,要不是這些事,我們不敢忘記。

    ”叔孫豹說:“因為齊國人早晚都在我們魯國的土地發洩怒氣,所以才鄭重請求。

    我們的急難,早晨等不到晚上,伸長了脖子從西邊盼望,說:‘也許可以來援救我們了吧!’等到你們有閑工夫的時候,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看見荀偃,就歌唱《圻父》這篇詩,荀偃說:“我知道罪過了,我敢不同執事一樣來憐恤魯國的社稷,而使魯國到如此地步。

    ”見了士匄,歌《鴻雁》最後一章。

    士匄說:“我尚在這兒,豈敢使魯國不得安甯!” 襄公十有七年(公元前五五六年) 經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卒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春二月,庚午這天,邾宣公死了。

     經宋人伐陳。

     傳十七年春,宋莊朝伐陳,獲司徒卬,卑宋也1。

     今注 1獲司徒卬,卑宋也:司徒卬是陳國的大夫。

    因為陳國輕視宋國,所以不設防。

     今譯 十七年春天,宋大夫莊朝伐陳國,捕獲了大夫司徒卬,因為他輕視宋國。

     經夏,衛石買帥師伐曹。

     經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

     經高厚帥師伐我北鄙,圍防。

     傳衛孫蒯田于曹隧1,飲馬于重丘2,毀其瓶。

    重丘人閉門而詢之3,曰:“親逐而君,爾父為厲4,是之不憂,而何以田為?”夏,衛石買5、孫蒯伐曹,取重丘。

    曹人訴于晉。

    齊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6,高厚圍臧纥于防7,師自陽關8,逆臧孫至于旅松,郰叔纥9、臧疇、臧賈10帥甲三百宵犯齊師,送之而複11,齊師去之。

    齊人獲臧堅12,齊侯使夙沙衛唁之,且曰無死。

    堅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賜不終,姑又使其刑臣禮于士。

    ”以杙抉其傷而死13。

     今注 1衛孫蒯田于曹隧:孫蒯是孫林父的兒子,越過曹國邊境去打獵。

     2重丘:曹邑。

    《山東通志》說:“在今山東省菏澤縣東北三十裡。

    ” 3閉門而詢之:關着門罵他。

     4親逐而君,爾父為厲:你父把君驅逐出走,而你的父親也變成厲鬼。

    孫林父驅逐衛君在魯襄公十四年。

     5石買:衛國大夫。

     6桃:魯地。

    江永以為在今山東省汶昌縣東北四十裡,正當魯國的北部。

     7防:臧纥的邑。

     8陽關:《續山東考古錄》說:“在今泰安縣境。

    ” 9郰叔纥:孔子的父親叔梁纥。

     10臧疇、臧賈:全是臧纥的弟兄。

     11送之而複:把臧纥送到旅松,他們幾個人就回到防這地方。

     12臧堅:是臧纥的同族。

     13以杙抉其傷而死:用木樁把他的傷處毀出血就死了。

     今譯 衛國孫林父的兒子孫蒯越過邊境到曹國打獵,在重丘,飲他的戰馬,把瓶子毀掉。

    重丘人關上城門,罵他說:“你的父親把衛君驅逐了,你的父親就變成了惡鬼,你不為這個憂慮,還有心思來打獵?”夏,衛國的石買和孫蒯侵伐曹國,占領了重丘。

    曹國人就到晉國去申訴。

    齊國人因為未能在魯國得到他所希望得到的事物,秋天,齊侯伐魯國北邊,圍了桃這個地方。

    高厚圍了臧纥在防這個地方,魯國的軍隊從陽關這個地方出發迎接臧纥到了旅松,郰叔纥同臧疇、臧賈率了甲兵三百人,夜襲了齊國的軍隊,送臧纥回去後又回到防地,齊國軍隊因為沒有得到臧纥,他們也走了。

    但是齊國人俘虜了臧堅,齊莊公派太監夙沙衛去慰問他,并且說“不要死”。

    臧堅就稽首說:“拜謝君主的命令,然而君王賜我不死,卻派一個宦官到我這士前面來表示敬意。

    ”就拿一個木樁挖自己的傷口而死。

     經九月,大雩1。

     今注 1此經無傳。

     今譯 九月,魯國天旱,行求雨的禮。

     經宋華臣出奔陳。

     傳宋華閱卒,華臣弱臯比之室1,使賊殺其宰華吳,賊六人以铍殺諸盧門合左師之後2。

    左師懼曰:“老夫無罪。

    ”賊曰:“臯比私有讨于吳。

    ”遂幽其妻3,曰:“畀餘而大璧。

    ”宋公聞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必逐之。

    ”左師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順,國之恥也。

    不如蓋之。

    ”乃舍之。

    左師為己短策4,苟過華臣之門必騁。

    十一月甲午,國人逐瘈狗5,瘈狗入于華臣氏,國人從之。

    華臣懼,遂奔陳。

     今注 1華臣弱臯比之室:華臣是華閱的弟弟,臯比是華閱的兒子。

    華臣就侵犯臯比的家産。

     2以铍殺諸盧門合左師之後:拿一把刀将華吳殺死在盧門左近,向戌家的後面。

     3遂幽其妻:就把華吳的妻子幽禁起來。

     4短策:短的馬鞭子。

     5瘈狗:瘋狗。

     今譯 宋國的華閱死了,他的弟弟華臣侵犯華閱兒子臯比的财産,使賊人殺臯比的家宰華吳,六個賊人用刀将華吳殺死在盧門的旁邊、向戌的房屋的後面。

    向戌害怕就說:“我這個老頭兒沒有罪。

    ”這般賊人就說:“臯比私自讨伐吳國。

    ”就把華吳的妻子關起來了,說:“把他的大玉币給我。

    ”宋公聽見就說:“華臣不隻是殘暴地對待他的宗室,并且使宋國的政事大亂,必須把他驅逐走。

    ”向戌說:“華臣也是卿,大臣不和順,也是國家的恥辱,不如掩蓋起來算了!”宋平公就赦免華臣。

    向戌讨厭華臣,自己做了一個短馬鞭子,如果經過華臣的門前,必定打馬快走。

    十一月甲午,宋國人驅逐瘋狗,瘋狗進入華臣的家中,宋國人也就跟着追逐它,華臣害怕,就逃到陳國去。

     經冬,邾人伐我南鄙。

     傳冬,邾人伐我南鄙,為齊故也1。

     今注 1為齊故也:這是因為齊國要得志于魯國的緣故,所以邾國幫助它侵犯。

     今譯 冬天,邾國人侵犯了魯國的南邊,這因為齊國的緣故。

     傳宋皇國父為大宰,為平公築台,妨于農功1。

    子罕請俟農功之畢,公弗許。

    築者讴曰:“澤門之皙,實興我役。

    邑中之黔,實慰我心2。

    ”子罕聞之,親執撲,以行築者而抶其不勉者,曰:“吾侪小人皆有阖廬,以辟燥濕寒暑,今君為一台而不速成,何以為役?”讴者乃止。

    或問其故,子罕曰:“宋國區區而有詛有祝3,禍之本也。

    ” 今注 1妨于農功:周代的十一月就是夏正的九月,正當農人收成的時候。

     2澤門之皙,實興我役。

    邑中之黔,實慰我心:澤門是宋都城,東面的南門,皇國父人長得很白,他住在澤門左近,他是開始叫我工作的。

    子罕長得黑,他住在城中間,他實在能夠安慰我們。

     3宋國區區而有詛有祝:宋國很小的地方,有的人詛咒,而有的人祝賀。

     今譯 宋國的皇國父做太宰,為宋平公修築一個台子,妨害了農人的收成。

    子罕請求等待農工完畢以後再建造,宋平公不答應。

    築台子的人就歌唱說:“澤門那個白面孔的人,要我們服勞役。

    城中那個黑皮膚的人,很能體貼我們的心。

    ”子罕聽見了,親自拿了一個撲杖,監視築台的人,并且鞭打那些不勤快的人,說:“我們這種小人全都有房子以躲避熱同濕,寒同暑,現在宋君築一個台,而不能夠趕快完成,這還做什麼工呢?”唱歌的人聽見他的話,就停止了歌唱。

    有人問是什麼緣故,子罕就說:“宋國很小的地方,有人咒罵,也有人祝福,這是禍亂的本源啊!” 傳齊晏桓子1卒,晏嬰粗缞斬2,苴绖帶,杖,菅屦3,食鬻,居倚廬,寝苫枕草4。

    其老曰:“非大夫之禮也。

    ”曰:“唯卿為大夫。

    ” 今注 1晏桓子:是晏嬰的父親晏弱。

     2粗缞斬:晏嬰穿着粗布而不縫邊的衣服。

     3苴绖帶,杖,菅屦:用粗麻縫着帶子,杖是用竹子做的拐杖,菅屦是草鞋。

     4食鬻,居倚廬,寝苫枕草:吃稀飯,住在靠東牆木頭做的小房子。

    睡在幹草上,也枕在草上。

     今譯 齊國的晏弱死了,他的兒子晏嬰,穿着粗布的喪服,頭上系用麻做的帶子,拿着竹杖,穿着草鞋,吃粥,住在一間木造的房子,睡在草上,枕在草上,他的家臣首領說:“這不是大夫的禮節。

    ”晏嬰回答:“隻有卿才是大夫。

    ” 襄公十有八年(公元前五五五年) 經十有八年春,白狄來。

     傳十八年春,白狄始來1。

     今注 1白狄始來:白狄是狄人之一種,他初次到魯國來。

     今譯 十八年春,白狄初次到魯國來。

     經夏,晉人執衛行人石買。

     傳夏,晉人執衛行人石買于長子1,執孫蒯于純留2,為曹故也。

     今注 1長子:在今山西省長子縣。

     2純留:在今山西省純留縣。

     今譯 夏天,晉國人在長子地方逮住了衛國行人石買,又在純留這個地方逮住了孫蒯,這是為了曹國的緣故。

     經秋,齊師伐我北鄙。

     經冬十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圍齊。

     傳秋,齊侯伐我北鄙,中行獻子将伐齊,夢與厲公訟,弗勝,公以戈擊之,首隊于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見梗陽之巫臯1。

    他日見諸道,與之言同。

    巫曰:“今茲主必死,若有事于東方,則可以逞2。

    ”獻子許諾。

    晉侯伐齊,将濟河,獻子以朱絲系二瑴3。

    而禱曰:“齊環怙恃其險,負其衆庶,棄好背盟,陵虐神主,曾臣彪将率諸侯以讨焉,其官臣偃實先後之。

    苟捷有功,無作神羞,官臣偃無敢複濟,唯爾有神裁之。

    ”沈玉而濟。

    冬十月,會于魯濟4,尋溴梁之言,同伐齊5。

    齊侯禦諸平陰6,塹防門而守之廣裡7,夙沙衛曰:“不能戰,莫如守險8。

    ”弗聽。

    諸侯之士門焉,齊人多死。

    範宣子告析文子9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魯人、莒人,皆請以車千乘,自其鄉入,既許之矣。

    若入,君必失國,子盍圖之。

    ”子家以告公,公恐。

    晏嬰聞之曰:“君固無勇,而又聞是,弗能久矣。

    ”齊侯登巫山10以望晉師,晉人使司馬斥山澤之險,雖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