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朗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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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想象的天啟知識,克朗納卻認為具有重大的“實踐目的:它提供人以道德的教育和精神的解救”。

    此外,克朗納還企圖通過想象去“擁有”神秘的、無矛盾鬥争的統一。

    他說:“想象和理性的思維相反,它擁有存在的整體:理性和感性、抽象和具體、一般與個别、理想和現實、存在與非存在、永久與變化、心靈和自然——它擁有經驗中兩個極端的統一。

    ”他并且肯定“隻有想象才能創造這樣的奇迹,把理想呈現為現實,把現實呈現為理想”。

    這就是說,不運用人的理性思維去反映客觀世界的發展規律,不從實踐鬥争中去揭露、分析、解決矛盾,尋求統一,而企圖逃避到脫離現實的先驗的宗教的想象中去掩飾矛盾、去“擁有存在的整體”。

    這種基于宗教想象所擁有的整體或兩極端的統一決不能冒充辯證法而隻能是神秘主義,神秘主義者便認這種沒有矛盾的整體或神秘境界為絕對。

     克朗納從維護宗教的立場出發,甚至對亞裡士多德也不放過,他颠倒是非說亞裡士多德敗壞了基督教,說什麼“不是基督教使亞裡士多德受洗禮,而是托馬斯·阿奎那被亞裡士多德異教化,不是使哲學成為神聖的神學的婢女,反而使得神學成為哲學的婢女”。

    “在托馬斯·阿奎那的神學裡,亞裡士多德打敗了耶稣基督。

    ”他要站在想象的宗教立場來替耶稣基督反攻唯物論因素很大的亞裡士多德。

     克朗納還想從擁護宗教的立場來利用費爾巴哈的人本主義。

    他說,既然上帝和人是父親和兒子的關系,既然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創造出來的,那末說上帝與人相似、說上帝是人的本質的反射,是人的想象或理想的化身也未嘗不可。

    不過他認為“費爾巴哈的學說完全忽視或破壞了想象的宗教作用。

    ……這個學說忽視這一事實,即理性不能解決最高問題而宗教的想象至少提供一個解決”。

    并且還說,關于上帝的“最高知識是思維的心靈、科學和哲學所達不到的”。

    因此隻有依靠“宗教的想象”才能達到。

    這真是為信仰主義大開方便之門。

    在我們看來,不是因為上帝高尚神聖為理性所達不到,而是因為上帝乃是無理性的東西,故隻能成為迷信或宗教的對象。

    誠如馬克思所指出的“因為世界無理性,所以上帝存在。

    誰無理性,對于他上帝就存在。

    無理性就是上帝的存在”。

    克朗納脫離了理性,堕落到反理性主義,所以對于他,上帝才是存在的,才是理性所不能達到的。

     許多參加這次座談會的人發言肯定克朗納所謂“理性不夠用”的論點,但同時也懷疑他所說的“想象的充足與完善”。

    也有一些人隻是從名詞定義上着眼,說他把理性定義得太狹隘,而把想象定義得太寬闊。

    最值得注意的是美國著名的人格主義哲學家布賴特曼的發言,他對克朗納備加贊揚,說他同意“想象不隻是心理的活動,而且有先驗的功能”。

    原來是新黑格爾主義者魯一士的門徒、後來轉變為“絕對的人格主義者”霍金教授也跟着說,理性能否把握實在,是康德和後康德學派以來的重要問題,這就充分暴露了他們的神秘主義傾向。

    “擴大德國古典唯心主義的基本原則”好象就是這次座談會讨論他這篇文章所得到的結論。

     從克朗納的這篇論著我們可以清楚看出新黑格爾主義的晚近趨勢,就是退回到康德的不可知論,堅持宗教的想象優越于理性以為傳統宗教作辯護,捧出宗教神秘主義、反理性主義、直覺主義種種腐朽的東西為帝國主義服務,這就是當代新黑格爾主義所鼓吹的“擴大德國古典唯心主義的基本原則”的内容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