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朗納

關燈
的論文。

    他自稱這篇論文把《想象的宗教功能》一書中的許多論點“講得更清楚,同時并解釋了别人對這書的誤會”。

    這篇論文在這次會議中曾引起最熱烈的讨論,發言讨論這篇文章的美國哲學家、神學家、科學家有十人之多,其中有些人曾發言兩三次,甚至到六次。

    在這篇論文裡,克朗納提出用“宗教的想象”從認識論方面去“擴大德國唯心主義的基本原理”。

    下面就這篇文章作一簡單的評介。

     克朗納首先從反理性主義立場出發,宣布黑格爾的理性思維的破産。

    他說,所有一切哲學體系制造者中,黑格爾是野心最大的,黑格爾從邏輯上、從本體論上證明了“有”(存在)本身必然地轉化為“非有”(不存在)。

    這是一切時代中最勇敢最獨創的哲學冒險,但這種哲學冒險,在克朗納看來,是一種失敗,他說“黑格爾的巨大冒險是失敗了,因為理性隻有不超過它的限度、不試圖同宗教的想象較量長短,它才會保持它的尊嚴,它才會有獨立自主的特權”。

    克朗納這一說法顯然是錯誤的,我們知道,黑格爾哲學中的合理東西在于論證對立物的相互轉化和統一這個辯證法原理,而不在于證明“有”轉化為“非有”。

    就“有”和“非有”的關系來說,黑格爾的貢獻在于論證“變易就是有與無的統一”,而決不在于證明“有”必然轉化為“非有”。

    而且黑格爾還明确批評了佛教的虛無主義觀點,他說:“佛教徒認作萬事萬物的普遍原則、究竟目的和最後歸宿的‘無’,也是同樣的抽象體。

    ”“有”、“無”的真理在于“變易”,正表明了黑格爾的偉大的辯證思想。

    克朗納在這裡隻是對黑格爾的辯證法進行反理性主義的歪曲。

     克朗納既然認為黑格爾的理性的思辨的企圖破産,所以主張理性應當受到限制,于是他就退回到康德,公開宣揚康德的不可知論。

    他跟着康德強調“理性永遠應該對自己采取批判的态度”。

    并且從不可知論出發,提出他的“康德黑格爾優劣論”說:“盡管有不少的成見和缺點,康德比起黑格爾來是更為偉大。

    ”于是克朗納也象其他許多新黑格爾主義者一樣,老是在康德與黑格爾之間繞圈子,甚至回到新康德主義。

    他過去無批判地宣揚從康德(發展)到黑格爾是從源泉到大海的過程,現在又無批判地轉到從黑格爾退回到康德。

    他所謂“理性對自己采取批判的态度”就是指走康德的以不可知論為内容的“批判哲學”的老路,即理性自己批判自己、自己限制自己的範圍,認物自身不可知,以便為宗教保留地盤。

    在我們看來,理性誠然應該是批判性的,不過理性首先應該對剝削階級以及為剝削階級服務的宗教、上帝、反理性主義采取批判态度。

    理性也有自我批判,但理性的自我批判應該是通過實踐在反映客觀世界的矛盾發展過程中進行的。

    理性不是通過自我批判而限制自己的範圍,為宗教保留地盤、陷于不可知論,而是通過自我批判、提高自己,更好地發揮自己主觀能動的力量,更好地深入反映事物的本質和規律。

     克朗納回到康德的不可知論,完全是從神學和宗教出發,借以在認識論上建立他的“宗教的想象優越于理性”的根本論點。

    他不懂得形象思維的意義,把想象和理性割裂開,片面地大肆歌頌想象,貶抑理性。

    他認為藝術領域内的天才創造、科學領域内的偉大發明、人的一切力量中的最有創造性的力量——愛情,都有想象力的作用。

    不過,在所有想象中,唯有宗教的想象具有先驗性、神聖性和獨創性。

    所謂宗教的想象,他又叫做“天啟的想象”或形成天啟知識的能力。

    這種神秘的先驗的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