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爾學派的分裂與費爾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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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著作除上面提到了兩種外,以1841年出的《基督教的本質》一書最著名,解放的效果特别大。

    恩格斯說這書在當時使“大家都很興奮:我們一時都成為費爾巴哈派了”。

    此外還有《宗教的本質》(1845),《未來哲學的基礎》(1843)等。

    他的著作對馬克思和恩格斯有着很大的影響,促進他們揚棄黑格爾的唯心論的體系,過渡到辯證唯物論立場。

     費爾巴哈曾經是黑格爾的熱烈信徒。

    他曾在柏林大學聽過黑格爾兩年的演講。

    他曾寫信給黑格爾表示敬意,接着到愛爾朗根大學完成他的博士論文題目叫“論唯一、普遍無限的理性”,是根據黑格爾的精神寫成的。

    1828年,留校任額外講師,還是按照黑格爾觀點講授笛卡爾和斯賓諾莎及邏輯學和形而上學的課程。

    讀到他寫的一封信,談他與黑格爾的關系,其中一段說:“我聽他的演講還不到半年,我的頭腦和心情就上了正軌,我就知道我的志願和我所應該作的了:不是神學,而是哲學!不要谵語和狂熱,而要學習!不要信仰,而要思想!”他說黑格爾使他達到自我意識和世界意識。

    他稱黑格爾為“第二個父親”。

    他又說,“黑格爾是唯一的人使他體會到教師是什麼樣子。

    ”足見費爾巴哈與黑格爾在柏林大學的接觸是使他放棄他的父親要他學習的神學,而投入哲學專業的轉折點。

    他的唯物論思想,他的注重自然、感性、本能、感情的思想和反對宗教的無神論思想,使他離開了黑格爾。

    1839年他發表了一篇論文“黑格爾哲學批判”,最後和黑格爾決裂。

    所以懷疑和反對黑格爾的唯心論是使他在好些方面轉變成為“黑格爾哲學和我們的觀點之間的中間環節”。

     他說:“本能曾經引導我到黑格爾,本能曾經把我從黑格爾那裡解放出來。

    ”他批評黑格爾認思維先于存在的唯心論道:“凡是沒有先在邏輯學裡被思維過的東西,就是自然界裡不存在的東西。

    ”他反對黑格爾為宗教所浸透的國家觀和哲學思想時寫道:“按照黑格爾的原則,國家應是神的統治[不是‘民治’而是‘神治’],而黑格爾的哲學主要的應是神學統治。

    ”因此他對唯心論的批判是和他對宗教的批判密切聯系着的。

    他指出一般唯心論,特别黑格爾的唯心論是宗教的理論基礎。

    黑格爾絕對理念的學說和理念在發展過程中轉化為自然的學說,隻不過是基督教關于上帝創造世界的理性化的形式。

     但是費爾巴哈對黑格爾的批判是片面的,他拒絕了黑格爾的唯心論,複抛棄他的辯證法,不能分辨出它的合理内核。

    足見他隻是“本能地”離開了黑格爾,并不是哲學地批判掉了黑格爾。

    誠如恩格斯所說,費爾巴哈“是簡單地把黑格爾當做無用的東西抛在一邊”。

    而他自己與黑格爾的《百科全書》,或系統的豐富内容相比,除了一種浮誇的“愛的宗教和貧乏無力的道德,拿不出什麼積極的東西”。

     費爾巴哈對于宗教本質的分析,對建立起他的人本的唯物論,有着重大意義。

    他論證了上帝不過是人的本質從人身異化了并當作在彼岸的絕對的東西。

    宗教幻想所建立的最高存在隻是人的固有本質(情感、欲望、理想、要求)之幻想式的反映。

    因此,肯定說:“神學即人學和自然學。

    ”他的整個學說的中心概念隻是兩個,就是“自然界和人”,而“那個作為人的前提或根據,為人的發生和存在所依靠的東西,并不是神,而是自然界”。

    所以他鮮明地唯物論地肯定了上帝是人的産物(反映、捏造),而人是自然的産物。

    他不僅是使神人化了,同時也使人自然化了。

    他使實際的人,感性的人複活起來。

    他特别強調生物學和生理學意義的人。

    “人是他所吃的東西所形成的那樣。

    ”他強調自然環境對人的作用時寫道:“皇宮中的人所想的,和茅房中的人所想的是不同的。

    ”“如果你因為饑餓、貧困而身體内沒有營養物,那末你的頭腦中、你的感覺中,以及你的心中便沒有供道德用的食物了。

    ” 費爾巴哈唯物地解答了哲學上的根本問題,思維與存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