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蘇門答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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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畢事将還,适其部屬刁幹孟叛思倫發。

    二人便宜谕以朝廷威德,叛者退。

    思倫發欲倚二人服其下,強留之,以象馬金寶為饋。

    二人為書谕卻之曰:“中國不以象馬金玉為寶,所寶者忠臣烈士、強兵勇将與孝子順孫耳。

    宜送使者還朝,不複侵擾鄰境,則可明爾畏敬君上之心焉。

    ”思倫發大喜,邀二人設餞為樂。

    率其部屬送出境。

    二人還,具奏其事,并獻其所著《百夷傳》。

    傳中凡山川土俗人物風氣悉備。

    上覽之,大悅。

    以其奉使稱職,各賜襲衣。

     三十年,刁幹孟逐思倫發,據其境。

    思倫發奔至京師。

    上憫之,命西平侯沐春、左軍都督何福、徐凱率雲南、四川諸衛軍往讨之。

    且谕思倫發曰:“爾遠離鄉土,經涉歲月,不能無懷土之思。

    強臣為亂,勢不自保,奔走至此,欲謀還國,非将勇兵強不可得也。

    朕今送爾至雲南,與西平侯且駐怒江上,先遣爾平日心腹之人至國中,谕爾還之意,以觀國中之向背。

    立衛騰沖,以觀其勢。

    若威遠遠幹已附朝廷,他郡亦皆聽命。

    則刁幹孟反逆之威日消。

    腹心之臣效順者多,爾歸國之期可數日而待矣。

    若輕易而進,吾恐刁幹孟之勢方盛,國人腹心莫與為敵,則爾之疆土終非爾有也。

    ” 既而,遣思倫發還麓川。

    敕谕之曰:“古語有雲,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此之謂民之父母。

    蓋人心之所在,即天理之所在。

    善治民者必求夫民情焉。

    今爾思倫發長有平緬一方,而與民心好惡不同,故為下人之所不容,而歸于我。

    朕思爾父祖世澤,民故推之。

    今一旦失民之心,背國之俗,棄墳墓離親戚而來,久而不歸,則境土非有矣。

    然是非不可不明,天讨不可不正。

    已遣将問罪刁幹孟,故命爾還舊邦。

    ”賜黃金百兩,白金百五十兩,鈔五百錠,以遣之。

    又敕西平侯沐春曰:“思倫發窮而歸我,當以兵送還其土。

    若至雲南,且令止怒江。

    遣人往谕刁幹孟母不臣,必歸爾主,如其不從,則聲其罪以讨之。

    ”是時刁幹孟既逐思倫發,懼朝廷緻讨。

    乃先遣人至西平侯沐春所入貢,言先曾遣使進方物,求受土官職事,為大甸刀的弄阻于途,弗克上聞,願為達奏。

    春許之。

    後思倫發入國,刁幹孟同别為土官以治。

     建文二年,八百媳婦國入貢。

    老撾亦貢。

    永樂初,麓川、緬甸忿争作亂,雲南按察佥事周彥奇(名正,吉水人。

    初為訓導)。

    聞之,匹馬深入,宣布國威。

    皆亻兌首解去。

    緬人遣使入貢。

     金幼孜《緬人入貢應制詩》曰:“聖主龍飛開泰運,殊方效貢慶昌辰。

    九天宮阙風雲會,一統山河雨露新。

    重驿未誇來白雉,在郊先喜集祥麟。

    幸逢四海為家日,願祝皇圖億萬春。

    ” 初,其地止設五宣尉司(車裡、木邦、孟養、緬甸、八百大甸),及孟定、南甸、芒市三府。

    後白撾家生夷酋備方物入貢。

    置老撾宣慰四司。

    四年,孟指生夷酋來附,诏置孟艮府以為守。

    乃遣中使楊與雲南千戶孟景賢赍诏往谕百夷諸生部落。

    于是大古剌、小古剌及其鄰境諸番曰底馬撤、曰茶山、曰底闆、曰孟倫、曰八蒙搭等處,皆遣人随中使貢方物。

    且言諸部落皆在西南極邊,自昔未通中國,願内屬,乞設官統理之。

    诏置宣慰司二、長官司五,遣官赍诰印敕符往賜之。

    (《一統志》、《會典》俱不載,蓋以其遠小之極,不能複通貢。

    ) 老撾軍民宣慰使刁緣歹遣使護前安南王孫陳天平宋朝。

    奏曰:“臣天平,前安南王恒之孫,天明之子,日奎弟也。

    日奎恭遇天朝,率先歸順,太祖高皇帝封為安南王。

    賜之章印,在位二年而卒。

    其弟散立,亦止二年,子晚繼之。

    賊臣黎季當國,擅作威福。

    晚稍欲抑損,季弑之而立晚之子,國之大權盡出季與其子蒼。

    左右前後皆其逆黨,惟拱手而已。

    未幾複弑而立子炙,蒙然幼稚,尚在襁褓。

    季父子乃大弑陳氏宗族,并{安火}弑之而取其位。

    更姓名胡一元,子曰胡奎,為大虞皇帝。

    臣以先被棄斥,越在外方。

    季父子志圖篡奪,臣幸以遠外。

    見遺臣之僚佐激于忠義,推臣為主,以讨賊複仇。

    方議招軍而賊兵見迫,倉皇出走。

    左右散亡,逆黨窮追,遣兵四索。

    臣竄伏窮荒,采拾自給,饑餓困厄,萬死一生。

    久之,度其勢且少息,稍稍間行,艱難跋涉,以達老撾。

    然時老撾多事,不暇願臣。

    瞻望朝廷,遠隔萬裡,無所控告,屢欲自絕,苟且圖存,延引歲月。

    忽讀诏書,知皇上入正大統,率由舊章。

    臣心忻忭,有所依歸。

    又以抱疾積久,至于今年,始獲躬睹天顔。

    伏念先臣受命太祖高皇帝,世守安南,恭修職貢。

    豈謂此賊造逆滔天,悖慢聖明,蔑棄禮法,累行弑逆,遂成篡奪。

    陳氏宗屬,橫被殲夷,所存者惟臣而已。

    臣與此賊不共戴天,伏望聖恩俯垂矜憫。

    ”因叩頭流涕。

    又言:“賊臣黎季已老,詭謀逆計多出黎蒼。

    攻劫占城,欲使臣屬。

    又侵掠思明府,奪其土地。

    究其本心,實欲抗衡上國。

    暴征橫斂,酷法嚴刑,百姓愁怨,如蹈水火。

    臣之祖宗,世尚寬厚,今國人嗷嗷,頗見思憶。

    陛下德配天地,仁育四海。

    一物失所,心有未安,伐罪吊民,興滅繼絕,此遠夷之望,臣之大願也!”上憐而納之。

    命有司賜居第,月給其廪。

    (詳具《安南傳》中,其陳氏相繼名次,此與本傳所載稍異。

    故錄以俟考。

    ) 九年,車裡土官刁暹答侵威遠州地,虜其知州以歸。

    西平侯沐晟請發兵讨之(晟,英之次子,春卒,晟替襲)。

    上以兵易動難安,命遣人往谕。

    刁暹答悔懼,還所虜知州及威遠州地。

    入貢方物謝罪。

     十二年,降南甸府為州。

     宣德七年,也兀生夷酋來附。

    诏置鈕兀長官司。

    八百大甸土官刁之雅入貢方物。

    訴波勒蠻常以兵來,殺人掠貨,請發兵讨之。

    廷議以八百去雲南五千餘裡,波勒又未嘗歸化,豈能勞中國之人為之遠役?且夷性犷悍,必兩有未善者。

    乃降敕谕,令睦鄰好,保境衛民。

     正統三年,麓川宣慰思任發作亂。

    侵掠騰沖、南甸等處。

    四年,朝廷遣刑部主事楊甯往谕。

    不從。

    命黔國公沐晟讨之。

    晟遣都督方政與其弟昂等,以偏師先進,自繼其後。

    政夜渡江,襲賊營,乘勝獨進,遇伏與戰而死。

    晟旋師至楚雄,瘴卒。

    子斌襲封。

    是時中官王振方用事,欲收朝權,主議滅麓川。

    兵部尚書王骥阿其意,請複征之。

    六年,命定西伯蔣貴為征夷将軍,總兵骥往督軍務,以中官吉祥監其軍。

    大發兵十五萬,轉饷半天下征之。

    骥奏舉廷臣随軍贊畫。

    太仆少卿李蕡,郎中侯、楊甯,主事蔣琳等皆在行。

    陛辭,賜貴等金兜鍪、細铠、弓矢、蟒龍绯衣。

     侍讀劉球上言:“帝王馭夷狄,不窮兵于小敵以傷生靈,惟防患于大寇以安中國。

    今北虜脫歡也先父子并吞諸部,深謀入寇,而思任發依阻山谷,悔過乞降。

    議者乃釋豺狼攻犬豕,舍門庭之近,圖邊徼之遠,非計之得也。

    臣愚以為麓川僻陋,滅之不為武,釋之不為怯。

    至于西北諸邊,宜謹烽堠,修墩堡,選将帥,練士卒,豐糧饷,備器械,庶為有備無患。

    ”王振不從。

    貴等至雲南,分兵三道,徑抵上江,一曰槟榔江,賊砦所在也。

    會大風,骥命縱火焚其栅,因督衆力戰,敗之。

    骥麾兵深入,破連環七砦于沙木籠山,又破象陣于馬鞍山陰,賊死者十餘萬。

    王骥班師還京。

    論功封蔣貴定西侯,骥靖遠伯,升郎中侯為禮部右侍郎,楊甯為刑部右侍郎,餘各升賞有差。

     時思任發奔緬甸,未幾複出為寇。

    骥、貴乃再督師往雲南,檄緬甸令縛送思任發。

    緬人懷詐,慝思任發不遣。

    廷議請益兵,群臣皆不敢言。

    侍講劉球又上疏曰:“臣聞王者之師,不逞忿于一快。

    必虜勝于萬全,所以無敗事而有成功。

    今者,中外大臣請益兵十二萬屯于雲南邊境,俟思任發來降乃罷,否則進兵。

    臣竊以為是則徒欲逞忿而非萬全之慮也。

    向者,大兵兩蹴寇境,皆不得大逞而還者,蓋以其地避遠,阻山跨谷,道塗險塞,又有瘴毒之患焉。

    中土之士被甲持杖,負糧荷刍,越數千裡而至彼。

    飲食不充,勞困不堪,水土不習,疚病薦生,又驟與敵遇,故未及交鋒而剛猛敢鬥之氣十已消其七八。

    兼将帥行師失律,所以無功。

    誠非兵少所緻也。

    今雖益兵,然欲分道以進,則山廣而援不接,并力以攻,則地隘而衆莫容,皆兵法所忌者。

    況寇以逸待勞,窺測我形勢,得便則出抗官軍,失利則遁入溪谷,豈不坐老我師哉!若但宿兵境上以待其降,尤為不可。

    語曰:‘軍旅之後,必有兇年。

    ’謂其以愁苦之氣傷陰陽之和,必緻水旱蟲蝗之災。

    其為患也如此,況可輕動以嘗之乎?若暴露十二萬之衆于萬裡之外,而冀小醜之降,是輕動兵以嘗寇也。

    又兵法曰‘千裡饋糧,士有饑色。

    ’是言糧饷不可不預備也。

    今緻雲南之米于金齒,每石須費數石,然猶民苦運輸,軍多缺食。

    若複益兵,則運愈苦而食愈缺,安保士之無饑色耶!臣謂徒欲逞忿,而非萬全之慮。

    臣聞《春秋》之法,不治夷狄,三王之道,不困中國以事外夷。

    故漢文棄尉佗寇邊之怨,先帝亦釋黎利叛逆之罪,率用是道。

    臣竊以為麓川本鳥言獸心之夷,雖不來歸,非國之恥,何足與較勝負哉。

    置之度外,不為失也。

    必欲懲之,宜忍一決之忿,務圖萬全之策。

    選用良将,輔以能幹文吏,舉行趙充國屯田以降叛羌故事。

    因雲南見在之衆,或益以附近兵萬餘,分屯緣邊地,厚其糧賞,給以農用之物,務使兵民相安,以耕以守。

    仍通好于木邦、車裡諸夷以為外援,俟寇出沒,徐加剿攘。

    倘其服辜,則以禮納。

    或終不悛,俟三二年後,糧積有餘,士卒熟其向道,别議大舉。

    仍诏雲南郡縣及各土官使明知聖意,欲暫悉兵休民,将圖後效。

    是雖不能速于成功,亦必不緻敗事。

    ”不從。

    既而進兵攻緬甸,破之。

    思任發複遁。

    俘其妻子以還。

    加骥、貴歲祿各三百石。

     按劉球上言十事。

    時錦衣指揮彭德清,球鄉人也。

    往來王振門下用事,公卿率趨竭,而球獨不為禮。

    德清銜之,乃激振曰:“劉球疏中總幹網使不下移,暗指公也。

    ”振大怒曰:“必殺之!”球又以災異上疏,中謂太常不可用道士,宜以進士處之。

    至是編修董自陳願為太常少卿。

    振因誣球與同謀,故先以言為地,并逮球下獄。

    即令其黨錦衣衛指揮馬順以計殺球。

    一日五更,順攜一小校推獄門入。

    球與董同卧。

    小校前持球。

    球知有變,大呼曰:“太祖、太宗之靈在天,汝何得擅殺我!”小校持刀斷球頸。

    流血被體,屹立不動。

    順舉足踢倒曰:“如此無禮。

    ”遂支解之,裹以蒲包,埋衛後空地。

    董從旁匿球血裙,數日密歸球家。

    家人始知球死。

    乃以血裙為襯歸葬。

    小校盧氏人,與耿九疇為鄉鄰,九疇素愛其年少俊美,因與往來。

    後久不至,甚訝之。

    一日來,九疇視其貌,黃瘠不類。

    惜之曰:“汝無有疾乎?狀貌頓異如此!”小校吐實,且曰:“馬順将舉事之日,密語吾:‘今夜有事,汝當早來。

    ’至期,令懷刃相随,迫于勢敢不行!比聞劉公忠臣,吾侪小人無故作逆天事,吾殆死有餘罪矣!特來别公,且謝誤愛耳!”因哭悔恨不已。

    未幾果死。

    馬順子亦發狂疾,代球數順罪,似為球所憑雲。

    球二子,長次钅于,皆好學。

    通《春秋》,痛父死于非命。

    皆杜門家居養母,絕意仕進。

    及王振、馬順死,球被褒贈為翰林學士,谥忠愍。

    時刑部侍郎楊甯巡撫江西,召二子慰勉之。

    曰:“先公忠議顯白,子可以出而仕矣。

    ”乃出應舉。

    钅于即舉是秋試第一。

    尋與兄先後登進士。

    仕至參政,钅于選翰林庶吉士,改禦史,升浙江提學副使、雲南按察使。

    嗣世子孫科第相仍。

    愚謂天報忠直,固其胤嗣之多賢。

    而原球之所以取禍,實由于止讨任發之二疏也,故詳錄之如此。

     八年,升南甸州為宣撫司。

     九年,升幹崖長官司為宣慰司,降芒施府為芒市長官司。

     十三年,思任發子思機發、思蔔發據孟養山砦為患。

    上複命王骥總兵,都督宮聚、副總兵張凱、田禮調土漢夷兵十三萬往征之。

    抵金沙江,賊栅西岸以拒我師。

    骥作浮橋渡兵,破之。

    賊斂衆據鬼哭山、芒崖山等砦。

    皆攻拔之,斬獲無算。

    二孽竟失所在,疑死于亂兵。

    大軍逾孟養,至孟那等處而還。

    孟養去麓川千餘裡,諸酋皆震怖。

    相謂曰:“自古漢人無渡金沙江者,今大軍渡此,真天威也。

    ” 按《清宛志》載:“田禮字思敬,田蒿人。

    蔭父欽保定中衛指揮佥事,幼有大志。

    既長,以名節自期,練達老成,谙曉兵法。

    同王骥讨孟養,生擒其子思機發。

    則思機發又是被擒者,此言死于亂兵,何也?” 先是,侯以征思任發功,升兵部侍郎,鎮守雲南。

    時貴州饑苗叛,攻圍新添平越諸衛,道梗弗通,城中食且盡。

    命班督諸軍往征之。

    自雲南選善射者為前鋒,自将趨貴州。

    副總兵田禮等以兵來會。

    克龍裡、甕城、羊腸諸寨,新添、平越、清平、都勻諸圍俱解。

    上嘉其功,遂遷尚書。

    又進克安莊西堡長官司。

    時暑雨方盛,疫厲大作,得疾,舁歸普定卒。

    時麓川之役,盡調雲南、貴州兵以行,連兵十年,升秩萬數,而夷酋終以逋,将士多死,大軍未班,列衛空虛。

    苗獠乘間竊發。

    王骥與宮聚、張辄等還自麓川,即命征苗。

    聚、辄皆失利,惟骥擒其酋蟲富,檻送京師。

    然苗勢愈熾,骥亦不能定。

    奏言久在南裔,身染瘴毒,乞還。

    骥與辄等先後擁歸,師所至,人遮泣陳苗獠之害。

    皆曰:“吾征麓寇,不受命殺苗也。

    ”去之。

    苗前截後殪,我軍無複紀律,死亡數萬。

    ︷等僅以身免,諸城被圍,歲餘乃解。

     按自王振盜權逞忿,王骥阿意興師,三窮賊巢,殺無辜民數十萬。

    于是苗獠乘虛倡于貴州。

    張︷敗走,而東路閉關矣。

    鄧茂七起于福建,葉宗留起于處州,陳韶敗死,而東南騷動矣。

    兵連禍結,緻有統幕師潰之變,骥之罪大哉!卒中劉球舍近圖遠之料,此與唐天寶之盛,用師南诏而忽範陽何以異乎!識者謂此舉乃世代盛衰之一機,讵不信夫! 先是麓川破,革宣慰司,以其地散屬鄰部。

    十一年,诏建隴川宣撫司于隴把。

     成化初,上遣沾益州知州桂經往八百媳婦國市阿魏。

     按桂經,池州人。

    自少以忠孝自負,由應例授滇阃都事,奉命疆理邊徼,盡複侵地,功升沾益州知州。

    充正使如八百媳婦國。

    已而經以誣,革職奏辨,準知州緻仕。

    後值土舍安賊反,所司擇經往谕招撫。

    經哨牧羊營,賊兵突至,死之。

    當道覓屍,資送還鄉。

    賊平,上功命錄其子,未果應。

     雲南思疊土酋糾百夷梗化,守臣上議請讨。

    倪嶽疏謂:“今中外民疲财盡,災異屢見,何以用兵?”廷議又欲遣京朝官往谕。

    嶽曰:“用兵之法,不足示之有餘,今得無示弱于天下乎!使思疊聞之,必輕中國。

    且京朝官谕之不從,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