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蘇門答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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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名曰馳雞。

    生彼番國,想其質胞火德,體孕陽精,目含碧而星耀,頂凝紫而雲蒸。

    颦淩風以聳拔,翼摩空而峥嵘。

    冠峨峨以高翥,聲膠膠而振騰。

    豈羽毛之同族,實異狀而殊形。

    感聖德之遠被,将獻琛于天庭。

    爾其分重譯,辭海陬,貯以雕籠,載以長舟,風馭指以前路,川後導以安流。

    鵬相參以回翔,精衛從之而夷猶。

    駭天吳兮走列缺,懾蒼螭兮奔素虬,晨光于蜴谷,弄夕景于瀛洲。

    攸忽萬裡,達于九重,闊步長趨,氣淩大空。

    性實馴狎,貌甚雍容,昂首拂青雲,鼓翼生長風。

    山雞野雉不敢敵,青鸾紫鳳同翺翔。

    餐以玄圃之金粟,飲以瑤池之瓊漿,顧依托之得所,何遭遇之非常。

    繄聖王之宵盱,正圖治之未遑,法勤勵于湯禹,仿至德于虞唐。

    念司農之作勞。

    冀警旦而弗忘。

    敢眈玩于遠物,有一息之怠荒。

    惟雨蜴之順序,洎民物之阜昌,暢至仁于六合,跻四海于壽康。

    斯宸衷之拳切,而聖心之所望。

    臣目睹于盛美,愧陳詞之弗臧。

    頌聖壽于萬年,同地久而天長。

    ” 自後不常至。

    風俗頗淳。

    壘石為城,酋長深居。

    練兵畜馬。

    田瘠,麥廣谷少。

    民富饒。

    山連五色,皆是鹽也。

    鑿之镟為盤碟碗器之類,食物就用而不加鹽矣。

    壘石為屋,有三四層者,共廚廁卧室待客之所俱在上。

    男子拳發,穿長衫,善弓矢騎射。

    女子編發四垂,黃漆其頂,出則布幔兜頭,面用青紅沙布認蔽之,兩耳輪周挂絡索金錢數枚,以青石磨水收點眼眶唇臉花紋,以為美飾。

    頂挂寶石珍珠珊瑚,紉為纓絡,臂腕腿足皆金銀镯,此富人也。

    行使金銀錢。

     産有珍珠、寶石、金珀、龍涎香、撒哈剌、棱腹、絨毯。

    又産大馬、西洋布、獅子、駝雞(昂首高可七尺)、福祿(似駝花紋可愛)、靈羊(尾大者重二十餘餘斤,行則以車載尾)、長角馬哈獸(角長過身)。

    貨用金銀、青花磁器、五色緞絹、木香、胡椒之屬。

     ◎佛郎機(附) 别有番國佛郎機者,前代不通中國。

    或雲此喃勃利國之更名也。

    古有狼徐鬼國,分為二洲,皆能食人。

    爪哇之先鬼啖人肉,佛郎機國與相對,其人好食小兒。

    然惟國主得食,臣僚以下不能得也。

     其法以巨镬煎水成沸湯,以鐵籠盛小兒置之镬上,蒸之出汗。

    汗盡乃取出,用鐵刷刷去苦皮。

    其兒猶活,乃殺而剖其腹,去腸胃,蒸食之。

     本朝正德十四年,佛郎機大酋弑其國主,遣必加丹末等三十人入貢請封。

    有火者亞三,本華人也,從役彼國久,至南京,性頗黠慧。

    時武宗南巡,江彬用事,導亞三竭上。

    喜而留之,随至北京。

    入四夷館,不行跪禮,且詐稱滿剌加國使臣,朝見欲位諸夷上。

    主事梁焯執問杖之。

    其舶住廣州澳口,布政使吳廷舉聞于朝,尋檢無《會典》舊例,不行,遂退舶東管南頭,蓋屋樹栅,恃火铳以自固。

    每發铳聲如雷。

    潛出買十餘歲小兒食之,每一兒予金錢百(舶夷初至,行使金錢,後方覺之)。

    廣之惡少掠小兒競趨之,所食無算。

    居二三年,兒被掠益衆。

    适回回人寫亦虎仙以貢獻事誣陷甘肅文武大臣。

    亞三與虎仙皆恃彬勢,或馳馬于市,或享大官之馔,于刑部或從乘輿,而珍膳享于會同館,或同仆臣卧起,而大臣被誣者皆以桎梏幽囚,意頗輕侮朝官。

    焯每以法繩約之。

    二夷人相謂曰:“天顔可即主事,乃顧不可即耶!”彬聞之,謂焯淩虐駕下人員,将奏治。

    适武宗晏駕,皇太後懿旨誅彬。

     又滿剌加王訴佛郎機奪國仇殺。

    于是禦史丘道隆、何鏊言其悖逆稱雄,逐其國王,掠食小兒,殘暴慘虐,遺禍廣人,漸不可長,宜即驅逐出境。

    所造垣屋盡行拆毀,重加究治,工匠及買賣人等坐以私通外夷之罪。

    诏悉從之。

    誅其首惡火者亞三等。

    (寫亦虎仙同伏誅)命撫按檄備倭官軍逐餘黨醜類歸去。

    海道憲帥汪宏率兵至,猶據險逆戰,以铳擊敗我軍。

    或獻計使善泅者鑿沉其舟,乃悉擒之。

     初,佛郎機番船用挾闆,長十丈,闊三尺,兩旁架橹四十餘枝,周圍置铳三十四個,船底尖,兩面子,不畏風浪。

    人立之處用闆捍蔽,不畏矢石。

    每船二百人撐駕,橹多人衆,雖無風可以疾走。

    各铳舉發,彈落如雨,所向無敵,号蜈蚣船。

    其铳管用銅鑄造,大者一千餘斤,中者五百餘斤,小者一百五十斤。

    每铳一管,用提铳四把,大小量铳管,以鐵為之。

    铳彈内用鐵,外用鉛,大者八斤。

    其火藥制法與中國異。

    其铳一舉放遠,可去百餘丈,木石犯之皆碎。

    有東莞縣白沙巡檢何儒,前因委抽分曾到佛郎機船,見有中國人楊三、戴明等年久住在彼國,備知造船鑄铳及制火藥之法。

    钅宏令何儒密遣人到彼,以賣酒米為由,潛與楊三等通話,谕令向化,重加賞赍。

    彼遂樂從,約定其夜何儒密駕小船接引到岸。

    研審是實,遂令如式制造。

    钅宏舉兵驅逐,亦用此铳取捷,奪獲伊铳大小二十餘管。

    嘉靖二年,钅宏後為冢宰。

    奏稱:“佛郎機兇狠無狀,惟恃此铳與此船耳。

    铳之猛烈,自古兵器未有出其右者,用之禦虜守城,最為便利。

    請頒其式于各邊,制造禦虜。

    ”上從之。

    至今,邊上頗賴其用。

     《月山叢談》雲:“佛郎機與爪哇國用铳,形制俱同。

    但佛郎機铳大,爪哇铳小耳。

    國人用之甚精,小可擊雀。

    中國人用之,稍不戒則擊去數指,或斷一掌一臂。

    铳制須長,若短則去不遠;孔須圓滑,若有歪邪,澀礙,則彈發不正。

    惟東莞人造之,與番制同。

    餘造者往往短而無用。

    钅宏入宰吏部,值北虜吉囊入寇,請頒佛郎機铳于北邊,凡城鎮關隘皆用此以禦寇。

    然钅宏奏語頗煩,兵部郎中吳缙見而笑之。

    钅宏怒,黜知銅仁府。

    或戲缙曰:“君被一佛郎機,打到銅仁府。

    ” 仍诏佛郎機人不得進貢。

    并禁各國海商亦不許通市。

    由是番船皆不至,競趨福建漳州,兩廣公私匮乏。

     嘉靖中,巡撫都禦史林富上疏曰:“臣惟巡撫之職,莫先于為民興利而除害。

    凡上有益于朝廷,下有益于生人者利也;上有損于朝廷,下有損于生人者害也。

    今以除害為民,并一切之利禁絕之,使軍國無所資,且失遠人之心,則廣東之廢市舶是也。

    謹按皇明《祖訓》,安南、真臘、暹羅、占城、蘇門答剌、西洋爪哇、彭享、百花、三佛齊、氵孛泥諸國,俱許朝貢,惟内帶行商,多設谲詐,則暫卻之,其後亦複通。

    又《大明會典》内安南、滿剌加諸國來朝貢者,使回,俱令于廣東布政司管待,所以送迎往來者,實欲懋遷有無,柔遠人而宣威德也。

    正德間,因佛郎機夷人至廣,犷悍不道,奉聞于朝,行令驅逐出境。

    自是安南、滿剌加諸番舶有司盡行阻絕,皆往福建漳州府海面地方,私自行商。

    于是利歸于閩,而廣之市井皆肅然也。

    大佛郎機素不通中國,驅而絕之宜也。

    《祖訓》、《會典》所載諸國素恭順,與中國通者,朝貢貿易盡阻絕之,則是因噎而廢食也。

    況市舶官吏公設于廣東者,反不如漳州。

    私通之無禁,則國家成憲果安在哉!以臣籌度,中國之利,鹽鐵為大。

    有司取辦,仡仡終歲,僅充常額。

    一有水旱,勸民納粟,猶懼不克。

    舊規至廣番舶除貢物外,抽解私貨俱有則例,足供禦用。

    此其利之大者一也。

    番貨抽分,解京之外,悉充軍饷。

    今兩廣用兵連年,庫藏日耗,藉此足以充羨而備不虞。

    此其利之大者二也。

    廣西一省全仰給于廣東,今小有徵發,即措辦不前,雖折俸椒木,久已缺乏,科擾于民,計所不免。

    查得舊番舶通時,公私饒給,在庫番貨,旬月可得銀兩數萬。

    此其為利之大者三也。

    貨物舊例有司擇其良者,如價給直,其次資民買賣,故小民持一錢之貨,即得握菽,展轉貿易,可以自肥。

    廣東舊稱富庶,良以此耳。

    此其為利之大者四也。

    助國給軍,既有有賴焉。

    而在官在民,又無不給,是因民之所利而利之者也,非所謂開利孔而為民罪梯也。

    議者若虞外夷闖境為害,則臣又思之暹羅、真臘、爪哇等國,皆洪武初入貢方物,臣服至今;氵孛泥諸國,皆永樂中來朝,沒齒感德者;而占城則成化間被篡繼絕蒙恩者焉。

    南方蠻夷大抵寬柔,乃其常性。

    百餘年來,未有敢為盜寇者。

    見今番舶之在漳、閩,亦未聞其小有警動,則是不敢肆侮為害,亦章章明矣。

    況久阻忽通,又足以得其歡心乎!請敕廣東、福建海道憲臣及備倭都指揮,于廣州洋澳要害諸處及東莞縣南頭等地督率官軍,嚴加巡察。

    凡番舶之來,私自行商者盡皆逐去。

    其有朝貢表文出于《祖訓》、《會典》所載衆國,蜜調得真,許往廣州洋澳駐歇。

    其《祖訓》、《會典》之所不載,如佛郎機者,即驅出境。

    敢有抗拒,不服督發,官軍擒捕,而凡所謂喇哈番賊必誅。

    權要之私通與小民之誘子女下海者,必重禁。

    稍有疏虞,官軍必罪。

    如此則不惟一方之利複興,所謂王者無外之道亦在是。

    庶我中國懷柔有方,公私兩便矣。

    ”奏下,從其言。

    于是番舶複至廣州,今市舶革去中官。

    舶至澳。

    遣各府佐縣正之有廉幹者往抽分貨物,提舉司官吏亦無所預。

    然雖禁通佛郎機往來,其黨類更附諸番舶雜至為交易。

    首領人皆高鼻白皙,廣人能辨識之,遊魚州快艇多掠小口往賣之。

    所在惡少與市,為驵儈者日繁有徒,甚至官軍賈客亦與交通雲。

     按象人而用,孔子惡之。

    況買人食之乎?甚哉,虎狼之不若也。

    佛郎機所以不載于前世諸書者,固因其荒僻而或略,亦疾其不仁而痛絕耳!今附錄之,凡以為後事之鑒也。

    又自永樂改元,遣使四出,招谕海番,貢獻畢至。

    奇貨重寶前代所希,充溢庫市,貧民承令博買,或多緻富,而國用亦羨裕矣。

    議者多謂廣東、福建、浙江海濱貢道之處,皆建市舶提舉司。

    廣東因佛郎機之擾,于時番舶暫行禁止。

    迨後林富請禁即複通。

    而近日召倭奴叛寇王直亦以互市要國家,當事諸公或可或否,迄無定議是不。

    然廣東所至賈胡,皆安南以下屬夷,非侵犯中國者,有利而無害,故可受之與通互市。

    浙江所至賈胡,僅倭奴一種部落耳。

    民之仇而國之賊,有害無利者。

    宜援《祖訓》為例,絕不與通,以佛郎機之人待之足矣。

    夫朝貢且不可許,況可容其互市耶!别聞前代波斯國賈胡能識寶氣,史冊多載,本朝獨不見通貢,豈其地并于他國、以至絕滅無聞耶?不然,何使迹之寥寥也。

     别志載:波斯人來閩,相古墓,有寶氣,乃谒墓鄰,以錢數萬市之。

    墓鄰諱不與,波斯曰:“汝無庸爾也,此墓已無主五百年矣。

    ”墓鄰始受錢。

    波斯發墓,見棺衾肌肉潰盡,惟心堅如石,鋸開觀之,有佳山水青碧如畫,傍有一女靛妝憑欄凝睇。

    蓋此女有愛山水僻,朝夕玩望,吐吞清氣,故能融結如此。

    此固志一動氣,理或有之。

    而波斯乃能識之于未形之前。

    此類甚多,略舉以見。

     ◎€南百夷(附) €南百夷乃徼外荒僻之部落也。

    初,戰國時,莊喬王滇池,漢武帝開益州,治滇池,即今雲南諸郡地。

    諸葛亮定南中四郡,亦在此,然未嘗涉其境。

    唐、宋為蒙氏、段氏所據。

    至元始,以雲南等路如内地設官,而其土酋所轄不可以漢法治,則仍其俗羁縻之。

    近西南海上如麓川、緬甸、車裡、八百媳婦等地(其先士酋有妻八百,各領一寨故名),統謂之百夷。

     本朝洪武十四年,命穎川侯傅友德、永昌侯藍玉、西平侯沐英率兵讨雲南,悉平。

    分兵四出,取諸蠻寨未服者。

    由是車裡、平緬等處相率降,諸夷悉平。

    遣使敕勞征南将軍傅友德等曰:“卿等提兵深入,振揚國威。

    擒首帥于曲靖之西,敗烏蠻于河渡之北,席卷長驅,掃金馬、碧雞而撫金沙,至于金齒,不戰而服,檄定自蠻,威加八譯,将軍之勞至矣。

    欲勞以樽酒,遠不能及,特以朕心勞之,尚勖之哉!”于是百夷皆請内附,以次入貢,因而受職。

    今其地為府者二:曰孟定;曰孟艮。

    為州者四:曰鎮康;曰灣甸;曰大侯;曰威遠。

    宣慰司六:曰車裡;曰木邦;曰孟養;曰緬甸;曰八百大甸;曰老撾。

    宣撫司三:曰南甸;曰幹崖;曰隴川(舊為麓川平緬)。

    長官司二:曰鈕兀;曰芒市。

    多有自古不通中國者。

    其内老撾最遠,西北至布政司三十八程。

    凡諸聚落至布政司無裡數,但以程計而已。

     二十一年,麓川複反,舉衆号三十萬寇楚雄,至定遠。

    勢甚張。

    沐英自将精銳往讨之。

    旬餘抵賊營,遣都督馮誠以輕騎三百挑之。

    賊驅萬衆乘二十象來戰。

    誠一鼓敗之,殺賊數百人,獲一象而還。

    英喜曰:“吾知賊不足破也。

    ”下令曰:“破賊之術,宜多置火炮及神機箭铳。

    分将士作三行,象近則前行之炮箭俱發,象不退則第二行繼之,第三行複繼之,使铳炮不絕,象必驚走。

    大軍乘之,破賊必矣。

    ”明旦,賊悉驅百象來戰。

    象背被甲,負戰樓若欄然。

    英申令諸将曰:“今日之事,有進無退。

    進而捷者,一級必賞。

    退而衄者,全隊悉戮。

    ”于是将士鼓勇而進,陣交前軍火箭铳炮連發,星流雷擊,山谷震動,象皆驚奔。

    寇之勇而力者曰昔剌,亦殊死戰。

    左帥小卻,英登高望之,命左右取帥之首來。

    左師遙見一人拔刀飛騎而下,麾衆複前,三軍大呼殺入。

    不移時,斬首三萬餘級,俘賊衆萬人,生獲四十七象,餘黨走死山谷中。

    英奏捷還師。

    所過城邑百姓争持牛酒迎勞之。

    自是諸蠻懾服,歲入貢。

    已而賊部曲靖、普安、孟定、龍海、曲麻、馬乃等處夷酋數叛,傅友德率兵讨定之。

    脅從者悉谕歸業。

     二十八年,越州夷龍海子阿資據龍窩叛。

    朝廷命諸将征之。

    師無功,自後無敢議伐者。

    西平侯沐春(英之子,襲鎮雲南)請讨之,衆以為難。

    春曰:“曆歲不獲此寇者,彼恃其地多險阻,且各處土酋皆姻娅,得以匿之。

    今悉調土酋從征,仍設謀羁絆,俾不能通,多置營堡相犄角,制其出入,授首必矣。

    ”乃進兵,至赤窩,果獲阿資,枭其首以徇。

    百夷震恐。

    先是,上遣福建右參政正鈍持節撫谕麓川平緬宣慰司,贈遺金貝,固卻不受。

    或勸曰:“不受固善,恐蠻人懷疑生變,不若受之。

    ”乃受而悉以輸雲南布政司庫中。

    (鈍,故元進士。

    後升漸江布政。

    ) 二十九年,麓川土官思倫發以兵侵緬甸。

    緬甸遣使訴于朝。

    上遣行人李思聰、錢古訓持诏往谕緬甸講和。

    緬人既聽命,遂持诏谕思倫發。

    诏曰:“道裡遠險,山川阻修,風俗殊異,此乃天造地設也。

    爾能勤使者陟險,遠越鄰邦,沖煙突霧,晨進昏止,戴風霜而至中夏,可謂難矣。

    古人雲,誠信君子将有事于遠,雖千裡之外神交而自通。

    今萬裡之外,爾能勤使遠修其好,美絕古今。

    然排難解紛之事,朕之旨意。

    恨不即一言而止,使彼此各罷兵守業黎民于變也。

    兩國之民,居處各分,雖存關市之譏,是其利也。

    其或忿争不已,天将昭臨,福善禍淫,遲速可待。

    敕至,爾其審之!”思倫發聞诏恐懼,俯伏謝罪,願罷兵。

    思聰、古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