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遠縣續志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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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者垂四十年。

    自斯樓建,而秋闱接踵得數人焉。

    洵乎其有關于一邑文運者,非淺鮮也。

    第創建之初,間架雖成,而門窗梯闆概屬缺如,迄今又将六十年,風雨剝蝕,日就傾圮,蓋當時已為九仞之虧,此後将成瓦礫之場矣。

    自邑侯冶橋江明府莅茲土,慕文翁之雅化,凡有關文教者,廢而畢舉,一旦,睹此樓而傷之,乃召諸生于庭而謂之曰:“神之有奎宿也,猶衡文之有主司也。

    文雖佳無主司以取之,猶不售。

    今爾多士,鹹思奪迹,而數十年來神座未設,棟宇複幾不支,昔人謂‘神在天如水在地’,即雲車風馬經過此邦,而上雨旁風無駐足地,其何以邀靈贶乎。

    ”諸生其謀所以修葺之。

    使憑依有所,庶默佑有自也。

    其費用之捐輸,請自守令始。

    于是捐金若幹,廣文少府及駐防司廳。

    亦随而捐金若幹,尚冀凡我同人,各體邑侯為吾邑培養文教之心,出囊識橐以囊成此舉,将見數十年之廟貌煥然一新者,亦百餘年之文運鼎然立盛也。

     重修官湯文 邑廪生趙基深 今夫猶是太空也,而當陰霾初豁,萬裡空明,則氣象朗焉,猶是大塊也。

    而當甘霖初沐,四望翠微,則色澤著焉。

    是常新者天地,而造化無私,複本其生物之不測,予人以可新之地,示人以維新之意,而頤摧敗之,污穢之,使日新者不一新焉,恐大造亦為之不平。

    登郡面山負海,為堪輿奧,邑名山佳水而外,為溫泉者,十邑有七。

    而其最沸莫若我招邑之東嶺。

    豈地近鹹池,為羲馭之所經耶?抑鄉鄰尾闾或取沃焦而暗投之耶?是不可測。

    但論其濟物功,則可以療瘡疥,驅瘟疫,消飽脹,慰疲倦,隆冬止寒,盛夏解暑,種種利益,不可枚舉。

    而總以沐浴去垢,當于賢哲自新之意為尤足尚焉。

    自前朝宋砌池為三,一官二民,而賢守令皆與民同樂,無所禁忌,故雖官亦民.而擾之者頻,則圮之亦易,近則頹敗零落,其為不新也甚矣。

    凡我童冠,雖欲花朝月夕,一暢其風浴泳歸之情,而穢污滿目,已不能郁郁久居此況莅斯土者,方将體聖天子湛恩汪溈祓濯斯民之意,而可令芝蘭地竟作瓦礫場。

    朽腐地不發珠玉光耶?茲當暮春浴沂之期,景至情生,我輩鹹有懷新之志,所當共解囊橐,以發馨香,慎勿吝此銅貝,使坌俗滿懷,等鼠腸難滌,庶于日新又新之旨,有合焉耳。

     彤管錄序 邑侯黃學幹 婦人之節必期于死乎?柏舟之詩共姜未嘗死也,聖人錄之矣。

    然其詞一則曰之死矢靡他,再則曰之死矢靡慝。

    聖人之錄之者,取其有必死之心也。

    夫有必死之心,未遽有從死之事,猶為聖人之所錄,況其從容就義,實出于死者乎。

    羅峰僻處海隅,壬午冬,餘自文山來宰斯邑,閱舊乘,見節義之事。

    不絕于書。

    已而聞項烈婦殉夫一事,尤為卓越前人者,于此見朝廷教澤之深,雖在遐陬僻壤,婦人女子亦知重名義而立綱常。

    然則士大夫之砥身砺行,又當何如也?是可以為頑鈍無恥者戒矣。

    若夫項氏出自名門,夙娴内則,于歸望族,克相夫子,以及身後靈異之迹,諸君子之詩歌備矣,茲不複贅焉。

     觀風谕 邑侯江光 春誦夏弦,砥砺深而人才自盛;日新月異,甄陶切而文教斯隆。

    雖本原不尚詞章,而貼括可觇底蘊。

    士苟博通今古道德,即發為光華;儒能學貫天人,文字必根于性命。

    此循名責實,君子不敢廢爾室之修;籲俊求賢,國家所以重閥門之典也。

    招遠邑殊十室,地屬三齊,至魯為至道之基,俗惟善變;希聖本希賢之志,士更懷奇。

    闾閻之習皆淳,山水之形尤勝。

    黃岡煥日,應多炳蔚之英;碧海回風,益見波瀾之富。

    王殿撰龍頭貴顯,史書不沒芳聲;溫禦史虎榜名高,父老猶傳轶事。

    碑殘碣斷,尚增已往之思;鳳起蛟騰,豈乏後來之秀。

    本縣下車而訪,相士情殷;憑轼以瞻,興賢志切。

    學知不足,餅幸啖夫紅绫;仕未能優,功倍勤夫黃卷。

    欲成已以成物,用觀我而觀人。

    三千裡馬足車塵,天子許為令尹;二十年螢窗雪案,下官原是書生。

    父可為師,禮樂并農桑交課;養還兼教,井田與學校相資。

    所慮明愧離婁,目迷五色;聰非師曠,耳亂八音。

    斯即人多澹台,未必入武城之室;何況世無孔子,疇複登阙裡之堂。

    然而鶴解和聲,鳥知求友。

    感通最捷,氣類不孤。

    芝蘭之臭味既同,翰墨之夤緣斯結。

    為此,場開選佛,期大小之偕來;會有群仙,冀冠童之畢至。

    定于月日:扃門考試,玉尺親操;把酒論衡,金針偏度。

    阙瑯環之地,何妨各奏爾能;探宛委之書,慎無自懷其寶。

    策鳌山而甚易,弱水堪浮;執牛耳以奚難,強台直上。

    萬人如海,我求國士無雙;五字成城,誰是仙才第一。

    原分鶴俸,聊助焚膏;待築鹯堂,還期刻燭。

    安得一枝彩筆,散河陽滿縣之花;敢雲百裡羅峰,留召伯他年之樹。

     旱魃說 馬廷囊 旱魃之說,自昔有之。

    《神異經》南方有人長二三尺,兩目生頂上,其行如風,見則其國大旱,詩泳旱魃,殆謂此欤?外此,見則大旱者,其說不一。

    《西山經》鐘山其子曰“鼓”,人面龍身,為欽鳥帝戮之鐘山之東。

    欽鳥化為大鹗,其狀如鸱,赤足直喙,黃文白首,其音如鹄。

    ”又西南崦嵫之上,有鳥狀如鹗,人面蜼身犬尾,其名“自号”。

    《北山經》渾夕之山有蛇,一首兩身,名曰“肥遺”。

    又錞于母逢之山,有大蛇,其音如牛。

    《東山經》姑逢之山,有獸如狐,而有翼,其音如鴻雁,其名曰“潎潎”。

    女巫之山,有石膏水,其中多白魚,狀如鱣而一目,其音如歐。

    《中山經》有鮮山,有鮮水,其中多鳴蛇,狀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

    《野說》載廣廉之交,土人每遇旱,則掘雷公肉而食之。

    其形長喙肉翅,旱則飛于山間,見人則入土,蓋似今之畫像雷公焉。

    諸說皆旱魃,類率荒唐不足信。

    從未有如邑之打旱魃者,竟以新鬼為旱魃也。

    蠶莊河一帶,北至海濱,動有斯舉其說曰:人死之日,家中掃帚等物收拾不淨,則挾之以去,天作雲辄掃之,祟其家,晝夜不安,一切器具搬運而毀傷之。

    附于人曰:“予病矣,一天雲予盡掃去矣。

    ”地乾數尺許,惟墳土泥濘無燥氣。

    由是觀者如堵,握土驗之,馬鬣封且幾盡矣。

    人人切齒,遂有深夜碎打之約。

    猶惕惕然,恐有失誤,蓋血肉如生,精魂多幻,能遁去,能貼棺上,又或出稠雜人之中,與打者相淆混,一縱去,害有不可窮極者,惟平日曾為此事,則踶防有術,呼應無訛,指頋不爽,開棺鈎出,萬手并集,頃刻骨肉齑粉,曳諸四方,而投之水中,三日内罕有不雨者。

    數十年來,打者不下數十次,屍主莫能禁也。

    是說也,不經之甚。

    或憑焉,未可知。

    然裂屍之慘,較焚/邑/巨尤酷,其罪視劫墓之律當倍蓰,所賴良有司嚴明正直,能絕}饩之柽,永祛人心之惑,庶幾化兇惡之風,而胥養和平之福雲。

     詩 (古) 宋 贈初虞世 王俊民 寒窗一夜雪,紛紛來朔風.之子動歸興,輕袂飄如蓬.問子何所之,家在濟水東.問子何所學,上庠教化宮.行将攜老母,寓居學其中。

     明 觀海吟 楊觀光 神龍怒雷雨,鱗甲撼華峨。

    當其貝阙藏,不敢異盤螺。

    三島神仙窟,黑子淩素波。

    萬國齧其澨,如燕之飲河。

    來疑前群象,坤軸一浮梭。

    日月恣出沒,北鬥洗長柯。

    驅車走梁陸,溪聲日亂轲。

    扁舟大洋内,萬裡罕林莎。

    乃意水土勢,不敵亦已多。

    秦皇喜廣大,苟難違天和。

    長城起平地,輪蹄攘鼋鼍。

    精衛技既盡,投鞭歎若何。

    遺迹滄溟邊,一線自如搓.介鱗十萬族,鲲夢凜旁睋,白鷗故忘小。

    點雪日婆婆。

    孫枝列淮漢,天體青相摩。

    望道未之見,終古不盡科。

     國朝 望兒山 邑侯李芝 朝望兒,曉露唏,暮望兒,夕陽微。

    三春花又發,九月雁初飛,兒兮歸不歸?春忽秋,朝複暮,兒不歸,竟何處?海雲黃,海波緣,搔首問天天不語! 金華山 掖縣毛贽 金華山峙海天東,勢壓登菜百萬峰。

    作鎮曲成倚北郭,俯臨滄海隐蛟龍。

    碧霞祠居層巒上,飄缈雲霄摩太空。

    一自羅峰分兩郡,(隋廢曲成以羅達鎮為縣治)無人訪道來崆峒。

    我來仰止名山勝,鳥道羊腸一線通。

    妙相莊嚴攢石壁,陰雲缭繞起寒風。

    門前劈石蟾為坐,廣廈幽崖蘭若宮。

    明季金穴千百處,(神宗時于此開采)樵夫持斧斫秦松。

    峭峰環如刀劍豎,卷者虬龍蹲者熊。

    放眼長空青未了,蓬萊閣泛洪波中。

    狀元筆劄埋荒草,(王俊民宋仁宗朝人狀元及第)古墓殘陽漢将蟲。

    (逄從沛公破秦封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