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關燈
了時。

    今日不肖兒孫,活捉将來,一爐燒卻。

    ” 方丈雲:“掩室杜口,狼藉不少,古今天下老和尚潑天潑地,蝦跳不出鬥。

    ”琦上座:“到者裡又作麼生?”蓦拈拄杖畫一畫,雲:“破也,破也。

    ”擲下拄杖,雲:“放出一隊古錐,未證據者看看。

    ” 即日衆請上堂。

    師至座前,拈侍禦心弘林公請啟雲:“隻者個爍破重關,徹法源底,逼得山僧無藏隐處,今日不免對衆舉揚。

    煩維那宣讀。

    ”宣畢,指法座,雲:“寶畢王座流露真宗,我今更踏向上一着,千聖俱立下風。

    ”遂升告香,雲:“者一瓣香,爇向爐中,端為祝延今上皇帝聖壽萬安,伏願龍圖鞏固,鳳曆長春。

    齊壽考于芥子之城,扇真風于拂石之劫。

    者一瓣香,奉為滿朝文武功勳及郡縣尊官,伏願祿位高遷,德風遠播。

    者一瓣香,奉為本山大檀越并外護諸居士,伏願同明般若之正因,共證金剛之固體。

    者一瓣香,大衆會麼?昔年在這裡落節,今日向這裡拔本。

    爇向爐中,專為現住浙江溫州府永嘉縣法通禅寺傳曹溪正脈三十五世費隐容和尚,用酬法乳之恩。

    ”遂斂衣就座上首白椎雲:“法筵龍象,衆當觀第一義。

    ”師雲:“第一義谛,三世諸佛無著眼處。

    汝等諸人作麼生?觀試出踍跳看。

    ”僧禮拜。

    師雲:“敕點飛龍馬,跛鼈出頭來。

    ”問:“祇園由來古,法席至于今。

    請問和尚還有亘古亘今底麼?”師雲:“坐斷乾坤。

    ”僧禮拜,師便打。

    問:“黃檗家風舊,今朝會轉新。

    如何是新令句?”師豎拂子,雲:“會麼?”僧喝。

    師雲:“再喝看。

    ”僧又喝,師便打。

    問:“陽春初臨,法席三開。

    和尚即今将甚麼物示衆?”師拈拂子左一拂。

    進雲:“者個便是和尚為人處麼?”師右一拂。

    僧禮拜雲:“謝和尚指示。

    ”師雲:“指個甚麼?”僧一喝。

    師雲:“且喜沒交涉。

    ”問:“言前薦得屈辱宗風,句後承當埋沒家寶。

    正當與麼時,教學人向甚麼處摸索?”師雲:“鐵牛橫古路。

    ”進雲:“不是特來呈舊面,随流一句事若何?”師擲拂子。

    進雲:“好女不著嫁時衣。

    ”便轉身,師便打。

    乃雲:“棒頭未點,遍界全彰,鼻孔下垂,通身露布,脫體承當得去,直下頓超佛祖。

    脫若未能,山僧第二杓惡水潑汝諸人去也。

    ”豎拂子,雲:“向者裡撥一線道,不妨輝天鑒地,耀古騰今,這邊那邊,七通八達,便能運大鉗錘,施大機用,摟碎佛祖頂顱,掀翻衲僧巴鼻。

    有時孤峰頂上獨立,有時百草頭邊踍跳。

    在此非此,在彼非彼,一道平懷,泯然無寄。

    蕩蕩廓周沙界,曆曆遍滿十虛。

    正當與麼時,共樂升平。

    如何話會?野老不知堯舜力,冬冬打鼓祭江神。

    ”複舉二祖阿難問迦葉,雲:“世尊傳金瀾外,複傳何物?”迦葉召阿難,阿難應諾。

    迦葉雲:“倒卻門前刹竿者。

    ”阿難有省。

    師雲:“迦葉盡力提攜,隻倒個門前刹竿,然放倒且易,扶起猶難,還有扶此者麼?如無,山僧自扶去也。

    ”卓拄杖。

    雲:“扶起倒刹竿,不用纖毫力。

    依舊豎門前,千古明曆曆。

    ”卓拄杖下座。

     開藏檀越請上堂。

    師豎拂,雲:“三藏十二部,一切修多羅總在這裡流出,且道這裡以甚麼處流出?脫着會去翻藏已竟,皇恩祖德一時酬畢。

    若猶未然,山僧向第二門頭展演去也。

    大聖無名,美流萬世;大功不宰,勳業湛然。

    所以大人具大見,大智得大用,一言含萬有,一句逗群機。

    廣羅法界以無遺,細入微塵而靡間。

    用民共沐恩光,草野均沾利樂,浩浩蕩蕩,民莫名焉。

    茲逢吉日良辰,慶雲缭繞,有大檀那運普利心。

    山僧登臨此座,開大寶藏,敷演真乘。

    言言見谛,句句朝宗,呆日昭回,山川顯煥。

    中天祖丹心畢露,葉相國洪護俨然。

    了三十年前未了之公案,翻五千餘卷爛漫之葛藤。

    以酬祖德,用報皇恩。

    且道正當此際,如何著力?等閉舒出娘生手,撥轉如來正法輪。

    ”下座。

     送化士上堂。

    師雲:“龍樓寶閣半傾欹,搖拽雲中能幾時?特地掀翻重鼎建,大家出手要撐持。

    急着力,莫遲疑,事難方表丈夫兒。

    拈來莖草千金重,不是苦心人不知。

    ”呈拄杖,雲“會麼?蓋複乾坤隻這個,頂天立地是由誰?”下座。

     佛誕,恬生林居士等為縣主淩公祝壽,請上堂。

    問:“昙花自天降,偉人此日生。

    為瑞為祥即不問,如何是不即不離?”師良久雲:“會麼?“進雲:“恁麼則當普露,遍界全彰去也。

    ”師雲:“如何是當陽意?”僧頓足,師打,雲:“亂發作麼?”問:“九龍方吐水,萬象盡聞香。

    降誕右脅下,求師大闡揚。

    ”師雲:“銀蟾初出海,何處不分明?”乃雲:“性海波澄,光吞群象,桂輪孤朗,影現娑婆。

    經雲:‘應以宰官身得度者,即現宰官身而為說法,應以菩薩身得度者,即現菩薩身而為說法。

    ’茲乃文佛降生之日,正是賢侯華誕之晨。

    且道現什麼身而為說法?”遂豎拂子,雲:“會麼?一點水墨,兩處成龍。

    五日一雨,十日一風,德澤溢乎四海,仁壽卓立千蜂。

    若論衲僧,向上一着未離兜率,猶較些子突出娘胎,堪什麼?那更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喃喃道個天上天下,惟吾獨尊,敗露不少怪道雲門。

    一棒打殺,喂狗子吃。

    貴圖天下太平,雲門雖握門外威權,未免渾身泥水,到黃檗門下一點也用不着。

    且黃檗尋常用個什麼?隻有一雙窮相手,未嘗低揖等閉人。

    ”下座。

     羅山亘和尚至上堂。

    師雲:“進以禮,退以樂,暖日和風響殿閣。

    出則弟,入則孝,青山綠水慶雲罩。

    兩相扣擊破砂盆,千古長空浩浩鬧。

    若将耳聽終難會,眼處聞聲無不到。

    汝等諸人,各各有眼,必也堪聞。

    且道羅山、黃檗兩口無一舌,撞頭磕額所談何事?夜半太陽輝宇宙,天明黑漆布乾坤。

    ”下座。

     元旦上堂雲:“五言如絲,其出如綸,等閑拈一毫頭,家隆國泰;信口道一句子,草偃風行。

    人間天上共沐恩光,此界他方,鈞陶至化,是以在天。

    天中之聖在人,人中之尊在物,物中之貴在法。

    法中之王,且道在衲僧分上,成得什麼?”豎拂子,雲:“會麼?為瑞為祥彌法界,如雲如雨複三千。

    ”下座。

     辭衆上堂。

    師雲:“八載住持受苦艱,呵風罵雨不安閑;今朝帶水拖泥去,十二峰頭展笑顔。

    大衆且道笑個什麼?波裡橫行波裡睡,幸然不沒小江間。

    ”下座。

     再住黃檗林檀越請上堂。

    西堂良也問:“黃檗開期,慣用本分鉗錘。

    隻如逢着超宗異目底人,如何施設?”師雲:“虎頭草角出荒草。

    ”進雲:“恁麼則牙、期本是舊知音,流水高山不用弦。

    ”師雲:“隐隐峰頭露一班。

    ”進雲:“今日林府設齋,不比尋常茶飯。

    因齋慶贊一句,作麼生道?”師打,雲:“是尋常,不是尋常。

    ”進雲:“直下分明。

    ”師雲:“祇為分明根。

    ”乃雲:“陷獸機關,妙乎毒手;活人眼目,所貴藏鋒。

    鋒藏,忽然入眼,重重翳障淨盡;消除手毒,偶觸其機,一切生鉗俱在坎内。

    然世間小小技術亦有神妙不測之功,以利天下。

    何況佛鉗錘、宗門牙爪、一棒一喝、一錐一撥、一語一默、一動一靜之下,轉風成聖者乎?故我臨濟見僧入門便喝,德山見僧入門便棒:”又雲:“夫參學者不避喪身失命。

    我在黃檗處,三度問佛法的大意,三蒙痛棒如蒿枝拂相似。

    而今再思一頓,無人下手。

    ”僧雲:“某甲下手。

    ”濟度棒與僧,僧拟接,濟便打。

    “看這老漢機用,如返風回火,奔流度刃。

    毒中之毒,鋒上加鋒?殺活自由,亘赫千古。

    苟承其宗,一須明厥旨,豈可熙熙之仁,硁徑之德,詹詹之言,屑屑之行,混雜其間,以玷以上綱宗邪?茲乃結夏之期,衆等請升此座,欲山僧舉揚正法。

    眼藏于清淨大圓覺中,一一點出正知正見,與諸人其知未審。

    諸人還委悉麼?掃卻腥臊千萬裡,唯餘正脈永流通。

    ”下座。

     縣主淩公請小參,師舉臨濟大師雲:“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有時一喝如踞地獅子,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喝一喝,雲是金剛王寶劍,是踞地獅子,是探竿影草,是一喝不作一喝用。

    大衆試判斷看,若判斷得,山僧拄杖子當堂分付。

    拟議尋思,劍去久矣,那更形于問答,涉于語言?彼此鈍置,無有了期。

    所以山僧尋常向諸人眉睫上輪刀走馬,汝等諸人須向山僧腳跟下斬釘截鐵,兩不相傷,各無妨礙。

    得到與麼田地,正好孤峰頂上罵月呵風,十字街頭拖泥帶水,或順或逆,或抑或揚,激發個事,接引後昆,堪報不報之恩,共助無為之化。

    且今日山僧與淩公觌面相呈,各出手眼一句,作麼生道?玉融風雅千年紹,黃檗山輝一點奇。

    ”複喝,雲:“逗漏不少。

    ” 大殿上梁小參雲:“托出脊梁橫法界,大開眼目耀乾坤。

    都盧一座空王殿,八萬四千解脫門。

    正當與麼時,撐持者撐持,蓋複者蓋複。

    且道阿那個作得其中主?”良久雲:“兒孫卓立如麻栗,沒量大人獨個尊。

    ”喝一喝,轉身。

     僧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雲:“眼底無人一色新。

    ”“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雲:“家無四壁不知貧。

    ”“如何是入境兩俱奪?”師雲:“踏翻世界無蹤迹。

    ”“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雲:“出門俱是看花人。

    ”進雲:“今朝值遇揮斤手,遊刃忘牛世所希。

    ”師雲:“未知人境在。

    ” 縣主淩公問:“與萬法為侶正自難,如何得不與萬法為侶?”師震聲一喝雲;“會麼?”進雲:“未了。

    ”師雲:“還要第二杓惡水麼?”公無語。

    少頃,問雲:“畢竟如何是不與萬法為侶?”師雲:“白花叢裡過,一葉不沾身。

    ”次夜茶處,問:“昨日請教大師,自見慚愧。

    ”師雲:“慚愧者誰?”進雲:“親到黃檗來。

    ”師雲:”明日向什麼處去?”公拟議。

    師雲:“來得去不得。

    ”進雲:“話頭明明,為什鈎不起?”師雲:“放下來。

    ”公應諾。

    又問:“白丈野狐話,不落是,不昧是。

    ”師雲:“山僧不打這兩片皮。

    ”進雲:“不會。

    ”師雲:“江南江北。

    ”問:“王老一狐疑,了一狐疑。

    ”進雲:“為什麼又堕野狐身?”師雲:“汝即今是什麼身?”公無諾。

    師雲:“山僧今夜亦墜異類中去也。

    ”便作虎聲,轉身歸方丈。

     有護占據士謝雨入山。

    師雲:“嘗聞仙人會作詩。

    ”仙書雲:“佛何用詩?”師雲:“天上無空腹神仙,山僧今日與仙聯一首遊戲,異日載志,亦是勝事。

    ”仙雲:“請和尚先。

    ”師雲:“仙翁冒雨入山家。

    ”士囑仙雲:“和尚機速,請答。

    ”仙停乩罔措。

    師震聲一喝,雲:“拟議停機。

    白雲萬裡,本是木作成。

    靈從何來?聖從何起?莫瞞山僧好。

    ”乃自聯雲:“仙翁冒雨入山家,何事當機縮爪牙?不獨渾身泥水濕,片心攪擾亂如麻。

    ”令侍者度與仙。

    仙齋後,和雲:“仙翁冒雨入山家,為吃趙州一碗茶,莫怪無言為拟議,春霖洗落滿山花。

    ”師雲:“好個春霖洗落滿山花!祇是遲了些。

    ”複次韻雲:“浮囊擊碎了無家,竟日貪杯酒當茶。

    出賣風雲誇好手,争如舌上吐蓮花。

    ” 題禅林寶訓序 寶訓盛行江北,大著吳中,而閩粵師僧,十有八九莫之見聞。

    欲禅林之振,道法之隆,讵可得乎?餘昔行腳金粟時目之,如獲至寶,懷之有年,雖不能力行,抑亦不敢須臾忽也。

    是集始自明教老人,終于懶庵大師。

    于中三百篇,皆從諸老真心中流出。

    而其語言光明正大,直截簡切,真是為萬世師法。

    會之甚易,而行之誠難也。

    貴于剪華取寶,急救象季流弊;推邪輔正,恢複上古真宗。

    澆漓之風既息,渾樸之道斯全,而口耳流傳之弊,悖逆無根之說,曷由興哉!餘每欲刊行,與衆共之,所愧囊空,弗克其事。

    今玄生禅人鸠諸同志剞劂流通,大有補于閩粵。

    倘遇血氣衲僧,嗑着一言半句,将來蓋天蓋地,奚愁乎禅林之不振,道法之不隆也。

    非惟予願足,此亦不辜從上諸老口門放大,寶光照耀天下也夫。

     題臣農《即事篇》序 讀臣農《即事篇》,乃知百草頭邊,泣露吟風,淋漓感慨,感動天地鬼神,激起赤膽忠心,雖林巒草野,莫不号呼長太息者矣。

    於戲!有國有家有禅林者,苟無這段骨氣,者副心腸,而能成立其事也乎?臣農老翁荷儒佛有年,會乃遁于桑梓,日與村農野牧撫掌高歌,拍拍是令。

    而其語言磊落,逸性颠狂,有時喝馬驅牛,有時捧風呵月,言人之所未言,行人之所未行,知他凡耶、聖耶、儒耶、佛耶、耕耶、釣耶?試問高明缁素,着一轉語。

     請亘信法弟住黃檗啟 建立師宗,貴乎莫逆心腹;掀翻祖道,妙在徹骨弟兄。

    爪牙早已完全,肝膽由來共赤。

    家裡人成家裡事,箇中信向筒中傳。

    恭惟法弟德涵海嶽,道契塵寰。

    一脈長懸,隐隐清彈霜夜月;雙巒并峙,重重流露洞中春。

    忝法愛以來迎,仰慈仁而許可。

    因緣出現,正值斯時;賓主圓融,莫非此際。

    僧衆瞻風已久,士紳渴化良多。

    更冀速展鳳巢,允矣眉端增彩;即登獅座,俨然錦上鋪華。

    某等停候白椎,親聆哮吼,慶快平生之願,滿足曠劫之心,庶浪子知歸,山靈有幸。

    易,而行之誠難也。

    貴乎剪華取實,急救象季流弊;摧邪輔正, 複海澄文長曾居士書 玄珠禅人赍居士手教并信物,領謝,領謝。

    山野雖未面晤,已知居士從正信中來,乃能立志期悟,直至古人田地,不敢一念退屈,比按牛頭喫草者,實雲泥懸隔矣。

    又求直截開示,山野隻得口挂壁上。

    然居士未開口前,合喫三十棒。

    山野與麼道早已鈍置不少,那更委曲開示,展轉牽絆,曷有了期?且道未開口前,過在什麼處?合喫三十捧。

    所冀着實體究,無間閑忙,忽于不知不覺處,磕着山野棒頭,敢保生死心七花八裂,本來面目獨露堂堂。

    至于迎賓待客,呼奴喚婢,法法頭頭,塵塵刹刹,無非本地風光,更于何物而可蒙昧者哉!得到與麼時節,速來通消息。

     複鼓思王居士 所尊者道,所重者法。

    法道之所在,舍身衛之,非過也;法道之所不在,忘名事之,奚益焉?然今正值禅林秋晚之時,破法沙門謬解宗徒,靡所不至。

    若非正眼決之,恐被邪師所惑,衛之事之,有何補于法道乎?是以我宗貴在眼正。

    眼若果正,日常行操,則無颠蹶之患,入佛堂奧,必也可期矣。

    古僧問古德:“如何是正法眼?”德雲:“破沙盆。

    ”且道是什麼意旨?所冀居士弗舍晝夜,孜孜參究畢竟是什麼道理,脫若■〈囗外力內〉地一聲,便知山野棒頭落處,而頂王之珠甚深,微妙之法,不待問人,了了自明之矣。

    囑囑! 與鏡汭淩居士書 山堂夜話月初涼,何處飄來一院香?莫是東瓯塵外客,催人落草暗商量。

    咦!一念妄幼,百計無何造遣,缁素可不慎哉!蓋為居士昔日一問,不帶枝葉,屢屢觸人鼻孔,不覺逗漏如此。

    然山僧當時答處直截根源,未審居士留心否?徹證否?如徹證也,便能掀翻窠臼,摸捋虎須,則不被天下野狙津沫所瞞也。

    不妨二六時中,心心獨專,念念獨專,頭頭獨專,法法獨專,塵塵獨專,刹刹獨專,更有何物可為伴侶哉。

    然後獨踞公堂,應機接物,大用現前,不存軌則。

    一語、一默、一錐、一授,決千古之猶豫,斷未了之公案。

    敲枷打鎖,起死回生,為黎民福,成差别智,正是沒量大人境界非凡小可知也。

    果到與麼田地,不虛黃檗山中一面。

    舍此别作生涯,棄本逐末,則直指之道,莫辨何故。

    吾宗貴在單刀直入,切忌多途雜毒。

    途多踏草不死,毒雜必也難療,唯冀高明裁決為快。

     複不凋池居士書 來教謂末劫衆生,無明濃厚,即入此門,盡是識神搬弄,求其絕後再生,千無一二。

    誠如所論,婆心雖切,而義未妥,何故?一切衆生無明濃厚,障蔽心目,難入此門。

    盡被識神搬弄,無時休息,故古德呵為門外漢也。

    苟入此門,如賊入空屋,失卻偷心,所謂了了見無一物,亦無人,亦無佛。

    大千沙界海中漚,一切聖賢如電拂,此便是入門樣子也。

    又雲:“今歲不上公車,非是辭榮高尚,實現世味如嚼蠟。

    ”據山野見處,觀世味如嚼蠟,正好上公車,登大任,儒佛并治,家國晏然,不惟人主坐緻太平,抑亦靈山付囑猶在矣。

    更承妙象嘉刻,并選禅髓見惠,何以克當?然山野住持事繁,未暇閱覽,第日髓之一字似未妙也。

    蓋髓字系初祖将示寂,門人侍側。

    祖日:“時将至矣,汝等盍各言其所得。

    ”諸子各呈所得,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