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六十三外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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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有老翁,釣于涪水,自號涪翁。

    黃山谷謫涪州,因以此為號。

    (《梓裡資談》)楊六尚書,白樂天妻兄也。

    初除東川節度使,代妻賀,兄雲:覓得黔婁為婿妹,可能空寄蜀茶來。

    又寒食寄詩雲:蠻旗如火行隨馬,蜀妓如花坐繞身。

    不使黔婁夫婦看,誇張富貴向何人?(《竟語陽秋》)忠州鳴玉溪有花,如蓮葉,如桂,豔膩,當時亦無有識之者。

    白樂天賦詩雲:如折芙蓉栽旱地,似拋芍藥掛高枝。

    雲埋世隔無人識,唯有南賓太守知。

    士抱道懷奇,埋光鏟采于山林臯壤間,如此花多矣!(《語陽秋》)黃山谷謫涪,夢一女子語之曰:某生前誦《法華經》,願身後為男子,得大智慧,為時名人。

    今學士某,後身也。

    學士年來患腋氣,緣年久棺朽蟻穴,兩腋故有此患,學士能起而除之,則愈矣。

    既覺,訪得其墓,如言修掩,其疾果愈。

    涪翁自記于江壁。

    餘謂女子其生前必有善狀,死而靈光不泯,記夢名人,以安其墓,戍顯其跡,必曰前身、後身,庶幾信之而不忽也。

    不然,既鬼而人夢者,我也;無夢者,又我也。

    何幻妄耶?(《山居錄》)石湖居士以淳熙丁酉五月戊辰離成都,泊舟合江亭下。

    己酉,發合江二百四十裡至恭州江津縣,二十裡過魚洞,宿尼培村。

    培庚戌,發尼培村六十裡至恭州,自此入峽。

    大抵西川至東川風土已自不同。

    辛酉,發恭州加陵江,江自利、閬、果、合等州來合大江。

    百四十裡至涪陵樂溫縣,蒲氏墨舊出此縣,大韶死久矣,族猶賣墨,不復能大隹。

    七十裡,至涪州排亭之前,波濤大洶湧如屋。

    稍船過入黔江,自黔江來合,大江怒濤,水色黃濁,黔江乃清冷如玻,其下悉是石底。

    自成都登舟至此,始見清江浩蕩。

    雖不與蕃部雜居,舊亦夷俗,號為四人,四人者,華人、巴人及廩君與盤瓠種也。

    壬子,發涪百二十裡至忠州酆都縣。

    (範成大《吳船錄》)孫定,字志元,涪州犬戎之族子,儲長於定,數舉矣。

    儲方欲就貢,訪於定,定謔曰:子儀錶堂堂,好將軍材,何必以科第為資,儲銜之。

    後儲貴達,未嘗言定之長。

    晚年喪志,放意杯酒。

    景福二年,下第遊京,西出開遠門,醉中走筆寄儲詩曰:行行血淚灑塵襟,事逐東風渭水深。

    秋跨蹇驢風尚緊,靜投孤店日初沉。

    一枝猶掛東堂夢,千裡空馳北巷心。

    明月愁影又前去,滿城煙樹噪春禽。

    定詩歌千餘首,多委於兵火,竟無成而卒。

    (《唐詩紀事》)唐末蜀中有唐求放,曠疏逸方外人也。

    吟詩有所得,將槁而丸,投大瓢中。

    後以病投瓢于江曰:茲瓢不沉沒,得之者得知吾苦心耳。

    瓢至新渠江,今合州渠河口,有識者曰:此唐山人詩瓢也。

    (《古今詩話》)建隆初,有人泊舟巴峽,夜聞人詠曰:秋徑填黃葉,懸崖露草根。

    猿聲一叫斷,客淚數重痕。

    寂無所見。

    (《詩人玉屑》)唐渝州南平郡貢葛五尺,忠州南賓郡貢蘇薰席四飲、綿.五疋,合州巴川郡貢牡丹皮十 斤、藥子二百顆,黔州黔中郡貢朱砂十斤。

    (《文獻通考》)宋嘉祐中,巴縣簿黃靖國死而後蘇,道其冥中所見,廖生傳之,王蕃刪取其要,撰為一書,曰《褒善錄》。

    (《文獻通考》)靈濟公廟在梓州射洪縣白崖山下,唐中書舍人陸弼,貶涪州刺史,卒葬山側,土人立廟禱之必應,偽蜀封洪濟王,大中祥符六年詔封八號。

    (《文獻通考》)三巴校尉,銀印青綬、虎冠、絳朝服。

    宋太始五年置,以巴東、巴西、梓潼、建平四郡隸焉。

    建元二年,省校尉改置巴州刺史。

    (《太平禦覽》)《三巴記》曰:閬、白二水合流,自漢中由永寧城下入武陵水,折三曲如“巴”字,亦曰“巴江”,經峻峽中謂之“巴峽”,即此也。

    (《太平禦覽》)巴郡任文公有道術,為州從事。

    時越嶲欲反,州遣五從事案虛實。

    止傳舍食未半,有風俗發案。

    文公起曰:當有逆氣,因卒駕去。

    諸從事未能發,為郡兵所殺。

    (《太平禦覽》)蜀地志曰:涪陵南界峽中有果然,獸形如狗子,頭似虎,其尾柔滑,白黑色,皮可為裘,輕煖可珍。

    (《太平禦覽》)蜀中有梁參議、周禦使先後在告裡居不法,俱卒。

    數年,有金堂小吏素遊之,一日,過銅梁,月夜獨行,至小溪上,秋木蕭蕭,突然現二公,色甚慘,吏驚怖,莫知所措。

    二公慰安之,遂相與佇立。

    梁曰:過我家見我子孫,傳我言:無為不善。

    我在冥中徒有誨心耳。

    周獨悵然無語,吏曰:公何以教?周曰:過吾鄉,煩語鄰人張七公,幸為我呵護,牧感無極矣!言訖,黑風蓬蓬而來,遂不見。

    (《綠雪亭躦言》)周永昌中,涪州多虎,暴有一獸,似虎而絕大,逐一虎,噬殺之。

    錄奏撿瑞應圖,乃酋耳也,不食生物,有虎則殺之。

    (《朝野僉載》)永康元年八月,巴郡言黃龍見,時吏傅堅以郡欲上言,內白事以為走卒戲語,不可。

    太守不聽,嘗見堅語雲:時民以天熱,欲就池浴,見池水濁,因戲相恐此中有黃龍,語遂行人間。

    聞郡欲以為美,故言。

    時史以書帝紀。

    桓帝時,政治衰缺,而在所多言瑞應,皆此類也。

    (《文獻通考》)唐楊炎為侍郎,劉晏為尚書,盛氣不相下。

    及炎執政,奏貶晏忠州刺史,炎又素知庾準與晏素憾懼,荊南節度使準希炎旨構,譖殺之,天下以為冤。

    未幾,盧杞為相,譖炎,貶崖州,遣中使縊殺之於道,此正螳螂、黃雀之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