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縣志卷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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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顔子,立專門之學,高氏于儒林,世有人矣哉! 煙雨樓詩序 皇清。

    許煥 鄂渚西浮,黃鶴仙人之宅;彭湖東彙,珠簾帝子之居。

    王粲飄零,荊州作賦;元規高燕,武昌騁懷。

    子荊以酒擅名,隐侯以詩攬勝。

    莫不彙秀人文,标奇川嶽。

    若乃鄉名醉裡,邑号嘉禾,控天目而引具區,帶諸溪而枕滄海。

    水市蛟宮,尚記秦王之跸;裝台石鏡,猶沉西子之容。

    西望荒亭,勾踐語兒之地;東瞻故壘,子胥鎮戌之塢。

    鴻波浴日,萬雉參差長水。

    連天,雙鴛上下。

    加以绮羅谷溢,錦繡川回,越絕之所未書,吳都之所莫賦。

    煙雨樓者,東南地肺,彙碧水而成洲;西北天材,駕中流而砥柱。

    幹栌赫奕,萬棋岐嶒。

    植綠芰而動微風,舒丹蓮而制流火。

    橫塘遠眺,碧煙與翠樹俱浮;粉蝶還臨,暮雨其銀濤一色。

    郢中上客,白鵲蘭桄;邺下名賢,青。

    虬桂楫。

    秦宮既奂,染翰雕棂;魯殿巋然,抽毫镂檻。

    洵足表由拳而作鎮,光澤國而稱雄。

     往朝傾圯,竟委蒼涼。

    世路升平,未遑休複。

    神雀故基,共原田而脢脢;淩雲餘址,對煙水而茫茫煥。

    數載登書,久即郎署,一麾出守,承乏名邦。

    咫尺維桑,公私鞅掌。

    汲長孺之卧治,嘗切心胸;謝宣城之歌風,徒萦寤寐。

    既而出郭行春,穿林問俗,觸目寒煙,傷心蔓草。

    顧瞻堂坳,易為塗塈。

    縱橫百步,層累數尋,實處朱鳥之方,爰界蒼虬之位。

    若使芟草開基,誅茆啟迳,雖無杏梁藻棁,玉□雲楣,然而金谷成園,良資魯匠,蘭亭駕棟,猶藉鄧林。

    所望蹑臨川之屐,共拂荊蓁;樹杜預之碑,載襄丹雘。

    庶幾排天鳳翼,雲漢回章,映水虹梁,蛟螭失采。

    從此春風少長,繞嶼流觞,秋菊賓朋,憑闌落帽。

    豈徒山簡有高陽之樂,謝公擅永嘉之勝而已哉! 儒學希聖堂經會講義序 劉瑆 竊觀西京循吏,必以文翁為最。

    文翁之守蜀郡也,行仁愛之政,講教化之原,以蜀僻陋少文學,遣司馬相如輩東受七經,而蜀學遂并乎鄒魯。

    蜀志曰:文翁倡其教,相如為之師,至今昭史冊焉。

    瑆忝司牧職,剖竹嘉禾禾之。

    士大夫其仁而賢者,勵行以淑躬,敏學而好問,殆彬彬然東南之鄒魯矣。

    瑆愧非文翁其人也。

    然褰帷卧閣之間,露冕行車之際,鞅掌薄書錢谷之餘,未嘗一日敢忘于斯,每歎有志焉,而辄未逮也。

    郡之司訓範君光燮,正誼明道,固浙之所稱儒者也。

    不屑屑長卿之詞賦,而有感于瑆之所以慕文翁者。

    搆希聖堂,列講經席。

    每閱月,延其鄉先達,率郡之博士弟子,執經問難。

    而瑆以司牧臨之,得與之辨析疑義,以羽翼經傳,猶以有道之就正未廣也。

    彙輯講義,屬瑆弁其端。

    瑆聞經學之祖,漢儒為之,而理學之宗,則宋儒為之也。

    漢以經術潤色鴻業,每國家有一二辟雍郊廟之典,必使諸儒引經酌古,而中外相應以義理之文。

    孟堅有雲:大漢文章炳焉,與三代同風。

    洵有自爾。

    宋以奎文之兆,周程張朱數先生以斯道自任,後先絕續,昌明聖學,其間源流,或有同異。

    要之建安無朱仲晦,青田無陸子靜,理一而已。

    以雲皆有聖人之一體,俱無間焉。

    今一人以聖神文武之姿,天縱聖性,又加之以聖學,而名公卿之侍金華,說崇政,皆昌黎所謂巍冠而講唐虞者,況漢宋耶?範司訓之為斯講也,會經學于理學,殆将闡漢儒之訓诂,而發其微言,貫宋儒之宗旨,而承其墜緒,俾後之視石渠虎觀、鵝湖、鹿洞之講,更有進焉。

    司訓之先有忠宣者,其立教日所謂有焉者亦若是,豈不在人耶?司訓勉乎哉。

    瑆竊附于文翁之教,則亦其幸爾。

     希聖堂序 張天植 國家廣厲學宮,首在崇道師儒,離辨設教,先期立志。

    教人而不以聖為準,是航海而舍司南也;為學而不以聖為期,是射疏而違正鹄也。

    聖人之道,如日月經天,江河行地。

    學聖人者,豈必峨冠博袖,翔視闊步,自矜高遠雲爾哉!入敦孝友,出笃志貞,得時則為王佐,處約則為聖修。

    子臣弟友,用行舍藏,所為學聖人者,亦若是焉斯已矣。

    世之降也,父兄之教,子弟之率,大約以富貴利達為先。

    掇襲饾饤,揣摹帖括,意中原未有所謂聖賢也。

    幸而弋獲,即向者皮膚口耳之學,委而棄之。

    從仕數年,言語笑貌嗜欲玩習之移,比之進取之初,并不複以儒自文矣。

    去聖愈遠,以利為義,世教又何賴焉?此膠庠課士,士子自期貴以希聖為先也。

    功名而不宗聖,則流為雜霸;學術而不師聖,則淪于堅僻。

    嗚呼!有司教之責者,可不慎哉!禾庠東庑,舊有高材生會食之所,即郡志所謂養賢堂也。

    兵燹後,鞠為茂草久矣。

    四明範先生初莅,僦居民舍,得其故址,欲複為講堂,偕姜先生請之郡侯袁公,敦尚文翁雅化,倡率鸠材,稍複舊觀,更其名曰希聖,将以譚經樂道,詠歌先王,闡鹿洞之宗風,挹鵝湖之妙旨,舉世人希富貴、希利達之念,潛化于希聖中,邃身淑世,意良深矣。

    人無必為聖賢之志,則安于卑賤;人有易于為聖賢之念,則流于無忌。

    朱子雲:主敬以立其體,窮理以緻其知,有循人之功焉,故雲希也。

    抑聞昔之人曰:學似賈,賈必據通都大邑,故貨蕃,學必衣冠相聚,則學廣。

    今倡教于學宮,而以聖為法,蕃且廣,蔑以加矣,必将有碩輔巨公能傳聖道者出焉,甯止蘇湖之教,媲美安定已也。

     希聖堂序 王庭 嗚呼!此昔之養賢堂也。

    堂建故明之初,而廢于崇祯之末。

    其建是堂也,本古者裡出糈之意,以廪饩膳多士,所雲養賢,非虛文也。

    其廢也,迨适館授餐之事,而既微矣。

    且養者不必賢,而賢者不養也,廢之亦未始無說也。

    茲友仲範先生重建斯堂,何欤?若曰:堂存,将其名與俱存,存養賢之名,其事仍可複也。

    然又易其名曰希聖,何欤?曰:以求實也。

    使養賢之實存,則其名雖不存而存也。

    何也?夫賢者,人所崇稱之名,均是人也,賢之名獨歸之,必有所由緻。

    嘗聞之,士希賢,賢希聖。

    希聖者,賢之實也。

    養之名起于鼎烹,若去口腹而論德,則其事有進矣。

    希聖者,又養之實也。

    古者養德之法,具于大學,極之治平,則外而王;本之正修,則内而聖。

    養賢之說,備于易之願。

    口實之養,養在身觀願之養,養在德城。

    使入學之士,習詩書禮樂之文,達仁義中正之理,感于上之所典起,漸幹近之所訓迪,幸脫于愚,不肖,以坐。

    于賢,斯其所養之人,過區區????之末遠矣。

    然而不喜言賢言聖,又不直言聖言希,何也?惟聖人不得見春,秋時,已然。

    三代而下,遙遙數千年,卒無以聖稱者,非後人之好謙,也。

    實不至焉,為僭與誣不敢也。

    若夫人皆可為堯舜,塗之人可為禹,則聖之不絕于人昭昭也。

    蒙之養正為聖功,則聖學之必端于始,又宜慎也。

    夫希骥者,骥希顔者,顔即未之。

    易言。

    若其取法乎上,僅得其中,是惟希聖,庶幾于賢。

    士君子之立志,固不可卑迩自畫也。

    然而猶有疑者,若日,今學。

    校之課文義也,即科目所登,猶科名也。

    上之以取士,士之以自效,如是焉已耳。

    胡聖賢之雲日:非也。

    夫文義,聖人明道之言也;功名,聖人行道之業也。

    其中醇儒出焉,名臣亦出焉,不可謂非賢。

    賢之希聖,不必外二者而求之。

    此固友仲先生意也。

    若夫以聖養賢而得賢,以賢而後,克享當世。

    之養,養之事于是乎全。

    故日求養賢之實不徒,存其。

    名,然其名常與堂有存不沒也。

     希聖堂序 杜 古者大司樂之教,春秋羽籥,冬夏詩書,禮在瞽宗,書在上庠,成均六堂,其遺意也。

    夫學校之饅,豫養人材,胡安定,創。

    經義治事二齋,遂下其法于諸路。

    今元于雅意作人,嘉與海内英俊之士,景行絕哲。

    臨雍坐講,增郡縣博士員,以複□齋之舊。

    而禾庠向,為材薮。

    科名鼎盛,養賢遺址,尚存瓦礫,事固有有待而興,者乎,于。

    是廣文範君始之,偕姜君請于郡,而郡侯袁公實成之,一倡百和,不數月而輸奂一新,以續鹿洞鵝湖之勝甚盛,學也。

    雖然,聖人養賢以及萬民,德不足以及民,非賢也,賢則安準乎?觀乎聖人,則知賢人,遂易額曰希聖。

    而指深遠矣。

    稽其名則傅矣,考其正業,則彜倫矣。

    負通天地,人之望而。

    從事于子臣弟友之際,度所行事,能弗以至聖,為歸乎無。

    敢必,瑣瑣揣合,能弗以天指弗謬為期乎?謝文靖曰:聖人去人,其間亦迩。

    伯子先生未弱冠,以聖人為必,可為終成。

    一代大儒,古今人可遽不相及乎?夫處而講學,出而用世西心聖人之心,事聖人之事,始無負。

    廷,豫養人材之指,言有大而非誇,職是謂欤。

    矧茲役也,豈直人謀善也。

    夫芟蕪得址,适在增設之始,而燕喜落成,又适當底定脫劍之時,牛鬥為列宿所宗,而祥征先著,古道之。

    蔚新殆其今矣。

    行見檇李才望甲宇内,而提命所感,草野。

    鹹通孝經,豈羨永平故事也。

     均田均甲序 王庭。

     民事莫重于賦役,役弊莫甚于編審。

    何也?自古,取民之制。

    大都計丁征銀,計畝科糧,糧之本色為米,其折者為銀,又因糧起差,并于一條者亦為銀。

    于是有田地山塘之目,有上,中,下。

    之則有官民僧道之額,此賦役之例也。

    役民之制,大都計一縣凡幾啚,一啚十甲,計一甲又凡幾戶。

    責之催四銀,則雲見年,責之兌米,則雲糧長。

    于是有大造之期,有推收之法,有佥點克當輪轉之數,此編審之例也。

    賦役之銀若米,為國家有定之正課,使全書粗頒,則官無所禀,使易知單不給,則民無所憑。

    若是者,功令得而饬之。

    編審之糧長,見年為民間無額之私費,使戶之役不平,則強弱欺淩;使甲之田不均,則貧富惑亂。

    若是者,雖上有院司之檄,下有士民之議,非賢令長主之,卒無能為功焉。

    嗟乎!予觀大江以南諸郡邑之民,苦役甚矣。

    其苦不可。

    去,去其甚者,惟役之必平。

    役之平,由田之必均。

    田均役平,故費不緻傷,勞不贻怨。

    雖當水旱瀳經,輸将不繼,脫諸弊害,茹。

    荼猶、甘,吾禾嘉。

    秀二邑特幸于他郡邑者,邑父,母。

    之澤不可忘,其法不可易也。

    考昔均田之法,昉于故明,嘉父。

    母張侯鳳翥,詳于秀父母李侯向中,三十年來不無文,久事變。

    之憂。

    金子昭鑒、姚子敬明、屠子延禧條其議于諸上台。

    給谏柯公聳請于吾秀父母王侯偕嘉嘉父母齊侯力任其事,殚心厘剔,畫一成模。

    計嘉興啚額三百六十,以通縣田均之,每啚該田二千四百畝,啚内二百四十畝為一甲,甲内二十四畝充役一分。

     秀水啚額二百五十,以通縣田均之,每啚該田二千六百畝,啚内二百六十畝為一甲,甲内二十六畝充役一分。

    凡貴紳豪蠹,田無偏赢,役不私隐,與夫茕民婺婦,一體輪派。

    斯舉也,杜裡書之飛灑,去民之苦一。

    免啚差之索勒,去民之苦二。

    絕架閣糧書之左右高下,去民之苦三;釋同啚之争訟,去民之苦四。

    窮戶無田,有役自除,可以無賄,去民之苦五。

    殷戶無役,役亦終不之及,可免于紛纭公報私脫之害,去民之苦六。

    且以勉貴與豪者之義,成官長之廉,與明昭宣朝廷至公之德意,其美意又有深焉者。

    吾禾之人,皆以,父。

    母之善政,不可不傳。

    他郡邑聞者,亦以為吾禾之良法,不可。

    不傚編審全書之刻,于是乎與賦役相表裡焉。

    後之賢者,将盡心以嘉惠地方。

    覽是書也,其必有當矣。

    此順治十一年間定例,至康熙十二年,奉撫台範更定各郡邑通行,定三千畝為一啚,尤為畫王庭并記。

     官兌說序 王庭 有均田均甲之議行,而裡役之專定矣。

    然而定役輪差,糧長兌漕之苦特甚。

    今經十餘年來,斯民得蒙安少危者,則官收官兌之法行也。

    先是糧長收糧于倉,兌糧于軍,受折乾加耗、踢斛、淋尖等種種諸詐勒,每糧一石,費銀二三兩不等。

    糧長非無數百十人也,不能撄軍之鋒以杜其害。

    無他,軍強而民弱,其勢使然也。

    我裡嘉、秀二邑紳矜耆老,講求一軍民不相見面之法,曰:官收官兌,以軍能加索于民,不便加索于官,使軍但見官不見民,則終不能加索于民。

    以是法具呈于諸上台,而按台杜公祖請之于朝,得允于部。

    于是官收官兌之法,通行于浙,以及各省。

    然而惟我嘉、秀二邑行此法最先,守之亦甚謹。

    曆年以來,多有受旗軍囑使創為異議,以阻撓此法者,而上台鑒抑之,此吾地方之大幸也。

    然而原議有八款,續議有八款,又十四款者何日?凡兌收之歸于官者,其大綱也。

    欲其無所誤于課,無所繁于事,無所偏于意,去弊必盡,圖功務全。

    此諸款者,其衆目也。

    使衆目不具,則法不盡善;法不盡善,則不得久行。

    且躭躭異議之輩,将假公論以逞私謀,或吹索一端以阻撓大法。

    慮之不得不深,計之不得不詳,而揭而告之,不得不早。

    此漕政之書所以刻也。

    予曆任諸窮荒,去裡中日久,無能一與末議。

    頃自豫章歸,得悉其始末,為樂而序。

    序之,使盡心斯民者,得閱是書,而法于以永久無廢也。

     募修金明寺序 曹溶 水發源于天目,曆峽山,彙長水,潴于郡城之南,古範蠡湖也。

    五代建城,割巨浸城外,其内積水一窪,清澈可鑒,湖名因屬之。

    湖上為金明寺,代亦祀蠡。

    蠡當日于此湖,曾無所留戀,數千年後,甯複知化為佛屋,而名與之俱傳也。

    蠡好機智,佐霸主,未足以知大道。

    然遊人入寺,往往禮其像,徘徊水側,終日不能去。

    蓋以其蟬蛻功名之外,藏身遠禍,有足樂也。

    則夫出世之學,被榮辱而不驚,臨生死而不攝,其為樂更當何如?而惜乎習俗不講也。

    兵興,寺茀穢不治,馬牛闌入,檩乎将傾。

    有介庵和尚駐錫寺中,慨然以修,複,為。

    志。

    歐陽子雲:佛氏以禍福鼓勵天下,其舉事為易。

    吾見介庵抱道簡言,閉門而居,日與其徒數人,忍饑自得,車馬之迹,未有至者。

    豈林木蕭散之氣,獨鐘于此?無論有位者動遠去之色,雖逃世之士,而亦不免于阨困欤?近日禅,席。

    之盛,莫如吳門武林,構造連雲,匠石千指,彤山藻壑,咄嗟成功,君子以為後。

    若吾郡之蕭條離索,城郭之中,瓦礫參半,唐宋精藍,鞠為牧苑。

    雖幽光潛行若介庵者,營一有名之迹,戛戛其,雖有識者痛焉。

    乘此傾頹,未甚支阙補壞,先佛閣,次禅堂,次殿及門,然後葺門外之檇李亭,濬閣外之河,次第告成,力當易辨。

    吾嘗謂天下事從其始廢而圖之,雖古人一草一水至今存可也。

    惟其袖手坐視,因循歲月。

    而後及于潰決而不可收拾,則今之井邑成墟,居者數徙,非時為之,人為之也。

    其可歎甯獨一寺哉!善乎介庵之言曰:人以躬行實踐為急。

    夫果不忘躬行,其感人有捷于桴鼓者,吾知踴躍趨事,一日而遍乎國中矣。

     希聖堂經會講義序 範光燮 嘗考濂、洛、關、閩,接洙泗之傳者也。

    而溯源窮流莫,盛。

    于我浙。

    以言乎程子之學,龜山其高弟也。

    及龜山之門者,有宋廷佐、喻子才、王師愈,若而人。

    親炙乎程子之門者,有劉元承、周恭叔、戴明仲,若而人。

    以言乎朱子、陸子之學,紫陽門人輔漢卿、葉知道、石子重諸子最著,黃直卿則其婿也。

    直卿之徒一再傳,而有稱金華四君子者。

    金溪門人若慈湖,若和叔,若元質,與晦叔,一時所謂楊、袁、舒、沈,皆得心學之傳于陸氏者。

    至東萊、西山諸大儒相切磋,稱師友,其人大都皆浙産也。

    迨宋、元迄明,金華崛起,楓山接踵,姚江、蕺山後先立教,其間不無異同絕續之辯。

    然見知聞知,聖學宗傳,于我浙洵一大淵源也。

    燮生長理學之鄉,竊興俎豆之歎。

    弱冠操觚,即不敢自棄也久矣。

    晚忝司訓,秉铎名邦,乃作之牧者,為燕台劉公。

    公固以周、程、張、朱之學,發而為龔、黃、召、杜之政者也。

    燮幸以屬吏,沐教誨焉。

    其大夫之賢者,邁人王先生庭、秋嶽曹先生溶,暨諸缙紳先生,俱德隆而望碩者也。

    燮得事之,以追随乎函丈焉。

    其士之仁者,征士陳君莢、徐君善、諸生施子廣、孫子淳等,又皆言坊而行表者也。

    燮得友之,樂與問難,以相勸勉焉。

    燮之所征乎文獻若此,幸遇乎師友又若此,敢不以明複安定之為教自勉乎哉?于是建堂曰希聖。

    月有會,會有講,彙輯其義,以證海内之學者。

    抑聞之張子曰:朋友講習,固天下樂事,燮之志也。

    又聞之家忠宜公之訓曰:六經皆聖人之事,知一事則行一事。

    燮之有志而未逮者也。

    然則登斯堂者,豈徒誦說雲爾哉?書曰:惟敩學半。

    詩曰:誕先登于岸。

    誦詩讀書,其在是爾。

    異日者,天子下玺書,召郡牧為公卿,征是邦之三老五更入備顧問,以其獻納見諸行事。

    我浙理學,不于是而益彰乎?燮切與有榮施矣。

    謹序。

     司馬孫公祖與頌序 沈珩 嘉興于吳越之間為劇郡,東傳海,西浸丘湖,風氣洩宜,民多侈心。

    而群不逞者,亦往往藥牙其間,所為威宜而惠和以彈厭拊循之,獨在郡司馬。

    郡有大刑獄,大舉置,則諸台必以其權屬焉。

    凡勾呼期會,擠響呼吸,與諸台之科指參□□其間,非豁然迎刃而解,則□□者什常八九。

    夫以其重若此,長在案牍,或短則诘奸;密在文綱,或疏則擘書。

    又況求其揮斤繩墨之外,與山川人物以風雅相扇,如□謝法曹、徐都曹所為,映帶賓史間,豈易得哉?豫州日恕孫八,夙以才肄光祿勳試,辄冠其侪偶。

    及筮仕,所在有擊,以□冣遷吾嘉司馬。

    予望見顔色于邸舍,米壺秋月,瑩□□人距。

    下車,則核其政之所以破磶而廢窳者,俗之所以凋療而跆藉者,一旦厘揚無遺,不事鈞距而擿伏。

    若神。

    萑符衰悤,七邑之間,以迄鄰壤,山颠水澨,雞得止時,而狗得眠竈下者,誰力也?至默決滞獄,如太阿之剸犀兕,無不立解。

    以故其神暇,其風靜。

    退食之餘,每流連風雅,搖腕潑墨,若朝霞散彩。

    又若重軒罘罳,帶以琳琅,風至其聲玲珑然也。

    朱輪得此,豈非僅事哉!于是鴛湖翰墨之家,及四方之問聲至者,投贈倡和之篇日集,而揄揚盛美,亦複摻觚泉湧,禾之士大夫相與編輯授梓,甚盛觀也。

    昔漢人之歌司隸,吳人之歌鄧侯,皆載之樂府。

    然為其長上者,或治行可稱,而藻繪不足,猶足以流韻仕林若此,矧兼擅如公者哉?癸亥初秋,予就醫湖上,會公以督治艨艟于海上,将渡江而南,邂逅僧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