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縣志卷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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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妄陳管見,且引唐世轉運船場之利病,見于眉由之論者以為說,公大稱善。

    其後樓船橫海之,海之師,掃鲸鲵若秋葉,賴公所部樯橹之助居多。

    紀所稱文武經濟如羊叔子、陶士行,其人甯多讓乎?嗣署事紹興,八月而官方肅清,署竣還輪,民填塞鄗門,請留不得,卧轍而涕送之江上以數千。

    嗟乎!孰謂循良之感,古今人不相及耶?讀是編者,可以興已。

     希聖堂講義序 張衡 甬東範博士司訓禾郡,懼士子之荒于業,而聖賢立言之意漸晦于詞章也。

    每閱月,辄延郡中賢士大夫及博士弟子,講貫書義,執經問難,群聚一堂,因名之曰希聖,而以講義一編是正于餘。

    閱之喟然曰:自學校之教廢,而士習衰,人聖賢之,聖賢之道晦而人心漓。

    博士一職,既倚席不講,而為之子弟者,複無所師承。

    其于四子一書,不過用以工帖括,應制科而已。

    聖賢義蘊所在,實未嘗浸潤浃洽,疏通證明,以潛移其志氣。

    無惑乎習尚之儇薄,舉動之淺躁。

    其發為文詞,亦苟且塗飾,無卓然自得之見也。

    昔漢唐盛時,儒者多原重質。

    時如毛、鄭、大小戴、伏生、孔安國之屬,于六經之文,窮搜博覽,彌年累月,師友相傳,不遺餘力。

    其為學之勤如此。

    故注疏流傳,大義炳如。

    至宋濂、洛、關、閩之學興,而洙泗不傳之緒,益以發明。

    其後鵝湖、鹿洞各設講席,大闡宗台。

    因晦庵大儒聽象山說君子喻義一章,至汗流揮扇,則知會講之益,誠足警發心志,聳動觀聽,不可少也。

    今日士習,不止文字卑陋之宜變,而檢心制行,無所防表之足。

    憂,則仿。

    昔賢之規,涵濡以仁義,發皇以道德,鼓箧遜志,循循然日進于高明,發為詞章,亦有所依據,而不入于庸陋矣。

    博士生長于浙,欲溯源于其鄉之先正,以遠,紹紫陽、金溪之傳。

    發揮墜緒,振起宗風,行見全浙士習之丕,變,實基于此。

    甯獨禾郡已哉!博士勉旃,即以是編為先河,可矣。

    文。

     碑記一 保安禅院記 唐陸贽 聖皇禦極,深憫阇黎一教之湮微;常侍宣恩,大複會昌五重年之厘革。

    靈山勝境,煥綸绋以增嚴;宿德老師,遵憲章而還住。

    燈幢法界,漚電妖氛。

    惟赑?之有文,冀鲸鲲之無噬。

    沂茲禅院,肇古叢林。

    跸駐魏雄,鳌柱尚銘乎通聖;法崇蕭帝,龍龍賜額乎保安。

    浙地蟠靈,祗園迓秀。

    頃薦罹乎劫運,倏幸轉乎慈風。

    握天心以印人心,假佛力而鸠凡力。

    矗宇缭垣,軒睇視乎三千沙界;考鐘擊鼓,嘩祀頌于億萬丕基。

    争知赤手成家,蓦見黃金布地。

    千燈續耀,四衆摅誠。

    趺坐迎參,檐蔔華都生心上;登龛打坐,須彌山隻在眉端。

    憩佛蔭而福德難量,舞皇風而涓埃莫報。

    用資琬琰,永作砧基。

     真如法堂記 宋司馬光 壬辰歲夏四月,有僧清辯踵門來告曰:清辯,秀州真如草堂僧也。

    真如故有講堂,庳狹不足以麻學者。

    清辯與同術德宗治而新之。

    今高顯矣,願得子之文,刻諸石,以谂來者。

    光固辭不獲,乃言曰:師之為是堂也,其志何如?曰:清辯之為是堂也,屬堂中之人而告之曰:二三子苟能究明吾佛之書,為人講解者,吾且南鄉坐而師之。

    審或不能,則将取于四方之能者。

    皆伏謝不能,然後相率抵精嚴寺,迎沙門道歡而師之。

    又屬其徒而告之曰:凡我二三子,肇目今以後,相與協力同志,堂圯則扶之,師辟則補之,以至于金石可磨,山淵可平,而講肄之聲不可絕也。

    光曰:師之志則美與矣。

    抑光雖不習佛書,亦嘗剽聞佛之為人矣。

    夫佛蓋西域之賢者,其為人也,清儉而寡欲,慈惠而愛物。

    故服敝補之衣,食蔬粝之食,岩居野處,斤妻屏子,所以自奉甚約,而憚于煩人也。

    雖草本木蟲,不敢妄殺,蓋欲與物并生而不相害也。

    凡此之道,皆以狷潔其身,不為物累。

    蓋中國于陵仲子焦光之徒近之矣。

    後世之為佛書者,日遠而日訛,莫不侈大其師之言,而附益之以淫怪誣罔之辭,以駭俗人,而取世資,厚自豐殖,不知厭極。

    故一衣之費或百金,不若绮纨之為愈也;一飲之直或萬千,不若脍炙之為省也。

    高堂巨室,以自。

    奉養佛之志,豈如是哉?天下事佛者莫不然,而吳人為甚。

    師之為是堂,将以明佛之道也。

    是必深思于本原,而勿放蕩于水流,則治斯堂之為益也,豈其細哉! 陸宣公祠堂記 呂祖謙 古者建學,先聖先師各因其國之故。

    國無其人,然後合他國,而。

    釋奠焉,由漢以來。

    先聖先師之位,雖定于一,然郡邑先賢,亦往往祠于學宮,猶古意也。

    唐史載陸宣公贽,蘇州嘉興人。

    石晉時,吳越王元瓘奏以嘉興置秀州城東橋,以宣公名者,先老相傳,公所生之地。

    郡學故有公祠,今郡學直顯谟閣東平呂侯正已複緝而新之。

    維秀倍翼行都典治,為天下劇。

    侯獨置迎将期會之煩,表公以風勵多士,其知本務矣。

    初,公事德宗,入翰林為學士。

    方禁旅四出伐叛,公深以根本為慮,論居重馭輕之勢,至熟悉也。

    未幾泾卒,内外迄如公憂。

    奉天艱難之際,雖号親近,而其實不大纾,職在書诏,因得具著天子悔過罪已之意,聞者流涕。

    人心已離而複合,以便事抵懷光于立談。

    頃拔李晟之軍,已而平賊泚,收長安,獨晟軍是賴。

    官守所及,觕見一二,已足以再造唐室。

    苟帝以國聽焉,其所就何如哉?起建中,曆正元垂二十年,離合從違之變系矣。

    确乎其不移,溫乎其不怼,亹亹乎其不厭,所積之厚,豈世士所易窺耶?晚節為相,經緯之業,出之固有次第。

    始建白台省長官,各舉其屬,議辄見格。

    然綱條本末,載于章奏者,尚可複也。

    驟貶忠州,阖戶人不識其面,專以方藥自娛,蓋畏天命,畏大人,負罪引慝,于幽閑隐約之中,其志念湥矣。

    雖德宗卻猜忌,克猶勞問有加,非公之忠敬有以發之耶?彼謂避謗不著書,殆知公之細者也。

    秀維公裡,隽彥林立,公之猜缊,列于鄉誦者舊矣。

    故于祠宇之成,誦所聞,以質其中否焉。

    淳熙四年四月記。

     真如寶塔記 鮑義叔 中土自摩騰竺法蘭以經來華,人固知有經也。

    菩提達磨以法來華,人固知有法也。

    阿育王于佛滅度後,一日之中,造浮圖八萬四千,此西方殊勝事,華人未之知也。

    逮吳赤烏□年,康僧會擁錫至建業,大帝使求佛舍利。

    既得之,即為造塔。

    自是浮圖始建于中土,而吳中特盛焉。

    随唐以來,名出勝地,表刹相望,赤珠夜明,毫光晝現。

    四種八種,三意六意,瓶沙發願,窣堵正名。

    衆生不見心不見身者,如暗而迷。

    仰觀鬥極,無感不應,無應不神。

    所謂塔廟莊嚴,始徧于四維上下矣。

    檇李為郡,實今輔藩。

    臯陸四周,平坦洞達,宜有标植,用鎮聞隅。

    雉堞離方,真如蘭若。

    芗雲覆地,華雨彌空。

    嘉祐壬寅歲,有法師自南者,嘗建仁王護國般若寶塔,善導衆生,修崇梵福。

    宣和庚子,逆寇兆亂,焚蕩無遺,僅存地宮冶銀塔像,佛牙舍利,光彩如新。

    曆年既多,因循廢墜。

    今比丘上首智炬,夜夢觀音大士,有所告語,于是勇猛精進,捐财施力。

    複有長者檀波羅衆,舍巳愛東,無量數計,共成佛事。

    鸠工于淳熙十年仲冬二十九日,落成于慶元三年孟冬這六日。

    雲壁八面,絢爛淩空。

    露盤七層,巍峨出地。

    東際滄海,曶爽光明。

    西瞻都畿,佳氣蔥郁。

    南極于越,濤江轟豗,北??吳會,太湖汪漫,介日月之間,出雲雨之上。

    十通大用,三界無邊。

    統萬有于微茫,視億載于晷刻。

    猗欤偉,誠迦維之妙利,群生之指南也。

    作是語巳,有一居士長跪問言:昔聞如來談法華于鹫峰時,有七寶塔湧出現前,其中發大音聲。

    又休胥國道合屍羅于指端,出浮圖十層,有僧執爐蓋,旋繞而行。

    以此較彼,孰真孰幻?夫萬法生滅,孰非妄幻?幻身既妄,物物非真。

    作如是觀,名無為,法不取。

    于法無得,而修法。

    固無為,相有真實。

    現前三昧,如丘山高,福不唐捐,亦複如是。

    如來方便提引衆生,勤力修行,成就幻力,空即是色,道不虛行,出世階梯,故應頂禮。

     精嚴寺記 王希呂 佛之道,至難學也。

    毀形而苦行,割愛而忍辱,食以粗食,衣以壞色,器以瓦鐵。

    誦經禮佛,求師問道,從衆應俗,登門望施,修齋設供,土木營造,像設修為之事,無一不為。

    至于口腹之欲紛,華。

    之欲,男女之欲,凡人道之不可無者,一有犯者,有司得以治檀越,得,以棄。

    天下之人,莫不起而議之。

    佛道之難學蓋如此。

    秀州精嚴寺,舊号靈光,即東晉選部尚書徐侯熙所施之宅。

    寺鄰于市,寺亦為市。

    僧居于市,僧亦為。

    市,既為而久,既久而盛。

    其分居裂戶一百所,而為之徒者,且數百人,龐眉皓首,畏罪慕善,閉門燕坐,勤力精進者,往往有之。

    而血氣方剛,聞道未笃,六識所誘,一念不固者,亦所不免也。

    淳熙四年,直寶文閣韓公彥質,以黃岡政□,聖恩優異,付以茲郡。

    公遇事精敏,濟以公正。

    下車未幾,奸伏弱植,優遊撫馭,遂以無事。

    推其治理,勤厥外護。

    乃請于朝,願以是寺改為十方,有旨從之。

    于是籍寺所有,得二萬餘缗,招一因師,俾主其事。

    因資巽懦,不任是責。

    侯即喟曰:□□□欲藥其病,變不如初,吾且有過。

    乃命黜因。

    爰命諸□□道行可以經理者,衆以十六輩谂公。

    公于其未,擇一永祚師景壽,使補其處。

    壽公道學既高,世法亦熟,年未五十而主名刹。

    升坐之日,法音揚暢,舉揚宗旨,合音與果,演化道欲。

    複以叢林所立規矩,先以律身,還以導人。

    瞻聽所接,内嚴外敬,先信後舍,無有龃龉,皆順以附。

    緣法既契,乃取因老所用之餘,計四千缗,并舉韓使君所施之财,與大衆之所施者,又為數千缗。

    鸠工匠,會竹水,摘瓦甓,給雇直。

    凡為秀王祠堂三間,戒壇一所,廊庑三十四間,法堂一十二間,僧堂六間,兩花堂五間,前資寮行堂共十三間,桷檀林後架□十間,為水田二千餘畝,歲得米一千餘石。

    為蘆塲□千餘畝,歲得薪五萬餘束。

    經始于五年之春三月,斷手于六年之夏四月。

    始師堂日寺成,當求記于王居土既成,使其徒師源具以本未來希呂謂之曰:夫應時有緣,悟道有性,化荊榛為道場,辟市井為佛地,易土木為□設,改喧??為禅觀,凡見于有為者,是謂緣。

    着一盂粝飯,聚四方衲子,大開不二門,共究無生理,凡歸于自然者,是謂性。

    今師既巳奮空拳,竭願力,了大事,破群疑矣。

    蓋亦自□其所已為,而思惟其所未為者,自緣而修性,由性而悟道,以上報國恩,而次報佛恩乎?師曰:唯。

    乃為之記。

     月波樓記 毛滂□ 甲午秋七月,秀州修月波樓成,假守毛滂置酒其上,因語坐上客曰:望而見月,其大不過盤盂,然無有遠近,容光必照。

    而秀,澤國也,水濱之人,起居飲食與水波接。

    此二者,秀人鹹得而有之。

    昔令狐君挺為此樓,以名月波,意将攬取者于斯樓之上,謂守得籠為巳物,時分餘光,以及賓客,顧不見笑于大方耶?是雖繩樞甕牗,漁樵之舍,皆可以得二者之勝,甯待登此樓而後得之?然昔人升車褰帷裳,意□高視遠眺,或者登樓門,顧使能明目洗心,有如月與波者乎?則其治民,猶越人之治病,豈不盡見五髒之症結耶?令狐君之名樓,豈有意于此?今樓之下,池水才尋丈間,亦聊足鷗鹭爾。

    極目野山,無三數裡遠,鄭毅夫題詩其上,乃雲:野色更無山隔斷,天光直與水相通。

    毅夫之喜誇也如此。

    雖然,天下孰不泰山或為小;天下孰小,秋毫或為大。

    而大小之相去,殆出吾方寸間,蓋亦不可以語人矣。

    故此樓目力所及,雖不如毅夫言,倘以為大,則窮日月之出入,極江海之泛濫,要當一眼吞之,是豈不近出目睫之間哉?樓前翠潋如萦帶,而高柳橫塘,遠入孤村,野花水草,微見幽處。

    闌于下瞰,煙雨空蒙,朝霞暮雲,淩亂衣袂,徘回徙倚,心舒日衍,蓋可以散郁滞而忘吾憂也。

    故老為餘言,此樓建于至和之甲午,規模甚陋,亦幾圯而僅支。

    今又當甲午一變,而壯麗若此,獨恨登覽者有時而老。

    而此樓固突兀自尺,與光景蟬連俱在也。

    滂聞而歎曰:樓雖壯且麗,顧可,恃。

    哉!壯當有時而傾撓,麗當有時而漫滅。

    蒼煙白霧,而荊棘之所叢;頹垣斷塹,而狐狸之所家。

    祗使後人來發慈,慨爾今,邦人相與出敖而喜甚,徒以有此樓故也。

    至其人散酒罷,水波月出,餘獨擁鼻微吟,将須遐想。

    蓋意已超然,遺塵埃,出雲氣,将不月而明,不波而清,不樓居而高也。

    吾于此時,蓋得佳處,且将以遺來者。

    異時而登臨,而及予所後者。

    餘雖不及見,意其若見予也。

    蓋初不以此登屬于人。

     興聖禅寺記 婁機 嘉定元年九月,權發遣嘉興府事臣希道言:臣所領郡□嘉興縣縣丞之廳,正寝東空,實維孝宗皇帝慶毓之地。

    七紀于今,丞轉相授,與常官舍等,無以稱神人扈仰之意。

    臣至之日,始徙丞居,即加豳掃,缭以周棂。

    崇護之禮,懼未□也。

    粵庠生徒,闾井耋老,麋至谒曰:往年秀以列州得名為府,近者士不繇貢,群試春官,亦惟毓聖之地,樞電所屆,昭示握恩。

    而龍戲之館,赤照之宮,獨後表章,豈非阙典臣,希。

    道?竊伏思念,廢寝與食,爰即故府,是辄是稽。

    恭惟藝祖皇帝,太宗皇帝,赫靈誕聖,于汴于洛,後即其地,鹹建佛刹,曰應天,曰啟聖。

    英宗皇帝繇齊州防禦入繼大統,州升節鎮,是曰典德。

    潛邸為寺,亦沿厥名,載在策書,可援為比。

    臣希道猥玷屬籍,系為秀安僖王曾長孫。

    臣祖嗣王,臣伯圭,長欲建請,未及聞上,積成先志,責當在臣。

    況複際遇,叨守是邦,今而不言,死有餘罪。

    願即丞廳改創佛寺,且以臣疏下之中台,讨論舊章,贲以名額,仍升軍号,得偶齊鎮,上以慰孝宗在天之靈,下以表臣民推尊之敬,抑為薄海生聚祈贶請福。

    臣希道謹昧死以聞。

    十月甲午,诏禮部、太常寺拟定。

    禮部尚書臣時、侍郎臣奕、太常少卿臣燮奏:嘉興府拟升為嘉興軍,嘉興縣丞廳宇,拟更為興聖禅院。

    十二月戊二辰,制曰:可。

    秀人聞命,??聲如雷。

    郡以制書從事,務揭軍□。

    乃遂庀役,撤廳創寺,匠工墨師,勸力子來。

    明年十月,寺告成。

    重屝伉壯,兩庑湥靓,左右複屋,栖鐘若經,中俨神禦,前殿後閣,列署諸化菩薩,大屋以居上首,闳堂以容缁徒。

    齋寮庖廋,凡叢林椝撫,靡一不具。

    為室大小,合二百餘間,輪負壯麗,為諸刹甲。

    圜觀和會,拜跪瞻依,謂宜有記,昭示臣機。

    俟罪政府,與奏請诏報本末。

    禾興又鄉郡也,佥諧授簡,不得而辭。

    乃拜手稽首言曰:惟聖笃生,膺圖授簏,天實啟之;儲祥孕靈,地實成之。

    渾淪沖漠,妙于天者,難以智窺;扶輿郁積,發于地者,可以域考。

    瑤光感颛,昴宿标禹,傅雖不誣,驗之無然。

    至若舜之諸馮,文之岐周,輿圖昭然,千古在日。

    臣子之于君父也,坐見于牆,食見于羹,精誠所存,随寓而著。

    過虛位必趨,遭乘車必下,因物起敬,俨如參前。

    而況地靈所鐘,聖迹所肇,委置堙泊,弗虔弗蠲,人謂斯何?皇上昭茲繩武,遹追來孝,宵衣菲食,必勤必儉。

    立政官人,克明克謹,設施注措,動法孝皇。

    至于恢顯之章,尊崇之典,事事物物,極其豐備。

    矧三朝成憲,炳然如丹。

    宣乎覽郡守臣之奏,诏亟俞之,惟恐後也。

    若夫建明之宜,奉行之恪,經始之審,告成之速,費不害公,役不加民。

    則臣希道之績,視公子奚斯為罔愧。

    臣既叙次其事,俾镵諸石,複拜手稽首,為之銘曰:于赫孝宗,诏隆中興。

    武藏不殺,文緯丕平。

    作其即位,二十七載。

    德參兩儀,仁冒四海。

    在厥初生,于胥斯原。

    禦示溪之水,檇李之城,昔在光武,濟陽,載育嘉禾九穗,歲應大熟。

    昔在高帝,沛惟帝鄉。

    萬歲之後,魂魄不忘。

    惟我烈祖,發祥齊美。

    郡名昭符,屢恊嘉瑞。

    對越在天,神無不之。

    乃眷□秀,永言懷思。

    诏作梵宮,榜曰興聖。

    遹駿三朝,駕方軓并。

    宏址穹隆,高檐飛棘。

    揭虔妥靈,來燕來翼。

    像衛嚴饬,丹雘聿新。

    徼福金仙,敷錫庶民。

    禦溪淵淵,檇李業業。

    夾輔慶基,昌于來葉。

    檇李業業,禦溪淵淵,匹休宗祊于千萬年。

     重建保安寺記 張浚 物之興廢,系乎天數,而所以興其廢,使終不至于淪墜者,則存乎其人爾。

    苟得其人,則意念所及,足奮神化,而投無不獲。

    掀天功業,亦屬指掌。

    而況叢林巨刹,為西方聖神之所栖,洎靈資利澤,與大造相周旋。

    脫有大善知識,以夙緣乘之,則其镕瓦礫為金碧,化土苴為栴檀,若探囊取寄,而曩天系臨人化九。

    曩昔舊觀,若自天而下矣。

    回天之力,其藉于人者,固如是哉。

    保安講寺,舊為通聖蘭若,隸秀州,距城北一舍許。

    在北秋原,建自東晉。

    雪巢法師,雲遊擇勝,得善士,蔔本常,割地一方,遂卓錫于此。

    拮據焦勚,誅茆索绹。

    僅營幽構,粗循規矱。

    延及法胤,方智德玄等守之,不絕如線。

    迨唐至德間,易為保安禅院,叢席向振,物盛必衰。

    罹會昌之厄,寺衆星散。

    梵宇化為荊榛。

    否極泰來,繼有大中之诏,陰霾駁散,佛日重輝,院墜而複起,丞相陸公曾記其事。

    及今普誠法師,以大羅心發,圓覺神照,鸠善信而重拓之。

    畚湫成亢,撤腐為新,曆五載而就緒。

    奉大士有殿,講法有堂,匦藏經有閣,設鐘虛有偻,妥伽藍有祠,安禅有室,庖湢有所翚,飛霓聳□飾丹垩,而又缭以甓垣,藩以卉水,慈雲甘澍,缤紛法界,足為十方大衆之所皈依。

    于是具請于朝,升為保安講寺。

    大業既成,爰請予文,以記成績。

    抑以見師神通之廣,智量之弘,足以挽乎天功,指迷途而超欲海,空五蘊而掃六塵也。

    繼有是清業者,尚有懋諸,俾梵法其永興哉! 栎齋藏書記 葉适 餘友衛君湜,清整而裕,淡泊而詳,酷嗜書,山聚林列,起栎齋以藏之,與弟兄群子習業于中。

    夫其地有江湖曠逸之思,圃有花石奇詭之觀,居有台館溫涼之适,皆略不道,而獨以藏書言者,志在于學而不求安也。

    又其自以為栎者,真無用于世矣,非退托而雲也。

    按孔安國皇名墳,帝名典,堯舜在焉。

    然書稱若稽古四字,高辛而上無預也。

    說命曰:學于古訓乃有獲。

    不知說所謂古何時也,六世之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