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陽典錄卷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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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腦曰:遣汝作五主,掌界内之蛇,焉得使毒害人?是者即住,非者即去。

    甲卻下蛇堆崩倒,大蛇先去,小者繼往,以至于盡。

    隻有一小蛇,土色肖箸,其長尺餘,懵然不去。

    甲令舁宰來,垂足叱蛇,收其毒。

    蛇初展縮難之,甲又叱之,如有物促之,隻可長數寸耳,有膏流出其背,不得巳而張口向瘡吸之。

    宰覺其腦内有物如針無下,蛇遂裂皮成水,隻有脊骨在地。

    宰遂無苦。

    後遺之金帛。

     崔雍起居譽望清美,尢嗜古書圖畫。

    唐鹹通戊子歲,授祿二千石于和州。

    值龐勳搆逆,豐、沛間,賊鋒四掠,乃命小将赍羽檄,持牛酒槁賊師,且以全雉堞,活黎庶為請,由是境亡剽掠之患。

    雖矯為款谕,而密表自陳。

    時宰有不協者,因置之于法。

    士君子相吊。

    後有得崔君所寶畫者,軸杪題雲:上蔡之犬堪嗟,人生到此;華亭之鶴虛唳,天命如何。

    字雖真迹,不書時日。

    識者雲:聞命之後,無暇及此。

    其預知耶?複偶然耶? 唐鹹通中,龐勳反于徐州,時崔雍典和州,為勳所陷,執到彭門。

    雍善談笑,遜詞以從之,冀纾其禍。

    勳本見待甚厚,其子少俊,飲博擊拂,自得親近,更無阻猜。

    雍以失節于賊,以門戶為憂,謂其子曰:汝善狎之,或陽方傾,能剚刃乎?人皆有列,但得其所,吾複何恨。

    其子承命,密懷利刃,忽色變身戰。

    勳疑訝,因孩懷袖,得七首焉,乃令烹之。

    翌日,召雍赴飲,既徹,問雍曰:肉美乎?對曰:以味珍且飽。

    勳曰:此即賢郎肉也。

    夾命殺之。

     于季有為和州刺史時,臨江有一寺,寺前漁釣所聚,有漁子下網舉之,覺重,壞網視之,乃一石如拳,因乞寺僧置于佛殿中,石遂長不巳,經年重四十斤。

     崔韬,蒲州人也,旅遊滁州,南抵曆陽,至仁義館宿。

    館吏曰:此館兇惡,幸無宿也。

    韬不聽,負笈升廳,館吏備镫,燭訖,而韬至二更展衾,方欲就寝,忽見館門有一大足如獸,俄然其門豁開,見一虎自門而入。

    韬驚,無于暗處,潛伏視之,見獸于中庭,脫去獸皮,見一女子,奇麗嚴飾,升廳而上,乃就韬衾,出問之曰:何故宿宿餘而寝?韬适見汝為獸入來,何也?女子起謂韬曰:願君子無所怪。

    妾父兄以畋獵為事,家貧欲求良匹,無從自達,乃夜潛将衾皮為衣,知君子宿于是館,故欲托身以備灑埽。

    前後賓旅,皆自怖而殒。

    妾今夜幸逢達人,願察斯志。

    韬曰:誠如此意,願奉歡好。

    來日,韬取獸皮衣棄廳後枯井中,乃挈女子而去。

    後韬明經擢第,任宣城,韬妻及男将赴任,與俱行。

    月餘,複宿仁義館。

    韬笑曰:此館乃與子始會之地也。

    韬往視井中,獸皮衣宛然如故。

    韬又笑謂妻子曰:往日卿所著之衣猶在。

    妻曰:可令人取之。

    既得,妻笑謂韬曰:妾試更著之。

    接衣在手。

    妻乃下階,将獸皮衣著之,才畢,乃化為虎,跳擲哮吼,奮而上廳,食子及韬而去。

     張景伯之為和州,淮南多象,州有獵者,常逐獸山中,忽有群象來圍獵者,令不得去。

    有大象至獵夫前,鼻絞獵夫,置之于背。

    獵夫刀仗墜者,象皆為取送還之。

    于是獸獵夫徑入深山,群象送于山口而返。

    入山五十裡,經大盤石,石際無他物,盡,象之皮革餘血肉存焉。

    獵夫念曰:得無于此啖我乎?象負之且過,去石五十步,有大松樹,象以背依樹,獵夫因得登木焉。

    弓墜于地,象又鼻取,仰送之。

    獵夫深怪其故。

    象既送獵夫訖,因馳去。

    俄而有一青獸,自松樹南細草中出,毳毛髬而,爪牙可畏,其大如屋,電目雷音,來止磐石,若有所待。

    有頃,一次象自北而來,遙見猛獸,俯伏膝行,既至磐石,恐懼戰栗。

    獸見之喜,以手取之,投于空中。

    投巳接取,猶未食,噉惱。

    獵夫望之歎曰:畜獸之愚,猶請救于人,向來将予于山,欲餘斃此獸也。

    予善其意,曷可不救?于是引滿縱毒箭射之,洞其左腋。

    獸既中箭來趨,獵夫又迎射,貫心,獸踣焉,宛轉而列。

    小象乃馳還。

    俄而諸象二一百餘頭,來至樹下,皆長跪展轉。

    獵夫下前,所負象,又以背承之,負之出山。

    諸象圍繞喧号,将獵夫至一處,諸象以鼻破阜,而出所藏之牙焉,凡三百餘莖,以示獵夫,又負之至所遇處,象又皆跪,謝恩而去。

    獵夫乃取其牙貨,得錢數萬。

     曆陽石秀之見一人,著平巾袴褶,語之曰:聞君巧侔班匠,刻幾尤妙,太山府君相召。

    秀之自陳雲:劉政能造。

    旬日政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