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刊曆陽典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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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負名山著作之材者,他日必能成瞻亭昆仲之志。

    即不然,而職官人物、史事、藝文諸大端,網羅詳盡,即志本豈有加焉?顧獨惱瞻亭昆仲不及見之也。

    河間紀昀。

     陳子犀林以其所纂曆陽典錄屬餘序,餘受而讀之,蓋于所紀史事而重有感也。

    和于古為曆陽,與無為夾河而國,三國志所謂濡須是也。

    其北為東關,緣河兩岸,逦迤一二十裡,為東興隄,吳、魏、六朝、宋南渡,邊圉重鎮在是焉。

    南北交争,朝得暮失,斥堠烽燧之警,無歲無之。

    民生其間,裹糧束裝,以防暴兵,人煙蕭索。

    生意殆盡。

    嗚呼,可謂敝矣!今天下四海一家,郡縣都邑,珠聯繩貫,合為一統。

    從古割據之場,揮戈躍馬之地,帆樯叢集,屋瓦鱗次,炊煙成雲,雞犬鳴吠之聲,達于四遠。

    兩界之人,駕小舠,日數往返,無操尺箠而問者。

    以視昔時戎馬蹂躏,旌旗金鼓,不絕于耳目,幸不幸固何如哉?嘗欲雜取曆代史之有關于濡須者,勒為一編,以志山川之險易,時代之治亂,民物之盛衰,因循未成,讀陳子之書,可以無作矣。

    此餘所為戚然有感于心而不能自巳者也。

    至于捃摭之博,辨核之精,有目共見,無事餘言,故不縷述雲。

    龍飛嘉慶元年春王月,無為吳元慶拜書。

     别錄之書,所以是正史乘,删訛訂陋,補缺略以傳信于後世者也。

    非博與專不為功,而專為尤難。

    曆陽之名,自春秋而降,往往見于史傳。

    洪景盧、徐應秋号稱博洽,援爾雅山水南北陰陽之說,曆數天下郡縣,以陽名者百五十有六,而曆陽顧不與焉。

    意二公非生長于和,其所紀能博而不能專,故若是耶?至以和人紀和事,明張廣漢有烏江遺事,戴敬夫有和陽開天記,其書皆不傳。

    而舊志善本,如宋程九萬曆陽志、趙師清曆陽志補遺,又煙沒不可複見。

    自元、明迄今,茲雖作者五起,大抵本沿訛因陋,仍略而巳。

    坐是以江淮重鎮,山川風土,人物藝文,數千百年瑰偉奇特,可喜可愕之迹,滅沒沈溺于蟫紅蠹碧之餘,而無以表見于世,斯大鄉邦之憾,而文人學士之羞也。

    吾友陳比部犀林病之,别輯曆陽典錄若幹卷,為一書。

    凡郡乘所巳錄而習見者略之,錄而訛而陋者,為詳考而駁正之;其逸而見于他書,郡乘略不及載者,為博搜而鱗列補之。

    蓋自其弱冠為諸生時,即毅然奮起,購求逸書,漁獵群籍,丹黃塗乙,汲汲然惟是書之為務。

    洎乎翺翔京辇,出入郎署,中間被簡命,乘轺車,溯宮亭,履贛石,西南走蜻蛉白國,瘴煙蠻雨之鄉,必挾是書與俱。

    所遇薦紳賢士大夫,門生故舊,下逮關尹津吏,從容延訪,冀得其箧衍藏弆之遺編奧帙,以補吾書之所不逮。

    其精誠所至,乃火往往得之。

    嗚呼,其可謂之專也巳!夫犀林平生所著書,不第有此,而獨于是書殚精費思,其專若是,夫豈自矜淹貫之長,凡以憫廢墜于要典,成絕業于鄉國,以自盡其敬恭桑梓之意雲爾。

    後之覽者,由其博以識其專,由其專以鑒其志,其本可以恍然于是書之作,之功非淺鮮也巳。

    嘉慶九年,歲在甲子季春上澣,同裡弟孟成儒莼庵拜撰。

     荊楚歲時,嶽陽風土,武林舊事,中吳紀聞,景耆舊于襄陽,稽方物于益部,莫不有資紀牒,用附職方。

    至如記号嵩山,志名澉水,伽藍楊氏之編草木,稽含之狀名園特志于文叔,水利專書于季隐,皆輿地之分篇,史家之旁例也。

    考其馔箸,半出鄉賢,然則表識枌榆,恭敬桑梓,網羅故實,荟萃根條,補梼乘之阙略,備鄉邦之職志,尤賢豪之務,文獻之義矣。

    吾師夢湖先生,曆陽右族。

     熙代鴻儒,萬卷撐腸,九州指掌。

    摅華粉部,天垂白雲;司命文昌,人瞻紫漢。

    方其家居廉讓,心對古先,念闾史之叢殘,感圖經之炱朽,閑山曠水,考厥名稱;轶事遺文,遇諸簡冊。

    太沖著戶之筆,有句即疏;白傅投瓶之稿,靡書不采。

    猶複訪之故老,證以舊聞,日居月諸,注錄斯備。

    于是鈎金片玉,積寶匣而皆珍;碎錦零缣,經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