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澤縣志卷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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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餘志 志,史之餘也。

    餘則其事已僅矣,而志又有餘,不已贅乎?天有置閏,人有支庶,物有薜枝,志雖外史,而沿革治忽、城池、學校、田賦、戶口、事迹、人文,皆??軒所取資,無非史,無非正也。

    若人文之餘而有畸行,正傳之餘而有遺事,秩祀之餘而有俗祠,皆可以志,可以無志,顧可以無志,而未始必不可志。

    則志而餘之,以比于新語、世說之篇焉爾矣。

    用附餘志以見其意。

     尚義 明宋守正在城人。

    長厚好施。

    有貧人負其債,鬻子償之。

    守正聞而驚曰:餘尚冀有後也,忍令若為此乎?遂焚其劵。

    又有官差張姓,花費官锾三十兩,力不能償,欲投缳自盡。

    守正知之,如數代完,且不計償,其人賴以生。

    有子宋世科,授雒南縣尉。

    孫師程、同亨、應亨皆食廪黉序。

    聯亨拔貢生,愈亨天啟辛酉科舉人。

    世皆以為好施之報雲。

     朱薦,邑南小封村人,樂善好施。

    明季,捐粟赈□□□春,出陳粟千餘石,貸濟鄉黨,迨秋成,有償者不□計息,其不償者付之不問。

    臨終時,凡借貸文劵□什諸祝融氏。

    子軒承先業,尤尚義,濟人利物,善□先志。

     工良貴邑東鄉北馬村人,樂善好施,每隆冬施粥以待饑者而食之。

    有子七人,孫二十八人。

    長孫生員王家興,醇厚古處,排難解紛,利人之事,皆喜為之。

    王承厚在城人,性孝友,重然諾,給貧人白廷簡銀拾兩為資生。

    簡不忍負,将鬻妻償之。

    時子方二歲,厚讓之曰:吾為汝一家衣食計,今反離汝夫妻子母哉!遂面焚其劵。

    又舍地十三畝,充王皇廟,捐修安鎮、廣濟諸橋,裡人額其廬曰義堂,舉鄉飲賓。

     王問士在城人,業儒未就,由椽授永甯縣尉,仗義樂施,捐赀濟貧,修造橋梁。

    遇人急難,賠金錢為人排解,舉鄉飲賓。

    孫邑庠生王臣,醇謹溫雅,尤敦古義。

    右五傳見舊志。

    一。

    國朝袁戎,字大士,武庠生,邑武紳碔之子也。

    性倜傥而長厚,樂善好施,随其力之所至。

    所居臨南小街東,頗窪下。

    一日,值陰雨,見一老妪騎驢行泥濘中,墜展轉不能起,恻焉憫之,遂積粟購石,砌為平坂。

    行者皆便之。

    前縣尹蔣時若既内擢,将遣眷還籍。

    黔中有家仆馮數名口,真定人憚南行,力不足自贖,以情來告,曰:非公莫能濟也。

    戎與之赀,并子女複得為真民。

    其善行率類此。

    壽七十七終。

    子維京,京長子智,俱捷武闱,縣尹。

    楚中陳喬山扁其堂曰樂善。

    右縣令劉璋。

     壽耇 明蕭自登,小值腰村人。

    醇樸二業農,能容忍,多善行。

    鄉中有惡少毀辱之,閉戶若不聞。

    偶見僯人盜其禾,佯不知而過,恐觸其恥也。

    非禮之事,無論大小,誓不敢為,曰:吾畏鬼神知耳。

    享年一百有八歲。

    長子蕭鳴韶,歲貢士,次子鳴廷,邑庠生。

    孫五:其一、蕭紳力農,蕭繼、蕭維、蕭缙、蕭緒,皆有聲黉序。

    今孫枝繁衍。

     國朝郭邦山,邑城西郭家村人。

    世守農業,謹厚特著。

    一百歲考終,時康熙十一年壬子也。

    二子四,孫五,曾孫各孝友力農,陶然有古風。

     張一登,李家莊人,安貧力耕,此樸茂坦率。

    卒年九十九歲,時康熙十三年日甲寅也。

    子丁三、孫四,俱業農。

    右三傳見舊志。

     佚事 深澤紳士家多守家禮,然喪葬亦往往作佛事,惟大角頭王、李二族不染于俗。

    自其先人李向陽、王蛟俱名下士相友善,皆誡子孫不得用釋氏教,今傳數世矣,猶守之不變,知禮者韪之。

    王成宇者,東故羅村人也,少桀骜,頗與諸不逞者遊。

    崇祯之季,天下亂,縣官且逃去。

    各縣土豪瓜踞東鹿泊莊,翟四尤雄黠,鄰州縣皆聽其僞令,無敢抗者,成宇亦聚,衆謀起事有日矣。

    邑紳士慮不可制,佥謀請入城防守。

    成宇悅,遂分遣其衆入城,置衛布署,為捍禦計。

    諸遊寇抄掠過者,即登城指麾曰:某在此,去去!率相率退去。

    以故人亦倚之。

    北鄉有母訟其子不孝者,成宇曰:是法所不貸也。

    即拘其子戮之。

    南關外恣橫往往類此。

    其下多壯丁。

    許鑽天者,殊勇健。

    翟四欲并有深澤,遣人邀成宇,成宇與許謀曰:不往,且易我,汝輔我前可也。

    遂行,抵泊莊,翟出迎,許辄蹑。

    其後翟睨之,微哂曰:此子學樊□耶!因設燕,火炙大脔,以鸾刀承之,進成宇。

    成宇接立□之。

    酒數行,□□自若。

    翟□然曰:君可人也,各守其界,無相擾耳。

    遂馳返。

    未幾,國朝定鼎,戮翟四。

    各縣既設官,成宇亦閉門不與事。

    然諸不逞者或聯騎往來不絕。

    邑人惴惴,心懼之。

    久之,符令渭英莅任,廉其奸狀,遣役計緻之,責以通寇戕民,嚴诘訊,成宇但瞑目曰:往日事何足問!旋又械其子至,加以刑。

    子呼搶悲号,匍伏哀乞。

    成宇叱之曰:癡犬子,欲爾死,得生乎何爾為!是夜,遂斃之獄,而宥其子。

    惴惴者乃獲安。

    語曰:好亂之民,終必自斃,然哉。

     澤城内形勢,東崇而西洿,水漲時,西門外水與橋平。

    東門橋下水才相揖耳。

    清苑進士陳端伯精堪輿,嘗過澤,至西街,曰:此地水不稍留,辄南注,此不聚财之象也,加培之,使水可暫聚,不速去,當大益。

    然西街人士皆安貧自守,未有倡其事者。

    舉人張笃之,學業淹博,才高志甚廣,嘗書其堂櫻雲:液史融經,口吐虹霓萬丈;攀龍附鳳,身先禮樂三千。

    其胸次如此。

    尤精大六壬,多奇中。

    許令來音,閩人也,遣一人歸省其親,久不至,詣張請占課成,曰:速命人候之東門外,今來矣。

    使出門,而人已返。

    真定。

    軍門劉某奉陛見之命,請張決之,曰:于課體大人當别調,其地四面皆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