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澤縣志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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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原其志,哀其事,傳之于後,以補功令所不逮者,則有司之事也。

    爰為之文以記之,而題其墓曰守貞不二雲。

     節婦李氏傳 邑人張笃之 生員袁吉妻李氏,士人女。

    讀書知大義。

    年十六歸吉,為袁之蒙婦,眉案間即度越恒匹。

    婦三載。

    年十九,夫病殁,矢殉地下,不食飲者累日。

    其母泣而告曰:死何為?李曰:生何為志不回?時舅姑方悲痛,含凄,揮淚而慰之。

    祖姑谕又切,諸姑伯姊曉譬多方,始就從容之義,以有今日。

    節婦之言曰:吾夫為人子,不及事其父,顧累其父,吾為之婦,代有終,其可乎?吾且生矣,生則循吾職,庶無悔。

    爰盡孝翁姑,凡左右就養,晨昏定省,一如其夫之情。

    夫之禮。

    至于祖姑春秋高耄,耳目之官不靈,自寝興以迄飲食,與撫嬰孩無異。

    他如叔侄妯娌,賤及臧獲,無疾言,無怒色,且以勤儉先之,尤為人所難。

    更有難者,舅三世同居,雖中武甲第,弗就秩,上為親老,次為其孤侄。

    及叔父棄世,而從弟願各爨焉。

    居無幾,從弟亡矣,又無幾而亡,弟之妻若子月中相繼而亡,幾絕祀。

    叔母壽八旬,與弱孫孫女孤處一宅,誰為依?節婦謀諸姑曰:非翁作主不可。

    可其言,遂婦養同處。

    而節婦之孝從祖姑,較祖姑在為尤善。

    節婦無子女,仲叔女女之,季叔子子之,其所以置出閣女,撫過嗣子,倍為辛苦。

    然皆由于性之快然,匪人所及。

    夫以節婦之由烈而貞也如此,其孝也如此,其慈,天求也此也如此,其治之勤且儉也又如此。

    節婦欲報之德報二矣,彼蒼之報節婦,宜何如也?邑缙紳長者,嘉禾太守王君??樂道其事。

    張子笃之,不仕人也,聞見用修,得傳其概雲爾。

     王氏族譜序 邑人王礦 粵考王氏之望,盛于晉代,東曰琅琊,西曰太原。

    我家在邑西陳家莊者,不知幾世矣。

    移居邑城,又将十世。

    相傳先世籍山右之洪洞縣。

    明成祖時,以直屬郡縣,拱衛畿城,而人民凋敝,徙近省望族以實之,遂僑居于此,殆太原之别派欤。

    在城者别為二派,皆祖茔仕主事石良公之後。

    相傳其兄弟行曰忠、曰清。

    今考南小街譜系,石良生昭,昭生清,我在城始祖則曰玺,與所傳忠與清者又不符。

    且石良于始祖疑為曾孫,屬我始祖,玺于石良公,則不知其為子若孫也。

    其不可考據如是。

    嗚呼!九族派别,情以漸疏,而一原之流,其本無二。

    自宗子法廢,本支混淆,情意乖離,名字重複,雖有水源木本、合敬同愛之思,亦無所賴以萃其情,而至于終渙。

    餘每痛此,欲先以譜系聯之,間訪族老所傳,碣銘所列,疑以傳疑,信以傳信,蓋十世而近,昭穆秩然可序矣。

    夫人各一身耳,由身而旁推之,則有兄弟,有族人;由身而上溯之,則有父母、有祖宗。

    經曰:兄弟既翕父母其順,故念鞠子,未有不惇友于者也。

    範文正有言:宗族者,吾今日固有親疏,以祖宗視之則均是子孫非有親疏,故念祖德,未有不笃惇叙者也。

    我祖宗來,家世忠厚,詩禮相承,孝友居家,謙和接物,賢賢而老老,親親而尊尊,居官為清白吏,報國為義士忠臣,此皆先人贻謀,垂之孫子,故自前明迄于今日,書香日盛,得為深澤望姓,他日子孫得升鬥祿,皆祖宗遺澤也。

    無徒自饫,其必仿古人義田宅之制,講明文公家禮而力行之。

    夫祖宗之有子若孫,而且有衆子孫,無不望其齊榮。

    譬彼花木之生,偏反映發,若一枝秀茁,而苑枯相間,即偏榮不足觀也。

    且一本之誼,不能惇睦,若由族之人而旁推之,有民有物,由祖宗而上溯之,有天地體乾父坤母之心,大同胞吾與之量,此天下之一大族譜,無不自别生分類實始之,而于涼德者複何望乎?後世子孫,其勿忘吾言矣。

    深怿縣忘。

    卷之十藝文康熙丁亥仲春朔日。

     深澤縣志序 縣令許來音 邑之有志,猶國有乘也。

    星野疆域之分界,田賦裡役之規制,與夫文物官方之表績,風俗土産之登隆,于是載焉。

    繇治一邑以通天下,莫不測天而準地,酌古而宜人,稽其舊經,補其缺失,以垂百代因革,而疏其利弊。

    蓋方輿之書,首重畿輔,以及甸服,所謂??軒備采輯者,雖在一邑,猶将以太史之事行之也。

    澤為神京三輔地,考春秋時為鼓子國,漢時則屬涿郡。

    前史所紀,其民堅城守而善事君,其神護冰渡而囑努力,故全義應武,多悲慷之遺焉。

    餘筮仕治澤,甫下車,訪紳士,詢父老,撫職方而讨典牒,佥雲邑有舊乘,久沒淹燹,蓋荒湮文獻,幾欲征而不可問。

    餘瞿然曰:是猶一邑廢興苓奮,與災?亂治之林也,烏可無志?雖澤無名山巨鎮,而古迹勝事猶存蕞爾,吾治澤而不志,澤,誰志者?且澤猶昔之澤也。

    志其星野疆域,則知胃、畢之交,以備廥獵,滹??之渚,以謹津梁,治惟火龍以茀也。

    志其田賦裡役,則知堤河淤築,爰襄上錯,集部整伍,乃克複雠,治在鋤矜以勵也。

    志其文物官方,則知夢彩羽者夙蒸文瑞,制凱兵者茂垂遠略,治惟悅強以匡也。

    志其風俗土産,則知缶鼓而懋歌豳,梨棗而饒北利,治惟雝睦以化,而儉樸以敦也。

    君子守其邑,則必察其情以和其氣,安其性以正其志,乃修其政,以達其文而成其治。

    治邑而無志,則下匿形而上蔽義,亦守土者之羞也。

    間取郡載之一脔片腋,鼎分而裘綴之。

    惟是占測則從天,課輸則準地,遵典則酌古更變,則宜人因舊經缺失而補其全,以合一書。

    蓋三越月而始就。

    昔李核作地制圖編,以扼天下之勢,賈耽上隴右圖表,以繪一方之形,餘竊慕焉。

    今日惟是治澤而志澤不敢以畿輔之重綏撫者上負??軒,則斯志也,或有采輯輿圖之手,欲為獎賢良而問文獻,庶幾繇一邑以通天下,則猶是國乘之一助也哉。

    康熙十四年乙卯孟秋。

     朱子注釋三書序 邑人王植 濂溪太極圖說一篇,通書四十章,橫渠西銘一篇,皆朱子手所注釋,表章于世者也。

    蓋朱子于此三書既為之注,複詳為之說,闡發不遺餘力,尊之與語、孟、五經等,而後儒顯微抉幽,以暢其意旨之未盡者,亦幾犁然備矣。

    後學或且病之,曰:擇焉弗精,語焉弗詳也。

    夫謂其弗精,則考亭微言具在于是;謂其弗詳,則一言而千百其詞,尚何以加焉?乃猶不足厭賢哲之心,而驟而讀之,亦有難得其端緒之所在者,言未循其序,而理未衷于一也。

    夫言多而擇之無術,雖微詞渺義,尚沒汨于繁雜紛赜之中。

    矧新安未定之言,後賢未醇之論,如泾渭同流,而丹黴雜陳,能無惘惘哉?餘嘗從事于此,思為訂正,乃為二法例之:一曰以傳從經說之發明大文者,即依大文為序次,使條分縷析,皆按次而列。

    一曰以疏通注意之發明注義者,即以注義為标準,使經直緯橫,皆從一而定。

    若作室然。

    彼始其事者,堂搆垣墉,棟杗、榱桷、楹礎、階砌,既無一不具矣,取多用宏,或未暇細為經理。

    吾欲去其龐雜,奠其杌陧,無俟另辟門庭而改作之。

    第于位置未善者,為之調方向,通戶牖,界牆垣,觀者自覺爽然一新。

    餘于是書,志此物也。

    若夫悟太極無極之妙,念乾父坤母之原,體仁義中正之實,求踐形惟肖之旨,心研力追,有非言诠所可概者。

    餘有志焉,而未之逮也。

    将伯之呼,所望于二三同志何如哉? 正蒙初義序 給事中石首鄭其儲 從來書理漆暗,緣注疏家勦襲陳言,不由心悟,又或妄參已說,扣盤扪燭,使古人精意晦蝕,故遇白家婢所共哓,辄累牍不休。

    至疑義所積,仍如岣嵝碑文,絕少注腳,如此著書,唐荊川所謂大地作架子,安頓不下者也。

     餘幼讀性理一書,謂正蒙十七篇,多文不屬,義不貫,字句佶屈聱牙,不耐人口。

    後反複玩味,始漸得其志旨脈絡所在。

    莊生雲:每至于族,吾知其難為。

    正蒙之為族也夥矣,但晬盤示兒,百物具在,天地鬼神,幽明隐顯,本末精粗,通貫為一,張子一生苦心極力之所考索,淺夫鹵莽之胸,讵應探讨至此耶? 王子槐三,乃餘辛醜分校所得士,其學淵邃淹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