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縣續志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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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

    後此原民王思印、谏議劉日俊、原令張缙彥,皆确有定見者。

    唯袁化中雲“嘴不必開,開亦無益”,特為泾陽言泾陽耳。

    吠聲者咋指,而未嘗深求。

    惜費者明知而率多退沮,加以自私自便,創為有害之說,以遂其不費疏鑿,安享成利之心。

    舉數千年莫大之利,等閑棄之,良可惜也。

    職初任,即圖振興,念高陵以高亢之地納水地之糧,疾苦尤甚,不遠百餘裡屢至堰口,見铫兒嘴北已開七十五丈,取水河心。

    廣惠至龍洞未開者,才十有三丈耳,相其山石,非如鐵洞之堅。

    與其議定後,行徒為作舍道旁之,虛語不若先行後議,乃有真知灼見之實功。

    遂于二月廿日,捐募土工,循舊迹北掘五丈餘,闊一丈或八尺六七尺不等,深丈餘,或一丈八九尺不等,皆前開已塞者。

    于四月十七日捐募石工,從龍洞空處屈曲近五丈,南鑿丈餘,知上有天窗,長二丈餘,高六丈,土石委積,鑿掘兼施,閏六月初二南北已通。

    上開小渠一道,引山水入河,約費百餘金,謂石堅難鑿,虛縻脂膏者,謬也。

    龍洞大泉三道,不啻前此之多,溉田當亦倍昔。

    宜十數年前,泾陽章令謂開洞為有益矣,但水舊北流下有大罅,即引之南行,水漲恐為渠病,必堅塞乃可。

    且渠铫兒嘴北不過丈餘,自以鑿開嘴石,泾水長流,另立閘口時啟閉,防濁水使三、高永免亢旱之虞,醴、泾亦無壅遏之患,為利無窮耳。

    前後尚須深闊,結岸塞隙,約費千金,憲台福星下贲加意興除,以四縣共水之源,檄饬會勘,均派工赀,無不遵者。

    自此,功同鄭白,永垂不朽矣。

     尚有事宜條列如(左)〔下〕: 一舊渠宜浚也。

    水磨橋一帶,橋欄倒壞,沙壅平渠,号呼疏浚,已四年矣。

    今大水彌漫,愈加壅塞,泉水入河,四縣原有分工,趁此八九月天未寒時,必須拔截放水,乃可兜底淘修。

     一水手宜備也。

    舊例四月閉泾口,防濁水淤渠,七月啟泾口,引泾水灌地,水手三十名。

    人給渠岸無糧官地,又四縣受水利夫,公攤三兩五錢,各共六兩,時伺啟閉,違者罪之。

     一浚土宜遠也。

    渠岸為鹿巷往來所經,自随便壘土,道不可行。

    一遇雨水,崩卸淤渠,又近岸陡坡,水手霸耕,獸行鳥啄,俱能壞渠,必清查嚴禁。

    土務運河,耕宜平地,庶可久也。

     一渠鬥宜清也。

    泾陽成村鬥分水入縣,每月初一、初五、十一、十五凡四次,不在溉田之數。

    今鐵眼加大,晝夜長流,又三限口本三渠,今加曹公鬥,是泾有二渠矣,是宜塞并者也。

     一限截宜均也。

    三原一渠闊五尺五寸,截低一寸五分。

    泾高合渠闊一丈一尺,截高一寸五分。

    又分曹公鬥二尺七寸,水直受而截低,共渠水曲受而截高,亟宜更正。

     一水期宜更也。

    舊例,月初三高〔陵〕,月終醴泉。

    由近忽遠,全曆幹渠,限口距堰七十裡,一日乃至高陵,再三十裡,分水不均,滴水不至,請至今月初近月終遠,名實未虧,均平無議矣。

     已上諸條,漢有都水使者,唐令京兆少府督視,宋有三白渠提舉使,元有三白渠使,明設水利佥事管水同知,故事可禀命即行。

    今但委之縣佐,恐有偏私,且時公出是必籌畫百全,乃可經久不敝。

     按泾渠始于秦,盛于漢,鄭渠溉田四萬頃,白渠溉田四千五百餘頃。

    盛矣,縣受水地未知歲何也。

    傳無明文,無從臆斷。

    唐永徽時,兩渠溉田尚六千二百餘頃,縣受水地亦未知幾何也。

    然縣令劉仁師循故事,考式文,則受水固自有則,而失其利者已六十年,至彭城堰成,而利始複矣。

    五渠所由昉也,終唐之世未知何如。

    宋至道元年,皇甫選等奏三白渠溉高陵等六縣地三千八百五十餘頃,迄于景德治洪口畎,泾河灌高陵等三縣田,民以饒足。

    《長安志》雲:中南渠東西長三十五裡;高望渠東西長三十五裡;()〔禑〕南渠東西長四十裡;中白渠東西長三十裡;此宋代高陵之水利也。

    四渠下流俱入栎陽縣,而中南渠又分一小支曰:析波渠,鬥門有長,利夫有額,則水利自在也。

    元時,展修洪口,名王禦史渠,縣渠通淤,未知何如。

    至天曆二年,重修一切取于利戶,而有不能辦集之說,則縣之遙遠者,疲累不堪可知也。

    明代雖有修浚,而嘉靖時,縣東、南、北民久不得用水,将夫役告消矣。

    是縣之水利,有明一代僅存虛名。

    我朝雍正五年,特诏修治舊渠,移西安通判駐泾陽百谷鎮,專司其事,縣始與泾陽、醴泉、三原得均其利矣。

    後裁通判專其責,于知縣歲久制弛,上遊又壅而專之。

    生斯土者遂不知有渠水,豈泉源混混不如昔哉。

    受水者雖自下而上,洩水者必由近以及遠,遠者鞭長而莫及,近者因緣為奸利,亦勢則然也。

    聞之父老雲:道光中,署縣事陶侯寶廉力與泾陽人争昌連渠,水曾來一次,後遂無聞焉。

    而所謂五渠者,今且平于地矣。

    同治三年,知縣徐侯德良曾役民夫于龍口地方,另開新渠,複引泾水。

    奈渠高于河者數仞,其法于岸上先掘數大池,制器曰水龍,巽乎水而上,水注之池引之渠。

    無如土松易滲,泾泥又不止數鬥,池未及滿已漏其半,複為泥淤,盛水無多,迄于無成,而縣民實感其意。

    同治九年,知縣洪侯敬夫雅意複古,複考式文,遣縣民百餘人按期迎水。

    奈甫入縣境,水忽倒流,即馳騎趨視,而永樂店數十裡之間盡為漫淹,蓋又被水手盜決也,又迄無成。

    渠制之複,誠不易哉。

     縣自失水利以來,人勤耕作,淡然若忘,緣縣皆旱地,受水地視泾陽才十五分之一。

    兵後,繼以大祲,流亡未複,水程之家轉懼浚渠之受累,願弛其利,豈真如禮所謂有其廢之,莫敢舉乎。

    惟是良法美意,有心人終不忍其就湮,人存政舉,敏如蒲盧。

    所恃官斯土者斟酌變通,因時制宜,與斯民普不言之利,如王太嶽所言:役興而人不知功,成而上不有則,縣之幸也。

     古迹 左馮翊城見前《賈志》,漢左馮翊即此。

     陽陵故城見前。

     鹿台城見前《賈志》,元末李思齊又築城戍此。

    《府志》:古戍之在高陵者,有鹿台戍。

     渭橋鎮[9]宋敏求《長安志》:在萬年縣東四十裡,即唐李晟屯兵處。

    《金史·地理志》:高陵有渭城鎮,按即渭橋鎮。

    宋置忠翊郎監酒稅官一人。

    今為渭橋渡。

     毘沙鎮宋敏求《長安志》:在縣西南十八裡。

    《金史·地理志》:高陵有毘沙鎮。

    宋置承信郎監酒稅官一人。

    今為毘沙裡。

     雲槐精舍在距河門外後土宮。

    明呂泾野先生與門人講學處。

    夜月兮娟娟。

     先生《課士》詩曰:春晝風煙萬木陰,盡含生意接東林。

    諸生試看雲槐樹,二十年來隻此心。

     《雲槐夏霁》詩曰:夜雨雲槐霁,南風夏閣幽。

    郊鐘醒午夢,野日欲西樓。

    繞樹鸧鹒捷,行沙白鹭遒。

    葵花開滿徑,聊足慰觀遊。

     《雲槐思憶弟仲止》詩曰:望雲槐兮白日渺茫,懷佳人兮涕淚浪浪。

    繄中原兮鹡鸰偕行,又塞上兮鴻雁同翔。

    餘何為兮茕茕彷徨。

    爾志兮顔商,爾貌兮澹張。

    蘼蕪兮秋霜,杜衡兮隕芳,猿啼兮斷腸。

     望雲槐兮山川逶迤,懷佳人兮我心傷悲。

    江有草兮葉(陞)〔陸〕離,場有瓜兮帶句維。

    餘何為兮誰與随。

    爾言兮可為,爾行兮難追。

    鳳凰兮委垂,骐骥兮趄趦,奎殒兮魂飛。

     望雲槐兮渺渺風煙,懷佳人兮泣涕漣漣。

    水有魚兮并目,山有獸兮比肩。

    餘何為兮盤桓。

    爾文兮羽幹,爾質兮瑚連。

    甘貧兮原憲,砺節兮鮑宣, 毛伯溫、何景明過縣,均有懷先生詩。

    毛詩曰:憶昔掄魁日,高名動九州。

    文章追古作,德行邁時流。

    進退惟吾道,行藏豈有由。

    雲霄千仞遠,快睹鳳凰遊。

     何詩曰:東林精舍接東城,出谷先歌伐木聲。

    氣象久瞻程伯子,摳趨今見魯諸生。

    芝蘭入室香俱化,桃李開門樹總成。

    渭水滔滔同向海,濟川舟楫幾時行。

     舍久圮廢,槐根僅存。

    國朝乾隆十五年,知縣留燧偕邑人周資陳、張士恭、墨琛、王學元、趙曰睿樹故址石。

    趙有題。

    詩曰:老樹風聲天際來,雲槐古廟舊書齋。

    虬枝攫碧淩霄漢,鶴蓋垂青覆砌苔。

    影落方塘塵域淨,迹通曲徑講堂開。

    關西再辟談經市,禮樂文章次第栽。

     知縣丁應松有題。

    詩曰:潑天濃翠古雲槐,屈曲虬龍樹樹皆。

    岚氣忽來迷雨徑,午陰旋合蔽晴階。

    千年枝幹知誰植,五夜音聲定汝諧。

    絕愛此間堪号市,公餘常拟叩僧齋。

     淨土樹《名山記》:在高陵縣南八裡。

    俗傳西域鸠摩羅什憩此,覆其履土,遂生茲樹,二月開如楊花,八月結實,狀如小栗,殼中皆黃土。

     建置志 王公設險以守其國,于是設官分職,以為民極,而衙署建焉,傳舍視之,失其意矣。

    推之置郵傳命,分泛置防,倉儲備荒,書院育德,以及“演武振茕,莫不有所。

    凡以為民而己,形民之力,不可有醉飽之心,而修廢舉墜,固守土者責也”。

    述建置志第二。

     城池 始建詳《呂志》《府志》,土築周遭共長八百三十丈,計四裡六分有奇,城身均高三丈,頂厚七尺,底厚一丈七尺,池深二丈五尺。

     國朝乾隆十八年,知縣蕭大中詳修門四:東,距河;西,接蜀;南,迎翠;北,通遠,俱仍舊。

    同治元年回變,城樓、更房俱燼。

    五年,署知縣陸堃籌款補修,重建城樓,增置更房三十三座,四圍雉堞甃以磚,工未竣,去。

    六年,署知縣曹琛續修。

    七年,知縣洪敬夫莅任,始訖工。

    自為記略雲:縣小而城闊,自回逆亂後失陷者三,廛市榛墟,人民稀少。

    前守土者陸君壽莊,會邑紳耆民籌赀修葺,城始可守,故賊屢至而城無恙。

    惜城形單薄,加以風雨摧殘,日就傾圮。

    敬于同治戊辰六月來治斯土。

    登城環視,見有頹者、有陷者、有險窄不可展步者,萬一有虞,将焉固守?爰約同僚暨邑紳耆集款重修,未期年而蒇事。

    庚午之春,馬賊連至,賴四鄰難民七八千人入城固守,賊疑有備,因即遠飏。

    惟是城雖修而仍未厚,必再增寬而後可以展步武。

    所恨者十年蹂躏,地苦人稀,非休養生息,數十年未易猝辦。

    然則堅城山屹,睥睨雲環,謀長久之計,而措衽席之安,是所望于後之賢令尹與邑紳諸君子者。

     街七,有市集者五。

    舊系日輪一街,五日一集,未知所自始。

    兵後,市廛無存。

    近稍稍招集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