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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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後歸本貫登科,為健吏,至祠部員外郎、江南西路提點刑獄而卒。

     舊制,三班奉職月俸錢七百,驿羊肉半斤。

    祥符中,有人為詩,題所在驿舍間曰:“三班奉職實堪悲,卑賤孤寒即可知。

    七百料錢何日富,半斤羊肉幾時肥。

    ”朝廷聞之曰:“如此何以責廉隅?”遂增今俸。

     嘗有一名公,初任縣尉,有舉人投書索米,戲為一詩答之曰:“五貫九百五十俸,省錢請作足錢用。

    妻兒尚未厭糟糠,僮仆豈免遭饑凍?贖典贖解不曾休,吃酒吃肉何曾夢?為報江南癡秀才,更來谒索覓甚甕。

    ”熙甯中,例增選人俸錢,不復有五貫九百俸者,此實養廉隅之本也。

     石曼卿初登科,有人訟科場,覆考落數人,曼卿是其數。

    時方期集于興國寺,符至,追所賜敕牒靴服。

    數人皆啜泣而起,曼卿獨解靴袍還使人,露體戴幞頭,復坐,語笑終席而去。

    次日,被黜者皆授三班借職。

    曼卿為一絕句曰:“無才且作三班借,請俸争如錄事參。

    從此罷稱鄉貢進,且須走馬東西南。

    ” 蔡景繁為河南軍巡判官日,緣事至留司禦史台閱案牍,得乾德中回南郊儀仗使司牒檢雲:“準來文取索本京大駕鹵簿,勘會本京鹵簿儀仗,先于清泰年中,末帝将帶逃走,不知所在。

    ” 江南甯齊丘,智謀之士也。

    自以謂江南有精兵三十萬:士卒十萬,大江當十萬,而已當十萬。

    江南初主,本徐溫養子,及僣号,遷徐氏于海陵。

    中主繼統,用齊丘謀,徐氏無男女少長,皆殺之。

    其後,齊丘嘗有一小兒病,閉閣謝客,中主置燕召之,亦不出。

    有老樂工,且雙瞽,作一詩書紙鸢上,放入齊丘第中,詩曰:“化家為國實良圖,總是先生畫計谟。

    一個小兒抛不得,上皇當日合何如?”海陵州宅之東,至今有小兒墳數十,皆當時所殺徐氏之族也。

     有一故相遠派在姑蘇,有嬉遊,書其壁曰:“大丞相再從侄某嘗遊。

    ”有士人李璋,素好讪谑,題其傍曰:“混元皇帝三十七代孫李璋繼至。

    ” 吳中一士人,曾為轉運司别試解頭,以此自負,好附托顯位。

    是時侍禦史李制知常州,丞相莊敏龐公知湖州。

    士人遊毗陵,挈其徒飲倡家,顧謂一驺卒曰:“汝往白李二,我在此飲,速遣有司持酒肴來。

    ”李二,謂李禦史也。

    俄頃,郡廚以飲食至,甚為豐腆。

    有一蓐醫。

    适在其家,見其事,後至禦史之家,因語及之。

    李君極怪,使人捕得驺卒,乃兵馬都監所假,受士人教戒,就使庖買飲食,以绐坐客耳。

    李乃杖驺卒,使街司白士人出城。

    郡僚有相善者,出與之别,唁之曰:“倉卒遽行,當何所詣?”士人應之曰:“且往湖州,依龐九耳。

    ”聞者莫不大笑。

     館閣每夜輪校官一人直宿,如有故不宿,則虛其夜,謂之“豁宿”。

    故事,豁宿不得過四,至第五日即須入宿。

    遇豁宿,例于宿曆名位下書:“腹肚不安,免宿。

    ”故館閣宿曆,相傳謂之“害肚曆”。

     吳人多謂梅子為“曹公”,以其嘗望梅止渴也。

    又謂鵝為“右軍”,以其好養鵝也。

    有一士人遺人醋梅與燖鵝,作書雲:“醋浸曹公一甏,湯燖右軍兩隻,聊備于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