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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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有規定,軍營裡不準驅馬奔馳。

    ”天子的随從隻得照辦,拉緊缰繩,讓天子的車駕慢慢行進。

    文帝到了營中,周亞夫手持武器拱手行禮說:“穿戴盔甲的将士不能跪拜,請陛下允許我以軍禮參見。

    ”文帝深受感動,面容莊重嚴肅地手扶車前橫木,向營中官兵緻意,并派人向周亞夫緻謝說:“皇帝特來慰問将軍!”文帝勞軍完畢,一出營門,群臣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文帝卻說:“唉,這才是真正的将軍呀!在霸上和棘門軍營看到的,簡直形同兒戲,他們的将軍自然很容易遭受襲擊且被敵軍俘虜。

    至于亞夫,敵軍又怎能侵犯他呢!”周亞夫不僅有不讓皇帝随便入營的事,而且還曾在實際作戰中不聽皇帝的诏命。

    那是在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吳、楚等七個封國叛亂,周亞夫奉旨領兵前去征讨。

    周亞夫在榮陽會台各路軍隊後,吳國叛軍正在加緊進攻梁國,梁國形勢十分危急,向周亞夫求救。

    而周亞夫卻領兵到了昌邑,深溝高壘,堅守不出。

    梁國天夭派人去向太尉周亞夫求救,周亞夫認為堅守對全局有利,便不肯去救。

    梁國見周亞夫一直不肯去救,便上表報告景帝。

    景帝派使臣送诏命給周亞夫,讓他立即去救梁國。

    周亞夫拒不執行景帝的命令,仍是堅守不出,隻是派出輕裝騎兵去斷絕吳、楚叛軍的運糧通道。

    吳國軍隊缺糧,士兵饑餓,急于挑戰,周亞夫的漢軍仍是不出。

    夜裡,漢軍營中受驚,營中軍兵互相攻擊擾亂,直鬧到太尉周亞夫的營帳之外,周亞夫仍是安安穩穩地躺着不起來。

    時間不長,營中也就安定下來。

    後來,吳軍朝漢軍軍營東南角奔來,周亞夫卻讓大家注意防備西北面。

    結果,吳國精兵果然到了西北角,漢軍防個正着,吳軍攻不下來。

    吳軍早已挨餓,攻不下便撤走。

    這時,周亞夫派出精兵追擊,把吳軍打得大敗,吳王濞隻帶着幾千軍兵逃跑。

    漢軍乘勝追擊,徹底打敗了叛軍。

    周亞夫的兩個事例,生動有力地說明了孫膑關于兵權問題的論述完全正确,授予将軍全權是十分必要的。

    周亞夫若遵照景帝诏命去援救梁國,那結果如何還很難說哩!這篇文章談論的第四點是賞罰問題。

    “賞罰分明”也可說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了,其重要性和必要性毋庸贅言,盡人皆知。

    但孫膑在此強調的卻是賞罰的及時和一視同仁,這自有其道理。

    賞罰及時才能起到賞罰的作用,若不及時,那便有可能徒耗錢财官爵而不能發揮其作用。

    至于一視同仁則更加重要,賞罰不公,非但不能起到激勵或警戒作用,反而會引發不滿或更嚴重的後果。

    在唐懿宗年間,有個嶺南西道節度使,本來就不是統兵材料,奉旨去平定南诏叛軍,他不懂什麼指揮,隻知一昧奏請增兵。

    皇帝派了八個道的軍兵去增援,他仍是一戰即敗,他派出的一萬軍兵,剛接觸敵軍便損失了八千,吓得康承訓手足無措。

    虧得節度副使李行素領兵修好壕溝寨栅,才保住了邕城。

    邕城被蠻兵圍住,諸将請求乘夜去劫敵營,康承訓卻不同意。

    經天平軍的小校再三力争,他才同意。

    那名小校召集了軍中三百勇士,夜裡用繩子缒出城外,悄悄摸到敵寨,有的高聲呐喊,有的放火,一齊闖入敵寨,一陣亂砍亂殺,殺死蠻兵五百有餘,衆蠻兵大驚逃走。

    可惜康承訓事先沒有部署,待敵軍逃跑再派兵迫擊,已是追之不及。

    這位節度使打仗不行,邀功卻是大行家,當即向朝廷報捷,說是大敗蠻兵。

    唐朝末年,皇帝昏庸,得到捷報非常高興,滿朝慶賀,加封康承訓為檢校右仆射。

    這還不夠,更可氣複可恨的是康承訓不為那位小校及三百勇士請賞,而是把功勞全歸于自己的子弟親信,為他們請功受賞,真正的功臣卻無一受賞。

    這一來,軍中将士大為失望,怨聲載道。

    後來嶺南東道的韋宙把真相上報宰相,康承訓怕追究罪名,便上表自稱有病,由朝廷降職另調完事。

    康承訓身為統兵将官,賞罰不肯一視同仁,而是謀取私利,便鬧得軍心渙散,自己也難辭其咎。

    将軍必須具備大公無私的美德,這是一點也不能含糊的。

    這篇文章從四個方面,論述了将軍應有的品德。

    其實,何止統兵将領,哪行哪業的領導能例外呢?政府官員自不必說,就是企業的廠長、經理們,也應具備這幾項品德,才能辦好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