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八 甘泉學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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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少陰火之性,禮;太陰水之性,智、信兼,四德五性是具。

    心統性情,道根天地,乾道為性,坤道為情。

    是故仁之端恻隐,寬裕、溫柔有容,少陽木之應也;義之端羞惡,發強、剛毅有執,太陽金之應也;禮之端恭敬,齊莊、中正有敬,少陰火之應也;智之端是非,文理、密察有别,太陰水之應也。

    剛柔有中,陰陽合德,兼統四端,命曰人極。

    人極者,心也。

    是故知覺運動,不足以盡心。

    陰陽有統,剛柔有中,三極一本,原始要終,心之則也。

    是故禽獸之倫,有知覺亦有運動,生同本原,成襲偏氣,陰塞陽拘,識心私己。

    草木之無知識,偏塞之極也。

    (《心統圖說》)  人亦物也,動靜變合,周流複始,陰剝陽生,虛含萬理,此其形合神存,靈通知類也。

    然陽奇陰耦,天清地濁,陽以陰成,天從地作,遊氣因依,互有純駁,純者聖,駁者愚,心同形異,是生等差。

    故木多偏仁,金多偏義,火多偏禮,水多偏智,陽多偏剛,陰多偏柔。

    多微者偏,多甚者惡。

    五性感動,弗由於則。

    人心妄,天理塞,此其所以去禽獸不遠也。

    是故善學者?求其端於天,正心正此,修身修此,擇善擇此,固執執此,理得心存,氣變質化。

    行此四德,徹上徹下,無餘欠,無假借,天人同歸,死生晝夜。

    孟子言盡心知性知天,存心養性事天,修身立命,至矣哉!(《心統圖說》) 侍郎何吉陽先生遷 何遷字益之,号吉陽,江西德安人。

    嘉靖辛醜進士,除戶部主事,曆官至南刑部侍郎。

    萬曆甲戌卒,年七十四。

    先生從學於甘泉。

    京師靈濟之會久虛,先生入,倡同志複之。

    先生之學,以知止為要。

    止者,此心感應之幾,其明不假思,而其則不可亂。

    非止,則退藏不密,藏不密,則真幾不生,天則不見。

    此與江右主靜歸寂之旨,大略相同。

    湛門多講研幾,而先生以止為幾,更無走作也。

    其疏通陽明之學,謂“舍言行而别求一心,外功力而專任本體,皆非王門種子。

    ”亦中流之一壺也。

    張鹵疏先生撫江右不滿人望,惜哉!《侍郎何吉陽先生遷》  予往在京師,與巾石呂先生遊,先生言時時不與逆也。

    則歎曰:“聖人之學,無聲無臭,幾於心,而天地之化備,其斯以為統乎?學者不察于統,而铢兩尺寸焉,索之思慮臆見之間,卒之破裂膠固,支離而不可幾也。

    則有厭苦其所操切,而思一托於空虛混合之區。

    以為默識之學,二氏由之,往往藉此而後能得之也。

    嗟乎!假令孔子之門,其言渾淪變化,所持以為統者,不可神明其德也,而藉於此,豈所以為聖人之學哉?孔氏殁而默識之學亡,而二氏之說,因以糟粕贅疣乎我也,乃自古而憂之矣!”亡何,先生移南司成以去,而予亦去之濂溪白鹿之墟。

    踰年,與先生再遊於新泉之上,乃得所為《心統圖》指示之。

    複歎曰:“昔者奇耦之數,天地實為之,而無聲無臭之體備矣。

    伏羲始作八卦,固将以冒此也,而非以明象也。

    然世之丘索之徒,業既失之,其後拟續漸繁,離去宗本,而洗心之義□於《詩經》,於是周子憂之而無極之說出焉。

    此其意豈以間於孔子哉?二五萬殊之列,象數之化也,要其所指,則舉無以發太極之義,而原極以着無之精,是所述於無聲無臭者,達乎天地人物未形之初,而不離於天地人物有形之後,所以推一本之撰,而盡立象設卦之情,其無以易此矣。

    (《心統圖說序》) 周子而後,一本之義離,而孔氏之旨複,二五萬殊之感,又将以思慮臆見乘之,而莫知返者。

    由予所聞,於今蔽乎?無以發之也。

    ”茲先生之所以憂,而《圖》之所以作欤?先生之《圖》,其數準乎天地,其象通乎伏羲,其指取乎周子,其於四時四德變合生成之際赜矣!而其微一約于統焉。

    統也者,道之體也,無聲無臭,貫乎天地人物之中,而不能遺者也。

    伏羲居中之蘊,而周子所舉於無之謂也。

    (《心統圖說序》) 故觀天地於聲臭之外,則靈蠢賢愚莫非成性,不以形骸貴賤而異;觀人心於聲臭之外,則剛柔善惡莫非天理,不以耳目好惡而殊。

    此其統,非通天地人物于一本者,孰能知之?而可思慮臆見與焉乎哉!彼起念于形骸耳目辨,而執之以為決擇防檢之端,則有不得以思慮臆見竭其才,而甘心於空虛混合之所必易者。

    夫思慮臆見之不可以為道也久矣,而空虛混合之說,又自逆其感通之源而淪滅之,其為失也,均以是。

    知先生之命於統,因器以彰道,本天以知人,合虛實隐顯而一之,其以發其一本之義也,亦可以深長思也已。

    予觀孔氏之門,所稱性命之指,必曰無聲無臭,而其學則於默識幾之。

    蓋其即神明之禮,不一蔽於思慮臆見之思,而感應往來,殊塗百慮,循其明覺而時出之,莫不各有天然不易之則,而其剛柔善惡之萌,與習俱化,自無複離合妨礙於其中者,此其所識。

    聲臭俱亡,實無一事,而天地之化不能違焉。

    故曰天地萬物一氣也,象數性命一形也,剛柔中和一性也,晝夜始終一故也。

    然則先生之所謂統者由是,以幾之庶其可求也乎?雖然先生之言赜而微,學者既知思慮臆見不可達於統,而或於所謂統者,又且兢兢焉變合生成之際,無以心悟先生之意而通其微,将使糟粕贅疣,複足以為斯言病,固又先生之所憂也。

    (《心統圖說序》) 自釋氏出,儒者襲之,相率以虛為知,而卒無以體物,弊亦久矣。

    近代緻知格物之學複明,學者類知求諸應感之機,以順性命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