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惠全書卷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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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聽其喝報也。

    若仵作受屍家賄買。

    造傷虛捏。

    以假為真。

    受兇家賄買。

    隐傷不報。

    以重作輕生死俱含冤曲是誰之過欤嗣後雖親身再檢。

    或另委他官别吊仵作。

    無如若輩鐵例總以一檢為定。

    決不更移不惟骸骨暴露。

    衆證拖連。

    即本官被上司催駁申覆頻煩。

    大案何日而得結乎莫若忍臭味于一時省葛藤之無已之為至當耳 ○按緻命處頂心、顖門、腦角額角、太陽、目眦、鼻山根、耳根、結喉、血盆、胞前乳脅軟肋心腹小腹乘枕、谷道、陰囊、婦女陰戶、乳傍也、夫命案有初驗覆檢之例以人命重大恐有冤枉。

    不得不加詳慎若印官初次親驗無差犯證指供明确則覆檢亦可不必、即雲舊例不過再驗本傷。

    其餘報填屍格。

    以便申詳。

    又何熏蒸炙煮。

    慘拆骸骨。

    厭污三光為乎。

    謹按 欽定處分則例、人命母得三檢違者罰俸一年亦 聖仁澤及枯骨之恩也。

    為臣子者安可不詳于驗而慎于檢哉所謂檢驗者、乃檢原告所指之傷所報之器。

    而驗其真假有無。

    比驗其是否相同。

    此定例也、說者謂、非是、雖有傷不驗、所指傷之處不對狀、亦不準所以防虛詐而杜刁風。

    固為有見。

    但恐屍親驚哀倉卒。

    看視未周。

    不谙穴道。

    錯指傷所。

    豈宜槩置勿問耶。

    印官于初相驗時便須前後兩側周身詳細看到雖磕跌擦損之處。

    亦宜登記以絕仵作日後增傷之弊凡緻命之傷要驗。

    得極真。

    于驗完時、即令仵作将緻命傷幾處。

    磕跌擦損幾處。

    逐一開明取結以絕日後隐漏真傷捏造假傷之弊如此較之止據報為驗者。

    不加詳慎乎。

    說者又謂、骨殖之傷、人在生時、自少至老、或遊戲着重、或倚撞觸堅、雖平複無恙、然血氣凝聚骨上之痕、終身不散、若仵作受賄一槩報傷、将奈之何、然而無慮也。

    新傷與舊傷不同緻命與不緻命有異新傷有血暈蔭而紅活舊傷則淡黑而枯幹甚為易辨。

    然亦必不在緻命之處若當時中于要害其人久登鬼錄矣又何得至于今日哉如或有此、唯令仵作報明。

    生前磕撞舊痕。

    屍格照依填記。

    即經再檢。

    可無他議矣。

    鴻恐司牧諸君、為說者婆心所惑他傷不檢反開異日駁端傷錯指不準彼必别為告理與舊傷抺而不載緻滋苦主口實倘上憲聞之借斯查诘。

    執事更将何辭以對乎。

    故鴻又不得不贅及之。

     凡大案極宜慎。

    重不可輕報。

    又不敢遲報。

    輕報則事難挽回。

    遲報則上司行查。

    俱有未便。

    但于報文内、語意松圓不要說煞為玅如告謀殺人命、雖所據狀詞、然出看且側在毆殺一邊以謀故意虛虛含照。

    且事尚未經确審。

    上司亦不遽班駁。

    迨勢不能已。

    然後将謀殺故。

    殺情由。

    叙招詳覆。

    亦不為晚。

    何則鬬殺止于缳首。

    即有餘人。

    不過依同謀共毆拟杖謀殺則造意者斬加功者絞。

    餘亦杖流。

    不亦罪及多人乎。

    查律例論造意須有詭計陰謀。

    母得以一言為據。

    則是謀殺之條原未可輕拟也。

    如告刼殺人命亦然。

    凡刼殺即同盜論。

    不分首從皆斬。

    但查所失無多不過随手稍帶意原不在得财須婉谕苦主一死已堪洩忿何須傷害多人即或不從律例内謀而已行。

    人贓見獲者。

    方與強盜同辟。

    若贓無見獲。

    不盡法嚴追。

    又安能虛坐一槩論死乎。

    此古人為罪囚閣筆求生之意。

    亦仁人君子之所樂為也。

    然即以事勢論之。

    但屬死罪、各憲衙門、必幾經解審。

    幾經批駁而後具題。

    法司核拟奏請奉 旨。

    方可結案其間苦主犇馳。

    幹連拖累。

    保無有殒斃道路。

    而傾敗家産者乎。

    即在上司。

    尤非所願聞。

     欽部事多。

    日繁心計。

    遲延逾限參罰随之。

    且有失出失入之處分。

    又豈下屬之所利耶。

    故上司亦欲就從輕完結也每見州縣詳文、諸大吏嚴為駁詞。

    不啻吹毛索瘢。

    窺其意駁之苛正欲其覆之力耳為有司者。

    母遽懼違上旨急自翻前案使上台竊笑。

    天下有是不解事人。

    則庶乎其可矣。

     ○上司實落意思。

    不在駁詞之寬嚴而在措意之輕重倘未易窺測不妨據駁。

    再具申詳。

    俟其批發何如。

    則未有不當者耳。

    【倘上意未審近則親往遠則具禀請示。

    】 △疑獄 夫獄之原被具在衆證分明可以按律問拟、事無難結、若夫一種疑獄有黑夜殺人、并無見證者、有曠野殺人、無屍親識認者、有作客他鄉為人謀害而告及同行者。

    有共證其人毆殺、屍傷顯然、而其人滿口呼冤者。

    諸如此類、但宜細心審度密加體訪未可自恃聰明嚴刑煅煉枉累無辜書曰、功疑惟重、罪疑惟輕、又曰、與其殺不辜、甯失不經、夫臯陶聖人、也。

    以聖人猶有稱疑。

    聖人為士猶釋不經。

    夫才不如聖人。

    欲使案無欵牍。

    而強為摘服。

    冤及不經又并無聖人之心則吾不知其自居何等矣。

    鴻任郯東時、疑獄頗多姑舉在郯一事、有類于疑獄者、述之以代一回傳奇可乎、郯之東、距城十五裡、有社名歸冐、社有民任姓者父子二人、皆甚貧其子娶妻王氏、甫半載、而父析之、别居鄰付、不三裡許也、時值歲暮、方停訟、一日其夫以奸殺事喊控主名巨惡高某、并其妻曹氏、遂出票差拘、會日晡、有邑人謝某、為藩憲刑南椽、其人素稱謹厚因來辭鴻赴班、鴻待之飯、詢及民閑近事、謝辄述其鄉任姓妻、與高某有奸、不知何故、又行殺害阖鄉哄傳為之切齒鴻颔之、次日早堂、一幹犯證拘到、實時聽審、遂問任某、汝妻高某因何殺死、身屍現在何處、供雲、我住處與高某止隔一林、他彼此往來、我常在外傭工、并不知道、于某日晚、我呌妻王氏與我縫小衣、吹燈睡了、隻聽得門響、起來出去看時、隻見我妻子前走、高某持刀在後、高某妻子曹氏、站在他家門首點着燈等他我怕他殺、不敢趕去、回來關門睡了、到五更天起來出去、隻見妻子死在林傍空地上我跑回歸□、告訴父親、早起到縣告狀、鴻問你妻子是打死、是殺死、供雲、那時天尚未大明不曾看見是怎樣死的隻求青天作主、随喚于證問之供雲我是地方、在歸冐住、任姓妻子如何死、我不知道、喚高某至案、鴻作色怒曰我素聞汝是巨惡汝既奸王氏、為何又害他性命。

    汝從實供招。

    免受刑罰乃喝令該班選大夾棍伺候高某供曰、我為人性子不好口快、嘗得罪人、所以人都惱我、我若是惡人、老爺到縣、除了多少光棍。

    豈無人告發我。

    這任姓住處、雖與我不遠、我從不到他家往來、如何奸他妻子、但兩月前村頭上有三官廟、是我香火、我走到廟裡燒香、看見一個婦人在旁邊屋裡、我便問看廟道人、你是神廟、如何容留婦人在内、道人雲、這是村裡任某娘子、聞得跟人走了任某尋了回來、他不敢回去、躲在這裡、我因他是村裡人、不好趕他、說話之間、恰好任某進廟來、對道人說、我妻子在你廟裡、道人答雲、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