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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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澄清吏治,平均賦役,制止兼并,清理土地,清查邊軍積弊和鞏固國防等等。

    這些措施對推動社會生産的發展,鞏固封建統治起了一定作用。

    但到了萬曆中期之後,改革派又逐漸被排斥。

    當時以神宗為首的上層統治集團已經腐朽不堪。

    神宗本人又是個荒淫殘暴的皇帝。

    他臣下說他是酒色财氣四病俱全,非藥石可治。

    為了滿足無度的揮霍,他又陸續向各地派出大批宦官,充當礦鹽稅使,到處掠奪,從而引起了各地人民的反抗。

    這時一些作品中所出現的反暴君傾向就是當時現實的反映。

    上層統治集團荒淫的生活,直接影響到一般的官僚、地主,也使整個社會風氣趨向堕落。

    在這時一些小說、戲曲中所出的大量色情的描寫,就是深受這種社會風氣的影響。

    萬曆後期封建統治集團内部掀起了東林黨和邪黨之間的鬥争。

    邪黨到了天啟年間轉為閹黨,首領魏忠賢把持朝政,大批殺害東林黨人,這就使東林黨和閹黨之間的鬥争更為激烈。

    繼起的複社,和東林黨一樣既是政治團體,又是文學團體,它繼續和閹黨作鬥争,一直到明亡,成為明中葉後政治生活中的大事,它對當時文學創作有不小影響,明末清初有不少作品就直接反映這種激烈的黨事。

    天啟、崇祯年間地主對農民的剝削也更為苛重,而最高統治者又通過"遼饷。

    "、"剿饷"、"練饷"等名目,橫征暴斂,使人民傾家蕩産,到處流亡。

    加之水、旱、饑馑、疾疫等災害不斷發生,從而引起了明末如火如荼的農民大起義,明王朝也就在農民革命的洪流中覆滅。

     中葉弘治、正德時期,著名的思想家王守仁,從挽救地主階級政治危機的意願出發,繼承并發展了陸象山的心學,完成了主觀唯心主義的哲學體系,在當時和以後的思想界有廣泛的影響。

    王守仁的"良知"說以陸象山的"心即理"的學說為前提,他說"心外無物,心外無事,心外無理,心外無義,心外無善"(《王文成公全書·文錄·與王純甫二》)。

    肯定"我心之良知,無有不自知者"。

    并解釋說:"夫良知者,即所謂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不待學而有,不待慮而得者也"(《文錄·書朱守乾卷》)。

    因此,隻要取消欲望,自求内心,就可以獲得這種良知,并達到所謂萬物一體的境界。

    這種學說顯然是極端唯心主義的,他的用意也是很清楚的。

    如果人們都奉行這種學說,就都能成為安分守己的人,封建秩序也就得到鞏固。

    因此就它的實質來說和客觀唯心主義的程朱理學一樣,都是為封建統治階級利益服務的。

    但也應看到它們之間是有矛盾的,王守仁哲學中的"心即理"和程朱理學中的"性即理"的觀點有其對立的一面。

    王守仁反對理學那套束縛人性的教條,他曾說:"聖人之學不是這等捆縛苦楚的,不是妝做道學的模樣"(《傳習錄》下)。

    正因為這樣,王學對動搖長期以來程朱理學的教條統治,有它一定的作用。

    嘉靖、萬曆年間,随着經濟上新的發展變化,思想界也出現了以王艮為代表的王學左派,他們發展了王守仁哲學中的反道學的積極因素,富有叛逆精神。

    王艮認為"良知"是平易的,非玄妙的。

    又認為"聖人之道無異于百姓日用,凡有異者,皆謂之異端,百姓日用條理處,即是聖人之條理處"(黃宗羲《明儒學案》、《心齋語錄》)。

    在王學左派的後期代表人物李贽的思想裡已出現了唯物主義的因素,他被當時人稱為"異端"之尤。

    在他的重要著作《焚書》中,猛烈地攻擊了封建禮教,他認為穿衣吃飯就是道,這是人生最基本的自然要求;因而"道"不在于禁欲,而在于滿足人們的需要和追求物質的快樂。

    他還大膽地攻擊儒學,提出"人之是非,初無定質;人之是非人也,亦無定論。

    無定質,則此是彼非,并育而不相害;無定論,則是此非彼,亦并行而不相悖矣",所以"以孔子之是非為是非,故未嘗有有是非耳"(李贽《李氏藏書·紀傳總目前論》)。

    雖然這種對是非的認識,有陷入主觀唯心主義和相對主義的危險,但它主要是針對"聖人之言是萬世之至論"這一觀點而發的,因而有它很大的進步性。

    他還輕蔑"六經"和《論語》、《孟子》,說它們"豈可為萬世之至論",嘲笑那些假道學是"名實具利的兩頭馬","能文不能武的婦人儒&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