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 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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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tdelaMathematiqueuniverselle);Adam以為是“普遍符号”(Caracteristiqueuniverselle)……這個争端,至今可以說是還未解決。

    注162而特納在他的哲學史裡,說是這種“了不得的科學之基礎,即謂一切幾何的問題,可以代數的符号去解決”注163。

    這是何等痛快,這是何等輕易!(3)我當年讀幾種哲學史的時代,都得了一種共同錯誤的感想,以為批評亞裡士多德的三段論法,以J.S.穆勒為先覺,因為穆勒在歸納邏輯的貢獻最大,所以史家論到穆勒的時候,總特别提出。

    其實不但倡不完不備的歸納法之培根,早已開始攻擊;即以演繹邏輯著稱的笛卡爾,也批評三段論法精刻盡緻。

    注164至于洛克在《原知論》裡著名的諷刺,不必說了。

     (四)治哲學而有一種精厚的科學根底,是最便宜不過的事。

    不但獨出心裁的貢獻,往往由此而出;即多少哲學的著作,涉及科學之處,非有點科學根底的人,不能了解。

    哲學家能經過一番科學方法的訓練,不但能多知道科學裡面的甘苦,而且可以批評的眼光,看出科學内部的破綻,加以糾正,使真理的推求,更為精澈一步。

    哲學家正當如孫行者一樣,練成一副“火眼金睛”,眼明手快,一根毫毛也不肯放過。

    但是我有一句話忠告談科學方法的人,就是科學方法不是看幾部“科學方法論”可以知道的。

    論科學方法的著作,雖然可以使内行的人多加一番自覺;若是僅看論科學方法的著作而談科學方法,則愈談而離科學方法愈遠。

    要得着一種真正的方法,最重要還是自己親自有一番經曆。

     (五)談一個時代的學說,固且有時須知道曆史的背景,因為可以幫助我們對于這種學說的了解;但是若把這種所謂時代的背景注重過度了,也有重大的危險。

    因為知識的活動,是很奇怪的;有了相當的材料,他就能“不能自已”的繼續活動,并不需外面社會的或環境的刺激。

    縱然有時社會的需求可加以鼓勵,但是決非主要發動的原因。

    治數學的人有了整數、分數,及他項條件以後,便能自行運用,造成精密輝煌的系統,并不需什麼社會的背景在後面。

    柏拉圖的《理想國》(Republic)是根據他哲學大系統中之一部分玄想;斯巴達的憲法縱或有可以供他參考之處,但是如果說《理想國》是以斯巴達的憲法為背景,那不但是亵渎柏拉圖,并且簡直可笑!專靠機械的環境論去解釋思想,是不可通,而且會上當的。

     (六)近代哲學界的努力,極為猛進,所以同時的著作,不能不注意。

    專門的哲學雜志如Mind,Kantstudien,RevuedeMetaphysiqueetdeMorale等之中,常有重要著述發現。

    譬如F.J.E.伍德布裡奇也可以算是一個有曆史地位的哲學家,注165而他自己幾乎沒有印過一本大的專著;他的曆史地位,隻是幾篇學報裡的重要論文為他掙紮來的。

    許多學報的前号,至今已多不易得。

    現在我們在國外對于這些問題尚不成問題,想起有日回國的時候,許多問題,早可使人不寒而栗了。

     總之,近代哲學,已決非空談時代。

    多少以愛知識智慧為責的學者,不停的努力。

    正如他項自然科學的進步一樣,常使治之者急起直追,尚虞不及。

    拾了幾個空名詞,掉來掉去而談哲學的,早可罷休。

    我們的船逐着海天平線,尚有撞到大陸的時候;隻是知識的長征,則愈進而地平愈闊;雖途中發現無限的仙峰神島,但是航路永無止時。

    知航路永無止時,而還不停的前進,這才是真正知識的興趣(Intellectualinterest)! 在美國已經幾年,一切環境的刺激,對于我都将漸趨疲乏了。

    1726年貝克萊赴美,一腔高興,乃使一個不做詩的哲學家做了一首詩表示他的希望;注166我現在的心境,正與貝克萊相反。

    不免把這詩最後的一節——我最喜歡的一節——改過頭一個字,于天蕩和船蕩不能辨别的時候,和着海波念道: Eastwardthecourseofempiretakesitsway ThefourfiredActsalreadypast, AfifthshallclosetheDramawiththeday Time'snoblestoffspringisthela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