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道德之實踐(教訓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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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在一方面固可使我們能具備保持他們;另一方面我們也可因有此自由,而不去具備保持他們。

    你所建立的自由,全是中性的。

    你的自由,使我們可擴大我們之道德生活,亦可使我們不擴大我們之道德生活。

    那我們怎能保障我們能逐漸擴大我們之道德生活?” 我的答複是:你不能要求有一道德生活必得擴大之保障。

    因為有保障,則你的道德生活之擴大,成必然的,被“保障你去擴大的勢力”所支配的,那你的生活便非道德生活。

    道德生活之所以成為道德生活,正在你之有可以不道德之自由。

    但是當你真自覺你有道德之自由,而可以不道德時,你卻必去求合乎道德。

    當你真自覺你可服從或不服從你自定自主的應該之命令,或可去可不去具備保持你應該具備保持時,你卻必去服從你自定自主的應該之命令,而去具備保持你應該具備保持者。

    因為你自覺你有自由,即是表示你不為過去之一切所支配規定。

    你不為過去之一切所支配規定,即表示你能超越你現實的自己之限制。

    而我們已經說過,一切應該具備保持的道德心理行為之共性,即不為你現實的自己所限制。

    所以你之自覺有自由之心理,與你所視為應該具備保持之種種道德心理,是同一的心理。

    你由你的自由去實現你應該之命令,即由你之超越你之限制,去超越你之限制。

    根據你之“前一超越限制”之自由之心理,你便必會發生那“後一超越限制”之道德心理,因為它們是一種心理之連續。

    這一種心理之連續是必然的,所以你自覺你有自由,你便必會去奉行你應該之命令。

    但是這兩種心理之必然連續,卻并非你自覺。

    你總覺:他們之連續非必然的,你可以不去奉行你應該之命令。

    然而你之覺他們之連續,為非必然,正所以在實際上使他們之連續,成為必然的。

    所以你不必去求你必有自由,去實現你應該之命令,不必去求其間之連續成必然的。

    因為你正須不覺其連續是必然的,然後其間之連續是必然的。

    你不必去求保障,你的保障本是有的。

    而且你不當去求保障。

    因為你去求保障一念之本身,意在使以後之道德生活之擴大成必然,此便是不道德的。

    這中間有一非常微妙的關系,你必須細細思維。

    所以重要的事,隻是你是否真感你應當之命令并真有去服從它之自由。

     你問:“那麼為什麼我們有感應當之命令與服從他之自由,而我們會有終于不服從應當之命令之事?我們有不服從我應當之命令之事,即證明應當之命令與我們之自由,可莫有實際上的必然關系。

    如果他們莫有實際上的必然關系,那我們當怎樣辦,以使他們有必然關系?” 我的答複是:如果你感有應當之命令又有服從他之自由,而你終不用你的自由去實現它,唯一的原因隻在你之失去你的自由,即你為你過去所流下之盲目的本能沖動欲望所支配,亦即因為你已不自由。

    因你不自由,而你不實現你應當之命令,你所證明的,隻是你的不自由與應當之命令無必然關系,隻是你失去自由,而失去與實現應當命令之必然關系。

    你要實現應當之命令,唯一補救的方法,隻是恢複你的自由。

    假如你問你已喪失自由,如何能恢複他,那麼你便要記起我們前所謂你有恢複你的自由之自由。

     如果你問:“我雖有恢複自由之自由,但在實際上我們能否恢複他仍成問題”。

    那麼,你便要再反省。

    你喪失了自由而要求恢複他時,你此時之要求恢複他之活動,本身即是你所自發,此自發之要求中,實際上已有你的自由之恢複。

    你所謂自由之恢複,隻是你要求恢複自由之進程中“所已有自由之恢複”之完全表出。

    所以你不能說,在此時你實際能否恢複他仍成問題,因為你實際上已有你去恢複它之要求了。

     你可又問:“在實際上我們喪失自由而要求恢複他時,在此要求中,雖已有自由之恢複,但此自由之恢複,是否真能完成,仍不可知。

    而且假如我們喪失自由,我偏不自覺我之喪失自由,偏不要求恢複他時,怎麼辦?你怎能保定我們必要求恢複他?” 你如再繼續這樣問,我便要告訴你;你之一切問題,都是從外面看你自己,所以便覺你自由之恢複之進程,可從中間截斷,你可根本不求恢複自由。

    但是你要知道,你根本不求恢複自由,不待自由之全恢複,即停止恢複之活動,則你根本不會問,如何保定我們必求恢複他。

    你要求此保定,你已有絕對恢複他之要求,而且你已是怕你不待自由全恢複後即停止,你已是決不願意停止的了。

    你決不願意其停止,你如何要擔憂你自己之停止?這唯一的原因,隻是你之不從你自己本身不願意停止看你自己,而從外面看你自己。

    如果你隻從你自己之本身看你自己,你明覺你當前唯一的心理,是不願你之停止,你是不會有可怕的“你之停止”為你之對象的。

    因為你的怕之本身,便直接表示在你當前的心之活動中,是莫有你所怕之對象之存在的。

    你之所以覺你怕的對象之存在,唯一的原因,隻在你之向前向外注目你之所怕,而不向後反觀你之所以怕。

    你隻要反觀你之所以怕,你便知道你所怕者,永不會成為你所怕的對象了。

     你或再問:“你的話始終是假定我們已有恢複自由之要求,所以你此時可說,我隻要反觀,便知我有恢複自由之自由,而能恢複自由。

    但是我們人類,總有不要求恢複自由而任盲目的勢力支配時。

    我在今日此時雖力求自由之恢複,怎保障我們明日仍如此?那麼我們當如何訓練我們自己,使我們常能有自由,以實現我們應該之命令?” 答:你不能保障你明日也有如今日此時之道德自由。

    因為如果明日的道德自由,由你今日此時之努力而得保障,則明日将無明日之當下自覺的心所自發之道德自由,那明日的道德自由便非道德自由,那你就便是在毀滅明日之道德生活。

    你在今日此時有了要求保障明日之道德自由之念,而毀滅你明日之道德生活,則你之此念根本為不道德的。

    我們不能為道德生活求必然之保障,此義前已說及。

    所以你根本不當生此念。

    你隻可在當下因覺你的道德自由之為你的道德生活基礎,而在你當下對你自己下命令,勿喪失此自由。

    你從現在起,求不喪失你當下之道德自由,則你當下之道德自由,自然能繼續下去,以成為明日之道德自由。

    但是你在你當下對自己下命令,勿喪失你自由,這隻是你當下的道德生活,你的道德生活,永遠在實現你當下自己所定的應當之命令。

     如你問:我如何能保持我當下的自由不喪失?那麼我便可告訴你,所謂自由之喪失,不外由于你之為你過去流下的盲目的本能沖動欲望之勢力所支配。

    你要使你之自由不喪失,唯一的辦法,就是不為他們所支配,就是你要超越他們。

    你要使你空靈的心,永放在他們之上,而不陷溺于他們之中。

     你在此或又要問:“超越本能等之支配,即超越現實之自己,即你所謂應該有的道德心理之本質,亦即同是一種道德心理。

    你現在說,我們應有此道德心理,則我們又是對我們自己下命令了。

    我問我們如何能實現應該之命令,你的答複是我們有自由,但是我問我們如何能保持此自由,你又說,我們應再對自己下命令,你的話不是循環的嗎?” 我的答複是:在道德生活中應該之命令與自由,永是互為基礎。

    必有自由,而後能實現應該之命令,然要保持自由,必須有應當保我自由之命令。

    他們循環的互為基礎,正是道德生活開辟之過程。

     你問:“我們如何保持自由,隻有直截的說‘超越現實自己’‘不陷溺于本能中’一句話嗎。

    ” 答:超越現實自己,不陷溺于本能等,是保持自由的最根本一句話。

    但是我們既然又提出一切道德心理之本質,都是超越現實的自己,那麼你便要知道,我們直截了當的說當下不陷溺于本能……等,固然所以保持我們當下的自由,而加強各種道德心理,亦即所以保持我們當下之自由。

    所以我們不從保持我們當下之道德自由着眼,而從道德心理本身之加強上着眼,亦所以繼續保持我們之自由。

    各種道德心理,是你所應當實現,加強道德心理,即是加強“你所認為應有的道德心理之應有”之認識。

    你如何能加強你對于各種道德心理之認識?此不外當你認為一道德心理為你所應有時,你便作種種必應有、絕對應有之想,你覺他真應有,真真應有,無絲毫疑義的應有,這就賴于你對于各種道德心理之體驗。

     你在當下要發心去體驗各種道德心理,即所以保持你當下之道德自由到将來,同時亦使你從“當下所認為應具備或努力具備之道德心理,”逐漸擴張到“未來你所能具備之道德心理”之過程。

    所以你當下發心體驗各種道德心理,亦是你當下之道德命令,是你當下之道德生活。

    你之此當下之道德生活,便把你聯系到你未來之道德生活。

     你可以由你當下的道德心理之體驗,過渡到其他道德的心理之體驗,因為一切道德心理,都有一共同之共性:即超越現實之自己。

    由此共同之共性為通路,他便可帶你去體驗各種道德心理。

     但是這共性,隻是你要去體驗各種道德心理之通路。

    你要體驗各種道德心理,你必須使你處于各種可以發生道德心理之情境,并欣賞他人之道德生活,了解他人之道德行為。

    如此,你将擴大你對于道德心理之體驗。

     體驗各種道德心理,是使你知道所應該具備的道德心理是些什麼,而去具備它。

    但是你要知道,當你覺什麼該具備時,你覺它應該,即它已成你心理之一部。

    所以體驗道德心理,即所以擴充你之道德心理,體驗道德心理本身,是你應有之道德生活。

     你問:“體驗各種道德心理,具備各種道德心理,這是我們當下自覺的心所可下之命令。

    由此當下之命令,便可使我們過渡到各種道德心理之體驗。

    但是何以我們有時雖然在當下發心要具備各種道德心理,而我們最後終于對許多道德心理,完全盲目,不求具備?我們如何能努力不斷的去求具備一切的道德心理?我們這一種努力不斷的态度,從事實上看,仍是随時可以停止的,我們怎能使之不停止?” 我在此可以答複,如果我們以前的話,不能使你的努力不停止。

    你便可肯定:一超越你實際有的道德心理以外之道德價值世界,及一超越的心之本體,其中具備一切之道德價值。

     一切道德價值,都表現于你的道德心理。

    一切道德心理之本質,都是自己超越現實自己,道德價值即表現于自己超越現實之轉折處。

    因單就此轉折處之兩端而言,初無道德意義,所以你一切道德心理尚未生時,對于你現實的自己,都不存在,以他唯存在于超越你現實自己之活動故。

     所以對現實的自己而言,道德價值亦永遠是超越的。

    一切道德價值,構成道德價值世界之全體。

    你必須相信有一道德價值之全體在你之上。

    因為有一種道德價值全體之觀念,即可以使你更注視到你現實的自己以外,同時更引出你超越現實自己之活動。

     然而一切道德價值均表現于你超越現實自己之心理。

    超越現實自己之心理,是你自己發出的。

    然而他自何所發出?他不能自你現實自己發出,他必自一超越現實之自己發出。

    所以你必須肯定一超越你現實自己之“自己”,為你道德心理所自發。

    此“自己”之肯定,使你更注目于你自己以外,同時更引出你超越現實自己之道德心理。

     你莫有發出一切道德心理,隻為你限于你現實自己。

    你限于你現實自己,隻為你超越的自己不曾發出超越的活動,使你超越現實自己。

    而其所以未發出他超越的活動,又可歸因于現實的自己正在表現其現實的活動。

    所以抛開你現實的自己及其現實的活動,克就超越自己本身而言,你必得認為他即已具備你一切道德心理之本質,你必得承認一切道德價值均存于你之心之本體中。

    其所以未表現,唯由于現實的自我之遮蔽。

     你必須承認一切道德價值包含于你之超越的自己之心之本體中。

    又以一切道德價值均表現為自己超越之心理,而此自己超越之心理是一切道德心理之共性,故一切道德價值亦必有其共性。

    此即名之為善。

     你超越的自己之發出其超越的活動是層層累積的,如發出一超越之活動——自己之愛他人,又發出一超越之活動,使他人亦如自己之愛他人……此中可表示各種限制之逐漸破除。

    故你超越之自己中所含之超越活動,為絕對之活動,即能破除一切限制之超越活動,所含價值為絕對之善,為至善。

     當你承認你有一具藏一切道德價值與絕對道德價值之超越的自己時,你将視你當前之道德活動,即所以實現你超越之自己。

    你将覺你一切之道德活動,均所以實現你之超越的自己。

    然而這超越的自己,好像是你所永不能完全實現,除非你已具備一切之善、得至善,不覺受任何現實自己之限制。

    所以在你自覺有現實自己與它相對時,你将努力求超越你自己,你将必然繼續去求具備一切道德心理,而不至中斷。

     你問:“我們雖然承認一超越的自己,知其中具備一切之善、至善,我們可以因信仰之,而使我們繼續求具備一切道德心理之努力,不緻中斷。

    但我們之信仰本身,亦可不繼續而中斷,如果中斷了,又怎麼樣?” 答:當你相信你有一超越的自己,并知此超越的自己即你真正的自己,其中具備一切之善、至善,而你竟不能繼續去實現之,以至全與之相反時;你一旦回想你之中斷實現善之努力,你将覺一極大的恥辱之感。

    而此恥辱之感,即能馬上把你心翻轉來,去超越你的罪過,仍以實現善,為你之人生目的。

    如果你無此相信,你将無此極大之恥辱之感。

     由此恥辱之感,你将有真正之忏悔,此忏悔之繼續,将可實際上超越你的全部罪過。

     你問:“但是我們有時雖經了多次忏悔,而我們仍不禁重犯同樣之罪過,怎樣辦?” 那你便應當悲憫你自己,對于你之把你自己之無可奈何,生一種極深的同情。

    你可痛哭,你承認你有無可奈何之罪過,而悲憫之。

     但即在你覺把你自己無辦法,而悲憫你自己時,你超越了你自己,你對你自己仍有辦法,而又再相信你有超越罪惡之自由了。

     你問:“對于我們過去的罪惡,我們可以忏悔,對于我們之反複的罪過,我可對自己悲憫,但是當我們知道我們可以重犯罪過時,則我們雖然可以由我現在對自己之悲憫,而知我有超越他們之自由;然而,後之視今,亦由今之視昔,焉知我後來不再犯罪過,則縱繼續忏悔悲憫,又有何用?” 那麼你便要在現在發出承擔罪惡的勇氣。

    你要說如果再犯罪,我願意承擔繼續不斷的罪過之重現,我仍不喪失我能實現至善之信念。

    但在你發出此承擔罪惡之勇氣時,你又把罪惡踏在下面,仍相信你有超越他們之自由了。

     你問:“但是我們這樣繼續犯罪過,而終身在奮鬥之中,我們之道德生活永無勝利之日,則我如此之道德生活尚有何意義?” 那麼你便要知道道德生活之本質,即在超越。

    你所超越的,愈是難超越的,則你之超越的活動,所含之力愈大,即你道德生活之内容愈豐富。

    罪惡之翻轉,則為更大之善,所以你不應當嗟歎你之罪惡之多。

     你問:“惡可轉為更大之善,但善亦可轉為惡。

    如知善者可有僞善,僞善則比普通之不善,為更大之惡,此外一切善隻要我們滿足于它,而視它之為物,屬于我現實之自己時,也成更大之惡。

    那又怎樣辦?” 答:但是你知道善可轉為更大之惡,這便是使你對于善永不敢自滿,使你有道德生活之嚴肅之感。

    此感之本身同時為一更高之道德心理。

    你好善惡惡,你知善可為惡,更使你覺必須增加好善而惡惡之心。

    惡之轉為善,并不足以使你對于道德生活之發展生悲觀,而正所以使你更努力于道德生活之發展。

     你在現在對于你道德生活之發展之可能,應有絕對的自信。

    你隻要一朝肯定了,你有道德之自由之自覺,你亦即當對于你道德生活之發展,有絕對的自信。

    因為你隻要一反省你有超越的自己,能使你超越你現實的自己及其罪過,你的一切恐怖和疑慮,便都自然消除了。

     (五)生活道德化之可能 你在此或尚要問:我們當如何去具備保持一切好的道德心理,以完成我們之道德自我,我們對于非道德心理(道德心理以外之心理),當取什麼态度,生活道德化如何是可能? 答:關于你當如何去具備保持一切的道德心理,以完成你之道德的自我,我們實不應當再有其他的話可說。

    因為所要說的話,都含攝于前面所論中。

    我們現在隻能把他重提出而發揮之。

     照我們前面所說,你之所以不能具備保持你的一切道德心理,根本原因隻在你之陷溺于現實的自我,為你自己過去所流下之盲目勢力如本能、沖動、欲望等之支配;所以你要求具備保持他們,而完成你之道德的自我,唯一的方法隻是使你擺脫本能沖動欲望之支配,你當自己遵循你自己之命令,去擺脫他們。

    你或者自然的馬上擺脫他們,或者勉力去求擺脫他們的方法,你将自己命令你去思維擺脫他們的方法。

    若果你思維不得,你可請問他人,如你今來問我。

    但你今之問我,仍當是出于你自己之命令。

    譬如你現在要問我,我便可告訴你。

    第一,你當時時反問你的本能、沖動、欲望為何當有,為何我們當受其支配。

    你愈反問,你将愈發現他們之有,實無理由可得。

    隻為他們有了,他們便有了。

    這你可反溯我們在第二節所論,而重體味之。

    你愈覺他們無必有之理由,你無受他支配之理由,你便自然愈不受他們之支配。

    因為你能反問的心是自覺的心,自覺的心,是決不願受不自覺的努力支配的。

    其次,如果你覺你的反問,尚不能使他不支配你,那你便可再反問,他是如何的來支配你。

    我們說他們是從你過去等流下來,到你現在,要決定你的未來。

    他之來支配你,必表現在如此如此之時間形式。

    那麼你隻有拆壞他如此之時間形式,他便不能再支配你。

    你如何能拆壞此時間之形式?唯一的方法是把過去歸到過去,現在按捺現在,未來放在未來。

    你要常對自己說,過去的已過去了,那不是我所有。

    未來的尚未來,亦非我所有。

    則你隻安住于現在,過去流下的勢力,便無法有通過你的現在,來支配你未來的力量。

    你于此當除去你對于你過去的一切悔恨同慶幸,以及對于你未來的幻想同恐怖。

    因他們同樣由于過去沖動欲望之等流的勢力而生。

    而當你把過去的放在過去,未來的放在未來,你的心便從此時間形式之現在一點上,湧出頭來,而破壞了他們間之聯系。

    你這時誠然亦覺有過去與未來,有過現未的時間之流行。

    但是你的心,是透過了自然的時間流行,在自然的時間流行上,看他們在你的心之下流行,而你的心位置之點,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