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史學與其相關學問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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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tsofhistory,butasomethingcontainedinthem.Themoreamangetsintothemeaningofthem,themorehegetsintoit,anditintohim;foritissimplythemeaning,therationalinterpretation,theknowledgeofthetruenatureandessentialrelationsofthefacts. 曆史哲學不是一些從曆史事實分離出來的東西,乃是一些包蘊在曆史事實裡邊的東西。

    一個人愈深入于曆史事實的意義中,愈能深入于曆史哲學中,即曆史哲學愈能深喻于其理智;因為曆史哲學純是些曆史事實的真實性質與根本關系之意義之合理的解釋之智識而已。

     有些史學家則謂曆史哲學一語不宜泛用。

    夫既于自然科學外認心性及人事諸科學存在,而此心性及人事諸科學,縱令與哲學有極密切的關系;而以既已看作為離于嚴正的哲學而存在者以上,則為指示一個當屬于人事科學的研究,而用哲學一語,終不妥當。

    關于曆史事實的理論的研究,若為科學的,則不稱之為曆史哲學,而當以他名錫之,此說頗有道理。

    為劃清學問的界範起見,似宜限定曆史哲學的意義,使與曆史科學分開,不相混合,以避誤解。

     哲學的考察與科學的考察,本來不同。

    哲學的考察,是就一切事物達到某統一的見地,由其見地觀察諸般事物的本性及原則者;而科學的考察,則限于必要時,假定某原則定理,專本于特殊研究以說明某種特定事物的性質及理法者。

    二者之間既有區别,則于就曆史事實的哲學的考察,即是曆史哲學,與就曆史事實的科學的考察,即是曆史科學間,亦不可不加以區别。

     嚴正的曆史哲學與曆史科學間的關系,恰如嚴正的自然哲學與物理學間的關系。

    翁特認自然哲學為其哲學系統的一部。

    此以哲學系統的一部而存在的自然哲學,與以一特殊科學而存在的物理學,自不能不異其趣。

    曆史哲學與曆史科學之關系亦然。

    從前亦有人用自然哲學一語為物理學的别名者,今則無之;而曆史哲學與曆史科學的界域不清,名辭互用,雖在今日,猶尚有然。

     吾人于科學之外,還要哲學,還要攻究世界的原理就全體而與吾人以統一的智識關于一切事物為根本的說明之哲學。

    在哲學的完全組織中,基于世界的原理,由統一的見地,特就曆史事實與以根本的說明之一部分,亦為不可缺者。

    故吾人于曆史科學之外,承認為哲學組織的一部之曆史哲學存在,承認二者不可偏廢。

    研究曆史哲學,是哲學家的責任;研究曆史科學,是史學家的責任。

    然二者之間,固有極密切的關系,其互相輔助互相資益的地方甚多。

    曆史哲學,有時要藉重曆史科學研究的結果,利用其所供給的材料;曆史科學,研究到根本問題的時候,亦要依據曆史哲學所闡明的深奧高遠的原理,以求其啟發與指導。

    惟以于研究的性質,于考察的方法,有所差異的原故,不能不加以區别。

     傅林特則謂科學與哲學二語互相代用亦無不可,于二者間嚴立界域,不惟不能,抑且不可;因為區别二者過嚴,則有泯視科學與哲學的親密關系的顧慮。

    夫謂科學與哲學,不能截然分離,固亦未嘗無相當的理由;然為研究的便利起見,而限定其性質與範圍,似亦科學分類上之所許。

     有一派哲學家,于哲學問題中特别看重智識的批評之問題。

    這一派人自然要認曆史的智識的批評為曆史哲學的主要問題。

    此事曩不為學者所注意,近始注意及之。

    這批評的論究,即智識學的論究,今後将日益精微,誠為最堪屬望之一事;然若以曆史哲學的任務,為專在論究曆史的智識的批評,即形式的批評,此外更無其他應當研究的問題,則未免強曆史哲學的廣大範圍以納于狹小的局部,而沒卻其本來的領域,殆非通論。

    不錯,這種形式的批評的論究,于實行曆史哲學實質的建設的論究,亦誠為必要;其應該存在,亦為吾人所承認;但他隻是曆史哲學之準備的研究,入門的初步,不能說他就是曆史哲學的全體。

     曆史哲學所當究論的問題,到底是些什麼問題呢?大體言之,曆史哲學所當究論的問題,應是些比在曆史學上所究論的,更普遍,更淵深,更根本的問題。

    曆史學與曆史哲學間的差異,如果止于此點,人且疑為這僅是程度上的事;抑知二者之間,尚有更重要的性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