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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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瓶威士忌。

    他拿出兩個酒杯,摻了一點水,向加娜·布蘭德喊起來。

     盥洗間的門開了。

    “什麼東西?” “威士忌。

    ” “你先喝吧,我再有一分鐘就洗完了。

    ” 邦德看着瓶子,把杯裡注滿四分之三,兩口幹完。

    他笑着點燃了一支煙,很過瘾,然後坐在桌子邊上,感覺到從胃到腳都已被酒精燒熱。

     他再次擰起瓶子盯着。

    他給加娜·布蘭德倒了不少酒,同時也給自己倒滿一杯。

     加娜·布蘭德進來了,完全變了個模樣。

    邦德覺得她仍如第一次看見她時那般漂亮。

    眼圈上脂粉不能遮住的疲憊;手腳被捆的痕迹絲毫無損于她的美麗。

     邦德把酒杯遞給她,自己也端起一杯,然後彼此對望着笑了笑。

     半瓶酒喝完,邦德站了起來。

     “我說,加娜·布蘭德,”邦德幹巴巴地說,“我們必須面對現實,度過難關。

     所以我要開門見山地告訴你。

    ”他聽到她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我要把你關在這裡。

    ” “然後,”他說着,右手拿起那事關重大的打火機。

    “我要走出這裡把門關上,到‘探月’号下面去抽最後一支煙。

    ” “天哪,”她喃喃說道,“你在說些什麼?你瘋了。

    ”她睜大眼睛害怕地望着他。

     “别大驚小怪,”邦德不耐煩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辦法呢?爆炸很可怕,人們都會失去知覺。

    眼下誰也逃不掉同爆炸氣體打交道。

    要麼是我,要麼是倫敦的百萬人民。

    隻要彈頭不發射,原子彈頭就不會發生作用,它可能會被慢慢熔化掉。

    ” 邦德擡頭望望他,繼續說:“或許這是你唯一的逃生機會。

    如果我能把地面上的機器開動的話,爆炸物的大部分會通過頂蓋向阻力最小的方向上炸開。

    同時也向下炸向排氣道。

    ”他笑了笑,“高興點,”說着向她走過去,抓住她的一隻手。

     “現在已到燃眉之急,我隻能這倦做了。

    ” 加娜·布蘭德縮回了手,氣憤地說,“我不在乎你說的。

    我們應該想想别的辦法,你根本不相信我會有什麼主意,隻知道告訴我你認為我們應該做什麼。

    ”她向牆上的地圖走過去,按動了開關,凝視着那張假的飛行圖,“當然,如果非用打火機不可,那也隻好如此。

    但你打生意單槍匹馬去站在那些可怕的燃燒煙霧中,輕輕拍打那玩意兒,然後被炸得粉碎。

    那可不行。

    如果要這樣幹,我們就得一塊幹。

    我甯可在這兒被燒死,”她稍停一下,“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在這裡我們是生死與共的。

    ” 邦德非常感動地向她走過去,伸出一隻手摟住她的腰,然後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加娜·布蘭德,你真可愛。

    如果還有别的辦法,我們當然可以試試,但,”他看了看表,“現在已過午夜,我們必須馬上有所決定。

    德拉克斯随時都可能會派人來查看我們的動靜。

    天曉得他什麼時候會下來調整陀螺儀。

    ” “噢,陀螺儀!”加娜·布蘭德象隻貓似地彎曲着身子從他懷裡掙出來,大張着嘴,神情激動地盯着他。

    “陀螺儀,”她喃喃道,“調整陀螺儀!” 她無力地靠在牆上,眼睛打量着邦德的臉。

    “你還沒有明白?”她幾乎有點歇斯底裡了。

    “等他走後,我們可以再把陀螺儀轉回來,轉回到原來的飛行路線,那麼導彈豈不仍可落到它原來的北海位置,而不會落在倫敦。

    ” 加娜·布蘭德雙手抓住他的衣服一步一步離開牆邊,懇切地望着他。

    “我們這樣能行嗎?”,她問。

     “你知道其它的裝置嗎?”邦德機警地問。

     “我當然知道。

    ”她急促地說,“我和它們打了一年的交道。

    我們得不到關于天氣的報告,但可以碰碰運氣。

    今早的天氣預報同現在的天氣情況相同。

    ” “上帝,這是個好主意,”邦德說,“我們可以動手。

    問題是我們得藏在什麼地方,讓德拉克斯以為我們逃跑了,才能進行下一步。

    另外,我們先得明了雷達的情況,就是倫敦的那個歸航儀器,不就是它使導彈偏離彈道然後把導彈引回倫敦的嗎?” 加娜·布蘭德搖了搖頭。

    “它隻有一百多公裡的有效範圍。

    導彈進入軌道後它就無能為力了。

    我的計劃絕對沒錯。

    問題是我們藏在哪裡呢?” “藏在一個排氣道裡,快來。

    ” 他最後環視了一下房間,把打火機揣進口袋裡。

    這個打火機将是他們最後可以求助的工具,其它任何東西對他們都無用了。

    他跟着加娜·布蘭德進了有點光亮的發射豎井,然後去擺弄控制排氣道鋼蓋的儀表闆。

     儀表闆上有很多開關。

    他很快檢查過後,把一個笨重的操縱杆從“關” 扳到“開”,随即傳來一陣微弱的嘶嘶聲,那是從牆後的液壓裝置發出的。

     随着嘶嘶聲,導彈底座下兩個半圓形的鋼闆打開,滑回槽裡。

    邦德走過去向下觀望,隻見寬大光亮的鋼制排氣道一直延伸到遠處海裡空心水栅欄拐彎處。

    他的身影反射在鋼壁的穹頂上,象哈哈鏡照出的怪人。

     邦德回到德拉克斯的辦公室,扯下洗澡間的窗簾。

    加娜·布蘭德和他一起把窗簾撕成條狀,再把它們接起來。

    他把最後一根布條的頂端弄成斷裂的形狀,讓人覺得是布繩斷了。

    然後他把另一頭拉到“探月”号三塊舵片中的一塊上,把繩子放下排氣道懸起。

     當然,這種僞裝很容易被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