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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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較之風檐結構難易迥殊”。

    平仄上,“勤雪案”是平仄仄,“課風檐”是仄平平。

    語法上,兩個詞語都是述補結構,勤學于雪案前,考核于風檐下。

    對仗工整。

     ⑤漏箭對書簽:漏箭,漏壺的部件,上面刻有時辰度數,随水浮沉以計時,宋陸遊《晨起》“夜潤熏籠暖,燈殘漏箭長”。

    書簽,懸于卷軸一端或貼于封面的署有書名的竹、牙片、紙或絹條,唐杜甫《題柏大兄弟山居屋壁二首》“筆架沾窗雨,書簽映隙曛”。

    今本“簽”多作“箋”,誤。

    “箋”屬下平“一先”韻。

    故本書從琅環閣藏本作“簽”。

    平仄上,“漏箭”是仄仄,“書簽”是平平。

    語法上,兩個詞語都是名詞,定中結構。

     ⑥文繁歸獺(tǎ)祭,體豔别香奁(lián):獺祭,即獺祭魚,獺捕魚後常陳列水邊,如同陳列供品祭祀,出自《禮記&bull月令》“(孟春之月)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上冰,獺祭魚,鴻雁來”;後來用于比喻羅列故實,堆砌成文,宋吳炯《五總志》曰“唐李商隐為文,多檢閱書史,鱗次堆集左右,時謂為獺祭魚”。

    體,體裁、風格。

    别,另、特别,此處表“别是一類”之義。

    香奁,雜置香料的匣子,引申指婦女妝具,盛放香粉、鏡子等梳妝用品的器具。

    明胡應麟《詩薮&bull近體中》“至吳融、韓渥(偓)香奁脂粉,杜荀鶴、李山甫委巷叢談,否道斯極,唐亦以亡矣”,宋嚴羽《滄浪詩話&bull詩體》提到詩體有所謂“香奁體”,指韓偓之詩,其詩皆裾裙脂粉之語,有《香奁集》。

    平仄上,上聯是平平平仄仄,下聯是仄仄仄平平。

    别,《廣韻》“彼列切”,入聲。

    語法上,“文繁”對“體豔”,都是主謂結構;“歸獺祭”對“别香奁”,皆為動賓結構。

     ⑦昨夜題梅更一字,早春來燕卷重簾:上聯是晚唐五代著名詩人鄭谷和詩僧齊己的典故,宋陶嶽《五代史補&bull僧齊己》載:“時鄭谷在袁州,齊己因攜所為詩往谒焉,有《早梅》詩曰:‘前村深雪裡,昨夜數枝開。

    ’谷笑謂曰:‘數枝非早,不若一枝則佳。

    ’齊己矍然,不覺兼三衣叩地膜拜,自是士林以谷為齊己‘一字之師’。

    ”齊己寫了《早梅》詩,中有“前村深雪裡,昨夜數枝開”的句子。

    鄭谷認為“數枝”還不算早,不如“一枝”更好。

    于是人們皆稱鄭谷是齊己的“一字之師”。

    下聯表示冬寒已經過去,天氣已經回暖,不需要再挂重重簾幕擋風寒,這正是燕子飛回尋舊巢的時候,詩詞中常有類似的描寫,宋史達祖《梅溪詞&bull東風第一枝(詠春雪)》“料故園,不卷重簾,誤了乍來雙燕”。

    重簾,多重簾幕。

    平仄上,上聯是仄仄平平平仄仄,下聯是仄平平仄仄平平。

    昨,《廣韻》“在各切”,入聲;一,《廣韻》“於悉切”,入聲。

    語法上,“昨夜題梅”“早春來燕”相對,皆為狀中結構;“更一字”“卷重簾”相對,二者都是動賓結構。

     ⑧詩以史名,愁裡悲歌懷杜甫;筆經人索,夢中顯晦老江淹:上聯說的是唐代詩人杜甫的典故,他的詩歌沉郁頓挫,憂國憂民,真實反映了安史之亂前後唐代的曆史,其詩作被稱為“詩史”。

    《文獻通考&bull經籍考》曰:“甫又善陳時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号‘詩史’。

    昌黎韓愈于文章少許可,至歌詩,獨推曰:‘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

    ’誠可信雲。

    ”下聯說的是南朝梁江淹的典故。

    江淹少有文名,世稱江郎。

    晚年詩文無佳句,時人謂之才盡。

    之所以如此,據說是因為原本的生花妙筆被人索去,故而寫不出好文章了。

    顯晦,明與暗,也用來比喻仕宦與隐逸,《晉書&bull隐逸傳》“君子之行殊塗,顯晦之謂也”;此指江淹文才的好與壞皆和夢中的彩筆有關。

    平仄上,上聯是平仄仄平,平仄平平平仄仄;下聯是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語法上,“詩以史名”“筆經人索”皆為主謂結構;“愁裡悲歌懷杜甫”“夢中顯晦老江淹”也都是主謂結構。

    不過,“悲歌”是定中結構,“顯晦”是并列結構,略有不對仗之處。

    “老”本是形容詞,此處是使動用法,意謂夢裡索筆之事使得江淹才華消失殆盡。

     【譯文】 人和己相對,愛和嫌相對。

     行為和外表相對。

     四者知道和三字評語相對,道義正大和用詞嚴厲相對。

     士子們在書桌前勤奮讀書,考官們在科場裡考核學生。

     漏壺和書簽相對。

     文辭堆砌好比獺祭魚,詩風香豔當屬香奁體。

     齊己昨晚題的早梅詩,由鄭谷修改了一個字而更顯貼切;早春的燕子飛來以後,人們就要把重重簾幕卷起收好了。

     杜甫的詩以詩史著稱,因為他的詩作裡充滿憂國憂民悲時傷世的情懷;江淹的彩筆被人索回,從此以後他的文章就顯得文思枯竭平淡無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