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 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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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劃】“筆劃”本來寫作“筆畫”,也是由于同“圖畫”的“畫”區别開來,所以寫成了 “劃”字。

     一隻大手狠狠地捉着鋼筆脖子,左一劃,右一劃。

     “雲”字表示“雲雨”的“雲”,後來“雲”被借用為“雲謂”的“雲”,于是人們另造一個雨頭的“雲”和“雲謂”的“雲”區别開來。

    由此類推,“闢”是由“辟”分化出來的,“捨”是由“舍”分化出來的,“卷”是“捲”分化出來的,“傢”是由“家”分化出來的。

    隻不過分化的時代不同罷了。

    現在文字改革,為了精簡漢字的數量和筆劃,又讓它們重新合流起來。

     群衆是喜歡簡筆字的;但是,為了要求分别,又甯願加口,加手,加足,加人,加草,加木,把筆劃增繁。

    現在咱們做漢字簡化的工作,就要看具體情況,分别處理。

    分化字确實适合人民需要的,即使多寫幾筆,仍舊應該保存下來。

    例如上面所舉的“哪”字的口旁,“夥”字的人旁,“份”字的人旁,“蘑”字的草頭,都是不能簡化的。

    但是,另有一些可以不必分别的字,就應該讓它們合流起來的好。

    下面試舉出一些例子: 1.念字。

    ——本來已經有許多人把“念書”的“念”寫成“唸”,讓它和“想念”的“念”區别開來。

    現在“唸”字被當作異體字來廢除了。

     2.嘗字。

    ——本來有些人把辨别滋味的“嘗”寫成“嚐”,讓它和曾經的“嘗”區别開來,現在也被作異體字來廢除了。

     3.背字。

    ——本來有人把動詞的“背”(平聲)寫作“揹”,以區别于名詞的“背”(去聲)。

    現在廢除了“揹”。

     4.扇字。

    ——有人把動詞的“扇”(平聲)寫成“搧”,以區别于名詞的“扇”(去聲)。

    由“揹”字類推,“搧”字也該在廢除之列。

     5.登字。

    ——有人把“登三輪兒”的“登”寫作“蹬”。

    字典也收了這個字。

    但這種分别沒有必要。

     6.種子。

    ——有人把“種子”寫成“種籽”。

    這種分别沒有必要。

     整個漢字的曆史就是簡化和繁化的矛盾的曆史。

    人們為了寫字的便利,所以要求簡化;同音代替,在某種情況下,也是為了簡化(如以“台”代“臺”)。

    但是,人們為了認字的便利(為了使别人更容易看懂),卻又要求分化。

    固然,分化不一定就是繁化,從上面所舉的例子看來,“着”和“著”、“沉”和“沈”都是同樣的筆劃,“吧”比“罷”、“劃”比“畫”還減少了幾筆;但是,漢字的分化,基本上是朝着繁化的方向走去的。

    “雲”和“雲”、“辟”和“闢”、“舍”和“捨”、“卷”和“捲”,一直到“念”和“唸”、“嘗”和“嚐”、“背”和“揹”、“扇”和“搧”、“登”和“蹬”、“子”和“籽”。

    這許許多多的例子都說明了繁化的道理。

    這因為漢字的構成有一個重要的原則,就是所謂“形聲字”。

    所謂形聲字,是把一個漢字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意義偏旁(所謂形符),另一部分是聲音偏旁。

    漢字當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這種形聲字。

    這一個造字原則深入人心,群衆利用這個原則來分化字形,那是很自然的事。

    今後這一類的分化字還不能在筆下完全絕迹,甚至還有新的分化字産生出來。

    為了維護正字法,凡是已經廢除了的異體字(包括廢除了的分化字在内)不應該認為正字,也就是說,不應該再在書籍、報紙、雜志上出現。

    至于漢字簡化和繁化的矛盾的根本解決,有待于文字的根本改革。

    所謂根本改革,就是走上拼音的道路。

     (五)譯名 大多數的譯名隻是譯出一個聲音來。

    漢字的同音字很多,譯的人不止一個,所以譯名很難統一。

    漢語方言複雜,音譯更不容易一緻。

    但是,已經通行了的譯名,不應該另造一個來代替它。

    例如“斯大林”,本來有人譯作“史太林”“史達林”等,現在已經統一了。

     【布爾什維克—布爾塞維克】 同志們,我們布爾什維克号召的工農革命已經實現了。

     過去有人譯過“布爾塞維克”,現在已經一緻用“布爾什維克”了。

     【盧梭—盧騷】 圈點得最密的是華盛頓、彼得大帝、惠靈吞、盧梭、孟德斯鸠和林肯這些人的傳記。

     最初有人譯作“盧騷”,現在一般都譯作“盧梭”了。

     有些譯名是因為譯得和原音比較接近而獲得更多群衆的擁護,例如“盧梭”的讀音就比“盧騷”更像法文的原音。

    法國文學家“雨果”最初被譯成“嚣俄”,後者因為聲音太不像,所以被前者代替了。

    俄國文學家“契诃夫”也曾一度被譯成“柴霍甫”,但是,江浙人讀起來,“柴”字太不像原音了,所以終于變成了“契诃夫”。

     (六)别字 所謂别字,是本該寫這個字,卻寫成另一個字去了(“别”就是“另”的意思)。

    學生筆下的别字很多,這裡不能一一細說。

    現在隻舉出幾個例子。

     【成績—成積】 等我們幹出成績來,還可以上北京去見毛主席呢。

     “成績”的“績”是“功績”的“績”,“成績”的本來意思就是“成功”。

    有些人誤會是“積累”起來的“積”。

     【向導—響導】 你們是不是親自找向導調查了? “向導”的“向”,應該是“方向”的“向”,不應該是“聲響”的“響”。

     【戍一戌】 克裡姆林的衛戍司令官說:“列甯同志也參加今天的義務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