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外報創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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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短,而所争者乃極細微而無意識之事。

    自今視之,亦可笑矣。

     第三節 當時國人對外報之态度 外人之在我國辦報,自别有其作用。

    昔之有識者,已慨乎其言之。

    《盛世危言》雲:“中國通商各口,如上海、天津、漢口、香港等處,開設報館,主之者皆西人。

    每遇中外交涉,間有诋毀當軸,蠱惑民心者。

    近通商日久,華人主筆議論持平,廣州複有《廣報》《中西日報》之屬,大抵皆西人為主,而華人之主筆者,亦幾擯諸四夷矣。

    今宜于沿海各省,次第仿行,概用華人秉筆;而西人報館,止準用西字報章。

    ”此指外人所辦之華字日報而言也。

     至對外人所辦之西字日報,則有主張自創西文報紙者。

    如王韬之《上方照軒軍門書》雲:“一宜設洋文日報以挽回歐洲之人心也。

    迩來西人在中土通商口岸,創設日報館,其資皆出自西人。

    其為主筆者,類皆久居中土,稔悉内地情形。

    且其所言論,往往抑中而揚外,甚至黑白混淆,是非倒置。

    泰西之人,隻識洋文,信其所言為确實,遇中外交涉之事,則有先入之言為主,而中國自難與之争矣。

    今我自為政,備述其颠末,而曲直則自見。

    彼又何從以再逞其鼓簧哉?”又嘗在報端著論,言中國自設西文日報之利,謂:“由今之時觀今之勢,中國之所宜自設者,不在乎華字日報,而在乎西字日報。

    蓋日報而系華字,而傳而誦之者,隻華人而已;西人則無從辨其文義也。

    中外交涉,于今稱勝,遠非昔日之比。

    修好睦鄰之道,首在于聯聲氣,通梱素,明事理,達情形。

    然此則非一朝一夕之所能緻,必先于平日預為之地然後可。

    若是者,非自設西字日報不為功。

    請進而言其利:以西國之人,述中國之事,容有擇焉不精,語焉不詳之病,斯固勢之所必然,而無足怪者。

    中國既自設西文日報,則可以拾其遺而補其缺,糾其謬而正其訛,然後事理不至于乖錯,即可泯猜貳于無形。

    就使西報一無錯誤,而我複重言以申明之,亦未始非互證旁稽之一助。

    此其利一。

    凡中外利病之所在,因革損益之所宜,或在事前,或在事後,皆得秉公論斷,指陳得失,使彼知孰為不便,因以定從違之準,分取舍之途,則彼此可免扞格不通之病。

    此其利二。

    交涉巨案,兵戎玉帛,胥于是焉系。

    西報苟稍存左袒之心,或措辭之輕重失其宜,叙事之詳略失其當,皆足以激憤而緻禍。

    要之,直道自在天壤,吾第據事直書,不以加減臧否褒貶于其間,務使公是公非,燦然大白于天下,則彼求全責備之心,不煩言而自解,國家或于此得轉圜之力。

    此其利三。

    斯三者,皆其彰明較著,而于中國政事人民極有關系者也。

    ”後此言創辦西字報而較有計劃者,為熊希齡之呈請設立寰球通報社,謂:“外交之術,不外乎通。

    通者,知彼知己之謂也。

    歐美各國,犬牙相錯,消息靈通。

    苟有關于政治問題,甲國之密議初開,乙國則新聞縷載;丙國之報章方出,丁國則诋辯旋來。

    捕風捉影之談,轉瞬即而冰釋。

    秣馬厲兵之說,當時立見調和。

    故報館之力,幾若操各國和戰之權,不獨聳世界人民之觀聽已也。

    日本自變法以來,即于各國都城開設洋文雜志,政府助以津貼。

    故日俄之役,俄雖以黃禍之說煽動歐美各報,日本即于其所設雜志中反複申辯,以釋各國之疑忌,而免其幹涉,卒以是收效果焉。

    近更于吾國各省,設立華文報,如上海《同文滬報》,北京《順天時報》《天津報》,奉天《遼東新報》《盛京時報》,約有數十餘家。

    俄法仿之,亦于吉林、青島、上海等處,開設華字新報,意在與各國商務競争,并以聯吾國官民之感情也。

    然上海雖有西人所設之《字林報》《南方報》之附譯洋文,足以供西人之浏覽。

    然各國居滬者多屬商人,于其本國政界,無甚勢力,言之未足以動聽也。

    夫東西各國,立國既異,而政體、曆史、風土、人情、語言、文字,亦不相同。

    中國文學之艱深,言語之複雜,政體曆史之相沿,風俗人情之習慣,尤非西人所能盡悉。

    希齡等遊曆歐美,與其國官紳來往酬答,知其于東方事實,全屬隔膜之談,故于吾國外交,多憑耳食,往往誤會宗旨,相持不下。

    一教案之交涉,則疑為官吏之唆成;一聘使之往來,則疑為朝廷之密約。

    上海公堂一案,而西文各報則指為販奴之惡習;抵制美貨一案,而西文各報則指為排外之風潮。

    南北大操,為吾國講武之政,而各國鹹有疑心;路礦争抗,為吾國自主之權,而各國皆謂為仇外。

    甚至北京聘一教習,直省延一顧問,各國報紙喧騰,非以為偏重日德,則以為左袒法俄。

    因訛生疑,因疑生忌,忌則機械變詐,牽制抵抗,見之實行,而吾國政府應辦之内政,亦多受其影響,幾不能出各國勢力範圍之外矣。

    苟于各國都城,設立洋文雜志,遇有關于各國政治之交涉者,則先為登述;遇有各國報紙之誤疑中國政策者,則曲為申辯。

    使之洞然于理之是非,時之難易,事之曲直,而更正焉,而扶助焉,将于吾國外交界中實有無形之裨益也。

    希齡等拟仿日本之意,糾集公私各股,專于日本、英、美、德、法、俄、奧、意八國,次第設立洋文雜志,每月一冊,贈送各國政府官紳及各報館,餘則售諸民間。

    其經費,彙寄各國駐使,請其按月發給。

    其雜志,則雇請外人主筆,而由本國學生授之以意。

    其事實,則由各省官吏鈔寄案件,而由上海通信員為之轉遞。

    希齡等前在歐美各國時,彼此集商,意見相同。

    又以上海一埠,濱臨江海,中外交通,極形利便,拟先設立寰球通報社一所,以為樞紐。

    由日而美,而英,而法,而德,而俄,而奧,而意,次第開辦,漸求完全。

    此舉系為通外情申公論起見,合應仰懇憲台鼎力維持,并咨行内地各省督撫憲,遇有交涉應登之件,郵寄寰球通報社以便轉遞外洋,登之雜志。

    庶幾聯國際之感情,解條文之誤會,實于目前大局,極有關系。

    ”當時東三省總督曾批準年撥五萬兩,以為之倡,惜未見之實行。

    近人之言辦西字報者日多,然出版不過數種。

    且規模甚小,宗旨又時變易,以雲宣傳,戛戛乎其難之矣。

     以上乃對國内外報及自辦西字報而言也。

    至注意國外外報而所見更進一層者,如壽萱室條陳,列結納洋報為其一端,謂:“查外洋各報,大者日出兆數,小者亦銷萬餘。

    一紙傳來,争相購閱。

    況其流布之捷,秉筆之公,有時反足為中國助。

    昔者越南洋事起,曾惠敏适秉駐法使節,除與譯署随時電商機要外,一面即結好各洋報之主筆訪事。

    故維時各報之論說,不緻袒法侮中,其首相兼外部斐禮,遂大不理于人口。

    民志騷然,竟有袖槍以謀擊刺者。

    厥後鎮南之敗,斐禮至議院請再添饷添兵,而議院竟不之允。

    斐禮不得已,即日辭職卸權,是以繼任之茀來西尼遂肯乘勢轉圜,議和就款,不複索償兵費,則實洋報維系之功也。

    惟近來各報于彼國在華之種種迫脅要求,每多附和之詞。

    雖法國《奴弗利斯忒報》之主筆訪事,如虛素拂拉維男爵、白呂楠及覃爾瑪三人,尚能獨排衆議,秉公昌言,然卒以勢孤而無濟于事。

    至該三人之所以肯出此者,不過曾與中國使署往還耳。

    而其發議,已肯為中國代鳴不平如此。

    誠使各出使大臣平日皆以曾惠敏為法則,月旦公評,遍于道路,其受益有在于無形者。

    此事關系匪輕,拟請旨密令各出使大臣及參贊譯員等,于外洋各報館之主筆訪事,廣為結納,并許以寶星之獎,俾作隐援而聯聲氣,則于交涉事件實大有裨益也。

    ” 第四節 外報對于中國文化之影響 外報之影響于中國文化,可略舉數端如下: (一)政治方面甲午以前,報紙罕言政事,對于官場中人尤不敢妄加隻字。

    如英使郭嵩焘在倫敦畫像,為彼國報紙所譏諷,《申報》載之,大費交涉。

    又如江南提督譚碧理往來淞滬,為報紙所紀載,即命人與報館交涉,不得登載。

    後又行文總督,大肆诋。

    在今日視之,固不值一哂也。

    迨戊戌政變,滬報始對舊派有微詞。

    至各報之論說,亦常建議創辦航路郵政,改良市政水利,諸凡興利除弊裕國便民之事,雖不盡為當局所采納,而促起其注意之力,則甚偉也。

     (二)教育方面明清以制義取士,同光間其風尤盛,時報紙初興,為迎合社會心理,常征刻時藝,謂以供士子揣摩。

    而每逢考試,則題目視為重要新聞之一,榜名尤須快著先鞭。

    不惜糜金錢耗精神以赴之。

    有所論列,亦皆科場中事。

    而學政黃某提覆一案,尤哄傳一時[1],蓋亦受科舉之影響也。

    《上海閑話》雲:“清時科舉盛行,每當直省鄉試之年,則各報必延聘一科甲者,于放榜之前,拟作江浙兩省闱題文,登之報者,以代論說。

    此風不知始自何時,其後乃相沿成例。

    蓋舉世為科舉夢所浸灌也。

    猶憶丁酉江南鄉試首場,第一題為‘文學子遊’四字。

    《申報》既延某太史拟作闱墨,發之報端矣;嗣于九月初旬,俞曲園自蘇寄來拟作一篇,囑登報端,其破題為‘殿四科以文學,聖道南矣’雲雲,通篇即以此作骨,一時士子轟傳。

    未幾,該報郵寄南京監臨某,攜達主考官,時距放榜之期,尚有兩旬。

    兩主考官見曲園拟作如是雲雲,即就以習禮作骨之閱定各卷,重行去取,而以聖道南行作骨之各卷補其額。

    吾友孫君霆銳即被擯于此者。

    孫其時即主《申報》之筆政者。

    揭曉後,其薦卷房師某過滬,以語霆銳,并詢曲園之文之所自來,并為孫惋惜不置。

    此為報紙之用,本不在科舉之末政,而影響反中于是。

    亦上海自有報紙以來之異聞矣。

    ”又:“當戊戌四五月間,朝旨廢八股,改試經義策論,士子多自琢磨。

    雖在窮鄉僻壤,亦訂結數人,合閱滬報一份。

    所謂時務策論,主試者以報紙為藍本,而命題不外乎是。

    應試者亦以報紙為兔園冊子,而服習不外乎是。

    書賈坊刻,亦間就各報分類摘抄,刊售以牟利。

    蓋巨剪之業,在今日用之辦報,以與名山分席,而在昔日,則名山事業且無過于剪報學問也。

    ”當時主筆之職責,以報首論說為重要。

    每星期中,某人輪某日,預為認定。

    題則各人自拟,大概采取本報所載時事,或論、或說、或議、或書後,體裁與科場試題相仿佛。

    而篇幅則須滿足一千二百字左右,縱意竭詞窮,亦必敷衍至及格始已。

    又與科場程式為近。

    夫以縱談時事之文,而限以字數,使言者不得盡其意,其無理孰甚于此。

    迨甲午一戰以後,诽議雜興,旋廢八股試士之法,此風始稍稍革矣。

     (三)科學方面外人之傳教也,均以輸入學術為接近社會之方法。

    故最初發行之報紙,其材料之大部分,舍宗教外,即為聲光化電之學。

    惟當時我國人因鴉片之戰,洪楊之役,見西人之船堅炮利,以為西學即在于此,緻有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之說。

    一方面,來華之教士,亦未必均為博學之士。

    報中文字又極膚淺,分期出版,亦覺一鱗一爪,破碎不完。

    重以報紙因傳教之關系,有使科學同被厭棄之傾向。

    故雖有印刷發行之利便,而迄不能發展我國之科學思想也。

     (四)外交方面外報之目的,為傳教與通商而宣傳,其為一己謀便利,夫何待言。

    當時教士與關吏,深入内地,調查風土人情,探刺機密,以供其國人之參考。

    故彼等之言,足以左右外人輿論與其政府之外交方策,而彼等直接間接與報紙均有關系。

    初外報對于中國,尚知尊重,不敢妄加評議。

    及經幾度戰事,窘象畢露,言論乃肆無忌憚。

    挑釁飾非,淆亂聽聞,無惡不作矣。

     外報今日在中國之勢力,英人為最,日人次之,美、法等國又次之。

    其言論與紀載,均與其國之外交方策息息相關。

    一步一趨,絲毫不亂。

    近二十餘年來,日人所辦之華字報,如《順天時報》《盛京時報》等,因軍人壓制言論之關系,乃與彼等以絕大推銷之機會。

    借外交之後盾,為離間我國人之手段。

    夫報紙之自攻擊其政府與國民可也,彼報之攻擊我政府與國民亦可也,今彼報代表其政府,以我國之文字與我國人之口吻,而攻擊我政府與國民,斯可忍,孰不可忍!附述于此,以當國人棒喝。

     (五)商業方面日報之發生,與商業極有關系。

    其唯一之需要,即船期與市情之報告是。

    外貨之推銷,以廣告為唯一方法,不胫而走,實報紙傳播之力也。

    從樂觀方面言,因新經濟學說之輸入,足以促華商之覺悟,使具國際間之知識,而漸啟其從事企業之思想。

    從悲觀方面言,則外貨闌入内地,漏卮日巨,因而物價騰踴,民生日困,在我國經濟史上,誠一大變遷也。

     (六)宗教方面基督教之傳入,極注意文字上之宣傳,欲以新偶像代舊偶像,流弊所及,遂養成一種功利主義,以緻民教不和。

    民國以後,教案較少。

    此非教會之讓步,乃外勢之屈伏,當憲法議至人民一章時,國教一問題,在國會中争論至烈,其影響之大可知矣。

    其實教士之來華,不啻為其政府之密探。

    此在彼等報紙通信中,及彼使館所持為交涉之證據而知之。

    近者“五卅”案發生,彼等愛中國愛和平之假面具,更揭破而無餘矣。

     注釋 [1]光緒七年十二月,江蘇學政黃某考試文童,于向例正場出圖之後即行複試,改為正場之後先行懸牌提覆,于正額之外溢取若幹名,俟提覆之後,再行出圖。

    《申報》著論譏之,以為徒多周折。

    黃某閱報大怒,特發告示,令會審公廨張貼申報館前,大緻謂:“本月二十四日,閱《申報》中列有論院試提覆,信口譏評。

    顯系童試被黜之家散布流言,希圖洩忿。

    而該館受其囑托,為之推波助瀾。

    事關文風士習,不得不為該館詳悉言之。

    (中略)總之,此事已經奏聞,非奉旨停止,斷不為蜚語所搖。

    該館平日議論,公私參半,于中朝大政,且有所是非,于廷臣直言,且有所臧否,何有于學使?本官雖單寒出身,一官如寄。

    焚香清夜,臨上質旁,心苟無瑕,即使群不逞者聚而詛咒之,強有力者随而排擠之,亦所不顧,何有于該館執筆之徒?惟素性酷愛人才,樂聞己過。

    該館既明目張膽,不必隐姓埋名。

    如另有剔僞求真之良法,實在有利無弊,至公無私,自應降心采擇。

    至各學書鬥,與本署丁役人等,如果有從中索詐,如所稱曩年童生鮑某一案,盡可據實指斥,以開本院之耳目。

    除訊明懲治,心感無既,萬萬不至于護前。

    若專斥提覆為非法,指被黜為冤屈,誣慎重為害人,袒橫議為近理,藏頭露尾,自居于匿名揭帖之列,此端一開,必至失意各童生紛紛私囑,使執筆者以簧鼓士林。

    于風俗人心,贻害不淺。

    本院當移咨本省各大憲,轉饬地方官,按律懲辦。

    毋謂有恃不恐也。

    ” 第五節 結論 秦漢唐元以還,我國聲威遠播,幾乎震爍全球。

    然而文化實力,終覺局于一隅。

    其與我國接近之民族,又無一不為我國文化所濡染;即有可為我國他山之助者,仍因限于東方之一部分,故于文化之進步上,未能有充分發達。

    雖元代以兵力溝通歐亞,在戰争史上誠為無上光榮;而在文化史上,頗足阻同化之進行。

    至若意人馬可·波羅之東來,及其留仕我國,此隻一堅苦卓絕之旅行家,曠代一至,于交通上之關系甚微。

    明代遣鄭和七下南洋,誠可化幹戈而為玉帛,但亦隻一時之盛事,均無裨于文化之交換。

    蓋當時我國人之心理,對于西人,若漢之于西域,東晉之于五胡,唐之于東西兩突厥,以文明之地位自居,以域外蠻荒拟人也。

     自葡人發見印度航路,基督教東來,而後我國人始知世界大勢。

    基督教傳教之方法,舊教由上行下,故重在著書;新教由下向上,故重在辦報。

    而均以實學為之媒介以自重。

    其中如利瑪窦(MatteoRicci)、湯若望(JohannAdamSchallvonBell)、南懷仁(FerdinandVerbiest)、偉烈亞力等之天算物理,慕維廉、裨治文(ElizahColeman)等之地志,艾儒略(JulesAleni)、艾約瑟等之重學,瑪高溫之電學,丁韪良(WilliamMartin)之律學,合信(ThomasHallHudson)之醫學,以及哲學、礦學、藝術、外國文字等,均足補我國舊有學術之不足,而另辟一新途徑。

    同時渠等又緻力我國經籍,貫串考核,讨流溯源,别具見解,不随凡俗。

    其印為專書而銷行歐美者不少。

    中間又經過中英與英法之戰,我國人士之守舊思想,漸次為之打破,而以研究新學相激勵。

    至是,中西文化融和之機大啟,開千古未有之創局。

    追本溯源,為雙方灌輸之先導者,誰欤?則外人所發行之書報是已。

    雖然,從文化上之全體以觀,外報在我國,關于科學上之貢獻,當然為吾人所承認;惜以傳教為主要目的,是去一偶像而又立一偶像也。

    且流弊所及,一部分乃養成許多“boy”式之人材,舍本逐末,為彼輩之走狗,得不償失,無過于此。

    若就近日之外報言之,幾一緻為其國家出力,鼓吹資本主義與帝國主義。

    關于外交問題,往往推波助瀾,為害于我國實大。

    不過以第三者眼光觀之,外報于編輯、發行、印刷諸方面,均較中國報紙勝一籌,銷數不多而甚有勢力,著論紀事,均有素養,且無論規模大小,能繼續經營,漸趨穩固。

    是則中國報紙所宜效法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