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關于應用《資本論》體系來研究政治經濟學社會主義部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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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發展:它……把資本主義生産方式和相應的交換形式二者的規律從正面,即從促進一般的社會目的的方面來加以闡述”[86]。

    既然馬克思主義的導師這樣看重生産與交換,為什麼有人卻說政治經濟學是研究人類社會各個發展階段上社會的物質資料生産與分配的規律的科學呢?我認為在政治經濟學的研究還是把資本主義商品經濟作為對象的時候,更多地強調交換形态,是有必要而且符合事實的;到了我們目前把政治經濟學重心移到了社會主義經濟方面,對比交換來說,更多地強調分配也有必要,也是符合事實的。

    在資本主義制度下,分配是通過交換來實行,而在我們社會主義制度下,盡管商品生産還有重要地位,但交換基本上是為分配服務,是作為分配的補助手段的。

    無論是把交換與生産并提,還是把分配與生産并提,都是在把一定的生産方式、社會生産過程,作為前提的條件來講的,而且就是在特定生産方式或社會生産過程的前提下,也不是把交換或分配與生産等量齊觀來看待,而是把後者作為前者的決定因素來看待的。

    馬克思曾在《資本論》第三卷末尾這樣指示我們:“所謂分配關系,和生産過程的已經曆史規定的特殊社會形式,及人類在人類生活再生産過程内加入的關系是互相适應的,并且是由此生出的。

    這種分配關系的曆史性質,就是生産關系的曆史性質。

    分配關系不過表示生産關系的一面而已。

    資本主義的分配,也和各種由其他生産方式生出的分配形式有區别。

    并且每一種分配形式,都會和它由以生出并且互相适應的生産形式一同消滅。

    ”[87] 所以,我們要把社會主義經濟安排在怎樣的結構下進行研究的問題,采用四分法是不能接受的,三分法也很值得研究。

    在第一部分講生産過程,第二部分講分配過程,而把流通和消費放在第三部分總再生産過程來叙述,這樣是不是比較符合社會主義經濟的實際情況呢?但不論怎麼分法,社會主義生産方式或社會主義生産過程總是要作為整個經濟活動的一條大動脈而把各個部分貫串起來的。

    在這種意義上,我們就說社會主義生産方式或其發展的全過程,是研究社會主義經濟的一條鞭的結構,那也是符合《資本論》體系的精神的。

     第四,關于研究内容方面的各種經濟範疇、規律的沿用與新發現的問題 社會主義社會是剛剛從資本主義社會中産生出來的。

    資本主義社會中存在的經濟範疇和規律,到了社會主義,有一些已經失去作用了,有一些則還延續下來。

    另外,社會主義新的經濟條件與新的生産關系又會産生一些新的經濟範疇和規律。

    在資本主義生産方式下發生作用的各種經濟範疇、規律可以分成幾個類型:一是那些與資本主義本質密切聯系,随着資本主義制度消滅而喪失其存在依據的範疇和規律,凡屬和剩餘價值有密切聯系的剩餘勞動、剩餘時間、必要勞動、必要時間、勞動力價值、剩餘價值規律、平均利潤、生産價格及其規律、剩餘利潤及地租規律、競争與無政府狀态的規律、危機等等,屬于這個類型;一是那些與一切社會形态的經濟生活相聯系而采取了普遍的一般的共同形式的經濟範疇和規律,如象勞動過程、勞動力、生産、生産力、生産關系、生産力與生産關系的規律等等;一是那些與商品生産密切聯系着,由于社會主義特殊商品生産形态的存在,而還保持有一般通行于資本主義社會的形式或外殼的經濟範疇和規律,如商品、價值、貨币、價格、工資、企業利潤、成本、利息、貿易、銀行、國民收入、價值規律、供需規律、貨币流通規律等等。

    這三個類型的經濟範疇和規律,除了第一類型外,其他兩個類型均沿用于我們社會主義經濟教材或教科書中。

    我們知道,有一些即使是同一個名稱的經濟範疇或規律,在不同的社會形态,不僅性質不同,作用不同,同時在整個研究的體系中所處的地位也不同。

    例如地租在封建社會是剩餘勞動的一般形态,到了資本主義社會,利潤才是剩餘勞動(即剩餘價值)的一般形态;又如價值和價值規律在資本主義經濟中,是處在神經中樞的地位,到了社會主義社會,它就隻能是處在從屬的地位了。

    《資本論》體系就是按照這樣的原則來安排它的各種經濟關系、各種經濟範疇與規律的,而我們也正是要從這裡來領會《資本論》體系的精神,并應用它來指導我們對于社會主義各種經濟範疇和規律的研究的程序。

    在社會主義制度下,除了上面談到的,有必要沿用一些屬于各種社會經濟形态共同的範疇和規律,并保留一些和商品生産有關的範疇和規律外,還有那些随着社會主義經濟條件出現而産生,且和社會主義本質有密切聯系的經濟範疇和規律,如象計劃經濟、全民所有制和集體所有制、勞動競賽、按勞分配、經濟核算、平衡表、計劃價格、高速度發展……等等,都是屬于這一類。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對于社會主義經濟作着科學的研究分析,僅能限于這些現成的具體的現象形态嗎?如果我們仔細回顧一下,在《資本論》出現以前,資産階級經濟學者原已就資本主義經濟形态提出并論述了許許多多的經濟概念、範疇、規律,但馬克思認為那遠沒有把這種社會經濟形态的重要内容和本質揭露出來,表達出來。

    他不僅再分析說明了已有的形态,還提出了一系列的經濟範疇和規律,如為大家所熟知的生産力、生産關系和它們的發展規律,如勞動的二重性:具體勞動和抽象勞動,價值實體和價值量,為買而賣的流通形态和為賣而買的流通形态,區别于勞動的勞動力,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不同于勞動過程的價值形成過程和價值增殖過程,絕對剩餘價值和相對剩餘價值,勞動力價值和價格,資本的積累、積聚和集中,資本的循環和周轉,簡單再生産和擴大再生産,生産資料生産和消費資料生産,市場價值和生産價格,貨币經營資本和商品經營資本,級差地租以外的絕對地租,以及它們的規律,等等。

    它們都活生生地存在并作用于資本主義現實經濟中,而成為整個資本主義辯證發展中的各個有機的環節。

    正是由于馬克思把所有這些環節因素以及它們的轉變形态,都分别發現出來,并分别安排在适當場合來加以論述,這才有《資本論》這個完整而周密的科學的體系。

    從這裡我們不難想到,人們迄今對于我們已有的政治經濟學關于社會主義部分的講稿、教科書乃至某些專門論著,其所以仍感到不夠深刻系統,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也許是由于我們對于社會主義經濟的理解,還大大地受着已有的或已呈現在我們面前的那些現象的束縛,因而就不能有新的發現,因而就不能抓住連貫着社會主義經濟運動的整個經紋脈絡,把它原原本本地表達出來;或者就不能象《資本論》那樣,把資本主義經濟從裡到外,從低級到高級,從抽象到具體地和盤托出。

    有一位專攻經濟學的同志告訴我:如果我們研究社會主義經濟也象研究資本主義經濟從商品開始那樣,從産品開始,而把生産産品的勞動,區分為為個人的必要勞動和為社會的必要勞動,而把由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過渡看成是由剩餘勞動(剩餘價值)向社會必要勞動(社會必要價值)的轉化,把由社會主義到共産主義的轉變看成是由個人必要勞動全面向着社會必要勞動的轉化,是否講得通呢?這個講法,可能還要有一序列的說明,還需要從現實經濟生活中發現出一序列的範疇、規律,才能确實斷定它是否正确,但做這樣的設想,是非常必要的。

    如果我們較深入地領會《資本論》體系中為馬克思所發現并系統說明的那一系列的經濟範疇和規律,我們将會從我們社會主義經濟現實運動中,找到一些迄今尚未被注意到的新的經濟形态和新的因果規律關系。

     最後,關于在研究上正确處理經濟與政治或基礎與上層建築關系的問題 這在實質上是關系到國家政權乃至黨的領導在社會主義經濟中的職能或作用的問題。

    我們知道,任何一種社會經濟制度,都要在與其相适應的一定政權關系、法律秩序下建立起來,并也還要有與其相适應的一定思想意識來維護其存在,促使其鞏固發展的。

    也就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