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恩格斯在創作、捍衛和闡揚《資本論》方面所作的偉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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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為蠢漢的瓦格納教授,曾在所著《政治經濟學教科書》(一八七九年)中,用他那把使用價值看為價值一般的觀點,批評馬克思的價值理論。

    馬克思在一八八一—一八八二年寫出《評阿·瓦格納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一文予以反駁[33]。

    即使是這樣不成話的消極的反應,在當時也是寥寥無幾。

    《資本論》第一卷在英國、法國經濟學界所受到的沉默待遇,并不比在德國更好一些。

    值得注意的,倒是它在當時比較落後的俄國的反應。

    馬克思在第一卷第二版的跋中,就相當滿意地指出,在一八七二年,即第一卷出版後五年,那裡就出現了一個優秀的俄文譯本,而在這以前的一八七一年,基輔大學經濟學教授西伯爾,竟在所著《李嘉圖的價值學說和資本學說》中,論證馬克思“關于價值,貨币和資本的學說,在基本特征上是斯密—李嘉圖學說的必然繼續。

    ”就在《資本論》俄譯本問世當年的四五月間,《聖彼得堡新聞》和彼得堡《歐洲通信》,分别對《資本論》的表述方法與研究方法,給予極高的評價;特别是後者的專門讨論《資本論》的方法的論文,竟使馬克思感到作者完全能理解他的辯證方法的精神實質所在。

    為什麼當時俄國資産階級經濟學界能有這樣的成就和認識呢?是不是因為它比較落後,因而不曾象英法諸國那樣形成一個自以為了不起的不許異端存在的神聖傳統(而同樣比較落後但卻較俄國為先進的德國,則完全是對英法資産階級經濟學的抄襲)呢?也許更重要的原因,是它的社會階級鬥争,還主要是在封建勢力與資産者階級勢力之間的角逐,而勞動者階級與資産階級間的鬥争,還處在潛伏的階段,因而揭露資本主義剝削實質的理論,還不妨得到一點研究的自由。

     現在且來看看那些社會改良主義者之流,是怎樣看待《資本論》的。

    他們一方面象是要替工人階級立言,但同時卻又不曾從資産階級的觀點解脫出來,以緻形成形形色色的理論,對《資本論》表示了極不相同的看法。

    單就各種庸俗社會主義、共産主義風靡一時的德國而論,對于馬克思的資本學說,就可分别為三種不同的反應。

    第一要指出的,是拉薩爾的看法。

    他雖然還來不及見到《資本論》的出版,可是對于馬克思的其他的著作,特别是《政治經濟學批判》,他是熟悉的,他不僅進行剽竊,并還就他自己的錯誤的觀點,來加以歪曲,這使得馬克思感到非常惱火。

    馬克思指出:“拉薩爾經濟著作中全部一般性的理論命題,例如關于資本的曆史性質,關于生産關系和生産方式的聯系等等,幾乎逐字從我的著作剽竊,連我創造的名詞在内,但未注明出處。

    ”[34]反過來,另一個所謂國家社會主義者洛貝爾圖,卻一直在叫嚷着,說什麼“我已經在我所寫的《第三社會書簡》中,和馬克思在本質上一樣,不過更簡單得多、更明了得多,指出了資本家的剩餘價值是從何處發生。

    ”[35]“馬克思對我進行了剽竊,沒有提到我的名字。

    ”[36]由于洛貝爾圖自己講得這樣肯定,他的信徒們,就象煞有介事地明裡暗裡傳開了,到了馬克思死後,他們講得更加起勁。

    恩格斯說:“這種攻擊,當初不過是個别人的竊竊私議,現在,在馬克思去世之後,卻已經在德國講壇社會主義者—國家社會主義者之流的手裡,當作确定的事實喧鬧起來,說馬克思對洛貝爾圖進行了剽竊。

    ”[37]這就使得恩格斯不能不把它當作一種嚴重的事情,來徹底予以反擊了。

    如何反擊,這是我們将在下面講到的。

    現在要提到《資本論》在德國社會改良主義者間受到的第三個類型的反應,那是來自臭名遠揚的歐根·杜林。

    他對于馬克思的《資本論》的攻擊是非常全面的,從哲學到政治經濟學,最後講到社會主義。

    也象上述的拉薩爾、洛貝爾圖一樣,他的反對意見,也得到了許多人的應和,甚至在當時社會民主黨内部也有。

    恩格斯指出:“這個新改宗者受到了一部分社會主義出版物的熱誠歡迎,誠然,這種熱誠隻是對杜林先生的好意的表示,但同時也使人看出,這一部分黨的出版物,正是估計到杜林的好意,才不加考察地也相信了杜林的學說。

    ”[38] 在這裡,我們當然還有理由講到那些在積極的意義上,想對《資本論》的某一方面的重要理論提出科學說明的研究者,他們企圖設法論證:“一個相等的平均利潤率怎樣能夠,并且必須不但不損害價值規律,反而要在價值規律的基礎上形成。

    ”[39]這是使李嘉圖學派解體的一個價值—資本理論上的難關,同時也是使洛貝爾圖的剩餘價值學說,再前進一步,就會遇到的不可克服的障礙。

    按照價值規律,總資本相同,其有機構成不同,它的生産物将表現為不同的價值;按照平均利潤率的規律,均等的資本量,要求同多的利潤。

    這個矛盾将怎樣統一呢?“向來的經濟學,要麼是強蠻把剩餘價值和利潤之間,剩餘價值率和利潤率之間的差别抽掉,以便能夠把當作基礎的價值決定保持下來,不然,就是在放棄價值決定的同時,也把科學方法的全部基礎放棄,以便保持現象上那種引人注目的差别”[40]。

    那是分别指着李嘉圖及其門徒說的。

    當時德國屬于馬克思派的兩位經濟學者,希密德和費爾曼,就曾就這個帶有根本性的問題,認真作過一番努力,而有些接觸到了解決問題的核心。

    還有一位自稱為庸俗經濟學者的柳居士,也提出了一種差強人意的說法。

    根據他那種說法,恩格斯認為,我們這裡碰到的,“決不是那樣一個普通的庸俗經濟學者。

    ……倒甯可說是一個僞裝為庸俗經濟學者的馬克思主義者了”[41]。

    這三位經濟學者的有關的經濟理論,恩格斯在《資本論》第三卷編者序言中,分别作了批判性的比較說明。

    那對于全面理解馬克思的剩餘價值學說,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恩格斯在評介了他們的理論以後,還順便提到了意大利人洛利亞和美國人斯蒂伯林關于這個問題的胡說和瞎猜;他最後結論說:“全部研究的結果再一次表明,甚至在這個問題上面,也隻有馬克思學派能夠取得一些成就。

    ”[42] (三)恩格斯在宣傳、捍衛《資本論》的鬥争中,擴大和提高了我們對《資本論》的認識境界 《資本論》出版後在各方面引起的不同反應,都需要針對不同的對象,進行工作。

    恩格斯是最能把最複雜、最困難的問題,作出明白曉暢的說明的,所有他關于《資本論》的論著,都是寓闡揚于捍衛中的,我們讀到那些論著,就會對《資本論》有一些新的體會,在無形中擴大提高了我們的認識境界。

    下面不妨就這幾個方面的問題,來分别予以扼要的說明。

     1.關于體現在《資本論》中的立場、觀點與方法的密切聯系問題 我們已經在前面講到了《資本論》的階級曆史任務,同時也說明了《資本論》作者為完成那個階級曆史任務,在理論探讨時所運用的唯物史觀與辯證方法。

    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在《資本論》第一卷初版序與第二版跋中,分别對此作過明确交代,并在全書中予以貫徹。

    恩格斯在這方面為我們進一步指示的,卻是立場、觀點、方法三者的密切聯系。

    他在《卡爾·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那篇論文中,力言馬克思進行這個艱巨的理論工作,是由黨交給的鬥争任務,而他能成就這個任務,乃在于“我們黨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有一個新的科學的世界觀作為理論的基礎”[43]。

    這個新的世界觀,就是存在決定意識的唯物主義觀點,就是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曆史唯物主義觀點。

    在這個曆史唯物主義觀點面前,一切曆史的思想的傳統,一切被視為神聖不可侵犯的政治權威和私有制度,都要感受到威脅。

    所以,恩格斯認為,這樣的觀點,隻有要求打破一切阻礙社會前進的傳統和權威的無産階級,才能接受。

    “新的世界觀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