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資本論》産生的時代背景與階級曆史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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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考慮到工人階級成為改革社會的基本動力這個根本問題;而資産階級的政治經濟學,則由于古典政治經濟學愈來愈不合這個曆史時期資産階級的口味,又正在開始為宣傳階級調和協作的庸俗政治經濟學所代替。

    在這樣的情況下,工人階級在三四十年代展開的階級鬥争,迫切要求有一種能夠讓他們理解鬥争意義,辨明鬥争方向,團結鬥争力量,指出鬥争前途的指導思想,就非常明白了。

     這是時代的要求,這是時代向工人階級的利益的代表者提出的極其嚴肅重大的階級的曆史任務。

     (四)《資本論》所完成的階級曆史任務 馬克思在四十年代初,就已經是工人階級的同情者、擁護者,是一切有利于工人階級的政治宣傳運動的積極參加者。

    當他在思想上,由青年黑格爾派的唯心論者轉為辯證唯物論者的同時,在政治上,他已經由社會民主主義者,變為共産主義者了。

    由于他在國内外的活動,自始就和共産主義者同盟的早期組織保持聯系,自始就注意各國工人階級運動情況,從而認清了工人階級的階級本質特點和力量;他很早就把人類解放、社會變革的希望,寄托在工人階級身上,并認定工人階級要肩負起解放自己也解放全人類的重大責任,必須提高階級覺悟,必須有一整套無産階級的思想學說體系來武裝頭腦。

    他在一八四三年、一八四四年寫的《〈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就提出了這樣具有深刻含義的警語:“德國人的解放就是人的解放。

    這個解放的頭腦是哲學,它的心髒是無産階級。

    ”[8]這裡所說的哲學,當然是指着為工人階級所要求的理論思想體系。

    工人階級隻有接受和占有了這種理論思想體系,才能完成他們的解放事業。

    但在當時,這種理論思想體系,并不存在。

    古典哲學、古典政治經濟學隻為它提供了一些有關現實關系合理的思想片段,空想社會主義也隻發出了一些未來社會的思想閃光,而且它們還都是包括在錯誤的和不健康的各種教義中。

    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我們知道,在為共産主義者同盟撰寫《共産黨宣言》的一八四七年前後,馬克思在實際上已經在為建立這樣的理論思想體系努力。

    在這個思想體系中,首先就要對資産階級的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空想社會主義,進行革命的批判,并在批判展開中,把新的理論基礎逐漸建立起來。

    他的研究努力的程序,大體是先從共産主義所要求的新的世界觀、方法論,從曆史唯物主義哲學,轉到政治經濟學,再通過現實資本主義生産關系發展過程的規律的發現,找到實現社會主義的物質條件與人的條件的科學論據。

    馬克思在四十年代後,特别在撰寫《共産黨宣言》的一八四七年,他已有意識地和他的戰友恩格斯,承擔起這個艱巨工作。

    到了五十年代末,如我們前面講到的,他已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和“序言”中,把他建立那個理論思想體系的草圖,描寫出來了。

    那就是後來在六十年代完成的《資本論》的内容。

     結合工人階級革命鬥争的實踐要求來看,《資本論》提出了三個關鍵的理論: 第一,資本剝削的理論——就勞動價值學說,剩餘價值學說,流通學說,分配學說,來全面系統論證資産階級對工人階級的剝削;而且按照客觀發展的規律,那還是愈來愈殘酷的剝削。

     第二,資本發展的同時也是工人階級勢力發展的理論——從資本剝削的本質來看,資産階級要想不發展它的敵對階級,即工人階級,也就不能發展它自己。

    這裡面就體現了愈來愈不利于資産階級的階級力量的消長變化的規律。

     第三,資本被剝奪的理論——資本的集中擴大過程,它的社會化過程,一方面愈來愈使資本個人占有的形式,不适于它的發展,而同時它在集中社會化過程中積累的物的因素,以及由此集中團結、培育、鍛煉的人的因素,就将成為資本被剝奪,更高級新社會形式被創建出來的準備條件。

     所有這些關于工人階級被剝削,它的力量不斷被增大和增長,以至最後資本被剝奪,都不是出于主觀願望,而是作為客觀存在的事實來加以描述,當作客觀存在的規律而将其發現。

    一切都有事實和科學的根據,它就有說服力,就有宣傳動員的力量,就能為工人階級所接受。

    《資本論》的作者,就是這樣來完成他的階級曆史任務的。

     我們由此可以看到,要承擔起這個莊嚴的階級曆史任務,首先當然要對于工人階級事業有高度的忠誠,對于工人階級的品質與力量,有足夠的認識,對于所進行的研究,有廣博精深的科學造詣。

    但在這當中,我們還必須牢牢記住馬克思自己講的一句話:“……人類始終隻提出自己能夠解決的任務,因為隻要仔細考察就可以發現,任務本身,隻有在解決它的物質條件已經存在或者至少是在形成過程中的時候,才會産生。

    ”[9]也就是說,隻有到了工人階級運動有了較普遍深入的發展的十九世紀中葉前後,那個指導他們鬥争的理論任務,才能被提到議事日程;也隻有到了資本主義社會關系已經明确地表現出它的自我否定的内在運動規律的時期,《資本論》的作者,才有可能很成功地完成那個階級曆史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