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講 朱浮(叔元)《為幽州牧與彭寵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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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見祐輔《思想&bull山水&bull人物》(魯迅先生譯)有“讀書的方法”一節,開篇說道: 先前,算做“人類的殃禍”的,是老、病、貧、死。

    近來更有了别樣的算法,将浪費、無智這些事,都列為人類之敵了。

     其後,鶴見祐輔則指出: 但在我們以為好事情的事情之中,也往往有犯了意外的浪費的。

    例如,讀書的事,便是其一。

     我在這裡所要說起的讀書,并不是指聊慰車中的長旅,來看稗史小說那樣,或者要排解一日的疲勞,來誦詩人的詩那樣,當作消閑的方法的讀書。

    乃是想由書籍得到什麼啟發,拿書來讀的時候的讀書。

     我們于普通應酬當如走馬觀花、行雲流水,須留精神以修勝業,從讀書中要得到啟發。

     而要讀書,須講方法。

    鶴見祐輔于文中提及若幹,其中方法之一“是一面讀,一面摘錄,做成拔萃簿”。

    而“比拔萃法更有功效的讀書法,是再讀”: 因為拔萃勢必至于照自己寫,往往和原文的意義會有不同。

    再讀則不但沒有這流弊,且有初讀時未曾看出的原文的真意,這才獲得的利益。

    尤其是含蓄深奧的書籍,愈是反複地看,主旨也愈加見得分明。

     餘之見:書可再讀,然要保持新鮮。

    讀書,還須有讀後之反省。

     另外,鶴見祐輔亦談及“亂讀”而引穆來(Morley)[2]之言: 在初學者,亂讀之癖雖然頗有害,但既經修得一定的專門的人,則關于那問題的亂讀,未必定是應加非議的事。

    因為他的思想,是有了系統的,所以即使漫讀着怎樣的書,那斷片的知識,便自然編入他的思想的系統裡,歸屬于有秩序的體系中。

     雖亂讀,然所得片斷自可編入思想、知識系統中。

     *** [1] 朱浮《為幽州牧與彭寵書》為東漢初期之文。

    範晔《後漢書&bull朱浮傳》:“朱浮,字叔元,沛國蕭人也。

    初從光武為大司馬主簿,遷偏将軍,從破邯鄲。

    光武遣吳漢誅更始幽州牧苗曾,乃拜浮為大将軍幽州牧,守薊城,遂讨定北邊。

    ……浮年少有才能,頗欲厲風迹,收士心,辟召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屬,以為從事。

    及王莽時,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乃多發諸郡倉谷,廪贍其妻子。

    漁陽太守彭寵以為天下未定,師旅方起,不宜多置官屬,以損軍實,不從其令。

    浮性矜急自多,頗有不平,因以峻文诋之。

    寵亦狠強,兼負其功,嫌怨轉積。

    浮密奏:寵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受貨賄,殺害友人,多聚兵谷,意計難量。

    寵既積怨,聞之,遂大怒,而舉兵攻浮。

    浮以書質責之。

    ” [2] 穆來:今譯為穆勒(1838—1923),英國曆史學家、政論家,曾任英國自由黨内閣大臣。